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碎太子的妄念·PART Ⅱ
2023-08-21 20:43:26 作者: 寄秋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感覺被排除在外,像個擺件,讓孫如意困惑不已。
溫氏將熱茶置於女兒面前,輕握她小手。「苦了你了。」
什麼意思,怎麼氛圍有點詭異?
「你們要不要給我一個乾脆,別高來高去打啞謎,聽得我很不安。」這事應該和她有關,但所有人都知情,唯獨她被蒙在鼓裡。
「唉!這該怎麼說才好,爹怕嚇著你……」女兒養得太出色也叫人憂心,家有珍寶被人覬覦。
「世叔,我來跟如意妹妹談,她能明了。」司徒飄花自告奮勇進行說明。
「很嚴重?」看著大家凝重的表情,孫如意心口抽了抽。他臉上多了幾分慎重。「和太子有關。」
「什麼,他還沒死心?」孫如意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太子對她的占有慾。
她都躲出去好幾個月,那傢伙也抬將孫如玉抬進東宮了,怎麼色心還在?
一聽女兒驚呼,孫至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知道?」
「呃!這個……之前曾不小心遇上……」她說得很小聲。
「你……」真是糊塗,這麼大的事居然瞞著不說。
「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小婿是真心求娶如意妹妹,定會待她如珠如寶,望岳父岳母成全。」娶老婆就得不要臉,手腳慢了可不行。
司徒飄花忽地起身拱手作揖,把坐著的孫至元夫妻嚇得趕緊站起來,避了避身子,兩人面上都是一訥。
「你……你……你再想想,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實在不相配,高門難入。
「岳父,如意妹妹能等,但太子殿下肯等嗎?」他說起太子時,面色冷如冰霜,寒冷無比。
「這……」孫至元一臉苦惱。
「太子那人什麼都好說,唯獨女色放不開,事隔多時還惦記著,可見心思不正。」
司徒飄花特意派了人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看他是否還對如意存有色心,誰知他發覺人不對還是把人睡了,事後竟想退貨,拿姊姊換妹妹,最後是在太子妃的勸說之下才將人留在東宮。
只是太子還在打如意的主意,不時以陪孫如玉回府探親為由詢問孫如意回來了沒,還暗示姊妹共事一夫乃佳話一件。
「夫君,我看這孩子是好的,敢頂住太子的怒火娶我們如意,他也是有心了,你別為難他。」溫氏柔聲勸道。
她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何況女兒有個好歸宿是每個爹娘的盼望。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直到送入洞房,坐上喜床,孫如意還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才在談說嫁與不嫁嗎?怎麼她腦子還沒轉過來就成了新嫁娘,鳳冠霞帔紅嫁衣,大紅花轎一坐就嫁人了?
太叫人錯愕了,感覺很不真實,不知是坐轎子晃的還是嚇的,她的頭還在暈呢,不太明白身在何處。
一道聖旨決定了她的終身大事,前後不到一個月,她由仵作的女兒變成高門兒媳,變化之大讓她很想逃婚。
不知太子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太順風順水,導致行事越發張狂,還是急色不僅掏空他的身子也掏空他的腦子,堂堂太子居然打著把人先占了別人便娶不成的主意。
好在司徒飄花親自守著她,太子的人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再拎了人到皇上面前告狀,這才稍微平靜些。
而在孫府內,孫開元、田氏夫妻也是動作頻頻,老是在她的流花院進進出出,百般勸說她女子嫁人如同重新投胎,要睜大眼找對人家,只要她不肯嫁,他們就有辦法替她退婚。
聖旨已下豈能違抗?是他們太天真還是真當她傻呀?
太子的小把戲誰看不出來,助紂為虐的二房為了太子允諾的好處,毫不猶豫地拿她當墊腳石,要不是爹娘沉著臉趕人還不肯離開。
可太子還不死心,大婚之日居然跑來攔花轎,還當著迎親隊伍的面大搞柔情攻勢,直言司徒飄花乃一不學無術浪蕩子,既無功名又無恩蔭,還是個沒出息的,他願以良娣之位待之。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坐在馬上的司徒飄花踩著轎夫
..
的腦袋施展輕功,衝過去就將太子爆打了一頓。
是真打,不是做做樣子,最後太子是被抬回去的,據說他傷得最重的是臉,貨真價實的沒臉見人。
「瞧瞧,這新娘子生得可真美呀!難怪我們五公子死皮賴臉的去求皇上做主,把皇上鬧得都頭疼了,不得不下旨賜婚,嘖嘖,這水嫩的模樣真喜人,一掐都能掐出水。」
呵呵,找碴的來了。
孫如意故作嬌羞,難為情的低下頭,避開這身著煙柳色繡暗福短襖婦人伸過來掐她嫩臉的手。
這是一個嬤嬤,來給下馬威的,雖不知道是哪一房派來的人,總之不懷好意,下手之重將她鳳冠上的珠子都扯下來了。
「是呀!長得不美怎會惹得太子為她著迷不已,當街就想搶親,小夫人長相嬌媚,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你可真是為咱們國公府爭臉,一家好女百家求,誰不羨慕啊!」這說的是反話,諷刺之意濃厚。
什么小夫人、大夫人的,恩國公府五公子難道有別的夫人?分明是瞧她年幼好欺負,想先踩個幾腳逞威風,來日不怕她使么蛾子。
孫如意在心裡暗暗記下這幾個人,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讓她們知道夫人雖小卻拿捏不得,長著刺兒的。
「我看呀,根本是狐媚子,小小年紀就懂得勾引人,把太子和五公子迷得團團轉,還為她大打出手,她肯定在心裡笑翻天,嘲笑他們太好勾搭了……」
什麼玩意兒,小門小戶的小糟心貨也敢高攀他們恩國公府,太不自量力。
「你是哪一房的嬤嬤?說話這般尖酸刻薄,主子沒教好,出了你這個骯髒貨。我們五夫人由得了你碎嘴嗎?你哪根蔥、哪根蒜,也配在這裡丟人現眼。」開口反擊的是一名穿海棠花樣比甲的丫頭,年約十六。
因為身分不同,陪嫁的丫頭也由兩個變四個,青芽和青絲會武,是司徒飄花從女暗衛中特別挑出來的,用來保護孫如意,青蟬、青黛太嫩了,沒法應付國公府後院那些女人的小伎倆,只需服侍日常起居,管管衣服、內帳什麼。
另有兩名從宮中出來的榮養嬤嬤,一個管內務,負責丫頭的調教和內室幹活的調派,一個理外,各房各家的往來交際、送禮、收禮的安排,外院小廝的跑腿也歸她管。
她們都是以前侍候司徒坍的老人,司徒飄花特意去討來的,有她們在,府里的人不敢造次,多有收斂。
不過兩位嬤嬤此時並不在,正帶著青蟬、青黛清點孫如意的嫁妝,按照嫁妝單子一一入庫,這件事馬虎不得,早有不少人在暗地裡盯著,想從中動點手腳。
表面風光的恩國公府實則藏污納垢,國公府的中饋掌控在國公夫人趙氏手中,其他房的開支用度都捏得很緊,幾個媳婦想大手大腳的花用就得動用自己的嫁妝銀子。
因此她們都想從五房身上撈點好處回來,當初司徒飄花可是擅自開了趙氏的庫房,取了大半的金銀珠寶、字畫古玩當聘禮下聘,惹得趙氏大怒。
這個敗家子幾乎搬空半個國公府,連司徒皓天知情後都牙疼。
「你說誰是骯髒貨?你才是不乾不淨的小賤蹄子,我是二房的管事嬤嬤,在這府里誰見了不低頭喊聲郞嬤嬤。」一臉倨傲的郞嬤嬤趾高氣昂的抬起下顎,用鼻孔睨人。
「原來是庶出的二公子屋裡的,難怪不懂規矩,沒有嫡出的好教養,一張嘴就臭氣熏天。」青絲也是伶牙俐齒,不怕得罪人的慰回去,要不是頭兒說新婚之日不宜動手,她早就把這些看人下菜碟的渾貨給打出去。
「你……你竟敢……庶出的又如何,說不定這個國公府日後是我們二房當家做主,嫡出的爺兒可沒人有子嗣,我們那一房有三子一女,一房頂倆。」她被激得口不擇言,說完還洋洋得意的揚眉。
多子多孫多福氣,恩國公府的孫子全由二房生出,其他房嘛……唏噓呀!
早夭和沒能出生的不算,恩國公有三嫡二庶五個兒子,兩名已出嫁的庶女,但是除了庶二子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外,前頭夫人生的嫡長子僅得一女,還跟她爹一樣病懨懨的,
不知養不養得大,與長子同母的嫡三子至今無子。
反觀庶出的兒子們頻頻傳出好消息,連四夫人吳氏如今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論生男生女都有個開頭。
而五公子司徒飄花根本沒人看好他,文不成武不就的,還整日浪蕩在外,國公之位是別想了,上頭有四位兄長,怎麼也輪不到他,他只有混吃等死的分。
只能說鄔嬤嬤敢這麼目中無人也有一定的底氣,看看長房父弱女虛,無子承嗣,三房又是日日耕耘卻無著落,一妻五妾沒人有喜訊,反倒是二房枝葉繁茂,顧姨娘聽說又有了,妾室三人卯起勁要生孩子。
「頂倆嗎?是不把爺看在眼裡,料准了我生不出兒子?」司徒飄花冷冷地道。
「五……五公子?」
眾人皆驚,頭瞬間低得快抵到地兒了,怕被認出來。
「真好,都到齊了,長房的牛嬤嬤、二房的郞嬤嬤、三房的玉嬤嬤、四房的大丫頭枝兒,你們以為低下頭我就認不出來了嗎?我眼睛沒瞎。」敢趁他不在欺負他的媳婦兒,筋骨得松一鬆了。
一身大紅喜袍的司徒飄花勾唇一笑,長腿一抬就往郞嬤嬤踹去,她哎呀一聲在地上滾了兩圈。
「殺人了,殺人了,哎喲喂!我這一身老骨頭都散了,誰來扶我一下……」
「在爺的面前敢自稱我,你真是踮著腳數日子,看何時入土,要不是今日是爺的大喜之日不宜見血,爺直接把你這老糟貨踢回山頭見祖宗。」二嫂屋裡的,一個個都慣成主子了。
「五公子饒命啊……」爬起來的鄒嬤嬤又被踹了一腳,她哭得滿臉淚,跪著直磕頭,磕得額頭都紅腫了。
「滾!以後沒有爺的允許敢再進這院子,叫家裡人準備好壽衣、香燭,爺親自送你們上路,不管你們是哪房的人!」
「是是是,奴婢們這就走,五公子別生氣……」天呀!這五公子還真是渾不吝,趕起人來不留情面。
一群丫頭仆婦嚇得面無血色,連滾帶爬的往外擠,唯恐慢了就落得和郞嬤嬤一樣的下場。
眾人都離開了之後,司徒飄花一揮手把兩個女暗衛也趕出喜房,青芽是最後一個走的,順手關上了門。
司徒飄花見狀很滿意,眉眼帶笑的一點頭,教得不錯,懂事。
「如意好妹妹,哥哥來了,沒嚇到你吧!誰家沒點骯髒事,那些老貨別放在心上,蹦睫不了多久。」以前沒犯到他手上也就懶得處理,沒想到都敢順著竿子往上爬了。
「還哥哥妹妹,真把自個兒當浪蕩子了,幫我把鳳冠取下,重。」壓得她抬不起頭,脖子一直往下垂。
「得令,哥哥……不,為夫來為娘子效勞,辛苦你了,噯!這東西還真沉。」
也是,十八顆南珠和大小寶石九十九顆,赤金打造還鑲五色玉石,不重才怪。
孫如意低聲輕笑。「還不是你造的孽,非要綴上那麼多美玉寶石,少一顆都不行,這不就讓我受罪了。」
「娘子真美……」上了妝的她美若天仙,叫他都移不開眼,心猿意馬的將人撲倒在身下。
「再美你也碰不得,說好了要等我及笄。」她正月初三出生,離生辰還有兩個月。司徒飄花眼中閃過一抹可惜,可該占的便宜不會錯過,抱起親親娘子便一陣狂親狂吻。
「我先把利息討回來。」
「司徒飄花!」她臉紅得快滴出血來,這樣的熱情叫人受不了,他就是匹拴不住的瘋馬,橫衝直撞。
「叫夫君,我們成親了。」總算沒讓太子把到他嘴邊的肥肉給ǒ刁走。
她推了推他。「別壓著我,你不用去敬酒嗎?」
「老子難得成一次親,誰敢跟我拼酒,先捶死再說。」
不能洞房,那親親摸摸總成吧,該有的甜頭一口都不能少。
「你是誰的老子?還有你想成幾次親,要我讓位嗎?」孫如意冷著眼狠狠往他腰上一擰。
吃痛的司徒飄花笑嘻嘻地往她唇上一啄。「當然是我兒子的老子,這輩子我就你一個人,天長地久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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