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直面聖人

  「是誰，陸離還是林霄雲？」

  「太可怕了，無論是誰，都打破了聖城百年以來從未有人達到的記錄。」

  「是啊，哪怕他只是停在至聖塔第十層，成就也是無人能及啊！」

  ……

  至聖塔百里之外。

  驚駭的議論之聲不斷響起。

  但還不等他們恢復過來，一股更大的震撼又將他們徹底淹沒。

  那至聖塔第十一，十二層接連亮起。

  轟隆隆！

  浩瀚的威壓接連而起！

  最終，停留在了第十二層那超越武王，足以碾碎這天地間一切的恐怖威壓之上。

  威壓遮天蔽日！

  這至聖塔方圓百里之內，真正無一人敢靠近，就算武王都不例外。

  登臨至聖塔第十二層了！

  沉寂百年！

  終於有人做到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變得呆滯起來。

  ……

  此刻。

  至聖塔第十二層。

  陸離立身不動。

  他的四周，被一股浩瀚的本源之氣所籠罩。

  那氣體混沌一色，充斥這整個至聖塔第十二層，仿佛天生親近本源一般，在陸離出現的瞬間，便引得他體內五處源細胞不自覺的運轉起來。

  「這是……」

  陸離目露奇色。

  伸手一抓，那混沌氣體自行散去，根本無法握住。

  「那是原始之氣，誕生於天地本源之間，看得見，卻摸不著，你是抓不住的，過來吧。」

  聲音蒼茫。

  在這至聖塔第十二層不斷迴蕩。

  陸離身形一閃，就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很快。

  他就來到了那原始之氣最為濃郁之地。

  那裡，一道蒼老的身影盤膝而坐，宛若老僧入定一般，不見絲毫動靜，但他體內氣息之浩瀚，乃是陸離生平僅見，好像反手之間，便能毀滅一切。

  「拜見羽聖！」

  陸離躬身一拜。

  羽聖！

  人族唯一聖者！

  百年前若沒有他出手，整個人族都將不復存在。

  沒有他！

  就不會有人族的延續！

  對於這樣以一己之力挽救整個人族的聖人，無論施以何種禮儀都不過分。

  「不必了！」

  老者目光流轉。

  隨手一揮，就讓陸離的身形恢復過來。

  「你很好，小小年紀就能走到這一步，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家族子弟強多了。」

  「羽聖過譽了！」

  陸離平靜以對。

  他此刻不過武靈圓滿，羽聖家族之中必然有許多人的修為在他之上，這份讚譽，等到他真的超越一切再來承接不遲。

  「寵辱不驚，果然心境也有了足夠的磨礪。」

  羽聖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他一生見過很多人！

  也稱讚過不少人！

  但面對聖人讚譽，能真正做到古井無波的，唯有陸離一人，其他哪怕強如武王，也都會表露驚喜之意，陸離如此年紀，能將心境控制到這般地步，實屬罕見。

  「百年前，我設立至聖塔，為的就是想要看看是否有人能夠打破極致，超越聖人威壓，這百年來我見到過無數天才的嘗試，最後都是失望而歸。」

  羽聖幽幽一嘆，聲音繼續傳來。

  「就在我自己都以為沒有希望之時，沒想到你卻成功了，雖然有些取巧，但卻終究是成功了啊。」

  「我成功了又代表了什麼？」陸離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話中之意，不由問道。

  「聖境極致，還能打破，就說明聖境不是武道盡頭啊！」

  「什麼！」

  陸離心下一震。

  武道百年！

  武聖之境便是人族最絕巔！

  代表了極致的力量！

  而整個人族，也只在靈氣復甦之初誕生了兩位聖人，百年來還未曾有人突破，從始至終，所有人都認為武聖境就武道修煉的盡頭。

  但現在，竟然從人族唯一的聖人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讓人如何不驚！

  「呵呵，這些都離你太遠，你暫時還不必考慮，百年前我在立下這至聖塔之時，曾有言在先，誰能踏入這至聖塔第十二層，便能得到我的傳承。」

  羽聖看向陸離，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現在問你，你想要嗎？」

  「我……」

  陸離壓下了心中的衝動。

  聖人傳承！

  而且還是人族唯一聖人的傳承！

  但凡武道之人，哪怕強如武王，只怕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吧？

  可是……

  他已經走上了自己的武道之路啊！

  聖人傳承，無論感悟還是功法，亦或是親自指點，都對他沒有半分用處了。

  就算答應下來，又能如何？

  「羽聖，我能換個要求嗎？」陸離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問道。

  「果然！」

  羽聖忽然大笑起來：「如你這般的天才註定不願走別人的老路，也罷也罷，我就滿足你，說說你能想到的要求吧。」

  「我想要借一點這裡的原始之氣。」陸離說道。

  「你要原始之氣？」

  羽聖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原始之氣乃是天地本源，承載大道之力，就算我都無法大量煉化，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得到，也無法用之修煉，你確定要換成這個要求？」

  「自然。」

  陸離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此處的原始之氣便任你自取吧。」羽聖笑著揮了揮手。

  「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離閃身飛入長空。

  屈指一點。

  腰間的漆黑葫蘆就飛旋而出。

  其實剛才在他感應到這原始之氣的剎那，就知道其中蘊含了大道之力，輕易無法將之煉化，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

  是因為在這原始之氣在引動他體內本源的剎那！

  竟然也引起了這漆黑葫蘆的強烈異動。

  陸離很好奇。

  這無論發生何事，都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漆黑葫蘆，為何會有如此異動？

  「啵！」

  葫口打開。

  一陣強烈的吸力便是從中洶湧而出！

  那股吸力宛若黑洞一般，瞬間將四周的一切全部席捲其中。

  原始之氣有形無質，不可捉摸，但在這股吸力之下，卻仿佛遇到克星一般，不斷地的被捲入其中，沒入葫口消失不見。

  「轟！」

  至聖塔第十二層劇烈震盪。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還沒有任何停下的動靜。

  而這時，羽聖也終於是看不下去，他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

  「小子，夠了吧？再這樣下去，我以後也就不用留在此處修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