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赴南唐

  次日，張北魚如往常一般早起練拳，正要收拳洗漱之時，一個陌生人叩開了他的房門。

  「在下游延，奉老師之命來接張師弟回山。」

  來人容貌俊朗，著白衣，腰佩劍，神色慵懶卻又悄然的有著一股張力，只需要站在那兒就能成為人群之中的焦點。

  「你就是張師弟了吧。」游延說道：「老師說，老師為你們新找來的師弟長的那叫一個帥，一群人里最帥的那個就是你小師弟啦，很好認的。這是老師他的原話。」

  張北魚一臉喜色道：「游師兄，老師他去哪兒了，你快進來坐坐。」

  張北魚拉開門將游延迎了進來，入目便是客棧內那簡單卻典雅的裝飾，還有一盆水。

  游延走進房間之後，緩緩前行，目光從屋內的每一個物件身上掃過，最後才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姿態隨意，卻顯得極為舒展。

  他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那一雙眼睛有著讓人迷醉的魔力，讓人不能久視。

  「老師他時常雲遊，很少在山上出現，這一次他似乎又出發了，不過臨走之前與我說過，一定要來接你。」游延說道：「老師說了，師弟你來自北冥，第一次遠遊他國，沒有什麼經驗，你這個做師兄的一定要負責，給你師弟好好講講我們南唐和北冥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說完之後游延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不知師弟何時可以出發，若是還有事只管處理便是，我在此處等你。」

  「只有兩位同行的伴兒，師兄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去尋他們。」張北魚收斂笑容離開房間。

  「畫龍，可起了？」張北魚叩了叩門。

  吱呀一聲，姚畫龍打開房門，見到是張北魚之後微微一笑：「北魚，怎麼了？」

  「我的師兄尋來了，要帶我們去上界武當。」張北魚說明了情況，姚畫龍思索片刻之後說道：「那我們便帶上行囊與石兄道別吧。」

  「你的行囊應該也收拾好了吧？」姚畫龍問道。

  「嗯，收拾好了，畫龍，我現在去找石兄，一會兒我們客棧外匯合。」張北魚說道，而後轉身離去。

  「石兄。」

  「早啊北魚。」石蒼開門時早以衣裝齊整，顯然也是早就起床了。

  張北魚將事情說清之後，石蒼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客棧外匯合。一會兒見。」

  張北魚回到房間之後，先是洗漱一番，而後對游延說道：「師兄，我們可以出發了。」

  「好。」游延起身提劍，動作乾淨利索，向外走去。

  幾人如約到了客棧之外，此時時間極早，街市之上的攤販架起攤子，騰騰熱氣飄散，早點獨有的香氣在街市上飄著。

  「幾位可要吃過了早飯再出發？我們其實不是很急。」游延說道。

  「哈哈，那我便不客氣了！」張北魚直接竄進了一個賣著小籠包的鋪子，抓起兩根筷子喊道：「老闆老闆，上四十個包子！再給我們一人一碗豆漿！」

  「好嘞！」攤主回應一聲，揭開蒸籠，白色的熱氣馬上湧出，一枚枚拳頭大小的包子由碟子盛著端上了桌：「客官您慢用，豆漿隨後就來。」

  「嗯。師傅，師兄，畫龍，石兄，快來坐快來坐！」張北魚向攤子外的幾人喊道。

  「那便不客氣了。」姚畫龍淺笑著坐到了張北魚旁邊。

  「不知這等氣氛南唐可能見到？」石蒼和游延坐在了一塊，石蒼問道。

  「自然是有的，在我們南唐，這早市便是一大特色，熱鬧非常。」游延為幾人緩緩介紹著獨屬於南唐的風土人情，一幅溫暖、充滿人情味的國度慢慢在幾人腦海中出現。

  早餐吃的很快，雖然幾人都刻意放慢了速度，但包子就這麼多，哪怕吃的再慢，這早點遲早也會吃完。

  就如他們兄弟三人一樣，遲早要道別。

  城外，兄弟三人相互擁抱道別

  「昨晚我們已經說好了，不學到好本事可別回來啊。」石蒼向張北魚姚畫龍兩人胸口上一人捶了一拳。

  「放心吧，我們超強的！」張北魚用大拇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說道。

  「人生何處不相逢。」姚畫龍微微一笑：「幾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很快又能再見了。」

  「沒錯。」石蒼又將兩人摟住低聲道：「北魚，到了南唐，到了上界武當，不用再低調了。畫龍，你也是，謙遜溫和拿來對自己人就好，放開拘謹，做你想要做的。」

  「一定。」「多謝石兄。」

  正如每本書上都會說的那樣，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不論他們之間有多不舍，但道別的時候終會到來，最後，一行人分作兩頭，張北魚姚畫龍跟著游延踏上了前往南唐之路，而石蒼一行則調轉方向往混元派去了。

  「師兄，師兄，你和我們說說，到時候畫龍他該如何選擇山門唄。哪座山上的老師劍術最高？」張北魚問道。

  「若說劍術最高，當然是在蓮花峰的校長啦，哦，這個校長便是你們所說的掌門。」游延說道：「他是林琅的老師，收的學生眾多，一身本事駁雜卻樣樣精通，可以說，他不只是劍術最高，他什麼都是最高的。」

  「哇！那畫龍你便去蓮花峰吧。」張北魚眼睛發光的感嘆道，這麼厲害的老師，不拜他拜誰去？

  「哈哈，師弟莫急，我們的校長雖然本事最高，可是他收學生和其他山上的老師不太一樣，他講究緣分，緣分到了他自然會收你，緣分不到便不行啦。」游延露出醉人的笑容。

  「師兄你繼續說，我感覺你才說了一半呢。」張北魚說道。

  「若是除去校長，我們上界武當里劍術最高者就莫過於靈龍老師了，靈龍老師他的御劍術極為有名，而且這位老師還精通藥理，平日裡沒事就喜歡煉上一爐子丹藥分給學生吃。」游延繼續說道。

  「喔！那便是這位靈龍老師了吧。」張北魚看了看姚畫龍後說道。

  「只是這位靈龍老師，我那日遇見了他，他似乎心情有點不太好。」游延說道。

  「打賭輸了這心情能好嗎。。。。。。」張北魚心中嘀咕道。

  「那師兄，我們葡萄老師最厲害的是什麼，他會教我們什麼呢？」張北魚好奇問道，他覺得自己這位老師可是挺有意思一人，才一見面就叫他一起把別的老師騙的團團轉，這麼有意思的老師， 別的本事應該不差才對。

  「嗯？葡萄老師沒有和你說過麼？」游延疑惑道。

  「我們老師，他最出名的就是不管，什麼都不管，你在山上，做什麼都可以，除了那些違反校規的事，餘下之事都可以做。山上典籍眾多，我們學生好學的便自學，有本事的去別的山上偷師旁聽也成，不好學的在山上混吃等死也成，總之我們的老師，喜歡放任自流順其自然。」游延說道。

  「。。。。。。」張北魚腦袋上一串省略號飛過，不自覺的，張北魚抬手擦了擦那並不存在的冷汗。

  「所以呢師兄？」張北魚顫巍巍的問道。

  「所以我們山上同學最少，也不知今年是不是就收了你和小師妹。」游延說道。

  張北魚頓時想起了當時葡萄老師說的話。

  「看來該是我們靈寸峰崛起的時候了。」

  若是靈寸峰厲害，那葡萄老師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呢。

  「那個，師兄啊，我問個不太禮貌的問題行不？」張北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的，你問吧。」游延微笑著說道。

  「我們靈寸峰實力在上界武當里是不是有點弱啊？」

  「不是。」游延說的斬釘截鐵。

  「哦，那我就放心了。」張北魚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不是有點弱，而是最弱。」游延說道。

  啊這！

  張北魚險些從八萬背上直接摔下去。

  「怎麼了師弟？這些難道老師都沒有和你說過嗎？」游延感覺張北魚的反應有些奇怪便出言問道。

  「當然有啦哈哈。」張北魚坐正身體，作生氣狀打了白驢八萬一下說道：「臭傢伙，險些害我摔了下去。」

  八萬聽了後打了個響鼻翻了個白眼。

  「我們靈寸峰的情況，等師弟你到了之後就會明白了。」游延說道：「對了師弟，老師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你要去的是哪個組？」

  「組？沒有說過誒。」張北魚一愣之後說道。

  「師弟，你可是叫張北魚？」游延問道。

  「是啊。」

  「那大概便是去雞鴨魚肉組了。」游延思索後輕聲說道。

  「？」張北魚第一次覺得自己聽覺是不是出問題了：「雞鴨魚肉組？這怎麼聽也不像是個正經人能取的名字啊。」

  「師兄，你說的這個雞鴨魚肉，是個什麼情況。」張北魚出聲問道。

  「我給你解釋一下吧，老師收學生喜歡收這些帶有生活元素的學生，比如我自己所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組。」游延說道。

  張北魚點點頭，這倒是很好理解了，游延師兄擔任的大概就是油鹽的角色了。

  「師兄，那我要去的這個組怎麼樣？有幾個人？」張北魚問道。

  「師弟，你將要去的雞鴨魚肉組，可是號稱招生八年沒有招滿的組。」游延漸漸抬高音量。

  「哇！那一定是因為招生標準特別高的緣故吧，組裡是不是各個都是高手！」張北魚驚喜問道，別管什麼最弱不最弱的山門了，組是最強的就可以了啊！

  「他們三人的確都是高手。」游延認真說道：「歷時八年還無法考過第一級考試，這也是破了整個上界武當的記錄了，嚴格來說，他們的確稱得上高手。」

  啊這！留級生！

  張北魚手上不自覺的用力一掐，白驢八萬痛的險些飛了起來。

  「那。。。。。。」張北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錯，整體實力，的確是雞鴨魚肉組較弱，不過，師弟不必灰心，有志者事竟成，相信有你的加入，雞鴨魚肉組圓滿之後，一定會開始崛起的。」游延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裡有光，顯然他不是在欺騙張北魚，而是他自己也很相信自己說的話。

  「嗯，沒錯！」張北魚說道：「有我的加入，我們組，準備起飛吧！」

  「你一定可以的北魚。」姚畫龍這時微笑著說道。

  「還是你了解我啊，到時候我們靈寸峰的名頭一定會響徹南唐！」張北魚本來對前往南唐進學這事很是迷茫，此時目標已經有了，張北魚頓時不再迷茫，眼裡開始放光。

  「啊，好強的戰意啊，師弟，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游延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位新師弟的來歷毫不了解，之前把他當作老師坑蒙拐騙來的學生只怕是想錯了！

  「畫龍，告訴我們師兄，我張北魚是誰！」張北魚說道。

  「哈哈。」姚畫龍見張北魚玩心又起，不由一笑搖搖頭配合道：「我身邊的這位，來自北冥，劍氣山脈，石人山小村，名喚張北魚，第一屆臨天之試，排名，狀元！」

  「什，什麼！擊敗了林琅的，就是你！？」游延驚呼。

  張北魚雙手叉腰挺胸驕傲道：「正是我！」

  「老師牛逼！老師牛逼啊！」游延仰頭長嘯，頓時熱淚盈眶。

  「多少年了，我們靈寸峰低調了多少年了，現在終於是我們崛起的時候了嗎。」游延顫抖著說道，張北魚看見他眼裡含著的淚水頓時一愣，這是什麼情況？前面明明還好好的。

  「師兄，你，還好吧。」張北魚問道。

  「當然了，這是我開心的淚水。」游延抬手擦去眼淚說道：「師弟，我們靈寸峰也許弱，但是我們團結，我們人少，但是我們團結，這就是別的山門不敢欺負我們的原因。師弟。」

  「歡迎你加入我們靈寸峰這個大家庭。」游延說道。

  「你永遠可以相信你身邊的兄弟們，這是我們靈寸峰葡萄老師的教誨。師弟，你記住了嗎。」游延說道。

  也許是被游延的語氣感染，又或許是被游延的情緒感染，張北魚此刻真的雙眼充滿了感動：「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