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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口氣很大

2023-10-21 15:48:09 作者: 大魚聽濤
  仿佛一切都在被火焰焚燒,哪裡都灼熱無比。

  躺在骷髏之中的姬發和武丫丫二人因為環境的酷熱而醒了過來,入目的焦黑骷髏和周遭不斷咕嚕嚕冒泡的岩漿讓他們神色凝重。

  「這裡是哪?」「看來小師弟成功逃脫了。」

  姬發咧著嘴站起身來,不由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才輕輕一碰就嘶的一聲縮回了手,這讓他不由罵道:「那個王八蛋下手可真夠重的!」姬發罵罵咧咧的一路走到了囚籠的邊緣,低下頭,前方就是不斷沸騰的岩漿,熱浪撲面而來,氣味刺鼻難聞,多在這站一會兒就有種目眩的感覺。姬發想要躲開,可是再一想,現在這個囚籠之內哪裡不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呢,躲,又能躲到哪裡?

  姬發下意識的將手搭在了囚籠的牆上,想要透過細節觀察周圍的情況,結果下一秒龍吟響起,姬發直接被一股巨力給彈倒在了地上。姬發凝著眉頭看著被熾熱灼紅了的手心,哪怕觸發了真龍護體,這囚籠上的高溫依舊將他燙傷了。

  「丫丫姐,小心,這個囚籠溫度極高。」姬發站起身,正好看到武丫丫在囚籠的另一側,正準備伸手去摸囚籠。聽到姬發的提醒,武丫丫神色未變的凝出了一團水元靈包裹在自己的五指之上,這裡環境中的水元靈幾乎為零,她不得不控制自身的元靈力消耗,畢竟現在身處險境,若是沒有元靈力就等同於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敵人的手中,這種傻事她武丫丫可不會犯。

  呲呲聲響起,武丫丫指尖上的水元靈頃刻化作水蒸氣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武丫丫看著指尖沒有說話。身後,姬發已經因為這裡的炎熱開始流汗,不停的在抬手擦汗。

  「我們這是被那個叫摩鱗的傢伙關在了籠子裡了,他是想要把我們折磨死啊。」姬發在囚籠內走了一圈,終於是認清了現實,而武丫丫在一旁卻否定了他的說法:

  「不對,他不是想要折磨我們。如果他的目的是折磨我們的話,那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裡的,你想想他戰鬥的樣子,像不像一個變態?那樣的人如果是為了報復我們,他一定會在這裡看著我們慢慢死去的。」

  武丫丫視線不斷的在掃視著,似乎是想要尋找些什麼,姬發疑惑問道:「丫丫姐,你想找什麼?」

  「證據。。。」武丫丫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姬發聽的愣了一下:「什麼證據?」

  「這裡是牢籠的證據。你沒有發現嗎,這裡有其他的囚籠,卻沒有其他的囚犯,而且沒有看守牢籠的傢伙。」武丫丫說道,而姬發還是沒能理解武丫丫的意思,伸出腿踢了踢地上的骷髏說道:「說不定是因為他們都死了呢。」

  「這你說的沒錯,地上的這些骷髏無疑是之前被關在這裡的傢伙的。但是你看看那裡,哪個牢籠會留出那麼一大片空地?」武丫丫手指一伸,姬發順著武丫丫手指方向看去,那裡是一處無比大的空地,剛剛姬發就看到了,只是他並沒有細想,現在聽武丫丫的分析,姬發思索後說道:「的確是這樣,本來我剛才的反應是外邊那塊地方是這些修羅用來行刑的地方,可是現在再想,先不論這塊地方過於的巨大,說是用來行刑未免有些牽強,單說這塊空地之上那不散的戰意就不像是一個刑場會有的。」

  姬發皺著眉頭,遙遙看著囚籠外的那處空地,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上面存在著的肅殺之氣和不屈的戰意,濃郁不散,恍惚之間姬發甚至看到了有無數人在那兒奮殺的景象。

  姬發頭暈目眩的搖了搖頭,不得以只能運起珍貴的元靈氣來驅散滲入了體內的火毒,這樣姬發才終於好受了一些。

  而身後,武丫丫在走過一堆骷髏之間的時候突然踢到了什麼,鏗鈴聲直接吸引了她的注意,武丫丫俯下身子伸手撥開了腳邊這堆骷髏,從中拎起了半柄殘破兵刃。

  「什麼樣的囚籠里會存在兵刃?」姬發看著武丫丫手中的半柄兵刃思索著,有了這個兵刃,他們已經完全可以確認,他們現在所在的這裡絕不是他們所想的關押犯人的囚籠,而那摩鱗將他們抓來這裡的目的也絕不是單純的為了折磨他們。

  二人離那個答案只差臨門一腳,可是卻遲遲無法邁出那一步。沒有辦法,二人所在環境之中根本就沒有這種關於角斗場的概念,姬發所在的西商,雖說統治者紂王性情殘暴,可是西商的民間卻是民風淳樸,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拼的你死我活的角斗場,而武丫丫所在的南唐更是如此,南唐素來崇文輕武,商人寧願多開一間茶舍也沒打算開那犯法的角斗場。

  若是張北魚在此,他肯定一眼就能判斷出真相,並且會興奮的要求趕快來人和他打上一場。

  事實上,哪怕不是在角斗場,張北魚也會想要戰鬥一番,哪怕他此時身處在號稱十死無生的絕境沙漠之中。

  星空之下,一人一貓守著那個微弱的火堆,張北魚靠著岩塊,橘座蜷縮在他的腿上,一人一貓相互依偎著取暖。

  「橘座,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張北魚一手撫摸著橘座的腦袋,一手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沙子,手一傾斜,沙子便順著他手中縫隙緩緩流下。

  這處沙漠的夜晚無比的寒冷,哪怕他們此時處在一處背風的地方,有著這塊半大的岩塊幫他們阻擋風沙,但環境就是如此的冷,刺骨無比,以至於已經有了一堆火取暖的橘貓恨不得在點上第二堆火、第三堆火,然而它籮筐之中的柴火併不多,它已經不足以在點上一堆火了,只得像現在這般蜷縮在張北魚的懷裡取暖。

  好在,這刺骨的寒冷對在劍氣山脈長大的張北魚來說不算什麼,這些寒風對他來說只算是微風的存在,那些所謂刺骨的嚴寒在他判斷的確很冷,只不過全然被他一身正氣擋在了外面。

  橘座聽到了張北魚的問題後沒有抬頭,而是低聲喵嗚了一聲,好似是夢中呢喃一般的回應。張北魚低頭看了橘座一眼,沒有猶豫的便將已經破爛不堪的道袍脫了下來,將其蓋在了橘座的身上,他看得出來橘座已經在冷的發抖了,它身上那層毛皮並不足以幫它抵禦這裡的嚴寒。

  「這裡真的很奇怪,這麼冷的地方可不多見啊。」張北魚感受到橘貓打顫的幅度漸漸變小,便稍稍安心了些,他剛剛真怕橘貓會挺不過這嚴寒,他們才剛剛成為了夥伴就要永遠的分開,那未免有些太過於殘忍了。

  現在的寒冷用張北魚的話來說就是怪冷,因為哪怕橘座現在躺在他的大腿上,貼著他的肚子,但他依舊能感覺這四面八方的寒冷能從他不知道的地方鑽進他的褲襠里,這種感覺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不好受。

  橘貓在張北魚的懷裡喵嗚了一聲,認可了張北魚的話,它的確感覺很冷,也感覺這裡有些太過奇怪了。

  「你也這樣覺得嗎橘座?我還感覺這裡的環境有些太過安靜了,除了風聲和沙子划過這石頭的聲音,我就再聽不到別的聲音了。這個地方沒有活物的麼?」張北魚皺著眉頭,心中希望單純是自己想多了,說不定這裡就是因為太過惡劣所以沒能有活物呢。

  喵嗚~橘座喵嗚一聲,表示他們就是活物。

  「哈哈,你說的對,我們可不就是。。。活物了。。。嗎。」張北魚越說就感覺氣氛越加的奇怪,一時之間,張北魚甚至從風中聽到了遠方傳來的哭泣和哀鳴,似乎有人掛在風中悲鳴著。。。

  而能做到的一般只有鬼魂了。

  一瞬之間,張北魚突然就不感覺自己孤單了,循著哭聲一回頭,那裡空空蕩蕩,除了沙子就還是沙子。哭聲再度從張北魚的身後傳來,這一下,連橘座都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了,頭頂著張北魚的破道袍站了起來,呆呆的眼睛帶著一點警惕之色。

  張北魚追著哭聲回過頭,嗚咽的聲音再度飄到了他的腦後,張北魚沒有說話,因為他小時候可沒少被魏逍遙這麼整過,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張北魚不緊不慢的從火堆中拿出了一根火把,並將其舉了起來,對準了頭頂,看著那倒吊在他頭頂上的慘死鬼,張北魚面無表情的說道:「嘿,你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魂裂開無比誇張的血盆大口朝著張北魚咆哮,瞬間給張北魚吹了個背頭,張北魚微側著臉,沒有去直面這風,但他嘴卻沒有停:「先生?女士?哇,你的口氣很大啊。。。嘔。。。」

  倒吊在張北魚頭頂的是個長發飄飄面容枯槁的鬼魂,幽綠的磷火在兩個空洞的眼窩裡飄飛著,一聲尖利的叫聲長而刺耳,然而張北魚面不改色的伸出手去探到了鬼魂的下巴處,一把抓住了它的下巴將其腦袋一扭,將鬼魂的腦袋掰到了另一側:「你朝這邊吼好吧。」

  張北魚乾嘔了一下,他本來都開始餓了,結果被這鬼魂一吼,他感覺接下來三天他都不會想要吃東西了。。。

  鬼魂顯然也沒有想到張北魚居然絲毫不畏懼它甚至還敢玩弄它,被掰過去的腦袋咔嘣一聲又扭了回來,然後血盆大口再度張開:「啊。。。。」

  張北魚一把將火把插進了它的喉嚨伸出,直接堵住了鬼魂的出聲口,只見鬼魂那幽綠的磷火眼睛現在迷茫至極,就仿佛一個人要做一件特別有把握的事情的時候,每次還沒開始做就被人打斷了一樣難受。

  鬼魂抬起那枯枝一般的手掌,一把握住了火把將其猛的一拔就拔了出來:「我要你死!!!」

  喀吧!張北魚面無表情的抬手直接將它的下巴骨給拆了下來,並和鬼魂對視,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只見張北魚抬手在鬼魂眼前晃了晃下巴,而後面無表情的將其向遠處一拋道:「去,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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