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托尼的焦慮

  「想像一下，你能黑掉任何生物的硬碟，並給它的dna重新編碼。」

  基里安神采飛揚，非常自信地描述著自己的神奇技術。

  但波茨卻是沒有了一開始的驚訝好奇，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回應道：

  「那可真棒。」

  得到波茨肯定的基里安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注意到面前女人的態度變化。

  下一秒，波茨語氣一變地說道：

  「但可惜的是，它也極有可能運用於武器，像超能戰士，私軍之類的。托尼不會對這些……」

  聽到托尼，基里安臉色沉了下去，打斷道：

  「托尼，托尼……實際上，我邀請過他加入aim，十三年前的事了，當時他拒絕了我。」

  說著，基里安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盯著波茨道：

  「但現在不一樣了，另有天才執掌高位，她不歸托尼管，也不像托尼那樣自大。」

  波茨靜靜地注視了基里安一會，然後平靜地說道：

  「儘管我很想幫你，阿爾德里奇……」

  頓了一下，她露出歉意的微笑。

  「但我還是得拒絕你。」

  聞言，基里安也不再說些什麼，提出告辭。

  於是，波茨將基里安送到了樓下。

  臨別時，基里安笑著對波茨說道：

  「說實話，我很失望。」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

  「但就像我爸說的，『透過失敗的迷霧能看到成功的曙光』。」

  「很深奧，我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波茨也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老爸就是個傻子。」

  聞言，波茨低頭淺笑起來。

  「我確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佩珀。」

  說完，基里安湊上前來吻了一下波茨的臉，然後離開了。

  而波茨站在原地，望著基里安離去的背影，心裡暗暗思考著他最後一句話的深意。

  ……

  開著車子，波茨回到了家門口，也就是托尼的豪宅外。

  門外，地上坐著一隻碩大無比的兔子，兩隻手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佩珀，聖誕快樂！」

  看到這個，波茨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

  走進房間，她看見一副鋼鐵衣盤腿坐在正對大門的沙發上。

  「對不起，我遲到了……你怎麼在家也穿著它呀？這是15代嗎？」

  聽到這話，鋼鐵俠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銘刻著「馬克42號」幾個小字。

  「對……」

  托尼沒有糾正波茨的錯誤，順勢說道：

  「差不多，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非得穿著它在客廳顯擺愛好嗎？」

  波茨坐在沙發上一邊脫鞋，一邊抱怨道。

  「我就是穿著習慣一下，你知道剛開始穿包得有點緊。」

  聽了這話，波茨半帶無奈地笑了起來。

  「嘿！看到給你的聖誕禮物了沒？」

  見波茨樂了，托尼趁勢繼續說道。

  「當然看到了！怎麼可能看不到呢？那麼大的聖誕禮物，搬得進來嗎？」

  波茨隨口答道。

  托尼站在一旁，伸手在牆上比劃著名說道：

  「嗯，問得好，我找了一伙人，他們明天會過來把這面牆炸掉。」

  「ok。」

  「所以今天過得好不好？累嗎？」

  托尼走上前，兩隻手放在波茨的肩膀上開始按摩，噓寒問暖道：

  「肩膀有點緊啊，不乖哦。別怪我囉嗦，我只想知道，你喜歡那隻大兔子嗎？」

  「問我喜歡不喜歡？」

  「超喜歡吧？」

  「哇哦。」

  波茨轉身站了起來，靠近鋼鐵俠輕聲道：

  「我很感謝你的心意，所以你為什麼不把面具摘了，親我一下呢？」

  鋼鐵俠愣了一下，然後有點呆頭呆腦地敲了敲頭道：

  「糟糕，打不開它。要不然你就對著這個縫親一口？」

  波茨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歪著頭道：

  「我還是去車庫看看吧，找個撬棍撬開這玩意兒。」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向地下室走去。

  鋼鐵俠站在原地，有些慌張地喊道：

  「撬棍？啊，別去！那裡有輻射泄露！」

  「我願意冒這個風險！」

  波茨腳步飛快，幾下就來到了地下室的樓梯。

  「很危險的！……好歹穿上生化防護服……」

  話沒說完，波茨已經下到地下室，走到了說話的托尼面前，而鋼鐵衣站在身後，顯得頗為傻氣。

  原來迎接波茨的不過是一件鋼鐵衣，而托尼的真身還在地下室里工作。

  「被發現了。」

  托尼訕笑著道。

  「這可真是無聊到了新境界！」

  波茨怒不可遏，目光一掃，頓時更加生氣地指著工作桌上的一盤剩餘食物道：

  「你約我吃飯，結果卻不等我，自己先吃了？」

  「抱歉。」

  被抓了現行的托尼沒有勇氣大聲說話，弱弱地道：

  「我只是……在招待你的時候完成了一些工作。」

  「呵……」

  一時間，波茨被托尼的話氣得發笑。

  「然後我就先吃了一點，因為我不知道你是要回家呢還是……跟基里安出去。」

  「什麼？」

  波茨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監視我？」

  「哈皮是關心你。」

  托尼抱著胸，一臉正色地道。

  「不！你在監視我！我去睡覺了。」

  生氣的波茨轉身就走，而托尼在身後連連挽留道：

  「等等！別這樣！」

  但怒火中燒的波茨完全不為所動，頭也不回地就要走出地下室。

  見此情景，托尼舉起雙手，一臉愧疚地道：

  「我承認，是我錯了，對不起！」

  聽見托尼的語氣如此誠懇，波茨停了下來，看向托尼。

  「我現在一團糟，這陣子都這樣……還沒跟人說起過。」

  托尼神色頹唐地低語道，波茨帶著一臉關切又走了回來。

  「從紐約事件起就這樣了……」

  「是嗎？」

  波茨有些擔憂地看著托尼道：

  「我完全沒有注意到。」

  「經歷過一些事情，事情結束了，但還是沒辦法講清楚始末。」

  托尼的語氣低沉了下去。

  」神靈，外星人，異維度……而我只是藏身鐵殼中的人類！」

  他頓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我之所以還沒有崩潰，只因為你搬進來了。這實在太好了，我真幸運，我愛你。但親愛的……」

  托尼神情地望著波茨，臉色痛苦。

  「我睡不著。你睡了我就到這裡來乾乾活，修補修補盔甲。威脅已經再次逼近了……」

  說著，他深呼吸了兩下，繼續道：

  「我必須守護最重要的珍寶，那就是你。」

  說著，托尼指向波茨，隨後語氣一變道：

  「但是說實話，我不知道我或者我們能不能做到，紐約事件其實壓根就不是鋼鐵俠或者復仇者聯盟解決的……至於我的盔甲，它們是……」

  托尼拖了很長的音調，不知道用什麼詞語描述。

  「機器。」

  「它們是我的一部分。」

  托尼聲音雖輕，語氣卻異常堅決地道：

  波茨凝視了托尼許久後道：

  「你在轉移我的注意力。」

  「可能吧。」

  托尼苦笑一聲。

  波茨沒有再說什麼，緩緩地走上前來，將托尼抱在了懷裡。

  ……

  夜晚，托尼與波茨同床共枕。

  睡夢中的托尼輕輕地顫抖起來，昭示著夢境中發生的一切並不太美好。

  他看見了許多東西，那些反反覆覆出現在他夢中，以至於導致他無法入眠的罪魁禍首。

  從宇宙魔方中穿越而來。手持心靈權杖，永遠在陰險地笑著的洛基。

  藍色皮膚，一身外星戰甲，一個念頭便俘獲了眾人的超巨星。

  被眾人圍攻，狂暴不堪地追殺著超巨星的浩克。

  巨大無比猶如永恆夢魘般的蟲洞，以及從其中鑽出的無情無盡的外星人大軍。

  手持著長槍，坐在飛車上，面目猙獰的外星士兵。

  盤旋於天際，龐大到遮天蔽日，一擊就能砸塌大樓的恐怖外星巨獸。

  以及最後出現的那個雙目赤紅，神色瘋狂，舉手抬足之間鎮壓所有人，宛如神靈一般的年輕亞洲男人——超級小子。

  托尼的夢中，林奇完全陷入瘋魔，猶如死神一般屠戮著紐約市民，將復仇者們一個接一個地虐殺至死。

  而剩下的最後一個復仇者正是托尼，被精神力壓制的他只能絕望地看著林奇向他走來。

  「托尼，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到最後一個嗎？」

  林奇咧開嘴，露出邪異萬分的可怖笑容。

  「我說過對吧？我最佩服喜歡你了……所以你暗地裡做的那些什麼『反超人裝甲』，氪石等等研究我都沒放在心上。」

  「但是我也說過的吧？別把我當成超人那種人……」

  伴隨著這道陰狠的聲音，托尼眼前的紅光越來越亮，越來越熱……

  「托尼？托尼？」

  波茨一臉擔憂地搖動還在沉睡中，臉色難看的托尼。

  正在此時，一個鋼鐵手掌抓住了波茨，將她狠狠地拽到了一邊。

  「啊！」

  托尼低喝一聲，猛地驚醒過來，然後發現了波茨被鋼鐵衣抓住。

  他迅速爬起來，雙手對準鋼鐵衣大喝道：

  「關閉電源！」

  得到命令的鋼鐵衣身子一動，立正站好，雙眼失去了亮光。

  見此，托尼雙手合十，衝上前去一個手刀就將鋼鐵衣劈成滿地的部件。

  兩個人驚魂不定地坐在床上喘息著，過了一會托尼才皺著眉頭解釋道：

  「我肯定是在夢裡召喚了它，這一切不該發生的，我去重新校準一下傳感器。」

  一邊解釋著，托尼伸出手想要安撫一下受驚的波茨。

  「我們可以……讓我……讓我……」

  波茨捂著臉躲開了托尼的手，站到了一邊。

  「喘口氣好嗎？別走好不好？佩珀。」

  「我去樓下睡，你一個人修吧。」

  波茨沒有答應，只是冷冷地看了托尼一眼，便走了出去。

  見波茨離開，托尼抱著頭無力地倒在了床上，只剩下床下散落一地的鋼鐵衣在默默地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