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滿江紅怒髮衝冠,贈國公,千古詩,異
2023-10-21 14:04:49 作者: 七月未時
皇宮慶殿內。
盛宴當中。
匈奴人的所作所為,太過於直接了,竟讓禮部尚書的孫女去陪坐?
美曰其名兩國友好交流,可實際上呢?真過去了,如同歌姬陪酒一般。
丟人現眼。
楊開即便是以和為貴,也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萬幸的是。
關鍵時刻,顧錦年出現了,這讓楊開鬆了口氣,不然的話若自己太過於強硬,只怕會使得盛宴僵下來。
不得不說,顧錦年的出現,緩解了這裡巨大的壓力。
但,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沉默了。
「離這群蠻人遠點。」
「免得髒了身子。」
聲音響起,場面瞬間僵住。
匈奴人一個個將目光看向顧錦年,只是一眼,眼神當中滿是不屑。
弱不禁風,書生模樣。
他們對顧錦年本身就有天大的意見,匈奴國的國運被削,就是顧錦年導致的。
這本來就是大仇。
可沒想到的是,盛會之上,他們無非就是覺得楊寒柔漂亮,所以才開口主動請楊寒柔過來一坐。
結果顧錦年開口就是蠻子。
還說別髒了他們。
這是何意?
「你這話何意?」
「你說什麼話?」
「你罵誰是蠻子?」
剎那間,匈奴人不幹了,雖然來之前上面不斷交代,要讓他們安寧一點,和親最重要。
可他們也接受不了顧錦年如此謾罵。
聽到匈奴人的聲音,這一刻所有人不由看了過來,禮部的人更是皺眉不已。
匈奴人蠻橫,他們厭惡。
顧錦年這樣口不遮掩,他們也很不開心。
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聽著匈奴人的聲音,不遠處,顧錦年目光如刀,掃過這幫匈奴人。
說實話,顧錦年對匈奴人沒有太大的好感,先不說非我族內,其心必異。
光是說邊境十二城的事情,這歷史不能忘記吧?
再說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老爺子對匈奴人恨之入骨,最好的兄弟都死在了這幫人手中,這是血仇,顧錦年怎可能給他們好臉色。
現在大夏王朝也給面子吧?迎接伱們,還順便給你設了個盛宴。
不就是給你面子?
回頭出言不遜,居然讓堂堂禮部尚書孫女給你們陪坐?
就算不是禮部尚書的孫女,大夏女子給你們陪坐?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感受到匈奴人噬人的目光,顧錦年沒有任何懼色。
「罵的就是爾等。」
「罵錯了嗎?」
「一群蠻夷,一點禮數都不講,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們匈奴草原?」
「讓我大夏女子給你們陪坐?你們算什麼東西?」
「禮部給你們臉,我顧錦年可不給,要是覺得不服,那就滾啊。」
顧錦年開口。
沒有怒斥,而是平靜無比,目光當中儘是輕蔑。
一旁的楊寒柔,望著顧錦年這般,莫名之間,芳心動亂。
面對匈奴人如此蠻橫不講理,連禮部都顯得畏畏縮縮,然而顧錦年卻站出來,將大丈夫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畏匈奴。
一些年輕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心中暗道叫好,李基更是激動的滿臉喜悅,可惜他不能說什麼,怕挨揍。
「放肆。」
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是張贇的聲音。
他從外場走了進來,速度很快,直接來到顧錦年面前,滿臉怒色。
「顧錦年,這些是我大夏上賓,乃是匈奴貴族,陛下盛情他們來此,你讓他們滾?是否是在違背聖意?」
「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挑釁兩國友誼,你想逼迫兩國開戰嗎?」
張贇開口,他字字珠璣,望著顧錦年站在大義上,如此說道。
隨著張贇的出現,這幫匈奴人則是滿臉喜悅,眼神當中儘是得意與嘲弄。
不需要他們出面說什麼,你們自己人就開始咬自己人了。
大皇子更是坐在位置上,眼神當中滿是嘲弄,端起一杯酒,靜靜喝下,給人一種看戲的樣子。
這一刻,禮部上下都不由皺眉,覺得這個張贇當真是愚蠢至極。
雖然說顧錦年說話有些難聽,可最起碼顧錦年也是在捍衛大夏榮耀,結果你跑出來,幫匈奴人說話?
現在人家不需要說什麼了,靜靜看戲就好,顧錦年說什麼,兩人都是狗咬狗,徒增笑話。
張贇的出現。
讓顧錦年感到沉默,他知道這傢伙腦子蠢,可沒想到腦子有這麼蠢。
在大夏境內,幫著外人找自己人麻煩,堂堂大儒居然生了個這種貨色。
厲害,厲害,精彩,精彩啊。
看著顧錦年不說話,張贇更是自認為顧錦年理虧,當下繼續開口。
「一切不過是一件小事,顧錦年你如此囂張跋扈,不就是身為武將世家,想要兩國開戰,從而提升你自己的地位權力,卻將百姓置之不顧。」
「可和親之事,已經註定,你就別妄想了,還不快快道歉。」
「寒柔妹妹,這些匈奴貴客,性格極好,他們絕對沒有任何壞心思,落座一二,兩國友好交流,這並非是一件壞事。」
張贇開口,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同時要求顧錦年道歉,再讓楊寒柔答應陪坐。
活脫脫的奸相。
看來這個大皇子給張贇許諾了不少好處,不然的話,沒必要這樣幫。
「張贇。」
「出去。」
這一刻,楊開的聲音響起了。
身為禮部尚書,張贇是他學生的後人,按理說也算是有些關係,可現在他真的忍無可忍。
這蠢貨,當真是腦子壞了。
「先生,我.」
張贇面色一變,他指著顧錦年,又看向楊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明明是維護兩國友好啊。
怎麼讓自己出去?
「出去。」
楊開的聲音再度響起,眼神有些冷意。
剎那間,張贇咽了口唾沫,有些畏懼,不敢再說什麼,只能低著頭離開。
顧錦年身旁的楊寒柔,眼中也充滿著厭惡之色。
她很慶幸,當初沒有跟張贇走太近,不然的話,這種人令她作嘔。
張贇離開了。
這幫匈奴人頓時不爽了,好不容易看到樂子,結果這就沒了。
一時之間,有匈奴人站起身來,看向楊開道。
「楊尚書。」
「張贇兄弟說的沒錯,為何趕他出去?而不是趕這個顧錦年出去?」
「是啊,張贇兄弟沒有說錯,顧錦年所作所為,就是要挑起兩國開戰,其心可誅。」
「為什麼不將顧錦年趕出去,而是將張贇兄弟趕出去?」
「張贇兄弟說的一點沒錯,顧錦年,給我們道歉,否則這件事情沒完。」
這幫匈奴人很直接,絲毫不給面子,說好聽點匈奴人直爽,說難聽點就是一群沒腦子的東西,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存在。
他們叫喊著,要讓楊開給個說法。
「諸位。」
「顧錦年乃是鎮國公長孫,是我大夏世子,老夫沒有權利趕走世子殿下。」
「倘若各位真的不服,老夫去將鎮國公請來,你們跟鎮國公好好談談。」
「不過.當真出了什麼事,可別怪老夫沒有勸阻。」
楊開也無所謂了。
想鬧是吧?
那我把鎮國公喊過來,你們鬧。
鬧大點。
鎮國公陪你們慢慢鬧。
果然,此話一說,這群人臉色不由一變,聽到鎮國公這個名號,還真不敢說什麼。
原因無他,鎮國公在匈奴的確殺出赫赫凶名。
一人破軍八千。
是屠了八千匈奴騎兵。
硬生生從匈奴王庭離開的狠人,絕世狠人。
「好了。」
「只是一件小事,何必爭吵什麼。」
「盛會即將開始,不可掃興。」
也就在此時,匈奴宰相木哈爾的聲音響起,他緩緩一笑,同時掃了匈奴人一眼,給予眼神警告。
「世子殿下,我們匈奴人說話直言,與中原人不一樣,不太會說話,還望世子殿下見諒。」
木哈爾賠笑著說話,也算是很客氣。
「恩,聽聞你曾經來過大夏學習過一些儒道,是否?」
顧錦年看向木哈爾,堂堂匈奴國宰相,想不知道也不行。
「恩,年幼時來過大夏,學習過一些大夏儒禮。」
木哈爾點了點頭,十分客氣。
「還不錯,學到了大夏點東西,只可惜沒有好好教會他們。」
「以後不會說話就讓他們閉嘴,免得貽笑大方。」
顧錦年前半句話還好,後半句話依舊是譏諷。
說完此話,也不管這幫匈奴人生氣不生氣了,直接朝著位置走去,他身為世子殿下,可以坐鎮國公的位置,畢竟鎮國公沒來。
楊寒柔與他同坐一起,也算是照應一二。
「錦年哥哥,多謝了。」
兩人落座後,楊寒柔壓著聲音,感謝顧錦年。
「小事。」
顧錦年很隨意,同時也看著對面的匈奴人。
這幫匈奴人,臉色都很難看,哪怕是大皇子,也是略微陰沉著一張臉。
口舌交鋒不算什麼,但輸的很難看,就有些過分。
「和親為主,殿下不可惱怒。」
木哈爾給大皇子斟酒,同時也十分認真告知對方,不要惱怒,這次過來的目的是和親。
其他的事情,放一旁再說。
齊齊木知道,但這口氣憋在心頭很難受。
「錦年哥哥,你不說不來嗎?怎麼又來了啊?」
此時,楊寒柔十分乖巧,主動拿著酒壺,給顧錦年倒滿了酒,十分貼心,同時詢問顧錦年這件事情。
而不遠處,楊開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太開心,不過想到顧錦年也是為了幫自己孫女,故而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的確不想來,不過怕這些匈奴蠻橫無理,所以過來一趟。」
「還好來了,不然今天你真要倒霉。」
顧錦年的確是不想來的,可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來一趟,看看這幫匈奴人長啥樣,同時了解一二,畢竟有朝一日指不定雙方就是敵人。
早些時候接觸,心裡也有個底。
「恩,這些匈奴人,一個個當真蠻橫。」
「一點禮數都沒有。」
楊寒柔非常同意顧錦年這句話,她剛才的確嚇到了。
「很正常,蠻人就是如此。」
顧錦年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陛下駕到。」
伴隨著聲音響起,剎那間,所有人立刻起身。
很快,幾道身影出現。
永盛大帝,郭皇后緩緩出現,兩人身穿龍袍鳳衣,出現在盛會之上。
身後太子,太子妃,秦王與魏王都來了,落座在左右。
秦王出現。
第一時間看到了顧錦年,馬上露出笑容,使了個眼神,算是打個招呼。
顧錦年也笑了笑,算是回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百官齊齊開口,作禮恭敬。
匈奴人則用他們的禮儀,稍稍拜了一下。
「眾愛卿免禮。」
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
他坐在龍椅上,如此說道。
當下,眾人紛紛落座下來。
緊接著魏閒之聲響起。
「永盛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於慶殿設兩國和親之宴,良辰已到,宴開。」
隨著魏閒聲音響起。
當下,煙火沖天,映照整個京都。
而盛宴之上,歌舞太平,一位位歌姬出現,穿著輕紗,在盛會上起舞。
不得不說,如果習慣了古代,這種歌姬表演的確好看,尤其是能在宮內盛會上起舞翩翩的女子,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如今更是穿著輕紗,有一種半遮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文武百官也好,匈奴人也罷,哪怕是顧錦年也不由欣賞著歌姬表演。
挺不錯的。
而一旁的楊寒柔,看著顧錦年這般喜歡,不由忍不住在一旁出聲。
「錦年哥哥,你喜歡這種舞姿嗎?」
她好奇問道,如此詢問道。
「倒也不是,主要是穿的少。」
顧錦年靜靜看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於楊寒柔,顧錦年沒什麼遮遮掩掩的,是自己喜歡就自己喜歡啊。
試問一下,那個男人不喜歡?
站出來。
楊寒柔沉默,她沒想到顧錦年如此直接,但想想吧也是,畢竟顧錦年與自己非親非故,也不是自己的愛慕者,說實話也沒什麼問題。
歌舞齊奏。
大約三刻鐘後,表演結束,顧錦年一臉意猶未盡,真希望能再跳跳。
「木哈爾,老夫敬你一杯,願此次和親,兩國友好,共同達到太平盛世。」
隨著歌舞結束,楊開的聲音響起,他端起一杯酒,朝著木哈爾敬一杯。
「多謝尚書大人。」
「也多謝陛下願意與我匈奴和親。」
木哈爾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又斟滿一杯,朝著永盛大帝一飲而盡。
「此次,大夏與匈奴和親,朕深感欣慰,往後這北方邊境,還希望匈奴國能出手穩定一二,也使我大夏國民安定,不受流寇之恐。」
永盛大帝出聲。
他這句話是兩個意思,和親了,以後邊境就不要搞事,真要出了什麼事,不管是不是你們幹的,都給我搞定,不然的話,這和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請聖上放心,此次和親過後,我王上將會派出三萬鐵騎,巡查所有流寇之地,若再發現有人敢冒充我匈奴將士,燒傷搶掠,一律誅殺。」
木哈爾笑著開口,同時也給予承諾。
「好。」
「賜酒。」
永盛大帝開口,當下宮女再給他斟酒一杯。
而後者依舊是一飲而下,顯得豪邁。
「父親大人,我也敬您一杯。」
此時,齊齊木的聲音響起,他也是直接,稱呼永盛大帝為父親,端起一杯酒,如此笑道。
只是,此話一說,眾人不由一笑,永盛大帝沒有說話,楊開的聲音響起。
「齊齊木皇子,您的父親不是聖上,而是禮部右侍郎,王江王大人。」
楊開笑著開口,緊接著讓王江起身。
後者來到齊齊木面前,點了點頭,滿是笑容。
「不是聖上?」
「是你?」
齊齊木瞬間皺眉,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木哈爾,此時木哈爾也有些疑惑,看著楊開。
感受到幾人的目光,楊開微微笑道。
「木哈爾大人,王侍郎的女兒,年齡符合,而且亭亭玉立,相貌出色,如今更是被陛下封為昭月公主。」
「受大夏天子冊封,禮制上沒有任何問題。」
楊開笑道。
其實這不算什麼大事,畢竟公主這東西,還不是皇帝一句話?
無非是人都有私心,皇帝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到這麼遠的地方去,找個官員的女兒嫁出去不就行了?
可匈奴人的臉色卻紛紛一變,尤其是齊齊木,既是丟人,也感到疑惑。
「這我王上是希望迎娶一位真正的公主。」
「聖上,不知可否更改?」
木哈爾開口,他看向永盛大帝,希望改成一位真正的公主。
可此話一說,永盛大帝的面容有些冷下來了。
「朕冊封誰是公主,誰就是公主,這世間上還有真公主假公主?」
永盛大帝開口,略帶怒意。
此言一出,木哈爾立刻出聲。
「聖上,我並非此意。」
「這可能是交涉有些問題。」
「我們自行調整。」
木哈爾不敢忤逆永盛皇帝,畢竟文武百官都在,若是還敢繼續說什麼,那就是打臉。
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聽到木哈爾如此回答,永盛皇帝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一時之間,匈奴人沉默了。
似乎不是真正的公主,他們很難受。
顧錦年將這一切收在眼裡。
「非要一個真正的公主?」
「和親的意圖,不就是兩國友誼見證嗎?」
「這不符合常理。」
顧錦年心中思索著,政治立場上,和親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兩國友好見證,至於派什麼公主去都無所謂。
不會有人在乎一個公主的。
可對方的反應很不一樣,非要找個邏輯的話,是覺得丟臉了,取了個冒牌公主回來。
但不排除另外一個可能性。
蘇懷玉說的可能。
國運。
很快又是新的歌舞表演開始,匈奴人也逐漸恢復心情,依舊喝酒,雖然笑的有些僵硬,但比方才要好多了。
眾人也不多說,反正盛會也只是招待一二,又不是做什麼。
隨著第二場歌舞表演結束,眾人再次舉杯。
而此時,有匈奴人站起身來,望著永盛大帝開口。
「聖上,我們這次前來,沒有備什麼好禮,也想獻舞一番,不知聖上可否一觀?」
匈奴貴族開口,望著永盛大帝如此說道。
「准。」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而盛會上的眾人,也十分好奇,不知道這幫人跳什麼舞。
可隨著永盛大帝答應下來後。
當下,一群匈奴人走入大殿,他們赤著上身,渾身腱子肉,青銅色,腰系一個小鼓,幾個匈奴貴族也赤著上身,是領舞者。
咚。
咚。
咚。
戰鼓敲響,一時之間,盛會上瀰漫一股肅殺之氣。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很快,鼓聲如雷,齊齊震動,這群匈奴人左右而行,這是戰舞。
氣勢高昂,神色堅定,配合著鼓聲,讓人仿佛置身戰場當中。
他們的舞蹈並不柔美,也不是那種剛陽,而是一種肅殺,戰爭感。
所有人都看過去了。
饒是顧錦年,也不由看了過去。
咚咚。
咚咚。
鼓聲如雷,配合著舞姿,剎那間一股恐怖的氣勢瀰漫而來。
此時此刻,顧錦年感覺周圍化作戰場。
戰火燎燃,耳邊是千軍萬馬,喊殺聲更是震耳欲聾。
周圍場景變化,數百匈奴騎兵浮現,在自己面前,月光之下,戰刀冰冷,殺機畢露。
咚咚咚。
鼓聲響起,氣氛無比的凝重,顧錦年臉色難看,他知道這是幻境。
這是氣場鎮壓。
「殺!」
冰冷無比的聲音響起,鐵騎衝殺而來,一往無前,攜帶無敵之資,朝著自己劈斬下來。
這種感覺極其真實,也極其讓人難受。
顧錦年無法反抗。
準確點來說,是很難反抗。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臣,鎮國公,前來赴宴。」
聲音響起,似乎夾雜雷霆之勢,當場破開這幻境。
剎那間,顧錦年從幻境中醒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頭上有些冷汗,而周圍眾人沒有任何察覺。
眾人看著這奇幻無比的戰舞,沒有人關注自己,但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這幫人明顯就是針對自己來的。
好在的是,關鍵時刻,自己爺爺出現,破解了幻境。
而隨著鎮國公的到來,這些匈奴人舞姿不由停頓下來了。
所有人回過神來,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雖然這舞蹈有些怪異,可看著看著莫名覺得十分強勁,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惜鎮國公來了,打斷了表演。
剎那間。
鎮國公出現,越過這些匈奴人,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朝著永盛大帝一拜。
「國公親臨,當真是盛會之極,來人,給國公賜座。」
見到鎮國公,永盛大帝直接開口,讓人賜座。
鎮國公也沒有囉嗦,直接坐在李善旁邊,他坐的是椅子,氣場恐怖。
此時,匈奴人一個個沉默,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跳下去,紛紛將目光看向木哈爾。
「怎麼不跳了?」
「老夫一來你們這些蠻子就不跳了?」
「繼續給老夫跳。」
看著這幫人不跳了,顧老爺子直接開口,咋咋呼呼的,活脫脫一副流氓樣。
「繼續跳。」
木哈爾笑著開口,隨後給這幫人一個眼神。
當下,這群人繼續奏跳。
而顧老爺子的傳音在顧錦年耳邊響起。
「剛才是戰鼓魔音,你沒有上過戰場,被他們算計了。」
顧老爺子傳音。
告知顧錦年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顧錦年眼神瞬間冰冷下來。
他知道剛才的情況,是這幫人搞鬼,只是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幫人也敢找自己麻煩。
還真是夠狠的啊。
「爺爺,能鬧嗎?」
顧錦年傳音回去,意思很簡單。
能不能鬧。
「只要有理,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爺爺支持你。」
顧老爺子沒什麼好說的,只要有理,隨便顧錦年鬧。
「要是沒理呢?」
顧錦年詢問了一句。
「那爺爺陪你一起鬧。」
顧老爺子的回答很直接。
沒理的話,那他只能出面,欺負這幫人了。
得到老爺子的回答,顧錦年穩了。
這一刻,顧錦年的目光不由看向匈奴大皇子。
後者一臉笑意,甚至還舉杯,眼神挑釁,很顯然他知道顧錦年剛才中了幻術。
雖然被顧老爺子擊破,可那又如何?給顧錦年一個教訓就行,這個啞巴虧,顧錦年只能吃,還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是無理取鬧。
而且還丟人現眼。
感受到大皇子的笑意,顧錦年也舉起酒杯,面色溫和。
噁心人是吧?
行。
顧錦年將杯中酒一飲而下,而此時戰舞也結束了。
當下,叫好聲響起。
「好。」
「不錯。」
「一首戰舞,當真是勇猛無雙,將舞姿與男兒本色融匯其中,真乃一絕。」
一時之間,眾人撫掌,即便是永盛大帝也不由撫掌。
「賞。」
永盛大帝開口,只說了一個字。
「我等多謝陛下。」
匈奴貴族紛紛大喜,噁心了顧錦年,還能得到賞賜,方才心中的鬱結,瞬間消失了。
爽啊。
真爽。
這幫人目光都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顧錦年,發現顧錦年沉默不語,心情就更爽了,笑聲都大了不少。
一曲舞后。
眾人再度舉杯。
顧錦年又斟了一杯,緊接著不等新節目上場,直接起身。
「舅舅。」
「未曾想到,匈奴人竟有這般的技藝。」
「如今匈奴人獻舞一曲。」
「外甥覺得,禮尚往來,也應當回點禮吧?」
顧錦年開口。
他起身說道,眾人的目光不由齊齊聚在顧錦年身上。
永盛大帝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點了點頭,但也好奇問道。
「怎麼回禮?」
永盛大帝出聲,詢問顧錦年。
「外甥不會跳舞。」
「而且今日如此慶典,倒不如獻一首詩,慶祝一二。」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的回禮。
獻詩?
聽到這話,場內場外都譁然一片了。
要知道,自大夏詩會後,顧錦年可是被稱之為詩仙啊,雖然有些誇張,很多地方不接受,可至少大夏境內,所有人都認可顧錦年詩詞能力。
開口便是千古。
要是現在作一首詩,那豈不是又要出異象,比這個戰舞要好百倍啊。
「好。」
永盛大帝直接答應,沒有任何廢話。
只不過,顧錦年的目光不由看向木哈爾以及齊齊木身上。
「兩位覺得如何?」
顧錦年開口,詢問二人。
「哈哈哈,世子殿下,出口便是千古,如若能作一首慶詩,自然最好。」
木哈爾笑著開口,不過他也很聰明,希望顧錦年念一首慶祝盛會的詩詞。
也免得節外生枝。
齊齊木笑著開口。
「能讓大名鼎鼎的詩仙作詩,是我匈奴人的榮耀。」
他笑著開口,在皇帝面前,還是老實一點。
然而,兩人的回答,讓顧錦年不由搖了搖頭。
「慶祝之詩,很難作。」
「顧某作詩一般都是有批判性的。」
「如若強行要慶詩,那顧某就寫不了,免得大皇子不開心。」
「當然,還是比較擔心爾等匈奴,聽不懂。」
顧錦年開口。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充滿著譏諷。
當下,眾人有些驚愕,不明白怎麼好端端又吵起來了?
是鎮國公的原因嗎?
禮部官員一個個面色不太好看,氣氛還蠻好的,突然一下鬧起來了,這就有些怎麼說呢。
不太好。
果然,匈奴貴族再聽完顧錦年這番話後,一個個臉色難看。
這已經不是什麼嘲諷了,幾乎是指著他們鼻子罵一群蠻夷。
「批判?」
「我父王從小便告知我,不要去聽一些奉承之言,要多聽批判之聲。」
「其實本皇子還真想聽一聽,世子殿下是如何批判的?」
齊齊木出聲,面色平靜。
話說到這裡,顧錦年卻沒有回答什麼,而是直接坐下,這才緩緩開口。
「算了。」
「還是不寫了,我怕再削匈奴國運,到時候又惹來麻煩。」
「今日是和親盛會,熱鬧一點最好,不然待會大皇子心情不好,又要說是我大夏招待不周。」
顧錦年笑了笑。
不想作詩了。
可這話一說,匈奴貴族徹底不服了。
不提國運還好。
一提國運,他們如何不恨顧錦年?
如果不是顧錦年寫了一首什麼破詩,他們匈奴國運會被削嗎?
會萬里迢迢跑過來嗎?
而且跑過來娶個假公主?
這不是搞笑嗎?
一肚子火憋著,現在顧錦年又出來諷刺挖苦,這些貴族怎可能不上頭?
本來就沒什麼腦子。
「好一個削國運,看來傳聞不錯,世子殿下出口便是千古名詩。」
「我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千古詩詞是怎樣的,還望世子殿下給我等掌掌眼。」
「對,掌掌眼。」
「既然世子殿下口口聲聲說我等聽不懂,那就請世子殿下寫出來,好讓我等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懂。」
「世子殿下既然開了這口,為何扭扭捏捏,跟女人一樣,當真是可笑。」
「我這人說話直,還望世子殿下別生氣。」
一道道聲音響起。
這回輪到匈奴人不爽了,今天不念一首千古詩出來,都別想走。
他們就不信了,顧錦年又能詩成千古?又能削國運?當天地是你家的?
別說這幫匈奴了,在場眾人其實都不信,顧錦年能作一首千古詩,他們還是相信的,大夏詩會打服了他們。
可想削匈奴國運就削匈奴國運。
可能嗎?
「不了。」
「真寫了,怕影響兩國友情,也擔心諸位晚上睡不著。」
顧錦年喝了口酒,平靜說道。
給人一種剛才就是為了噁心這幫人的感覺,他壓根就沒有任何準備。
這般的表現,讓匈奴人更是不滿。
木哈爾微微皺眉,他一時之間拿捏不准顧錦年到底在想什麼。
別說他了。
大夏百官也不知道顧錦年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要作詩,你就直接作啊。
純粹為了罵他們一頓,這不是找事嗎?
「世子殿下。」
「你可直言,本皇子保證,絕對不會影響兩國友誼,倘若世子殿下真能削我匈奴國運,那也是上蒼的意思。」
「與世子殿下無關。」
「不過若世子殿下這首詩不夠批判的話,也別怪本皇子在外說些什麼。」
匈奴大皇子開口。
他就不信了,顧錦年還能詩成千古,還能削他匈奴國運。
做到了,沒話說。
做不到,就別在這裡逞口舌之利。
「錦年。」
「若你能作,就作一首詩吧。」
此時此刻,永盛大帝都開口,讓顧錦年直接作詩。
不然這樣鬧下去,絕對會鬧出事來的。
聽到自己舅舅開口。
顧錦年也不廢話了。
他起身。
朝著永盛大帝一拜,隨後又看向眾人道。
「今日是和親盛宴,顧某作詩批判性嚴重。」
「有些不妥。」
「不過,顧某此詩就贈給我爺爺,不傷兩國和氣。」
顧錦年開口。
他再三推辭,就是為了這一刻。
直接作詩打臉不太好,再加上老爺子一直想讓自己給他寫首詩,剛好接著這個機會,送給自己爺爺。
一聽這話,顧老爺子打起精神了。
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期待著自己孫子給自己作一首什麼詩。
說實話,千古太誇張了,給自己來一首鎮國詩就行,鎮國夠了。
「賜筆。」
永盛大帝開口。
可顧錦年搖了搖頭,直接來到殿下。
緊接著拿起酒壺,一口飲下。
顯得無比豪邁。
「此詩,為滿江紅,怒髮衝冠,送鎮國公。」
顧錦年開口。
道出詩名。
一時之間,眾人打起精神,洗耳恭聽。
哪怕是這些大儒,也一個個認真無比,因為別的不說,顧錦年作詩是真的天下一絕。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聲音響起,雄厚無比,顧錦年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冷冽無比。
他的情緒,也代入進去。
第一句話,如當頭棒喝,讓所有人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
「抬眼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這是第二句。
顧錦年望著天穹,語氣當中充滿著慷慨,有一種悲烈感。
我怒髮衝冠,登高倚欄杆,一場瀟瀟急雨剛剛停歇,抬頭放眼四周,遼闊一片,仰天長聲嘯嘆,壯懷激烈,情緒高昂。
眾人靜靜聽著。
而就在這一刻。
顧錦年略顯悲壯的聲音,剎那間變得無比激昂。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聲音響起,是激昂也是一種憤恨。
是悲壯也是一種無奈。
是憤怒,也是一種憋屈。
三十年勳業如今成了塵土,征戰千里只有浮雲明月,莫虛度年華,白了少年頭,只有獨自悔恨悲悲切切。
這是上半段,顧錦年的情緒壓抑到了極致。
而鎮國公已經入神了。
不止是他,所有的武將都入神了,百官也聽的入神。
就連永盛皇帝也聽入神了。
他們感覺得到,這種壓抑,這種悲壯,這種蔓延在內心十二年的不屈。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剎那間,顧錦年開口,他一字不改,這是岳飛的滿江紅·怒髮衝冠,顧錦年不改的原因很簡單,他不需要改,因為他的心境,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何意。
所有人都知道,顧錦年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無非是擬化罷了。
可寫出了所有武將,所有臣子內心的想法。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邊境的恥辱,還沒有洗刷,臣子的仇恨,何時消滅,我想駕馭一輛輛戰車,踏破匈奴王庭,洗刷這一切的恥辱。
告訴世人,這個仇,大夏沒有忘記。
告訴那些死去的百姓,大夏絕對不會忘記他們的犧牲。
可就在此時。
顧錦年的目光,瞬間落在這群匈奴人身上。
他一口酒飲下,目光當中是冰冷的殺機,是無法忘懷的仇恨。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顧錦年的聲音,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目光更是無比堅定。
我要駕馭戰車,踏破匈奴王庭,若我餓了,我就吃你們匈奴的肉,若是我渴了,我就喝你們匈奴的血,讓你們知道,我大夏的強盛,讓你們知道,我大夏軍人的不屈。
我要從頭徹底地收復舊日河山,我要以牙還牙,以命償命,讓你們匈奴認識到錯誤。
再回大夏京都,向皇帝報喜。
令人發聵的聲音響起。
顧錦年詩詞著下。
這一刻,鎮國公早已經滿臉是淚。
顧錦年一字一句,說到了他心坎里去了,將他所有的抱負,所有的理想全部說出來了。
大殿當中。
大夏百官一個個攥緊拳頭,他們不知不覺中被顧錦年這首詩給感染到了。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邊境之恥,我們沒有忘記!
我們的仇恨,什麼時候才能滅!
我恨不得吃你們匈奴人的肉,我恨不得喝你們匈奴人的血。
你們在這裡還敢笑談。
有朝一日,我等大夏將士,將駕馭一輛輛戰車,衝破你們的王庭,用你們的鮮血,來祭奠那些無辜的百姓。
恨意!
恨意!
恨意!
所有人都被感染到了,他們的目光,充滿著恨意。
他們的內心,充滿著憤怒。
這一刻,無論是武將也好,還是文官也罷了,他們內心的仇恨,遲遲沒有忘記。
只是每個人有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國家,去守護國家。
可現在,這些仇恨全部被顧錦年給凝聚而出。
哪怕是禮部尚書楊開,他的目光當中,也是恨意,也是怒意。
感受到所有人的怒意,這群匈奴人是真的怕了。
尤其是顧錦年的目光,不是殺機,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怒意。
讓他們害怕。
這一刻,所有匈奴人感覺周身化作戰場,大夏鐵騎手握長刀,駕馭戰車衝殺過來。
顧錦年更是立在戰場之上,帶領千軍萬馬衝殺而來。
這群匈奴人瞬間被嚇破了膽子,臉色慘白無比,他們內心當中,被種下恐懼。
尤其是大皇子。
千軍萬馬朝著自己奔騰襲殺而來。
他臉色直接慘白。
嚇得膽戰心驚。
這是幻境。
他知道這是幻境,可是他就是害怕,發自內心的害怕。
是深深的恐懼。
「好!」
「好!」
「好!」
這一刻。
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他站起身來,眼角有淚。
他發自內心大喊好。
讚嘆這首詩詞的絕妙之處。
因為這首詩也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好一個壯志飢餐胡虜肉。
好一個笑談渴飲匈奴血。
說的太好了。
然而,也就在這時。
顧錦年周圍綻放金色光芒。
剎那間,風雲涌動。
金色光芒沖天而起。
映照整個大夏京都。
異象。
再出異象。
又是千古。
顧錦年的目光落在一名匈奴貴族身上,就是他剛才說沒見過千古異象。
顧錦年的意思很簡單。
那就睜大眼睛看。
好好的看。
而眾人再一次震驚,紛紛站起身來,根本坐不住了。
真就又是千古?
他們震撼,顧錦年這首詩,又成千古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與此同時,一道道才氣從顧錦年文府當中泄出。
大殿內,顧錦年被才氣環繞,顯得無比非凡。
「吾為顧錦年。」
「今日,著千古詩詞,滿江紅·怒髮衝冠,贈大夏鎮國公。」
洪亮之聲響起。
顧錦年催動才氣,加持入內,他要讓天下人知道,這首詩是寫給自己爺爺的。
也要讓天下人知道,大夏傲骨凌然。
轟轟轟。
一束束金色光芒沖天而起,這些金色光芒,來自大夏王朝一些特殊之地。
是戰場。
是曾經的戰場。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此時此刻。
顧錦年的聲音,響徹大夏王朝每一處地方。
和親盛宴,京都百姓,沒有任何喜感,家家戶戶甚至都很早關了門。
可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引來百姓震驚,所有人看向外面,他們驚愕地看著天穹之上的異象。
耳邊,是顧錦年的詩詞之聲。
鏗鏘有力,充滿著力量,讓人震撼。
這聲音,震耳發聵。
這聲音,充滿力量。
這聲音,令人熱血沸騰。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大夏各地軍營。
所有的將士們看向天穹,聽到了顧錦年的聲音。
一時之間,將士們愣住了。
一些領軍大將,亦或者參加過十二年前邊境之戰的將士們,更是失聲痛哭。
是啊。
邊境恥辱,他們怎能忘記。
是啊。
戰火之下,大夏子民被屠。
他們又如何敢忘記。
這日日夜夜,他們何時不想回去?
何時又不想駕馭長車。
攻破匈奴王庭。
軍營當中,有鐵骨的將軍,即便是身受重傷,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可這一刻。
他卻兩行清淚,失聲痛哭。
引來無數將士忍不住鼻酸。
他們知道,這位將軍的親人,全部死在了邊境當中。
一些郡府之地。
當一些老兵,聽到顧錦年這般的聲音後,更是忍不住大哭,看著面前一塊塊木牌,望著自己手臂上的刀疤。
此恨。
難以忘記。
大夏京都。
一位位武將。
望著天穹,他們緩緩走出。
一時之間,他們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
回到了那場廝殺當中。
十二城百姓。
被活生生屠殺乾淨。
大夏內亂,匈奴趁火打劫,殺我大夏子民,辱我大夏女子。
這恥辱。
誰能忘記?
誰又敢忘記?
轟轟轟。
無數將士的精神力量,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一束束光芒,凝聚在天穹之上。
這一刻。
天穹上空。
金色的百萬大軍出現。
為首之人,赫然是鎮國公。
他立在戰車之上。
駕馭戰馬。
號令百萬大軍。
「殺。」
恐怖的聲音響起。
金色的百萬大軍,遮天蓋地,在大夏天穹划過,朝著匈奴國殺去。
如上次一般。
金色的百萬大軍,聚刀廝殺,而匈奴國上空,也浮現百萬陰兵,這是匈奴國運演化而出。
自我抵擋。
可架不住大夏士氣高昂。
戰刀無情,將一尊尊陰兵擊殺。
匈奴王庭。
匈奴王走出大殿,望著天穹情況,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為什麼!」
「明明已經和親?」
「為什麼大夏還要削我匈奴國運?」
「難道大夏當真要開戰嗎?」
匈奴王怒吼,他發了瘋的怒吼。
之前被削一次也就算了,這一次還削?
當真欺人太甚嗎?
「王上息怒,臣立刻去調查。」
「此事,絕不簡單。」
孔家大儒開口,他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這都去和親了,居然還被削了國運?
這真的有些騎臉了。
「查清楚來。」
「若大夏真要宣戰,那就戰,即便國運沒了,也可以死戰到底。」
「逼急我匈奴,大不了玉石俱焚,無非是讓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漁翁得利罷了。」
「本王不怕。」
匈奴王歇斯底里道。
雖然國運被削,可並不意味著匈奴就沒有戰力,真要開打,大夏絕對要吃個大虧。
而且即便是大夏贏了。
扶羅王朝,大金王朝可是在背後虎視眈眈。
有本事大夏王朝繼續打。
打完匈奴打扶羅。
打完扶羅打大金。
大夏打的起嗎?
打的贏嗎?
而此時此刻。
大夏京都。
慶殿內。
齊齊木皇子臉色徹底變得無比難看。
他眼神當中是驚恐。
也是可怕。
顧錦年真的寫出一首千古詩詞了。
不但如此,再一次的削弱匈奴國運。
這。
這。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件事情如若傳出去,他父王絕對不會饒他。
絕對不會。
一旁的木哈爾也傻眼了。
等回過神後,是懊悔,深深的懊悔。
他真的很像罵這幫人一句。
為什麼就是不聽勸?
為什麼就是不聽勸?
非要找顧錦年麻煩。
非要找顧錦年麻煩。
是不是有病?
就真的沒事找事?
非要人家再削國運,你們才開心?
可是懊悔歸懊悔。
他也沒有辦法了。
顧錦年,真的可怕。
感謝盟主摸魚的蔡公子打賞!非常感謝!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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