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有個想法

  娜塔莎正給尼克弗瑞做著報告。

  "……所以我的建議是保持接觸溝通，避免不必要的摩擦。」

  尼克弗瑞瞪著他招牌的死魚眼，面無表情地質問道：「如果他是偽裝成這樣的呢？比如用某種特殊的能力？如果哪天有愚蠢的傢伙惹怒了他，讓他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呢？或者其他的什麼事情改變了他的想法，我們該怎麼辦？」

  他的語氣和眼神一樣冰冷，句句直指最糟糕的情況。

  「我們抱著一顆炸彈，卻要假裝它不存在？或者只想著把炸彈保護好，祈禱他永遠不會爆炸？」

  娜塔莎抱著胸，和弗瑞對視著，有些不滿。

  「那我們一定得提前引爆他麼？我們能承擔的住嗎？」

  「起碼現在可以。」弗瑞查了一下林奇的資料，上面記載著林奇從出現到現在的能力數據。

  「趁著他的能力還沒有進一步增強的時候。」

  「弗瑞，我們應該防禦和監控危害，而不是只想著處理掉。」

  娜塔莎蹙眉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永遠得有對付他的準備。」

  「什麼樣的準備？像他說的那樣，你有一個召喚器，可以請來一位能幹掉他的老朋友？」娜塔莎將信將疑地說，「但是你看，就算你真的有這麼個東西，他也都清楚，那麼我們憑什麼認為一定能有用呢？」

  弗瑞臉色終於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他搖著頭，語氣堅定地告訴娜塔莎：「我不會用那個的，除非地球真的要完蛋了。」

  氣氛逐漸變得僵硬，兩個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尼克弗瑞頂著一張別人欠他很多錢的臉，許久之後才妥協似地說：「如果你相信他不會構成威脅，那就把他交給你吧。」

  然後他用不確定的口吻道：「你能給我講講有關於林所說的什麼『高維』是什麼意思嗎？」

  娜塔莎抿嘴，用一臉「你覺得我聽懂了嗎？」的表情無聲地回應了他。

  「ok，看來我們得找個聰明人來解釋一下。」

  弗瑞的話聽起來倒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林的原話是這樣的嗎？」

  視頻通話的影像中，托尼少有的正經，耷拉著一張臉跟娜塔莎確認道。

  娜塔莎和弗瑞對視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

  「ok，有點意外。」托尼眨巴著眼睛，默默消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

  「所以，你能理解？」弗瑞帶著懷疑道。

  「拜託，局長先生。」托尼梗著脖子自誇自擂道：「不然你為什麼找我呢？難道神盾局沒有這方面的專家嗎？」

  「托尼，很抱歉，只是因為保密關係我們才想到你的……」娜塔莎微笑著解釋。

  「ok，我能理解，畢竟我們才剛認識……」

  眼看著托尼要不知道侃到什麼地方去了，娜塔莎咳嗽了一聲，打斷道：「那你能為我們解釋一下嗎？」

  托尼睿智的雙眼掃過兩人，然後搖了搖頭。

  「你們可以把林當成一個……」托尼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一個進了劇場的觀眾。他可能對某些事情，某些人非常熟悉，但毫無疑問，他不是全知的。」

  「什麼？進了劇場的觀眾？」弗瑞有點難以理解托尼的比喻，「你能說得直白一點嗎？」

  托尼沒有說話，但已經表情已經客氣地表達出拒絕。

  弗瑞也沒有言語，只是堅持地望著托尼。

  「好吧，是你們要求的。」托尼敗下陣來，走出了視頻的範圍，過了一會，手裡拿著一本東西回到視頻前。

  他把手上的東西對準攝像頭，讓兩人看清。

  是一本超人的漫畫。

  」如果有一天，你因為意外去到超人的世界，會怎麼樣呢？「

  在托尼寓意深刻的目光下，兩人終於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

  」我們這個世界是林那個世界的虛構作品？「

  反應過來的兩個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從某個角度來看，有可能是的。「托尼點點頭，」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真實的，屬於我們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們知道與否，相信與否，都沒有意義。因為無法驗證，無法脫逃……所以，隨它去吧。「

  」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喝上一杯，如果這位美麗的娜塔莎女士願意的話。「托尼轉眼間便嬉皮笑臉地插科打諢。

  娜塔莎從沉默中回神過來，笑著對托尼說：」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個外號叫黑寡婦的話。「

  托尼訕訕一笑。

  」好吧，局長先生，黑寡婦女士，那我就先掛了，我還有些事得處理呢。「

  」感謝你的幫助，史塔克先生，也希望你將這件事保密。「弗瑞正色道。」你知道這件事有多驚人的。「

  "我會的，那麼，再見了。」

  托尼說完準備掛掉通訊，但隨後仿佛想起什麼，又抬起頭，鄭重地對兩人說：「不要試圖獲得未來的訊息，因為你一旦獲得了未來的信息，未來就會改變，很可能會變得更糟糕。就像我之前說的，把這件事忘了吧。」

  娜塔莎聞言，心跳快了半拍，沒有回應。

  弗瑞點點頭，回道：「我知道，我會當作不知道這件事的。」

  托尼滿意地點頭，關掉通話。

  弗瑞轉頭，犀利的目光掃過娜塔莎的臉。

  「你是不是，已經獲得了一些信息？」

  ……

  另一邊，關閉了通訊的托尼沒有去忙其他的事，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著頭閉目思考。

  我的世界，原來是他人眼中的某個漫畫？動漫？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童話故事，離奇傳說呢？

  可笑啊。

  我還把林認作是超人。

  原來我才是那個不存在的人嗎？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面對林呢？

  對方應該很了解自己吧？

  該不會連人生中各種丟臉的糗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說不定呢，萬一自己是本搞笑作品裡的主人公呢？

  自己，還是非常有幽默感的吧？

  不過，應該不至於。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眼睛裡透露出的那種驚訝與喜悅。

  就好像……

  小時候的自己見到了超人一般？

  所以，自己應該是個正面角色，超級英雄？

  可能，也許，大概……

  我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英雄嗎？

  ……

  思慮半晌後，他霍然起身。

  「賈維斯，我有個想法，你模擬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