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引天劫，誅神族，入西漠，辯一切法

  人們徹底麻木。

  也徹底感受到了顧錦年到底有多兇殘了。

  他是真的莽夫啊。

  前腳鬧完海族，後腳追殺神族，三十多位神族強者被斬，其實已經是驚天大事了。

  畢竟對於神族而言，他們數量本就不多，前前後後就三千，甚至可能三千都沒有。

  三十位，等同於是誅滅了百一。

  在這個時候，正常人都覺得差不多了，畢竟三十位七境強者的命，已經勝過十座中洲古城百姓的命。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居然還想要繼續追殺。

  通過神通手段，查詢神族的下落，然後一路追殺下去？

  「說實話，顧錦年當真是太兇殘了。」

  「惹我一人，殺你全家，實話實說，如果我真懷疑顧聖是先證武道第七境的。」

  「如果不是知道顧聖是靠儒道崛起，我也懷疑他是武夫。」

  「你們不要貶低武夫好不好？武夫也不是這樣的啊。」

  「確實，武夫也不至於這樣。」

  一道道聲音響起。

  人們議論著，顧錦年的確兇猛，也的確可怕，他殺到令人震顫，而且行為舉止，哪裡有一點像聖人？

  這不純純就是武道強者的畫風嗎？

  剎那間。

  顧錦年截取氣息。

  他沒有遲疑，直接朝著西方而行。

  很快，在一處山川大勢之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立在虛空之上，觀望著這片區域的地勢，山川形成一條巨龍，河道為龍爪，兩處湖泊為龍眼。

  尤其是腹部之下的一處泉眼，那個是龍珠，是關鍵性的地勢。

  「天地真龍圖。」

  「神族，你們還真會找啊。」

  「這種絕世寶地都被伱們找到了。」

  虛空當中，顧錦年出聲，話音落下，他凝聚北川鼎，想要直接改變龍珠。

  一但改變，這個山川地勢將會直接化為烏有，沒有任何作用，甚至顧錦年若是歹毒一點，將泉眼一分為二，珠碎龍亡。

  轟轟轟。

  強大的氣息浮現。

  一束束神光自從地面激盪而出。

  伴隨著一條真龍氣運。

  聲音也隨之響起。

  「顧聖。」

  「你已經斬了我神族三十人，這還不夠嗎？」

  聲音響起，這是一位神族大能，他主動出面，沒有高高在上，給予平等對待，但語氣之中帶著質問。

  「你覺得夠嗎？」

  「十座古城，千萬百姓，你們才不過付出三十人的生命，比得過嗎？」

  顧錦年目光冷冽，他很霸道，直接來到對方面前。

  後者瞬間倒退，他不敢與顧錦年爭鋒，海族的擔憂，也是神族的擔憂。

  眼下顧錦年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塊滾刀肉。

  無所畏懼。

  「三十位七境強者，比不過一千萬百姓？」

  後者淡淡開口，反問顧錦年。

  這個問題丟出去問，各大王朝只怕第一時間犧牲一千萬百姓，來換取三十位七境強者。

  「吾乃儒聖，在顧某眼中，一切眾生皆平等，誰敢高高在上？」

  「你讓千萬百姓復活，我可以復活三十位神族將士，行不行？」

  顧錦年還真不是在在這裡胡攪蠻纏，他的確是為這些枉死怨魂打抱不平。

  聽到這話，後者有些沒話說了。

  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們還能說什麼？

  「顧聖這是在特意難為人？」

  神族大能出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為人？」

  「爾等還是人嗎？」

  「一言不合，毀十城？」

  「在你們眼中，天下蒼生就是螻蟻，毫無悲憫之心也就算了，還霸占中洲，想要恢復上古統治？」

  「可笑。」

  顧錦年向前走了一步，天威炸開，泉眼瞬間沸騰，四分五裂，顯得格外的恐怖。

  「這是我神族未來棲息之地，顧聖若是毀了，大世來臨，神族應當住何處？這是逼神族入侵天下嗎？」

  後者開口，但他這一次學聰明了，沒有威脅顧錦年，而是用事實告訴顧錦年，希望顧錦年能夠明白毀了這片山勢的後果。

  「無需入侵。」

  「待神族復甦，我幫你們選好一處風水寶地，將你們全部葬下。」

  顧錦年開口，語氣冰冷。

  這話一說，神族上下皆然一怒。

  「那你就試試看，真毀了此地，我等不會像海族一般，任憑擺布。」

  「你可以試試，神族的怒火，有多恐怖。」

  此時此刻，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這氣息，超越這位神族大能，至少是長老級的存在。

  這很強。

  至少是七重天的強者。

  他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也有底氣。

  很顯然，如傳聞一般，在上古時代，神族可能不是被封印的那批，屬於自封，所以他們沒有受到天地太大的壓制。

  遲遲不出世，應當是有一些其他目的與想法。

  「我就在此。」

  「倒要看看，神族的怒火，有多可怕。」

  顧錦年祭出九重神塔，沒有任何猶豫，配合北川鼎，直接將泉眼轟碎，相當於是將龍珠擊碎。

  吼。

  一道悽厲的龍吟聲響起，叫聲無比悽慘。

  這一刻，無數強者注視著顧錦年，他們徹底看呆了，也徹底麻木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顧錦年真就一點都不退讓嗎？神族也不是太蠻橫啊，也答應賠償。

  為何你就不願意退半步呢？

  但凡退半步，也不至於如此吧？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世人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顧錦年真的太兇了，一點道理都不講，準確點來說不是不講道理，而是根本就看不起這幫上古大族一般。

  寸步不讓。

  彰顯蓋世霸氣。

  「你該死啊。」

  龍珠被毀。

  神族上下舉族憤怒，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復甦，他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海域當中，四海龍宮的強者都在觀望，他們既巴不得顧錦年拖垮神族，又巴不得神族把顧錦年殺了，以泄心中之憤怒。

  神芒沖天。

  恐怖的氣息復甦。

  而在這一刻，天穹之上，卻在一瞬間浮現天劫。

  轟轟轟。

  轟轟轟。

  恐怖的天劫浮現，十萬里山河凝聚雷雲，厚重的雷雲當中，有雷龍交織，亦有雷霆宮殿，一尊尊雷部天尊身形出現。

  顯得驚天恐怖。

  這就是顧錦年最大的殺招。

  他在這裡渡劫。

  把神族所有人都算上，他倒要看看，神族人怕還是不怕。

  天劫形成。

  但神族似乎能感應到這天劫的恐怖，一尊神尊大能出現，他凝視顧錦年，周身寶光無窮。

  「顧錦年，你當真就要這樣？要一起死嗎？」

  神族大能感應的出，這天劫恐怖滔天，若真的凝聚而成，所有神族強者都要葬送在這場天劫之下。

  只因天劫是遇強則強，顧錦年一人引動的天劫，就已經夠所有人喝一壺了，外加上這片區域也有不少神族強者，大家一起被算計在其中，後果無比嚴重。

  「難道等你們出世之後，我就可以活著嗎？」

  「把話跟你們說明白了。」

  「我本就無懼死亡，我與五族之間本身就沒有任何化解的可能性，倒不如臨死之前，覆滅一族，至少我的威名，千年而不散。」

  顧錦年開口，他也道出自己的想法。

  這話沒有錯。

  即便現在不廝殺，難道後面就沒事了嗎？

  與其拖延，倒不如就在這個時候，帶著一族葬身。

  說直接一點。

  一起死。

  誰怕誰。

  這樣的言論，驚駭世人，各大族沉默，在這一刻，顧錦年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弱者畏懼強者，強者畏懼瘋者，瘋者畏懼不死者。

  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怕，他就是最恐怖的人。

  說實話，人們看向顧錦年，一些上古族群在偷偷議論，他們一度懷疑顧錦年前往太昊仙境，繼承的不是仙道傳承，而是魔道傳承。

  否則的話，哪裡會這麼瘋狂。

  咔嚓！

  咔嚓！

  咔嚓！

  天劫正在快速醞釀，愈發恐怖，若是繼續拖延下去，將會有大恐怖發生，到時候就算後悔，也沒用了。

  四海龍宮，所有強者注視著，他們恨不得顧錦年與神族一同葬身。

  不止是海族，諸多大族也是如此想到。

  一口氣解決兩個大敵，尤其是神族，這是他們眼中最強的敵人，若是能解決神族，他們甚至願意給顧錦年樹立雕像，祭拜顧錦年都可以啊。

  而神族眾強者聽完這話，一個個面色難看。

  顧錦年說的話沒錯，但就是因為他說的話沒錯，所以才會讓他們臉色難看。

  不畏懼死的人，他們不怕，神族當中又不是沒有不怕死的人。

  而是顧錦年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再加上現在的勢在他身上，這令人感到無比難受。

  「顧聖，可否和談。」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這道聲音清脆甜美，而且帶著一種靈性。

  人們驚愕，這是一位神女，她自無盡光芒中走了出來，雙腿纖細，身段曼妙，束髮而落，每一根髮絲都顯得格外的美，五官渾然天成，一絲一毫都仿佛是特意打造一般。

  她很美，一出場，驚艷了無數人，即便是七境強者，只看她一眼，整個人的心神都不由蕩漾起來了。

  哪怕是顧錦年，第一眼也露出驚色，但很快他恢復平靜。

  這是神族的神女。

  超凡在上。

  她立在虛空當中，腳下步步生蓮，身後亦有大量侍女，看排場很大。

  神族之中，神王第一，長老第二，神子第三，神族不去刻意強調神女，都可以稱之為神子，取意神王之子，只是常人會去分辨性別罷了。

  「不能。」

  見到如此絕美之人，顧錦年並沒有客氣，不會因為長相好看，就心慈手軟。

  反而顧錦年更加警惕，如果有任何一點問題，他將會直接出手，將眼前的神女獵殺。

  「若引動天劫，中洲王朝也會因此覆滅，不是神族出手，而是雷劫出手。」

  「此處有我神族長老氣息所在，天劫一但凝聚，到時候誰也阻擋不了，我知曉顧聖之前去往盤山，得到雷池液造化，熬煉出不朽雷霆體魄。」

  「可這場天劫若是墜下，神族死傷一半是必然，可我能保證的是，神族有絕對手段，不會因此覆滅。」

  她開口，分量很重，世人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那就看看。」

  「到底誰先死。」

  顧錦年也不讓步，你越是強橫，顧錦年越就不讓。

  「需要這樣嗎？」

  「我只是闡述事實，你總認為這種方式是在諷刺你們。」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我出面與你交涉，並非是畏懼這天劫，而是不想發生更不好的事情。」

  「海族給予賠償，神族也可以給予賠償，到了這一步，你該殺的人也殺了，該做的事情也做了，一直這樣鬧下去，這是民意所想見到的嗎？」

  「你是當世聖人，應當以仁慈為主，以民意為主，一意孤行，你的確可留下千古威名，但因你而死的人，又有多少？」

  後者開口，闡述一種道理，不得不說，這種話語很強，若是沉下心去思考，會明白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顧錦年的確留下千古威名，哪怕當真覆滅了神族，那麼中洲王朝會毀於這場天劫之中，那個時候大夏王朝也要面臨絕滅。

  畢竟海族可不會放過顧錦年。

  這值得嗎？

  諸多人開始沉思了，哪怕是大夏王朝以及中洲王朝的百姓，也不由思考這個問題。

  仇恨的最終，只是相互走向滅亡。

  無非是換一批人使他們滅亡罷了。

  該做的事情，顧錦年也的確做到了，他為人族做了很多，這個時候談和是最好的結果。

  「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妄想用聖人來束縛我，我便是我，這便是我的聖道，知行合一。」

  然而，令人驚愕的是，顧錦年沒有被這種話語給困擾，他很直接，斬斷一切枷鎖。

  顧錦年的目的很簡單。

  他就是要殺。

  殺出蓋世威名，哪怕付出一切代價都行。

  動不動就談和，這很可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是說以後這些人再來侵犯，自己再殺一批跳樑小丑，然後索要賠償？

  賠償是最主要的東西嗎？

  答案很顯然，不是。

  唯有讓他們感到憤怒，讓他們感到無奈，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瘋子，不可隨意招惹，他們往後才會思量後果。

  不然的話，以後豈不是想找麻煩就找麻煩？

  拿什麼聖人之道來抨擊自己，又拿什麼大人物來當做擋箭牌？

  這些東西，在顧錦年眼中統統都是浮雲。

  的確。

  隨著顧錦年這話一說，各大族徹底無言了，之前顧錦年所作所為，他們都覺得是在嚇唬人，可當天劫出來之後，眾人就知道顧錦年真就是一個瘋子。

  而且到了這個程度，神族都派出神女出來與顧錦年和談，卻沒想到的是，顧錦年依舊是不給任何一點面子。

  難不成要神女跪下求和？

  還是說要讓神王出來與他和談？

  這很違和，在各大古族眼中，顧錦年根本不算什麼，無非是各大上古族群不能出世罷了，如若能出世，又豈容顧錦年如此咄咄逼人。

  「以談和為主吧。」

  「神族退一步，之前的過錯，是神族冒昧。」

  最終，神女開口，她在憤怒與理智之間，選擇了理智，她主動開口，承認了神族的過錯。

  這算是神族最大的退步了。

  人們已經徹底無言了，果然橫的還是怕不要命的，強如神族，最後還是選擇服軟了。

  說是說情勢所迫，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顧錦年的確強，完美利用一切，達到這種成就。

  這的確是威名，是不可否認的事情，當然一切還要看大世徹底復甦，上古族群出世之後，顧錦年能不能活著。

  但不管如何，眼下顧錦年彰顯出他不朽的威名。

  殺伐果斷，無懼一切。

  當世聖人。

  「賠償多少。」

  到了這一步，顧錦年心知肚明，不能繼續逼迫下去了，是時候收手。

  他的目的簡單，就是要讓神族低頭，哪怕知道對方是不情願的也沒有關係。

  「閣下開口即可。」

  對方出聲，望著顧錦年。

  「如海族一般。」

  「我在幫你們去處理其他大族。」

  顧錦年開口，很直接也很乾脆，大家都一樣，免得說偏心。

  「神族不需要。」

  「畢竟，冤冤相報何時了。」

  神女出聲，很顯然她不上當，或許是神族的確不在乎其他大族。

  「不行。」

  「有仇就要報，不要怕，你不是第一個壞人，最壞的人是海族。」

  「不然我也不會這樣。」

  然而顧錦年直接拒絕了，自己折騰來折騰去，肯定要多弄點好處啊，否則就這點東西，誰在乎？

  聽到顧錦年的聲音，各大族群沉默。

  這傢伙說話真氣人，尤其是海族一些強者，氣的想罵娘。

  明明是自己貪心，還要把鍋甩給他們。

  神女有些無語，她不知道顧錦年到底想的是什麼，可她明白顧錦年是鐵了心要好處，若是拒絕，可能又會讓局勢僵硬。

  「好。」

  最終，她同意了顧錦年的索求，一指之下，頓時之間數十道神光沖天而起，所有寶物全部被顧錦年一一收走。

  「顧聖，有一件事情，未來可否合作。」

  然而就在此時，神女的聲音響起，不過這一次她是傳音，沒有直接開口。

  合作？

  聽到這話，顧錦年有些好奇了，望著對方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什麼事情？」

  「如何合作？」

  顧錦年的確好奇，不明白對方找自己合作什麼。

  「你的術道，只怕已經快抵達第七境了，神族有一處寶藏，需要懂得術道之人，未來若是可以合作的話，對你而言造化不淺。」

  「我們並非是真正的敵人，只是立場不同，但如果利益一致，可以選擇合作。」

  「閣下覺得如何？」

  神女出聲。

  詢問著顧錦年。

  「可以。」

  顧錦年沒有猶豫多久，共贏的事情，他可以去做，而且神女說的也沒錯，雙方只是立場不同，並非是真正的大敵，即便是的話，也不是現在。

  「好，到時候再聯繫顧聖。」

  後者微微一笑，如此說道。

  「恩。」

  收走東西後，顧錦年沒有囉嗦，他打算直接前往西漠。

  可就在此時，神女繼續開口。

  「顧聖，有一件事情我要與顧聖提醒一下，神族並非完全團結，主要分兩派，所以很有可能，過些日子，我神族的神子得知今日之事，會去找你麻煩。」

  「還望顧聖明白，冤有頭，債有主。」

  神女出聲，她提醒顧錦年這件事情，免得又惹來後續的麻煩。

  「放心。」

  「我對人不對事，只要確定與其他人無關，顧某也不會一桿子打死一船人。」

  顧錦年出聲，他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但同樣的，不是什麼事情都是對方說了算，萬一只是想要單純找自己麻煩呢？

  假借什麼派系鬥爭，以此保留種族。

  查清楚了，沒關係就是沒關係，有關係就是有關係。

  「聖人大量。」

  後者讚嘆一聲，而顧錦年沒有沉溺在這種阿諛奉承當中，他很直接，揮了揮手。

  這一刻，天劫也隨之消散，因為沒有徹底凝聚，所以隨著顧錦年的意念消散，自然而然這些東西也會消散。

  這種神通本領，讓神族神女都忍不住有些羨慕。

  天劫，是天地最強的手段，換句話來說，顧錦年等同於替天行道，掌握這種力量，可怕至極。

  這並非是聖人之道，尋常聖人一定做不到。

  當然唯一的弊端就是，這雷劫不分敵友，很有可能敵人沒有殺完，自己先死了。

  顧錦年走了。

  這片區域也徹底安寧下來。

  而西漠當中。

  只是一瞬間，顧錦年便抵達西漠。

  他立在西漠之中。

  三分之一的西漠土地，已經化作魔土，看起來無比可怕。

  這是魔族的手段。

  「阿彌陀佛。」

  「見過顧施主。」

  也就在此時，幾道身影出現。

  是故人。

  當初在大夏書院的覺悟幾人。

  兩者再次見面，莫名有些滄海桑田之變一般。

  看起來不過匆匆三五年，可這短短的三五年內，他們目前也不過是五境佛修，而顧錦年早已經將他們越在無數座大山身後了。

  再見故友，顧錦年沒有托大，他上前朝著幾人點了點頭。

  「許久不見。」

  「今日相逢，有些唏噓。」

  顧錦年開口，對於這些故友，顧錦年保持敬重。

  後者幾人苦笑一聲，隨後指著魔土之地，緩緩開口道。

  「顧聖，魔土已經停止擴張，但自南蠻境為主，魔土一直沾染到西漠，即便是動用無上佛器，以及佛門信仰之力，也無法淨化這塊土地。」

  「請聖人出手，拯救天下蒼生。」

  後者出聲，道明情況。

  這幾個月來，除掉海族與神族的高高在上，濫殺無辜之外，最大的事情，就是南蠻境與西漠的魔土之事。

  南蠻境到現在為止，都顯得古怪，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恐怖的事情。

  而西漠出現的魔土，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魔土不斷在擴張，所到之處，人就會發狂，自相殘殺。

  立在魔土邊緣。

  顧錦年一眼望去。

  這是怨氣，能激發內心的殘暴與憤怒。

  沒有任何猶豫，顧錦年一步跨越，他隻身走進魔土之中。

  轟。

  剎那間，顧錦年肉身綻放無量光芒，刺破了一道道魔氣，如同一尊神明一般。

  「這裡的魔氣竟如此濃郁。」

  「很不尋常。」

  「魔族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此時此刻，鐵餅前輩的聲音響起，他平時不說話，只有關鍵的時刻，才會出聲。

  「魔族也做不到？」

  顧錦年有些好奇了，所有人都認為這是魔族的手段，可沒想到鐵餅前輩竟然說魔族做不到。

  「肯定做不到啊。」

  「這片區域化作魔土，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可以做到，魔族固然強大，也沒有這樣的能力，這是造化之力。」

  「你最好小心一點，這絕對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一群人能做出來的，與天地有關。」

  鐵餅前輩仔細分析，讓顧錦年小心一些。

  「好。」

  顧錦年不囉嗦，他保持戒備，深入其中。

  一直到了盡頭。

  魔氣濃郁可怕，顧錦年演化諸般異象，也有些抵擋不住。

  十日當空的異象浮現，想要焚燒這些怨氣，但這些怨氣選擇自動避讓，仿佛有靈智一般，無法消除。

  而深處的連接之地，就是南蠻境。

  站在魔土盡頭。

  顧錦年睜開眸子。

  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自己的老師蘇文景，不過不是在魔土盡頭，而是在南蠻境，不知道在鎮壓著什麼。

  「師父。」

  顧錦年想要前行。

  可就在此時，蘇文景的聲音卻迅速響起。

  「錦年。」

  「不要踏入南蠻境。」

  「這裡有超越一切的詭異力量，不知道在孕育什麼。」

  「你若是過來，氣息會讓這裡提前暴動，擋不住的。」

  蘇文景開口，讓顧錦年千萬不要來南蠻。

  「那您怎麼辦？」

  顧錦年忍不住詢問道。

  「為師可以自保。」

  「南蠻境必然孕育著什麼東西，很古怪，而且五大族之所以沒有出世，可能與這個有關係，你先不要涉足。」

  「處理好其他事情，如果真的承受不住，我會提前告知你，你只要保護好天下蒼生即可。」

  蘇文景很認真開口。

  「師父，學生現在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或許能鎮壓住。」

  顧錦年開口，給予解釋。

  「為師知道。」

  蘇文景似乎不想要多說什麼，四個字代表一切。

  「好。」

  只是沉默一會，顧錦年沒有輕舉妄動，但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這裡。

  轟！

  轟！

  轟！

  他的肉身，在這一刻綻放萬千神光，九重神塔立在這片區域，刺破一切黑暗。

  鎮壓魔土。

  「鐵餅前輩，你知道發生了何事嗎？」

  顧錦年鎮壓魔土的同時，也順便詢問鐵餅前輩。

  「讓我想想看。」

  「你等下啊。」

  鐵餅前輩沒有多說，他需要思考。

  顧錦年沒有打擾，而是嘗試性在淨化這片魔土。

  但可惜的是，可以鎮壓魔土，只是想要淨化這片區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片區域，是真正的魔土，而且魔氣越來越濃烈，演化到最後，只怕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世人觀望。

  只不過這一次讓世人有些好奇。

  在他們認可之中，顧錦年來到這片區域，應當直接淨化乾淨，然後再將魔族強者抓出來爆錘一頓，差不多就結束了。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進了這片魔土後，竟然沒有任何反響，除了偶爾幾道光芒照射出來，就沒有其他任何異變。

  「難道強如顧聖，也解決不了魔土的問題嗎？」

  「這魔土有這麼可怕？連顧聖都解決不了？」

  「看來這魔土有驚人的秘密。」

  人們驚愕，愈發認為這片魔土很詭異，也很可怕。

  而魔土之中。

  鐵餅前輩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了。」

  「這是最終輝煌。」

  鐵餅前輩開口，語氣當中充滿著悲涼。

  聽語氣有些不太妙。

  「最終輝煌？」

  「這是何意？」

  顧錦年有些不理解了。

  「太昊仙人竟然預測對了，世人為追求長生不老，引發出的最終輝煌。」

  鐵餅前輩有些感慨，緊接著他出聲道。

  「上古時代，萬族廝殺，血流成河，天地有所感應，故而大怒，降下無窮神罰，封印各族，將一切天命凝聚。」

  「而後，天地之間，一片蕭條，往後修行就越來越難，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鐵餅前輩出聲，詢問顧錦年。

  「恩，知道。」

  顧錦年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知道，之前也一直是這樣說的。

  「天地，代表著大道。」

  「大道至公，但亦有陰陽兩面，陰面則代表著毀滅，簡單點來說，誅滅一切，營造一個新的時代，十分簡單。」

  「但陽面則代表希望與生機，畢竟歷經千辛萬苦，最終誕生蒼生，對大道而言，一切皆有羈絆，希望他們能夠明悟大道，放下殺戮。」

  「上古廝殺，惹來天地之怒，封印一切，是希望上古時代的殺戮，不要出現在這個時代，讓上古時代的強者，一個個隨著歲月而死去。」

  「算是剔除傷疤。」

  「可上古強者紛紛復活，昔日的戰火，又將重啟，蒼生的哭泣，悲傷，又要重新上演，對於天地而言，這是不可饒恕的。」

  「所以，一但上古族群還要一昧廝殺，將會惹來真正的天罰，但在天罰之前，天地也會徹底甦醒自己的意識，所以你腳下這顆古星，將會爆發出恐怖的一面。」

  「演化成不可思議之地，這種情況被人誤認為是演化仙域，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會有無窮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人人皆可得道。」

  「但最終的後果，就是大道會將一切毀掉，毀的乾乾淨淨，沒有對與錯，聖人也好，武帝也罷，海族也好，神族也罷，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毀。」

  「甚至這顆古星都會毀滅，重新孕育出一顆新的古星。」

  「換一批人，迎接新的未來。」

  「這就是太昊仙人預測的未來，所以太昊仙人當初身為第八境強者，為何創建太昊仙境，就是為了將自己封印起來，順手將一些古老的存在一起封印。」

  「他擔心發生這種事情。」

  「最終輝煌，大滅絕時代，過去全部崩塌，現在徹底毀滅，天下蒼生沒有未來。」

  鐵餅前輩道出一個猜想。

  向顧錦年解釋。

  「也就是說，這魔土會孕育出大恐怖出來？」

  顧錦年詢問道。

  「恩。」

  「而且這絕對不是第一個，往後會出現很多，這個世界會大變樣了，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有人真的可以藉此機會，徹底證道，成仙成佛，但只會有一個人。」

  「壞處就是天下蒼生一起覆滅，在這場恐怖的浩劫之中。」

  「證道的可能性也不大，我記得太昊仙人說過，不足萬萬之一。」

  鐵餅前輩道出一個可怕的數據。

  不足萬萬之一。

  也就是說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有人會藉此機會證道，成仙成佛。

  「他們知道嗎？」

  「這麼低的概率，那為何還要這樣？」

  顧錦年皺緊眉頭，這得不償失啊。

  為了這萬萬分之一的概率，發起大殺戮，引起天地憤怒。

  「總有人覺得自己是英雄。」

  「小友，我問你，你明知道五族不好招惹，為何你方才還咄咄逼人？」

  「倘若海族徹底復甦，你有信心斬殺四大龍王嗎？你有信心抗衡整個海族嗎？」

  「在別人眼中，你是魯莽，但我心裡明白，你有無敵的自信，因為你歷經太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被你遊刃有餘的化解，所以你認為你就是時勢。」

  「天地都要遵從你的意見。」

  「而五族之首呢？他們所經歷的事情，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甚至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在他們眼中看來，不過爾爾。」

  「所以你都有這樣的自信，他們的自信更恐怖。」

  「再者，你自己想想看，若你全新修行，你的好友，你的親朋，你認識的所有人，全部葬身在了歲月之中，那個時候，大世繁榮，可你一人孤獨寂寞。」

  「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等待歲月侵蝕，選擇塵歸塵，土歸土。」

  「要麼，與天爭鬥，搏出唯一生機，你會怎麼選？」

  「你的仁慈，是因為你活的時間還短。」

  「你的守護，是因為你還有值得守護的人。」

  「你的情感，來源於一切故人，可他們已經沒了，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長生不死，獲得大道之力。」

  「你明白了嗎？」

  鐵餅前輩的一番話，讓顧錦年沉默。

  並非是感觸，而是認可。

  一切的情感，來源於其他人，自己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自己有多仁愛，而是自己有親人，有朋友，有一群想要守護的人在。

  正是因為他們，自己還是一個人，還是有情感的人，而對那些人而言，他們的情感，早就泯滅在歲月之中了。

  所以他們不在乎什麼大世凋零不凋零，也不在乎付出什麼代價。

  哪怕葬送這個世界，他們也在所不惜，因為他們無牽無掛，沒有任何情感了。

  「我明白了。」

  顧錦年深吸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這片區域無法徹底淨化？」

  他詢問道。

  「也不是。」

  「佛法。」

  「唯有真正的佛法，才可以渡化怨氣。」

  「儒釋道之中，儒道是精神意志之道，浩然正氣，邪祟不可侵犯，屬於防守一類。」

  「道法是破法之道，萬千邪魔，道法浩然。」

  「而佛法是真正的渡化之法，堵不如疏，這些怨氣是無數怨魂誕生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上古時代的怨魂，強行破開，意義不大，唯有佛法，才可將他們徹底渡化，一勞永逸。」

  「不然，即便是現在鎮壓住了，等到大世凋零之時，意義其實還是不大。」

  「只有徹底渡化，才行。」

  鐵餅前輩指點道。

  「佛法？」

  顧錦年喃喃自語了一聲。

  不知為何，他腦海當中浮現了一本經文。

  只是很快，顧錦年沒有多想，他起身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離開這片魔土。

  他很直接。

  再度來到萬星古宗，以回溯神通，強行截取出一縷魔氣。

  隨後根據這道魔氣。

  顧錦年瞬間察覺到了魔族的隱藏之地。

  在一處天淵內。

  西漠的魔土，與他們的確沒有太大關係，但他們能夠受益。

  君臨天淵。

  對付魔族，顧錦年沒有一點留情，九重神塔，伐神術，外加上部分天劫直接無情墜下。

  顧錦年入天淵，無人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半個時辰後。

  一道怒吼聲響起。

  「顧錦年，我魔族未曾得罪你，為何找我魔族麻煩？」

  這是魔族一位魔王開口，他氣的發抖。

  海族與神族出世，他們魔族沒有出世，結果被顧錦年強行清算，他們如何不怒？

  「誅魔還需要理由？」

  面對魔王的憤怒，顧錦年的聲音，顯得格外霸氣。

  這話一說，魔族上下沉默。

  雖然不想承認，但又覺得顧錦年說的這話，好像沒有什麼大問題。

  「顧聖。」

  「歷經一個時代，我魔族已經洗心革面，願意奉獻寶物，還請顧聖高抬貴手。」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魔族認慫認的太快了，完全沒有上古五族的霸氣。

  直接想通過賠償來解決這件事情。

  「待會再說。」

  顧錦年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他沒有手下留情，繼續深入天淵。

  又是半個時辰後。

  一束束光芒自天淵騰飛而出，是諸多寶物，這是賠償。

  這很丟人。

  但這也很符合魔族行事，打不過認慫。

  人們痴呆。

  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顧錦年這一出世，就翻了天。

  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然而下一刻。

  顧錦年的身影朝著極北之地飛去了。

  「封鎖一切氣息。」

  「妖族隱蔽。」

  這一刻，妖神的意志響起，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強行封鎖結界，他們知道顧錦年想要來找他們麻煩，索性自己封印，也不管那麼多事了。

  這令人很無奈，也令世人咂舌。

  五族的威望，不知道為何，在人們心中大打折扣。

  原本覺得海族與神族還算是有點骨氣，現在看來，海族和神族還真是硬氣啊。

  看著極北之地的氣息消失。

  顧錦年也不由嘆了口氣。

  而後，他立在大夏上空，目光平靜。

  「上古人族何在？」

  「敢出來一戰否？」

  他的聲音響徹神洲大陸。

  眼下四族都已經見過面了。

  現在就欠缺上古人族了。

  只可惜的是，上古人族沒有出來回應。

  昔日的霸氣，昔日的高傲，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但映照的是顧錦年。

  虛空當中。

  人們看向顧錦年。

  璀璨華麗。

  如神邸一般。

  光芒奪目但不刺眼，令人心生敬畏。

  無上的霸氣，在這一刻彰顯而出。

  驚艷時代。

  一個人的光芒，蓋住一切。

  整個大世仿佛都匍匐在顧錦年的腳下。

  確定上古人族無有聲音後。

  顧錦年的目光再度鎖向西漠。

  他來到西漠邊緣，引來諸多好奇，不明白顧錦年這是要來做什麼。

  西漠邊緣。

  一座古寺。

  數百名僧人出來迎接，老僧更是快步來到顧錦年面前，雙手合十，望著顧錦年。

  「敢問顧聖親臨此地，所謂何事？」

  他開口，心中有些忐忑。

  「履行承諾。」

  「辯一切佛法。」

  「傳佛門真諦。」

  顧錦年出聲，淡淡的聲音，再度引來舉世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