第5章 約定

  「那個，奧利弗也可以去嗎？」諾爾問道。

  「當然可以，我不差這一點錢。」蒙德大方的說道，拿出了自己的錢袋子，裡面的硬幣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也可以看做是財力展示。

  三個人很快找了一家小飯館，雖然是小飯館，但裝修也不賴，可以說是中規中矩。

  「蒙德大叔，你來了。」站台小姐親切的問候道。

  「來這個鎮子上買了一些材料，今天又要麻煩你了。」蒙德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還要感謝你照顧我們的生意。」站台小姐感激道。

  「給我來一份單人套餐，再加兩份兒童套餐。」蒙德順過了前台桌子上的菜單，熟練的點著菜。

  「這兩個孩子是？」站台小姐好奇的問道。

  站台小姐雖然和蒙德很熟，但平時蒙德都是獨來獨往的，帶著小孩子出來買東西，也是第一次。

  「這是我親戚家的孩子，到我家暫住。」蒙德解釋道。

  這真是個拙劣的理由，而且這兩個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乞丐。

  不過這可不是站台小姐關心的事，他們只需要對顧客負責就行了。

  三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諾爾和奧利弗坐在一起，而蒙德則坐在他們的對面。

  服務的小姐也上來了三杯冰水。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餐館，對於這種熱情的態度還是有些不適應，顯得有些拘束。

  「這杯水可以喝嗎？」奧利弗問道。

  「當然，別這麼緊張，可以隨意一點。」蒙德微笑的說道。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雖然表面上不緊張，但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除了有點小激動，更多的還是不安。

  「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蒙德喝了一口水，然後便開始講道。

  「其實我以前是隸屬於鍊金工會的鍊金術師，後來也順利的成為了鍊金工會裡面的a級鍊金術師。

  「一切都是這麼的順利，然後也取了一個很好的人做妻子，也有著一個可愛的兒子，那時候生活真的是很美滿。」

  不過奧利弗卻一臉不滿意的樣子，明明是想詢問一下意見，自己卻自顧自的先講了起來，還真是霸道。

  諾爾則是很耐心的在聽，他很喜歡聽別人的故事，別人的故事裡總是存在著那一份自己的真摯情感，即便是悲劇，諾爾也喜歡聽別人講故事。

  突然蒙德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起來，有些癲狂，「但是後來，我對鍊金術的追求越來越高，以至於忘我的進行鍊金術的研究，每天不停的研究。」

  「就是這樣，我的鍊金術越來越精進，後來在鍊金工會的S級鍊金術士考核中也成功晉級了。」

  蒙德的有些沙啞的說道，「但在我追求鍊金術的同時，我也失去了很多很多，我失去了陪妻子和孩子的時間，同時也忽視了病重的妻子。」

  「當我功成名就的時候，妻子卻已經病重在床了，也因為我的疏忽，妻子的病已經無法救治了。」

  說到這，蒙德的面部已經開始扭曲了，沒有辦法維持正常的表情了，有的只是一個男人不想流下眼淚所造成的猙獰的面孔。

  「因為妻子的去世，兒子開始抱怨我，為什麼沒有救媽媽？我能說什麼？本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只能用沉默來回答，可能孩子一時間想不通，當時一股腦的往家門外跑。」

  「後來在山崖下發現的時候，只剩下衣服和骸骨了。」說著蒙德開始哭了起來。

  真是個悲慘的故事，諾爾在不知不覺中也被感染了，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沒有同情心的人，這樣的事都發生在一個人身上，真是太不幸了。

  不過諾爾還是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麼要自己跟他走，這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能感受到你的悲傷，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痛楚，可這些我都彌補不了，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諾爾問道。

  「其實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兒子的影子，可以說是有七分相像，所以我想彌補一份對我兒子的父愛。」蒙德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對不起啊！這種事情我並不能答應，我也並不是你的兒子，更不能接受你的父愛，我也不可能去剝奪一個原本應該接受這些愛的人的權利。」

  諾爾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拒絕了，這樣所謂的愛不過是畸形的愛，而且自己也沒有權利去接受這樣的父愛。

  自己充其量只是別人的影子，強行的把這種情感強加到另一個人身上，只不過是自己的滿足，來填補內心中的一點點虧欠。

  可這樣不勞而獲的是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很狡猾呢!

  「這樣啊！」蒙德失神落魄，不過他知道這個孩子是對的。

  自己剛才的要求的確很過分，自己不過是把自己的愛強加給另外一個不願意接受這份愛的人。

  這樣還算得上是愛嗎？不過是一種自私的做法罷了。

  諾爾也是個細心的孩子，他也知道這個人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悲傷，而這股悲傷也是沒有辦法掩飾的。

  「你可以教我鍊金魔法嗎？我想學習，我想成為一個鍊金術士，師傅。」諾爾溫柔的說道，不知不覺自己的同情心也發作了。

  蒙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心中已經成了死灰，現在竟莫名其妙的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你說的是真的嗎？」蒙德不可置信的說道，他又想了想，「不過鍊金術可不是這麼好學習的，要對大自然的元素有很深刻的理解，而且對學識也有一定的要求。」

  「對於那些不肯耐下心來學習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說老實話，這就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

  「沒事的，我一定會做到的，因為我對不同的魔法都充滿著好奇。」諾爾自信滿滿的說道。

  諾爾又轉過頭看，向了奧利弗，「奧利弗怎麼樣？你也要來嗎？」

  奧利弗思索了一會兒，「我還是不去了，像我這樣的腦子學那些知識肯定學不過來的，我知道我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讓我整天看書，我一定會瘋的，我還是不去了。」

  「不過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去成為一個偉大的魔導士，所以你也要加油啊!」

  果然是最純真的感情，兩個人一起，相互鼓勵，彼此忍耐，這才是最好的朋友，蒙德不免在心中感嘆道。

  「一份單人套餐和兩份兒童套餐，請你們享用。」

  服務員拿著餐盤把三份套餐端到了各自的面前。

  奧利弗和諾爾便狼吞虎咽了起來，蒙德只是隨便吃了幾口，更多的是看著這兩個孩子在吃。

  而在這時蒙德也偷偷的塞了幾個金幣給奧利弗。

  他繼續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孩子，說不定自己這個決定很正確，自己好歹已經這麼老了，屬於自己的那份鍊金術的技藝也應該需要有人去傳承。

  這個孩子應該也是個成熟穩重的人，太多的苦難生活讓他更加的早熟，而且能夠吃苦，也很細心善良，說不定真的能行。

  諾爾敏感的神經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怎麼了嗎？師傅」

  「沒什麼，只是看你有些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