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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1:39 作者: 夏末秋
    白之音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帶著連朗走出餐廳。上車後,她坐在後面一聲不吭。連朗以為她難過,忙不迭安慰道,「小姐,你別生氣,為那種人不值得。」

    白之音靠在椅背上沒說話。她是在生氣,胸口有翻騰的怒火,可這些不全是因為馬瑞兵,還氣沈牧梵,更氣自己的無能,想到今後可能真的會嫁給一個馬瑞兵那樣的混蛋,她眼眶一酸,眼淚猝不及防跌落眼眶。

    連朗從後視鏡里看她哭了,頓時慌了,「小姐,你別哭,要不我把車開回去再揍那混蛋一頓。」

    白之音抽噎著搖頭,別開臉看向窗外,路過一副舞蹈班的招生廣告時,她心念一動,拍了拍連朗的肩膀,「去上環,我想去酒吧。」

    「小姐……」連朗欲言又止,「我們還是回家吧。」

    「那不是我家。」白之音用手背擦乾眼淚,「我更不想回去。」

    連朗知道勸不動,只好把車開到上環,不過特意挑了口碑較好的酒吧,免得裡面魚龍混雜。

    白之音坐下就點了一瓶烈酒,看她一杯接一杯灌,勸阻又無效,連朗只好給連曦打電話,「哥,你快來happy hour,小姐快喝醉了……」

    他怕大哥沒聽清地址,掛了電話又編了一條詳細信息,等發完抬頭一看,發現剛才還在吧檯喝酒的白之音沒了。

    ☆、16 巧遇

    連朗腦袋一懵,趕緊站起來尋人,四周一圈巡視終於看到了正在舞池裡跳舞的白之音。

    白之音有厚實的舞蹈功底,這會兒喝了酒,心裡又憋著股怨氣,舞跳起來更是肆意張揚,令人倍感奔放活力。

    Happyhour屬於高檔酒吧,來這兒的大多有點身份且都是常客,白之音的突然闖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加上她出眾的外貌,沒多久她身邊就聚了一群男人,不過還算規矩,只是乖乖站在外圍。

    連朗大步走過去,撥開人群拉住舞得開心的白之音,「小姐,咱們回去吧。」

    「我不回去。」白之音揮開他的手,不悅地擰眉,「我只是想跳舞,這也不行嗎?」

    連朗知道她一肚子的委屈是需要宣洩的途徑,便不再勸,而是默默站在邊上,警戒地盯著四周的男人,肅穆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誰要是敢輕舉妄動,他就能擰斷他們的脖子。

    身邊杵著個大山一樣的男人,其餘人自然不敢亂來,不過離開的人並不多,倒不是真想趁連朗不注意對她怎樣,而是她的舞跳太好,看著就賞心銳目。

    白之音越跳越起勁,可胸口那熱騰騰的怒氣好像怎麼都發泄不完。憤憤地脫掉外套,她伸手扯散盤好的髮髻,一頭烏亮的頭髮瞬時披散下來,襯出跟剛才迥然不同的風格——灑脫、飄逸帶著點火辣辣的狂野。

    她裡面穿著Gucci的合身連衣裙,包裹在洋裝下的嬌好身段讓不少人看傻了眼,不知是誰帶頭吹了個口哨,接著人群里便想起此起彼伏的哨聲,燈光和DJ非常配合地把光束聚在她頭頂,一時間整個酒吧的目光都被她吸住。

    **

    二樓的VIP包房內,沈牧梵望著對面沙發上已經灌下整瓶紅酒的好友,不疾不徐地問:「是不是又跟林因吵架了?」

    「別提她。」嚴征咬牙切齒地說,「我今天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沈牧梵依言點點頭,端起紅酒呷了一口,帶著松木香的佳釀滑過齒間,有點澀,就像他今天的心情。

    下午他在圓方碰見唐糖和那個她愛上的男人,看著她能放下顧慮開始一段戀情,還有了寶寶,他應該高興,可那些育嬰用品和她臉上幸福的笑卻刺得他心臟突突的疼,特別是宋博彥那番言論,讓他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迷茫了。

    宋博彥說,愛一個人是有各自的世界卻彼此依賴。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對唐糖的感情算愛嗎?他懂她,事事遷就,專注傾聽她的喜怒哀樂,卻從未好奇過她的世界;他可以把世界捧到她的面前,卻不一定能愛屋及烏。

    注視著水晶杯中的紅色液體,沈牧梵悠悠地問,「嚴征,你是真的愛林因,還是因為習慣了守候。」

    正在倒酒的嚴征動作一滯,握著酒瓶陷入沉默。夜闌人靜時,他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每一次都用千百個理由說服自己是真愛,可是心理醫生告訴他,「當你對一件事產生質疑時,從某種意義上,你已經否定了它。」

    他不敢想,如果守了那麼多年的感情都不叫愛,那這世上還會有愛麼?如果有,又該是什麼樣?

    給空杯續上酒,嚴征端起杯子緩步走到包房的落地玻璃前,用沉默回答了沈牧梵的提問。

    這間房間的玻璃是特殊材質,外面看裡面是黑漆漆的,裡面看出去卻一清二楚。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聚光燈照耀下的白之音。

    嚴征一愣,惆悵的情緒剎那被沖淡,忙不迭回頭招呼沈牧梵,「你趕緊過來。」

    「幹嘛?」沈牧梵淡淡地看著他,並沒有動。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白之音。」嚴征剛說完,就見剛才還巍然不動的人倏地站起來,大步來到窗前。

    嚴征再次確認了一眼,「是她吧?」

    沈牧梵頷首,目光落在她身邊挺拔的男人身上時,眉頭輕輕挑起。如果沒記錯,那男人是拍賣會時跟她一起的,起初他以為是她的保鏢,但後來發現以她在白家的地位,還沒資格有司機和保鏢。那他是誰?護花使者?還是工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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