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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巨流上人的小癖好

2023-10-21 14:11:29 作者: 院裡種樹
  巨流堡師兄弟三人自作聰明,將木原認作了過路的金丹散修。

  散修在他們心裡一向是目光短淺的形象,哪怕是由金丹期修為,也擺脫不了膽小怕事的標籤。

  碩大的凶鰲被木原一併丟到了旁邊的荒島上。

  龜殼翻滾壓斷了島上一株株大樹與花草。

  同時因為體型碩大的緣故,凶鰲幾乎占據了大半個荒島的空間。

  而另外一半邊地方,則被木原用來處置豹衣道人與鬼面道人兩人。

  形勢逆轉。

  巨流堡師兄弟三人也有些中氣不足,再強行冒充了高人坐騎幾炷香後,他們也是開始服軟求饒,大呼「前輩饒命」。

  木原冷哼一聲,

  而後振振有詞道:「周遭都是白鴦道友治下,貧道與白鴦道友相熟,又怎會不知曉誰家有你這頭妖獸?」

  木原並未實話實說,只是假借了白鴦上人的名頭解釋了自己有恃無恐的原因。

  同時,他故意沒有點出對方的凶獸身份,只是口稱「妖獸」。

  偌大的修真界,

  妖獸群落遍及四方,而凶獸之類的屬實不算多見。

  閔姓修士倒是識趣,還沒等木原察覺到不對,就主動坦白道:「回前輩,弟子是凶獸,並非妖獸。」

  話沒說完,

  其他三人就接過凶鰲身體的控制權,怒罵道:「閔師弟,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怎地如此輕易就將我四人賣了?」

  凶鰲嗚咽不停,

  僅存的三肢雖然被木藤束縛,卻還是不斷地在地上拍來拍去。

  顯然凶鰲體內四人的意見又是產生了不小的分歧。

  看的一旁的木原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講賊人進了屋子,屋裡的人不該一致對外的麼?

  怎地死到臨頭,這幾人還能繼續內訌呢?

  對於閔姓修士之外的三人,木原對他們的印象大概就是色厲內荏。

  大抵是因為往日裡受到巨流堡庇護,對於散修之流不屑一顧,以至於撞見了木原這等金丹修士,還能強硬一時興起了訓豬的想法。

  但這種表現出的硬氣,很快就因為得不到效果反饋,而像皮球泄氣一樣焉下去。

  「你們幾人,是白鴦島修士?」

  木原故意問了一個問題。

  「是。」

  「不是。」

  「是。」

  「不是。」

  一個問題,四個回答。

  然後又是無休止的爭辯。

  「師兄,你怎地認賊做父,連白鴦老賊的名頭都敢亂攀?」

  「師弟,你還想不活……?」

  師兄弟三人內訌,然後一致對外衝著閔姓修士亂罵,半點沒有築基修士該有的樣子。

  或許是受到了凶鰲體內戾氣的影響,巨流堡幾人顯得極其暴躁。

  終於,

  木原先受不了了。

  一道青色真氣倏地一凝,便將凶鰲的頭顱齊齊整整地割了下來。

  凶鰲,

  死。

  與之一併死去的,還有巨流堡四人。

  死去的凶鰲因為少了身上生機的支持,肉身強度明顯下降了三四成。

  木原很輕易地就用術法將其肉體分割開來。

  閔姓修士是個實誠人,儘管很多地方他撒了謊。

  但巨流上人留下的道藏備份,確實就藏在凶鰲腹中。

  木原將其取了出來,用「淨水術」將血肉摻雜的儲物袋清洗了一番。

  而後,就是破開巨流上人留在上面的封印。

  一舉一動,

  豹衣與鬼面兩人看得心驚膽戰。

  生怕自己就是凶鰲之後,下一個死者。

  木原暫時沒空搭理他們兩人,他正開開心心地清點著巨流上人留下的財產。

  不得不說,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有一定道理。

  巨流上人自己就是個不怕死的主,以至於這些巨流堡的修士一個比一個膽肥。

  巨流上人留下的儲物袋裡沒有儲物袋,只有各種雜亂無章的道法玉簡。

  比如先前御使凶獸的「曲魂秘術」。

  還有給斷臂斷腳的修士安裝妖獸肢體的「假獸之術」。

  甚至有男變女,女變男的「顛倒秘法」。

  令木原感到可怖的是,這些稀奇古怪的道法後頭都有巨流上人親身實踐留下的評語。

  「此術大妙,可破男女大防,益參陰陽大道。」

  「此法略憾,不得盡全身以為獸乎?」

  「……」

  類似種種稀奇古怪的評語,讓木原心裡對巨流上人此人心生敬佩。

  除了稀奇古怪的道法外,還有一卷正經的功法,喚作《黃龍渡劫經》。

  其實只有半卷,上頭記錄了修煉到元嬰期的內容。

  木原猜測這應該就是源自那家大申北疆的大宗「黃龍谷」,玉簡上印著幾絲摸不乾淨的血絲。

  黃龍谷的功法不錯,甚至比木原自己修煉的功法還要勝過一籌。

  但木原瞅了眼上頭的血絲,心中猜測這功法必然來路不正。

  再加上在前身努力修煉數百載後,木原肉身的靈根資質基本與木系天靈根無異,所以也不會亂花什麼心思去改修什麼其他功法。

  故而,

  這卷《黃龍渡劫經》倒像件雞肋之物。

  處理完巨流上人留下的道藏玉簡,木原騰出手將束縛鬼面、豹衣二人的術法藤蔓鬆開一二。

  鬼面道人戰戰兢兢,問道:「前輩……前輩,您是南海劍派之人?」

  木原搖頭。

  「那您難道是南落商會之人?」

  木原又搖頭。

  鬼面道人百思不得其解,暗道:「自己平日裡下手這般乾淨,怎麼還會有仇家尋上門來。」

  他心如死灰,認定自己可能難逃一死。

  沒曾想木原指了指他身旁的豹衣道人,質問道:「你這符籙是從何而來?」

  豹衣道人不假思索,說道:「回前輩,這是晚輩從周遭坊市買來的?」

  「哪家坊市?」

  「七木坊市。」

  「哪家店鋪?」

  「烏鯊商鋪。」

  「胡說!」

  木原厲聲呵斥。

  烏鯊上人識得自己的術法標記,斷然不會收下這枚來歷不明的符籙。

  故而,木原三言兩語間就斷定了這豹衣道人在騙人。

  當即,

  束縛著二人的藤蔓再次扯緊,豹衣道人渾身紫紅喘不過去。

  連帶著鬼面道人也是吃苦,連連勸道:「豹衣道友,快和前輩實話實說,莫要再受皮肉之苦了!」

  說完,

  渾身又是一緊。

  二人的鮮血順著藤蔓流淌而下。

  得益於築基期修士常日受到靈氣滋養,肉身體質遠超凡人。

  哪怕是皮開肉綻,兩人也能生機依舊。

  木原雙目一挑,

  威逼道:「你當真不說?貧道昔日曾去過大申東南,邪道十宗的手段也略有所得。」

  豹衣道人猶豫許久,

  開口道:「回前輩,晚輩的符籙是在落葉島採買,具體是誰人所出,晚輩也是不知。」

  嘭!

  話音未落。

  兩人齊齊盛開,血花隨海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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