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是真真正正的北冥人啊

  「前輩，比試還沒結束，我們先比完再說嘛。」張北魚嘴角勾笑，他現在用著假身份在南唐留學，可不想這麼早就暴露了北冥人的身份。

  「好小子，能看到葉將軍後繼有人，我們這群老兵就安心了啊。」岳方見張北魚避而不談，當即一箭在弦，蓄勢待發：「小子，再讓見識一次，你的落天箭到底有多快！」

  「自然不會讓前輩失望。」張北魚自信一笑，垂下手臂說道：「請前輩指明目標。」

  「前有靶場射蠅，那在旁人看來神乎其技的射術，在我看來終究缺了些火候，小子，可看見靶場上面飛舞的蜻蜓。」岳方說道，張北魚仰頭看向天空，視線之內一片雪白，入目皆是刺眼陽光，等張北魚再度眨眼，這些強光已經影響不到他了，而張北魚也是看到了岳方所說的蜻蜓，離他們極遠，這般距離看過去，它們比之蒼蠅還要小，加之蜻蜓動作要更加靈動，反應更快，這射蜻蜓的難度可比射蒼蠅高了許多。

  岳方繼續說道：「我們便將目標定位那最遠一隻的藍頭蜻蜓，前提是不能射中其它蜻蜓，而箭矢正好穿過蜻蜓的左邊翅膀，小子，你可能做到？」

  「前輩，這有何難？就是前輩要我射中它的左眼，我也不會射中它的右眼。」張北魚說道。

  「好，好。若是當真如此，先前便是我不識英才。」岳方話音落下，手中弓弦已經繃緊：「小子托大要讓我先射！好，那我便如你所願！」

  岳方見張北魚遲遲不舉弓瞄準，顯然是明白了張北魚的打算，於是果斷松弦射箭。卻見張北魚再一次在岳方鬆手的同時將手中長弓一震，於抬臂的同時拉開弓弦，等到手停准之後的剎那，箭矢瞬間離弦飛出，再一次，箭矢亮起光芒，速度愈來愈快！

  「朕未來第一戰將怎麼和那北冥人射起了天空？」皇帝陛下看靶場之中的二人有好好的黃金靶不射，卻是朝天空開弓，一時之間疑惑不解。而一旁的官員聽見之後先是看了眼天空，確實是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於是拔腿便朝靶場跑去，向那負責靶場的官員問清情況之後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稟告陛下，二人認為第二場比試的靶場射蠅不夠難，於是定了在千米之外射那天空中蜻蜓的翅膀。」

  「竟然如此厲害麼？你再去一趟，告訴我他們這一箭是誰贏了。」皇帝陛下一催促，官員也不管自己還在喘氣，連官服也沒撫平就又甩著兩個大袖向靶場跑去了。

  「李尚書是個實在人啊。」皇帝陛下看著李尚書奔跑的背影，不由贊道。

  靶場之上，兩支箭矢以疾風般的速度直射向蜻蜓群中，這飛舞的蜻蜓甚是密集，而按岳方定下的規則，他們的箭矢卻是不能碰到這其他的蜻蜓，如今細想過去，這是何等之難！

  上千隻的蜻蜓在千米之外交相飛舞，而張北魚岳方二人卻是要在千米之外的靶場預測它們的移動軌跡！

  他們能做到麼？

  卻見先行到了的赫然是岳方的藍色箭矢，下一瞬，張北魚的紅色箭矢幾乎同時到達，兩支箭齊齊衝進蜻蜓群中。與先前唐括、蘇池二人比試時一箭射出氣勢驚人不同，此刻二人的箭矢卻是連微風都不曾驚動，兩支箭就這般悄無聲息的沖了進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卻見那蜻蜓群中，本有看似飛向箭矢的蜻蜓突然間一個如倒掛金鉤般的動作繞開了箭矢，一路所遇蜻蜓皆是如此，而靶場的一大一小二人也是對這個場景早有預料，皆是胸有成竹的看著天空。

  「蜻蜓的反應極快，我們的箭矢看似很快，到了蜻蜓眼裡卻是足夠躲開的。」張北魚嘴角勾笑，現在張北魚和岳方的箭矢齊頭並進，看起來，這一次的比試就要以平手結束。

  「小子，你這落天箭，不夠快。」岳方話音未落，張北魚說道：「前輩且看好了。」

  卻見天空之上，張北魚射出的紅色箭矢的尖端驟然間白光再度亮起，這支箭矢神奇的仿佛消失了一般，下一瞬，箭矢猛然出現，噗嗤！准准穿過了藍頭蜻蜓的左側翅膀，而後箭矢帶著它去勢減消的墜向地面。

  報靶士兵瞥見了下落的箭矢，馬上邁開了腿向箭矢追去，最終兩支箭皆是掛在了樹上，士兵摘下箭，頂著一頭的樹葉又跑回了靶場。

  這般出乎預料的比試方法，饒是對張北魚信心滿滿的皇帝陛下也開始為之緊張了。你問為什麼，你不看看，張北魚年紀輕輕，而那岳方一副老成模樣，這誰一看也覺得岳方以大欺小啊。

  看著報靶士兵回到靶場之中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箭矢，皇帝陛下連帶著一眾官員不由的伸長了脖子。

  「紅色箭矢。上界武當，陸壓，勝！」

  這個結果讓皇帝陛下呼出了一口氣，滿意的靠回了靠背之上緩緩說道：「朕的未來第一戰將果然不會讓朕失望。」

  「這是陛下慧眼識英啊。」身旁的官員一臉諂媚的說道。

  而靶場之中，對於這個結果，岳方似乎早有所料。只見二人皆是背對著眾人，沒有去看那報靶士兵。

  若是有人看見了岳方現在的表情，一定會感到大吃一驚。因為現在岳方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前方箭靶，他竟是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真不愧落天之名啊，竟然如此之快。」岳方眼中帶著回憶之色感嘆道。

  「回前輩開始時的問題。小子的確有一位師傅姓葉，是我的大叔。」

  姓葉，會落天箭，除了他們心中的將軍，還能有誰？

  岳方聽到了想要的答案，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小子，你到底是哪方人士。」

  「小子劍氣山脈人士，山野之地，前輩可曾聽過。」張北魚知道，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報靶士兵的身上，並沒有人在看他們，張北魚這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來歷。

  劍氣山脈，岳方聽到這個地方之後微微點頭，那是個十足的兇險之地，葉將軍隱退去了那裡，也難怪陛下尋不見了。

  「你為何會來了南唐修行？」岳方看出了張北魚想要隱藏身份，所以並沒有詢問張北魚的真實名字，只是奇怪張北魚為何作為北冥人，卻要來南唐學本事.

  「師傅之命。」張北魚說出了原因，這個到南唐的決定是他每一個師傅一致認同的，原因張北魚也知道，是為了讓他先避開風口，待到張北魚足以保護自己的時候，他才能回北冥。

  「哈哈，輸給葉將軍的傳人，不丟人啊。」岳方心服口服的搖頭笑道，而後放下手中弓箭，如同了卻了一幢心愿一般，滿意的走向了座位。

  「總教頭，我們。。。」領頭之人沒想到岳方出陣依舊失利，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這來南唐比武的第一次比試他們就先行輸了一陣，真可謂開門不利。

  「無妨，無妨。」岳方看著靶場方向，一臉的笑意。

  「總教頭何故發笑。」領隊不理解為什麼輸了岳方還能這麼高興。

  「那會落天箭的小子，他的本事不是偷師。」

  「他正正經經是我們北冥人啊。」說完，岳方使了個眼神，領隊看了一眼走回來的張北魚後會意了，不管張北魚是因為什麼身處在了南唐陣中，他們都得幫他隱藏好身份。

  北冥陣中，一群軍伍之人看著張北魚，眼神甚是柔和。

  而南唐一側，張北魚出乎預料的贏下了這一場，擊敗了老將岳方，直接奠定了他們的勝利，一時之間，南唐上界武當頓時沸騰了。

  「不曾想小師弟你修行進境速度快，射術也如此驚人！」「多謝師兄誇獎。」

  「大師兄，我沒有讓你失望吧！」張北魚咧嘴一笑，看著雲辰，雲辰拍了拍張北魚的肩膀說道：「好樣的！真是給我們上界武當爭了一口氣！」

  第一局直接三比一拿下北冥，無疑是證明了上界武當的實力的，長此以往下去，朝廷的支持會越來越多，修行的資源會越來越多，想拜入上界武當修行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這其中意義是何等巨大，雲辰看著張北魚，更加認定了張北魚就是那個將帶領上界武當更上一層樓的人。

  而張北魚沒有發現雲辰眼中飽含的深意，他回到了他們靈寸峰弟子的座位上。秦緋一手搭在座椅靠背之上側過身來對張北魚說道：「小師弟，有時間一起練練射術，如何？」

  「秦師姐邀請，不敢不從。」張北魚說完，秦緋點點頭又轉了回去。

  張北魚坐下之後，姬發直接湊了過來頗為激動地說道：「哇，陸壓，你果然沒有吹牛啊，真的是綽綽有餘啊。」姬發看著張北魚一臉從容模樣，就知道張北魚這一場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這不是贏得綽綽有餘是什麼？

  「你可太低調了吧，連我都要瞞著。」姬發說道：「這般射術，還只是三腳貓？你也太看不起其他人了。」

  「你不會覺得這就能當神射之名了吧？」張北魚抱起手臂繼續說道：「那我可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