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設麒麟閣,大夏王朝,再起禍端,邊境
2023-10-21 14:04:49 作者: 七月未時
大夏書院。
顧錦年離開了房內。
在不遠處見到了蘇懷玉。
還是一樣的高冷。
還是一樣的生人勿擾模式。
「蘇兄。」
走了過去,顧錦年拱了拱手。
「恭賀世子殿下,凝聚九煉戰車。」
蘇懷玉皮笑肉不笑道,完全沒有一點恭喜的樣子。
「虛物罷了。」
「蘇兄,敢問有何要事?」
顧錦年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詢問蘇懷玉有什麼要事。
「仙道江湖這幾日不太平,有一個魔頭,大開殺戒,世子要小心了。」
蘇懷玉出聲,告知顧錦年這件事情。
「此事與我何干?」
顧錦年有些皺眉,魔頭大開殺戒,那關我屁事?難不成讓我出馬?給人家送菜?
「不。」
「這個魔頭自稱是你的師父,所以大開殺戒。」
蘇懷玉出聲,道出原因。
顧錦年:「.」
「這不是擺明了栽贓嗎?吾乃讀書人,怎可能與魔頭有牽扯?」
「再說了,就算他是我師父,他大開殺戒做什麼?」
顧錦年有些麻了。
自己師父?
自己什麼時候拜了個魔頭師父?
「他認為你有萬古之才,未來必是魔道巨擘,怕有人搶先一步,成為你師父。」
「所以大開殺戒,要將天下強者全部殺乾淨,然後再來讓伱拜師。」
「因為那個時候,你也沒得選。」
蘇懷玉解釋。
顧錦年愣住了,這腦迴路跟蘇懷玉有的一拼啊。
怎麼都是些神經病啊?
「他殺了誰?」
顧錦年問道。
「八古魔宗和血魔門已經被他屠乾淨了,聽說最近在匈奴國,打算把匈奴國師殺了。」
「而且據說他本來是想將上魔宗給滅門,可路上碰到一個匈奴人,然後去匈奴國了。」
蘇懷玉出聲道,這很奇怪,明明不會去匈奴國,可莫名其妙又去了。
「屠乾淨了?」
「好好的屠人家滿門作甚?」
顧錦年愈發不了解這傢伙的想法了。
「他做事乾淨利落,一般都是斬草除根。」
「不過世子殿下也不需要太擔心,他若是來找你,我教你一招保命法。」
蘇懷玉給予回答,同時也讓顧錦年不要太擔心。
「怎麼說?」
顧錦年詢問道。
「拜他為師。」
蘇懷玉十分認真。
顧錦年微微沉默,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啊,雖然說了跟沒說一樣。
「這人很厲害嗎?」
顧錦年繼續問道。
這話一說,蘇懷玉不由沉默了,他皺了皺眉頭,隨後開口。
「若是來京都,想要強行把你帶走,可能有些困難。」
「但自由出入京都,問題不會很大,只要低調一點,太高調也不行。」
「據說他已經踏入第六境,衝擊武道第七境。」
「不過顧老爺子的實力,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有多強,老爺子應該是藏了一手。」
「應當沒大問題。」
蘇懷玉如此說道。
「第六境?衝擊第七境?」
顧錦年有點咂舌。
那的確很強啊。
不過萬幸的是,對方是想要收自己為徒,而不是要殺自己,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惜,他要是能幫我解決那些傢伙,那就好了。」
顧錦年心中嘀咕一聲。
「蘇兄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顧錦年問道。
「沒別的事情了。」
「非要說的話,匈奴國國運被削,只怕這件事情要鬧起來了。」
「但與我等無關,世子早些休息,注意,不可太過於放肆,否則。」
蘇懷玉認真提醒。
「明白了。」
「蘇兄早些歇息。」
顧錦年沒有搭理蘇懷玉,不過也沒有直接回去,而是來到往聖堂好好念書。
天知道瑤池仙子還在不在自己住處,要是在的話,顧錦年還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一直到午時,顧錦年這才回去看了一眼,發現瑤池仙子不在後,心中嘆了口氣,但面上卻露出笑容。
或許這就是苦笑吧。
如此。
時間一天天過去。
這一日。
大夏詩會再度開啟,依舊如昨日般盛烈,可能是因為沒有顧錦年的原因,文心殿熱鬧了不少,最起碼人人都敢開口作詩了。
連王富貴也跟著作了一首詩,江葉舟看完之後,倒也給了一個中肯的回答。
詩做的雖然不行,但看得出來王兄用心了。
沒有了顧錦年,所有人也逐漸放開了心,的的確確,如果今天顧錦年還來參賽,大家集體退賽。
倒不是擺臉色給大夏王朝看,主要是顧錦年太優秀了,他要是來就如同一顆太陽,這些人根本不敢說話。
第二日的頭籌,是由大金王朝才子奪下,但大家其實心照不宣,都覺得沒有任何含金量。
原因無他,木得異象。
要說難受,還是文殿之外的讀書人和京都富商,他們花了大價錢可以在文殿外站著。
等了一天希望來點異象,親眼目睹一番千古佳作。
可沒想到的是,等到結束,都沒有半點異象,得知大金王朝才子拿到第一之後,一時之間,這些文人墨客,以及富商紛紛直呼上當了,大喊著退錢。
而拿了今日頭籌的大金才子,也沒啥臉面見人,大家都沒夸什麼,懂得都懂。
禮部看到這一切,也沒啥好說的。
誰讓顧錦年這麼優秀,四首千古詩擺在那裡,誰敢作詩?
不過盛會還是照常舉行,沒有出什麼問題。
第三日也就是盛會結束之日,顧錦年一直在書院安心讀書。
而昨日發生的事情,也讓大家逐漸失去味道,相比起第二日的盛況,今日稍微冷清一些。
顧錦年沒來參加詩會,總感覺少了一點味道,自然而然冷清一些是常態。
不過好在的是,今日盛會結束,抱著這個念頭,大家選擇性愉悅,總不可能真板著一張臉過去吧?
如此,盛會結束,由禮部尚書和蘇文景共同頒布排名,顧錦年連缺兩日,但依舊是公認的第一。
孔家人早就不見蹤影。
而這場浩大的大夏詩會,也最終閉幕。
這三天時間內,顧錦年四首千古詩詞,名揚四海,尤其是顧家與孔家之間的事情,更是成了無數人口中的談資。
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本以為顧錦年在大夏詩會所作所為,會被天下讀書人抨擊。
但這三天來,一切都顯得很安靜。
孔家對此事沒有過多言論,哪怕是傳聖公給予外界的回答,也僅僅只是一場晚輩鬥爭罷了,沒有過多解釋。
此時。
京都孔家。
孔宇正跪在祖像下,臉色難看,一旁的孔平也跪著,雖然身為孔宇的叔叔,但傳聖公開口了,兩人不得不跪。
從大夏詩會第一日結束後,兩人跪到現在,好在兩人底子不薄,跪幾天沒啥大問題。
只要不是其他責罰就好。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走進堂內,是傳聖公的身影。
他走進堂內,面色平靜。
「知道錯在何處嗎?」
聲音響起,沒有斥責之意,但語氣不太好,令兩人沉默。
「爹,是孩兒爭強好鬥,此事與五叔無關,還望爹恕罪。」
孔宇倒是聰明,沒有把鍋甩給別人,反而自己承擔,得了人情也顯了個好。
「哼。」
傳聖公冷哼一聲,他看得出孔宇想做什麼。
「你們錯就錯在,自己出頭。」
「爭強好鬥不算什麼,孔家人從來不怕爭鬥,而是這種事情,應當讓扶羅王朝的人去做。」
「我們孔家再來周旋,為父說了無數遍,做任何事情,你都要置之身外,進可攻,退可守,方可無災。」
「對比你弟弟來說,你不如他十之一二。」
傳聖公斥責。
他不怪孔宇爭鬥,年輕人爭強好勝很正常,可自己去爭強好鬥,不是留下話柄?
倘若讓扶羅王朝的才子做這些事情,顧錦年即便是咄咄逼人,他們孔家也能處於不敗之地。
還能贏得一個好名聲,即便真的鬧起來鬥起來,孔家斗的越凶,得到的人情就越大。
怎麼也不會虧。
現在雖然已經將損失挽回最大,可沒有半點好處,這就是錯的地方。
聽著父親所言,孔宇明悟。
「孩兒知錯了。」
他開口道,而一旁的孔平不由出聲。
「兄長,不管如何,縱使宇兒有些不對,顧錦年也不能辱聖。」
「此事,我不服。」
孔平出聲,他沒別的意思,顧錦年辱聖之事,絕對沒完。
「此事,先不能碰。」
「等回孔家,再行商議。」
傳聖公開口,腦海當中不由回想起前幾日永盛大帝說的每一句話。
緊接著,他起身讓兩人再跪幾個時辰。
而後消失。
這件事情,肯定沒完。
顧家與孔家之間的鬥爭,已經不是勢力之爭了。
更是攀升到學術之爭,他必須要打壓顧錦年,讓他道心崩壞。
只不過現在盯著孔家的人太多,需要冷靜幾天。
走出大堂內。
傳聖公心中滋生了許多想法。
不過,不管如何,大夏詩會結束了。
徹底落幕。
只要回去,很多事情就可以實行。
匈奴國國運被削,這不是一件小事。
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了。
他不急。
有的是辦法。
想到這裡,傳聖公也不再多想什麼。
如此,一直到了翌日。
永盛十二年,十一月十九日。
卯時。
大夏皇宮。
大殿內。
文武百官一臉平靜地站在大殿當中,如往日一般開著朝會。
前半段的國家大事討論完畢後。
此時此刻,兵部左侍郎的身影出現了。
「臣,兵部左侍郎,有本啟奏。」
隨著兵部左侍郎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大殿眾人不由將目光看向對方。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要來了。
「准奏。」
龍椅上,永盛大帝開口,語氣平淡。
「陛下。」
「北方邊境探子來報,最近半月,邊境屢屢發生搶掠事件,截止昨日,已有七個村莊被搶掠錢財,其中有兩個村莊被屠村,共計人口四百五十七人。」
「邊境鎮守將軍發來奏報,望陛下准予其率軍三千,剿殺入侵賊子。」
左侍郎開口,同時遞上一份奏摺。
魏閒接過,遞給永盛大帝。
後者翻開奏摺,閱讀之後,面容直接冷下來了。
「匈奴如何作答?」
邊境之地,時常發生這種事情,只是一般來說,都是劫掠牛羊錢財,屠村這種事情,有些惡劣。
「回陛下,匈奴國回應,此事並非他們所為,而是一些匪寇所做。」
「但邊境將軍回報,是匈奴人穿我大夏衣袍,喬裝打扮。」
兵部左侍郎給予回答。
聽到這話,永盛大帝沒有任何反應,往年發生這種事情,都是一樣的理由。
找不到證據,的確難以進攻。
「諸位愛卿何意?」
永盛大帝沒有回答,而是望著滿朝文武,出聲詢問。
此話一說。
眾大臣沒有說話,稍稍思量後,禮部左侍郎出言了。
「陛下。」
「臣認為,邊境騷亂,常年皆有,不過屠村之事,令人髮指,可以讓大營派出三千人,日夜巡邏,看看能否抓住這些匈奴人。」
「若能抓住,也可以此交涉,若不能抓住,也可有效防範屠村搶掠之事。」
禮部左侍郎開口,這是他的提議。
然而兵部左侍郎立刻開口。
「陛下,臣認為不妥,邊境搶掠之事,的確時常發生,但搶掠銀兩牛羊,朝廷會補償一些,百姓沒有什麼怨言,可發生屠村之事,若是還坐視不管。」
「只怕會失邊境民心。」
「故而臣認為,應當遣派大軍,暗中巡邏,若有發現,格殺勿論,邊境之地,寸步不讓,一來可彰顯我大夏國威,二來可警告匈奴之人,若此事當真與匈奴國無關,也可有效威懾,若與匈奴國有關,我大夏也不懼。」
兵部左侍郎出聲。
人家都欺負到臉上了,還在這裡防備?
「不可。」
「雖此事可恨,但若是這般猛烈出擊,勢必會引起匈奴國強烈反擊。」
「到時候會有更多百姓遭到屠戮。」
「應當以懷柔手段,否則一但弄不好,極有可能開戰。」
禮部左侍郎直接拒絕。
他倒不是說慫,而是考慮邊境百姓的感受,人家本身就是騎兵出名,來去自由,大夏王朝即便是派三千精銳,也不見得能做什麼事情。
你追我趕,浪費時間無所謂。
但要真殺,到時候惹來麻煩,極有可能就是兩國開戰。
「刀子都擺在臉上了,有什麼怕的?」
「打就打,陛下,臣懇請陛下,宣旨開戰,我大夏王朝如今兵強馬壯,此番匈奴國國運被削,更是千載難逢,藉此機會,出軍匈奴。」
「到時必然舉國歡呼,得此民心,一戰平亂,收復失地。」
兵部左侍郎開口,主動請求永盛大帝開戰。
此言一出,當下武將齊齊開口。
「臣等同意。」
今日朝會,他們本身目的就是這個,屠村之事,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看到武將集團齊齊開口。
文官集團坐不住了。
「陛下,決不可開戰,如今國庫銀兩不多,修繕永盛大典資金尚缺,江寧郡之難還未徹底穩定,遼州又發生乾旱,西南三郡連日暴雨,毀了不少莊稼,來年收成必然銳減。」
「還有隆中一代,發生山洪,東川平府更是發生天災,各處都需要銀兩撥救,一但開戰,若無絕對勝算,大夏王朝無法承受。」
「還請陛下三思。」
禮部左侍郎開口,將一樁樁事情說出來。
「請陛下三思。」
其餘文官紛紛開口,除了李善沉默不語,其餘文官都開口制止。
龍椅上。
永盛大帝有些沉默。
他掃了一眼滿朝文武,過了片刻,這才緩緩出聲。
「著兵部預備戰爭,倘若事態嚴重,做好戰爭準備。」
「戶部嚴收糧草,控制全國糧價,不可發生哄搶之事。」
「工部清點軍需物,運輸部分前往北方。」
永盛大帝開口,他沒有直接答應作戰,但這個預備戰爭,卻瞬間惹來一片譁然。
「陛下,不可啊。」
「陛下,萬萬不可。」
「此戰不可打,否則大夏將被拖垮。」
幾個尚書急了,直接跪了下來,求著皇帝改變主意,尤其是何言,更是哭喪著臉道。
「一但開戰,糧草軍需便是天文數字,三軍犒賞之後,國庫直接空虛,永盛大典十年內都不能完工,各地天災人禍,就無銀撥款,請陛下三思啊。」
何言開始算帳,他是戶部尚書,只能拿這個來說事了。
「朕沒有同意開戰。」
「但備戰不可阻,少在這裡給朕哭窮。」
「匈奴人都欺在朕頭上了,倘若永盛大典不完工,可以換回十二城,朕未嘗不答應。」
「此事就這樣定了。」
「至於是否開戰,三日後再議。」
「退朝。」
永盛大帝冷笑不已。
提起打仗就哭天喊地,銀子不夠銀子不夠。
這下面的官員,那個不是背地裡吃的滿嘴是油?雖然大方向沒有錯,何言所說的也是事實,可說千道萬,不打仗的原因是什麼?
還不是一但戰爭開始,國內會有動盪,會影響錢財流通等等一系列問題。
如此一來,這幫人也會受到影響。
站在他們的角度上,不打仗是一件好事,國內太平,風調雨順,大家都賺錢,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那些百姓呢?
邊境的百姓就可以忍辱負重?
至於打仗會影響境內百姓,這更是天大的笑話,這些官員想要貪贓枉法不就是靠著安穩年代嗎?
真打仗了,反而不敢亂來,攘外必先安內,上上下下都是眼睛盯著你。
永盛大帝也在考慮中。
只是看到這幫人如此嘴臉,這才有氣,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跟自己那個外甥比,都是廢物,一個個都是趴在大夏王朝的吸血蛆。
永盛大帝走了。
留下面面相覷的文官,武將們則一個個大喜過望,雖然他們知道,皇帝沒有完全答應,可最起碼有這個想法就是好事啊。
真要開戰,他們的權力可以得到提升,在朝堂之上就更有說話權力了。
未來一定是文官吃香,這一點他們知道。
可乘著自己現在還有權利,完全可以把自己後代安排的妥妥噹噹。
對他們來說,利益很大。
最終,百官退朝,離開皇宮後。
楊開立刻拉著何言以及胡庸二人,前去太子府。
讓太子去勸說陛下。
不過,朝堂內的消息,也逐漸傳了出去。
大夏意圖開戰,劍指匈奴,理論上這種大事,應當是傳不出去的,誰傳誰得死,如此大的事情,要是提前傳出去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百官也不蠢,紛紛謹言慎行。
京都內有不少懸燈司和鎮府司的探子,沒有人找死。
但這消息就是傳開了,不知道是誰帶的頭。
消息傳出後,百姓一片叫好,對京都百姓來說,打仗不是一件壞事,反正再怎麼打,京都百姓還是一樣過日子。
能在京都混上一口飯的,也絕對不會因為戰爭苦巴巴。
天子腳下的優勢就是這個。
一時之間,京都各處都在討論此事,對他們而言,打是好事,打出國威。
甚至一些戲台立刻換了曲子,都改成了關於戰爭的曲子。
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次日。
京都邸報發行,邊境屠村之事十分惹眼。
百姓得知此事,一時之間,可謂是民怒四起。
屠村之事,違背天理,當初大夏內亂就發生了不少次屠村事件,那個時候環境問題,還可以忍讓。
如今大夏王朝蒸蒸日上,可謂是國泰民安,盛世來臨,還發生這種事情,百姓如何不怒?
一些文人墨客,更是寫詩怒罵匈奴。
起戰之心,如同燎原星火一般,逐漸燒起來了。
但消息傳的太快,明顯是有人在推波助瀾,企圖讓百姓憤怒起來,從而逼迫朝廷開戰。
在醞釀情緒。
大夏書院。
往聖堂內。
當京都邸報傳來後,這些學子也紛紛開始咒罵不已。
「這群匈奴,當真是畜生,我大夏盛世之時,竟然還敢屠村?當真是活膩了?」
「恨未成將,否則我必馬踏匈奴。」
「這些匈奴崽種,若有朝一日,我為將軍,直破王庭,斬王滅國。」
憤怒之聲接二連三響起。
往聖堂內。
顧錦年看著這份京都邸報,不由皺起眉頭。
因為這有些不同尋常。
匈奴人應當不會這麼蠢,搶掠銀兩錢財這是常態之事,可屠村之事,有些沒必要。
搶牛羊銀兩,大夏有心無力,只能多加防範,也惹不起什麼是非。
可這個節骨眼上,匈奴國屠村,這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大夏。
完全沒有必要啊。
更主要的是,匈奴國的國運被削,按理說更應該夾著尾巴做人?
搞這齣做什麼?
真就不怕大夏發兵?
大夏國庫雖然銀子是不多,可真要放下手頭上所有事情跟你打,直取王庭有些誇張,但藉此機會,奪回十二城還是問題不大的啊。
無非是付出一定的代價罷了。
「這群狗東西,若我皇爺爺不把他們殺光,等有朝一日,我登基後,必然親自率兵,御駕親征,王庭留名。」
一旁的李基開口。
他前幾天一直在太子府,因為孔家的事情,被喊回去教育了一頓,用李基的話來說,他爹沒吃飽飯,打的不算特別狠。
昨日才重新回到學府的。
畢竟第一次去孔家,結下樑子以後,誰都知道大夏詩會自己要與孔家爭鬥。
太子喊他回去也是為了不惹麻煩,倒也是合情合理。
此時此刻,李基坐在一旁,滿臉兇狠。
啪。
給李基腦袋打了一巴掌,顧錦年有些輕蔑。
「就你這個腦袋瓜,還想直取王庭?」
「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別淨想些有的沒的,御駕親征?萬一出了事,你被匈奴國活捉,大夏王朝就得完。」
顧錦年十分認真道。
李基這娃吧,虎頭虎腦的,說聰明吧也挺聰明,但都是小聰明,真要讓他指揮三軍,御駕親征,很有可能就是白給。
運氣不好被抓了,那就麻煩了,千古笑話就不說,大夏王朝就真要吐血。
某戰神就是例子。
「錦年叔,你別看我讀書不咋地,我騎馬射箭絕對沒問題,武道也沒落下,而且我自幼跟皇爺爺學習兵法,假以時日,必然直取王庭。」
李基有些不服氣了。
說他讀書不行,他認。
可你要說他兵法上不行,他真不認。
「行,那我問你,你率領十萬大軍,面對敵方十萬大軍對戰,擺在你面前有一條河,將士們連夜渡河後,士氣低弱,你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抱著必死之心出戰?」
顧錦年看著李基,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此話一說,眾人的目光不由紛紛投了過來,一個個都很好奇。
「我會許諾,此番勝後,犒賞三軍,驍勇者,加官進爵。」
李基開口,沒有絲毫猶豫。
眾人聽後,也點了點頭,很常規的手段,但作用性很大。
「那你還是洗洗睡吧。」
「加官進爵固然好,可一旦戰敗,軍心潰散,不是靠加官進爵就能解決的。」
顧錦年繼續看邸報。
就這種水平?
還擱這裡直取王庭?虛空王庭?
「錦年叔,那你說,你會怎麼做?」
李基有些不服了。
其餘人也很好奇,不知道顧錦年會怎麼做。
「很簡單啊,把鍋全部砸了,把船全部沉了,再許諾各種好處就行。」
顧錦年很隨意。
此話一說,眾人皺眉。
砸鍋作甚?
可馬上,江葉舟的聲音響起。
「好一個破釜沉舟,我明白了,把鍋砸了,船沉了,讓將士們抱著不勝則死的心態去征戰,再給予各種賞賜,士氣必然高昂,高,高,錦年兄,未曾想到你對兵法有這般理解。」
江葉舟的父親,乃是夜衣侯,也是武將出身。
對兵法也有所了解,自然而然對顧錦年所言深感震撼。
其餘人也逐漸回味過來,一個個露出驚嘆之色。
「嘶,世子,沒想到你居然連兵法都懂?厲害了。」
「文可提筆安天下,武可上馬定乾坤,世子殿下,佩服佩服。」
「你們忘了嗎?世子殿下可是鎮國公的孫兒,自然懂兵法啊。」
「對對對,忘了這事。」
眾人圍了過來,對顧錦年百般吹捧。
不得不說,顧錦年早已經用實力征服了這批人,只要做點事,這幫人就會過來吹捧。
「諸位兄台言重了。」
顧錦年笑了笑,隨後輕輕咳嗽一聲,看著眾人道。
「諸位,其實顧某有個想法,不知道大家想不想聽?」
顧錦年出聲。
看著大家如此熱情,不由把昨天想的事情提出來。
「世子殿下您說。」
「對對對,世子殿下您說。」
「什麼想法啊?」
眾人紛紛好奇。
而顧錦年也不廢話,直接開口。
「是這樣的,其實自從大夏詩會之後,顧某便發現,讀書還是需要互相探討才有進步,可是礙於身份,難免會有些難言之隱。」
「所以,顧某想了一夜,我等可以成立一個學會,若是進會,大家互相幫助,無論身份如何,世子也好,皇子也罷,入了會便是一家人,為兄弟也。」
「富濟窮也。」
「不知諸位覺得如何?」
顧錦年開口,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學堂內幾乎所有人都露出喜色,甚至連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存在感的修仙四人組,也不由走了過來。
不過徐長歌一直沒有出現,不知道去了何處,反正自從凝聚仙靈根後,就沒有看到他了。
「這個好啊。」
「世子殿下,這個提議好啊。」
「未曾想到,世子竟然有如此想法,某願意。」
聽到這話,眾人自然開心啊。
畢竟顧錦年是世子,對他們來說肯定是有好處。
不過顧錦年也壓住眾人的熱情,而是神色認真道。
「諸位,若成立此會,顧某有三個要求,也算是視為規矩。」
「大家聽完再議。」
壓住眾人熱情後,顧錦年更加嚴肅。
「其一,入會者,不可持強凌弱,對內互相幫助,尊上愛下,對外也要仁義而行,低調謙虛。」
「其二,入會者,不可藉助家族任何勢力,依靠自身實力,為官為將,否則還依靠族人,有結黨之嫌。」
「其三,入會者,為一家人,倘若有人犯錯,應當及時勸阻,決不可互相包庇,若當真有不良者,受嚴罰逐出,但若有人蒙受冤屈,會中上下,一併而出,不可貪生怕死,也不可畏懼強權。」
「如此,諸位願否?」
顧錦年提出三個要求。
第一條很簡單,別高調,該咋滴咋滴,君子風範要維持好,別招黑。
第二條更簡單,不准藉助家族背景,原因無他,顧錦年是大夏第一權貴,其實完全不需要藉助別人的勢力,他這樣做,就是想要一批真正有實力有才華的人。
否則來一批權貴進來有啥用?指不定那天被坑死,大家都有本事,才能坐穩位置,家裡背景再大,不如自己厲害。
就好比富家子弟,別看他出門錦衣玉食,可真要讓他拿出一萬兩銀子,還真拿不出,畢竟有錢的又不是他。
最後一條則是捆綁,以後有事大家一起上,利益捆綁以後,那麼主觀情緒就直接變了。
「世子殿下,若無這三條規矩,其實某還不覺得什麼,有這三條規矩,某當真佩服世子殿下,某願意參加。」
「對,不藉助家族關係,此言甚好,我等也不想藉助家族背景,靠自己成為人物,這才有面。」
「確實,世子殿下,不知道為何,我挺興奮的,以後互相幫助,憑藉我們的實力,一定會讓族人刮目相看。」
顧錦年提出的三個要求,所有人聽完之後,更加興奮喜悅。
說實話,他們這些權貴,其實有時候挺難受的,不管做啥,別人都會來一句,不是這個出身他能做到?
不可否認的是,出身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好處了,可若是無用之人,也不可能來大夏書院。
只是人們不認可他們,總喜歡喊他們是誰誰誰家的權貴。
顧錦年這三條規矩,正中下懷。
故而,眾人更加熱情。
看著眾人如此熱情,顧錦年也有些驚訝,不過回頭一想也合情合理,畢竟這幫人終究是少年心性,都迫切想要得到認可。
「那行,既然如此,那就由王富貴,王兄來登記名冊,顧某再設計玉形,做成我們的配物,以後互相勤勉。」
「諸位也可以去另外兩個學堂宣傳一二,但無論如何,得君子才行,無視身份地位才華,只要正心即可。」
「顧某不才,這首領之責暫時領下,倘若有後來賢者,主動退讓。」
「不過還是提前說一句,加入之後,若選擇主動退出,永不再錄,所以要謹慎思考。」
顧錦年開口。
大家興致這麼高,也就不怕沒人了,但還得加一條約束,進來了要是主動退出,這輩子就別想進來了。
不然搞的想進就進,想退就退,那還玩個毛。
「好。」
「對,就是要有這種規矩。」
「錦年哥,那咱們這個會叫什麼會啊?」
「是啊,是啊,叫什麼啊?」
眾人紛紛點頭,完全贊同,只不過更好奇的,這個會叫什麼?
「青龍會,大家覺得如何?」
顧錦年是個取名廢。
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眾人:「.」
尼瑪,大家都是權貴,不是尚書之子,就是侍郎之子,亦或者是世家之子。
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吧?
青龍會?怎麼像江湖幫派啊?
「錦年兄,能換個嗎?這名字實在是有些」
「是啊,錦年兄,換個吧。」
「錦年哥,你寫詩如此厲害,怎麼取個名字,這麼.」
眾人不好多說,只能強笑開口。
看著大家的反應,顧錦年心裡也有數了。
思索一番後。
顧錦年有了想法。
「麒麟閣如何?」
「其他我想不出來,不行你們來。」
顧錦年想到了一個,麒麟閣。
「這個可以。」
「雅俗共賞,沒啥大問題。」
「麒麟閣,很霸氣,我喜歡。」
「對對對,挺霸氣的。」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其實麒麟閣吧,也不是那麼文雅,但對比青龍會來說,就好很多了。
自然而然都答應下來了。
「好。」
「王兄,那就麻煩你登記一二。」
顧錦年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
後者麻利答應下來。
不過顧錦年繼續開口。
「對了,也不是隨便可以入閣,做兩件事情,才算是正式入閣。」
「其一,所謂師出有名,我等並非是結黨,而是互相幫助,效仿聖賢,造福百姓,積善十次,為民出頭亦或者幫助有難之人,皆算積善,滿十個才能入閣,而且必須要有來龍去脈,不可舞弊,一但發現,直接逐出。」
「其二,不得藉助族內幫助,賺取一百兩白銀,繳納閣費,全部由王兄統計,往後我等採風遊玩,插花弄玉,都由閣費出,自強不息。」
顧錦年再提出兩個要求,也算是兩個小考驗。
此話一說,眾人倒也不覺得有問題,反而覺得挺好玩的,很有幹勁。
「錦年叔,我也參加。」
此時,李基開口,一臉興奮。
「行。」
「算你一個,不過也得按規矩來。」
「做得好,讓你當副閣主。」
李基要參加,顧錦年求之不得,不管怎麼說這就是有結黨營私的嫌疑,永盛皇帝不管,下一代皇帝呢?
要是李基參與了,怎麼說也是保護傘。
而聽著李基也入,大家更加求之不得。
李基也興奮不已,副閣主啊,他娘的,這感覺比皇帝還香啊?
「行了,王兄,你細心處理,此等大任交給你,不可出錯。」
顧錦年望著王富貴如此說道。
後者十分激動。
他豈能不明白顧錦年這是在照顧自己?
自己來登記,就算是有權利,屬於麒麟閣高層。
他內心十分感動,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要把這件事情搞好來,不僅僅是為了顧錦年,更主要的還是為了自己。
也就在此時。
一道咳嗽聲響起。
是蘇文景的。
隨著蘇文景的出現,眾人紛紛回到座位,稍稍收斂了一番笑容。
蘇文景走了進來。
方才的事情,他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沒有多管,而是拿著一些卷宗,來到了主位上。
「一人一日為師已經結束。」
「此番大夏書院,學子排行也出來了。」
「這是榜單,爾等自行觀看,老夫就不說了。」
蘇文景開口,隨後將一張宣紙丟出,懸浮在半空中,讓眾人觀看。
排名第一,赫然是顧錦年。
這個不出所料。
但排名第二,是蘇懷玉就有些古怪了。
學堂內,蘇懷玉對這個排名似乎沒有任何興趣,甚至方才的麒麟閣,他都沒有半點興趣,一直坐在那裡,高冷至極。
「夫子,這是根據授課排名的嗎?」
有人開口,詢問蘇文景。
畢竟這排名不止第二,感覺整體有些古怪,有些人不應當排的這麼高,而且還有其他人的名字,不是往聖堂的。
「非也。」
「爾等還記得上山第一日,有兩名官差扣押犯人嗎?」
蘇文景開口,提到了上山時的事情。
「記得。」
眾人紛紛回答,這事他們都記得。
「恩,根據爾等的回答,刑部讓各地官員一一照做。」
「顧錦年給予的回答,使得當地官差,將匪寇一網打盡。」
「故而排名第一。」
蘇文景不咸不淡道。
此話一說,滿堂譁然。
倒不是驚訝顧錦年第一,而是誰都沒想到,大夏書院居然是玩真的?
他們當時大部分的回答,就是殺頭,不給機會。
卻沒想到,會真的發生。
不愧是大夏書院啊,還真是可怕。
看著眾人的反應,蘇文景很滿意。
「有朝一日,爾等都會入朝為官,或一方父母官,或封疆大吏,或國之大將。」
「可你們要記住,無論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行,尤其是當官之後,你們所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無法收回,出了差錯,便要背負責任。」
「這排名倒數第一者,已經被逐出大夏書院。」
「他選擇派人與匪寇同流合污,企圖套取情報線索,可其結果便是,匪寇保持戒心,假意投好,與其逃離大牢,再將對方殺害,消失無影。」
「雖官府再度抓捕歸案,可那名衙役已經死了,這就是後果。」
蘇文景淡淡出聲。
道出最後一名的成績,也讓在場所有人動容。
哪怕是顧錦年也不由動容。
這還真是一個深刻的教訓。
「行了。」
「此事你們回去之後,好好思量。」
「現在,老夫手中有五份刑部卷宗,這是第二個月的課題。」
「這五份卷宗,已經定案,但老夫要你們一個月後,給予總結,卷宗是否有紕漏,亦或者是否罰重或罰輕,爾等必須嚴謹對待,有錯則說,無錯則結。」
「爾等七人為一組,互相討論,觀點總結,老夫需要至少五人同意才可交卷,並且給予相應理由,最終由老夫審批。」
「你們這兩日各自選擇審卷人,湊滿七人即可。」
蘇文景開口。
也道出第二個月是什麼課題。
這種課題,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引得眾人好奇。
「湊好人來書房找我。」
說完此話,蘇文景起身,來的快走的也快。
留下眾人湊起隊伍。
而與此同時。
大夏京都。
一道身影快速進入兵部。
臉色無比難看。
「邊境來報。」
「昨日深夜,邊境十三村慘遭屠戮,無一活口。」
「巡邏將士,大怒之下,帶三百精銳,斬殺兩百匈奴兵,後被匈奴生擒,梟首示眾。」
聲音響起。
兵部內堂中。
幾道身影瞬間怒目。
「真他娘的反了天。」
「這群畜生。」
「真當我大夏無人嗎?」
「走,入京見聖。」
「誰要是再敢阻攔老子,老子把他皮給拔下來。」
兵部尚書的怒吼聲響起。
驚動堂內一切。
如此。
半個時辰後。
一道道宦官走出,前往百官府中。
陛下雷霆大怒。
召集百官入朝。
楊府當中。
得知突然宣召,楊開不由皺眉,暗道不妙。
詢問官宦一番後,大致得知一些事情後,楊開不免深吸一口氣。
臉色難看無比。
「又是他們?」
楊開臉色難看,過了一會,他轉身回到府內,立刻寫了封信,而後交給管家。
「火速送到鎮國公府去。」
「必須交給鎮國公。」
楊開出聲,極其嚴肅。
這回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