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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1:39 作者: 夏末秋
注視著屏幕上短短的一行字,白之音內心翻湧,不明白他說這話僅僅是一句調侃?還是暗示他早就看穿了個中蹊蹺,清楚這一切都是她自編自演的把戲?又或者是他對她興趣殆盡,不願意跟她再有任何交際?
在沈牧梵面前,自詡心計過人的白之音再一次嘗試到挫敗,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小有成績的小編導遇上大紅大紫的巨星,嘔心瀝血炮製出劇本,可演不演,怎麼演全由不得她做主。
白之音很討厭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怎奈這戲沒有沈牧梵壓根演不下去,她只好咬牙出狠招。
沒多久,就有一家小報挖出了她的身世,直指她是私生女。消息一出,輿論迅速分成兩派,一方覺得她和沈牧梵的戀情是現代版灰姑娘,另一邊卻譏諷她想麻雀變鳳凰,還把史上一心嫁入最後落得很悽慘的女人做了列舉,暗示她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回,白之音直接給沈牧梵打電話,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他就截斷了她的準備良久的腹稿,「消息不是我放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人去處理了。」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白之音不死心地問。
「不知道。」沈牧梵答得乾脆,「也沒必要知道。」
白之音哦了聲,咽下打好的腹稿,說了句謝謝就掛掉電話。還說什麼,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他對她果然沒了興趣。
如沈牧梵所言,第二天,沒有媒體再討論他們的消息,娛樂版的頭條也被一個吸-毒飈車的小明星占據,有關他們戀情的新聞沒再出現過,這場童話般的八卦就像當初突然爆出一樣,突然消失在了公眾視線。
當她跟尹妍熙說完沈牧梵的態度,告訴她可能需要調整計劃時,尹妍熙沒有像上次一樣罵她不爭氣,只是安慰道,「算了,是他不識貨,其他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不識貨嗎?說不定人家是他太識貨,不會對虛情假意、陰謀詭計的女人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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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謀多年的計劃付諸東流讓白之音很受傷,加上她腳好後老爺子一下給她壓十幾單生意,忙得她晝夜不分,有時候連吃飯都顧不上,這麼身心兩重壓力下,短短一個月,她就瘦了一圈。
看著她尖尖的下巴和眼底的淤青,連曦皺了皺眉,「你昨晚又睡很晚?」
「吹了一個通宵的海風。」白之音掩嘴打了個哈欠。
連曦的眉頭皺得更緊,「又接船?」
白之音嗯了聲,「一批新貨。」
連曦沉吟片刻,緩道:「要不讓我進百葉吧,你有個幫手,不至於那麼辛苦。」
「別。」白之音忙不迭阻止,「我在火坑裡是沒辦法,你可不能自己跳坑。」老頭子叫她做的都是違法亂紀的事兒,這些年經她手走私的文物數量夠在牢里蹲幾十年,就算有天她成功逃離白家,萬一運氣不好被掀了底,她也是逃不掉法律制裁的,所以她絕不能讓連曦也染上。
連曦自然知道她的顧慮,但著實心疼她,斟酌著開口:「音音,你有沒有想過先離開白家?」
「然後呢?」白之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不管小天了嗎?」
連曦被她看得心慌,「你先走,小天再辦法。」
「什麼辦法?如果有辦法,我當年就直接留在美國不回來了。」小天是拴住她的線,不管她飛多遠,不管她多想逃離,老頭子只要牢牢握住這根線,她就得乖乖回來,為她做牛做馬。
連曦知道她的顧慮,可不想她一直被白飛揚威脅,循循勸道,「你也不要太悲觀,小天畢竟是白家的骨肉,老頭子也許只是嚇嚇你,不會亂來,再說不是還有你媽嗎?」
「指望她,那我和小天早就被欺負死了。」白之音淒冷一笑。她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看著兒子被人用火燒頭髮,還無動於衷繼續打麻將的人身上嗎?
白之音清晰記得,當她看到頭髮燒焦的白天時那種胸口脹痛的心情,可最痛的是,他們的母親居然狠狠地警告她,「你爸問起來,就說是自己燒的,不准亂說話。」
白之音不懂明明是被欺負,為什麼還要撒謊,直到親耳聽到她跟牌友說,「拖著這個小白痴真是煩死了,我就怕老爺子看他不順眼,把我也連累了。」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對自私的母親而言,她和小天只是工具,有用的就好好利用,沒用了就棄之如履。也是那一刻,她知道了,這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人能保護小天。
對她小時候的事,連曦並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她這麼一說,大概猜出了白母是什麼樣的人,而且他清楚白之音對小天的感情,知道再勸下去也沒用。
輕輕嘆口氣,連曦對滿臉倦容她說,「你回家也休息不好,還是去我那裡睡一覺吧。」
「不了,你送我去禮服店。晚上要陪老爺子參加舞會,有幾單生意要談。」白之音輕輕闔上眼,決定路上眯一會兒,為晚上儲備精力。既然她沒法借沈牧梵的能力帶小天離開白家,就只能繼續留下,做出成績,讓老爺子覺得她還是有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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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宴會設在紫荊酒店,受邀的皆為二流富商。
受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八卦影響,白之音一到場就收穫了不少竊竊私語和探究的目光,更有不識相的居然公開問白飛揚,「白總,這位真是你孫女啊?」
白飛揚的答案很有水平,「我一直把她當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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