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的是底牌
2023-10-21 15:48:09 作者: 大魚聽濤
旁觀者不由驚悚至極,這是何等的力量!?
看似普普通通的兩團氣霧,卻要叫空間都崩塌,虛空都顫抖,這是何等恐怖之聲?旁觀者只是想想便覺得遍體生寒,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無法忽視。
「這是什麼!?那虬首施展的是什麼手段?」
「掌握陰陽二氣能有如此威能麼?」
「不!不對,這是虬首的深藏已久的後手,看他身後那副陰陽二氣圖!」
有人看出了虬首這一招的源頭,竟是個仙家法寶!
虬首終於第一次使用了他的後手,果然可怕。
張北魚身化神速快速倒退,他認出了虬首這一招的,虬首登臨這方天地之時,便是用的那件法寶,直接打開了一道空間大門,虬首隻需輕輕邁步,就能瞬間從大殿之中來到這九天之上的臨天台。
初見時張北魚只覺這手段很帥,此時近距離感受只能覺察到其中的可怕之處,那是種觸之分毫神魂俱滅的感覺!
這陰陽二氣圖真的很可怕,張北魚本想給這個剛認的兄弟補上一拳結束這場戰鬥,但此刻他根本只能刻不容緩的躲避這撲面而來的陰陽二氣。
其中的生機都被消磨,留存的金藍雙色火焰本在碎石之上燃燒不滅,此刻也直接在氣霧之中熄滅。
「恐怖啊!」
這是一眾考生一致的心聲,這黑白兩色的霧靄所過之處,留下的是一片毀滅的痕跡,連那青銅石柱都被消磨。
「那是陰陽殺陣,一種來自上古的仙家法陣,乃是一種絕殺之陣『太極兵陣』的下位法陣,雖是下位,但若是讓那虬首成功布陣,那張北魚不死也傷。」雲絕悟揮動紙扇,氣度翩翩,他所在的師門臨淵洞中,珍藏著眾多典籍,其中就有關於這陰陽殺陣的記載,他自然了解這陣法的恐怖之處。
就算體魄強如張北魚也只能白受消磨,等到生機消耗殆盡,死得更慘。
石蒼眼眸之中光芒閃動抱臂而立,他在場外尋找著破陣的關鍵位置,只要他能夠找到,場中的張北魚就一定能夠找到,這是他對張北魚的信心。
「張北魚該如何破陣?」有人心聲疑惑,只覺張北魚已經是走投無路,毫無勝算可言。
張北魚虬首兩人都是一方翹楚,無比的驚艷,這等天賦古來罕見,兩人比到現在所施展出的手段又有幾人能夠比肩?所以哪怕現在臨天台中看起來張北魚似乎已經是沒有退路可言,但依舊有人覺得張北魚還有後手可以破陣殺出。
現在臨天台外的考生們都安靜了下來,看著台中的張北魚腳下踩著古怪的步法,屢次躲過陰陽殺陣里暗藏的殺機,他們已然看出了這陰陽殺陣威力無窮,但依舊不能夠做到奠定勝負。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等待著,這是一次暴風雨前積蓄力量的預示,張北魚的後手就在這不斷躲避中醞釀著,只等破陣時機一到,碰撞再次爆發,那時的戰鬥將會更加激烈!
臨天台的另一頭,滿頭青發的妖族少年暗金色眼眸光芒一閃而過,只聽噼啪炸響之聲從他身上傳出,後背騰騰冒出黑青色的氣霧,而後只見虬首口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他那本已經是極不健康的暗青色的臉色已經是全然褪去,身後,虛影一旋成形,威嚴無匹,不怒自威的青獅昂首而立。
吼!青獅一吼,誅邪散盡,威勢絲毫不減先前!
「那虬首先前所受的傷勢竟然痊癒了!」
「這是何等逆天的體魄,竟然連那等傷勢都能直接痊癒,這般此漲彼消,張北魚必敗啊!」有人當即忍不住心中震驚喊了出來,只因這場景太過匪夷所思,那麼重的傷都能直接痊癒,實在太過逆天,細細想去,這虬首豈不是擁有不敗體魄,這般對決,誰人能敵?堪稱不敗!
「快看!那張北魚反擊了!」
隨著一聲驚呼,所有人向張北魚看去,只聽見張北魚口中竟是發出龍虎和鳴般的吼聲,霧靄靄的臨天台中,一輪明月正朗朗升起,眾人見之不由駭然!他們登臨這臨天台時都有見過那日月同天的一幕,那日月盡在腳下的景象震撼人心,那這輪皎月又是從何而來?!
而後又有人驚奇的聽到隱約之間,聽到了夜蟲低語,蟾蜍躍入水中濺起水花的聲音,不同於臨天台上的九天罡風,一縷來自早春夜晚微諒的清風飄飄徐來,竟是讓他們心生愜意之感,此刻可是大戰在前,他們竟然產生了這等錯覺!
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切的異變都來源於台中已經高高躍起的張北魚,他拳上金藍雙色火焰化作皎月般的潔白之色,身前便是那輪朗朗升起的皎月。
一瞬之間,人們只覺得自己在凝視一方小小池水,那輪皎月卻是倒映在水中一般,而張北魚則化作了落水濺起漣漪的金蟾。
「鳴蟾破月式。北魚在月夜觀水中之月所悟的拳招。」姚畫龍淺笑著說道。
「再不會有迷惘和虛幻能夠攔住我。」張北魚低語著,一拳揮出,頓時,整座臨天台如姚府之中那方池塘,而虬首和陰陽殺陣已經和水中之月重合,拳未落下,水面平靜,一拳揮出,剎時是皎月破碎,拳落之處皆是虛妄。
鳴蟾破月式!
一拳揮出,天地齊鳴,張北魚整個人如被神光籠罩,身處在一片光幕之中。
拳意所過,緩而有力,震散著某種奇異的脈動,那陰陽殺陣轟然崩潰。
此拳一出,四方震盪,所有人都是驚駭無比,不由的張大了嘴巴,震撼莫名。
「沒有想到張北魚竟是以一拳破開了那必死的局面啊!」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張北魚已經是毫無勝算,無論如何想像他們也未曾想到張北魚竟是使出這般極盡神妙的一拳破開了局面。
人們已經漸漸開始了解到張北魚所用拳法的部分威能,能夠猜測到張北魚拳法之高只怕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北魚,出招吧,本就不認為能夠靠那殺陣結束戰鬥,那陣法只不過是為了能夠拖住你,讓我有時間能夠治癒傷勢罷了。你若是破不了那陣法,我還會失望呢。」虬首眸光流轉,暗金色的眼眸里仿佛點燃了兩個小太陽。
下一秒,虬首身形動了,只見其一步向前,昂首矗立,周身有金色銘文浮現,青氣纏繞著他,霧靄霞光一片,那重現的青獅神采奕奕栩栩如生,人們細看才發現那青獅與先前那青獅卻不相同,這一頭青獅明顯稚嫩些,卻又更神俊些。
「這虬首也破開了地靈枷鎖,乃是地靈境!」有人不由驚呼,先前虬首所化青獅乃是血脈顯現,那力量來自血脈,緣自上古,是借來的力量,而現在這頭青獅,卻實實在在的乃是虬首的本尊,是他自己的力量!
人傑地靈!
虬首隻是站在那兒,微微抬眸,一陣搗碎空間的青色波紋頓時震盪而出一掃而過,無窮無盡的威嚴似要掀翻這方空間,扭曲的意志里滿是要眾人屈服跪拜的龐大威壓。
這一幕眾人都不陌生,這是地靈威勢,先前那雲天龍便施展過這手段,只是二者威力完全不能一概而論,虬首所喚青獅雖然稚嫩,這威勢使用的卻熟練無比。
「那就來吧!」嗡!厚重能夠承載大地的大海,湛藍色如碧海的波紋震盪而出,卻是和虬首遠遠對視的張北魚使出了鯤鵬威勢,此刻他收起了鯤鵬姿態,那澄澈的湛藍色眸子裡綻放著神光!
張北魚周身精氣滾滾,氣勢滔滔升騰,整個人升起一道光柱直衝天穹,撞破天幕!
瞬間,整個巨大的臨天台被兩股龐大能量籠罩,一方湛藍,一方純青,肆意碰撞,肆意拼殺,有考生早已無法抵擋,跪倒在地,更有人已經是直接昏厥,沒能看到這仿佛要毀天滅地的一幕。
這一戰註定要被載入史冊,兩人身上的氣勢所化撲殺在一起,整個天空暗沉沉,搖晃不已的大地仿佛已經傾斜,陰風四起,叫人看得膽寒。
威勢相撞,這一次沒能僵持多久,中心轟然爆炸,兩人身體同時倒翻出去,只因動用的力量太大,堪稱浩瀚,這摧枯拉朽般的氣勢直接將兩人撞開,皆被撞得嘴角溢血,身形不斷倒退。
「殺!」虬首隻說了一個字,卻充滿了危險,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要發威了
張北魚肆意的笑著,踏著風向虬首衝去,絲毫不懼。
僅僅是瞬間,兩人再次戰到一塊,二人似乎皆未乏力,張北魚周身神光綻放,哪怕不在鯤鵬狀態之下也神力無匹,身體筋骨齊鳴,如同虎豹嘶吼之聲,虬首青氣黯淡,可體魄卻猶如由神鐵澆築而成一般,堅不可摧。
砰砰聲若神人擂鼓,震盪天地,此時已經打到了這個程度,所有人都能夠看出,兩個少年已經是戰到了極限,他們先前一直維持著消耗極大的戰鬥狀態,現在已經是難以維持,顯然現在都在比誰能夠撐的更久一些罷了。
轟!巨大的氣浪再次濺起。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曾想過,兩人哪怕到了極限都還能施展這般手段,打出這般動靜!
場中,兩人一撞之後,身形齊齊後退,張北魚身體搖晃,虬首嘴角溢血,兩人皆受重創。
啊啊啊啊!
兩人同時一聲咆哮,瞬間,張北魚身化極速,身後神鳥鯤鵬展翅一震,虛影一閃而逝,虬首青氣蓬勃而出,青獅昂首咆哮。
「兩人的大戰就此落幕了嗎?」
「不!不對,還有變化!」
場中,地面無端端升騰起陰陽二氣,龐大的氣旋平地而起,剎時之間,整座臨天台被一片刀光劍影包圍!
「怎麼回事!」
「那是來自上古的太極殺陣!原以為虬首隻掌握了那下品的陰陽殺陣,不曾想竟是留手至今,暗暗布下了絕殺的太極殺陣,這一下,張北魚必敗無疑。」雲絕悟為虬首的心機讚嘆道。
整座臨天台內,一片刀光劍影,到處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張北魚無論如何走,面前皆是兵刃,只覺兵刃如山,那虬首身後,一張巨大的陰陽太極圖飄蕩著,那是他真正的後手,先前布下那陰陽殺陣之為迷惑張北魚,真正的殺招一直等到現在才顯露出來!
「現在是怎麼回事?那張北魚被虬首鎮殺了嗎?」
「太模糊了,完全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此時臨天台已經完全化作了一片兵刃戰場,只能隱約看見兩道模糊的身影。
突然,場中一聲悽慘的嘶吼傳出,是虬首的聲音,讓人難以想像他遭受了何等的痛苦。那厲聲的慘叫讓人膽寒。
「怎麼回事!那太極殺陣連神魔都要退散,加上他那可怕的體魄,虬首如何會敗?!」有人驚呼,不禁倒吸寒氣。
而這時,臨天台上,那刀光劍影的太極殺陣消散,本是寶光騰騰的太極圖掉在地上黯淡無光,太極的中心有一線裂縫微不可見,台中的情況終於讓所有人看清楚了。
「虬首敗了,張北魚勝出了!」人們驚呼,回想起這一戰,依舊無比震撼。
張北魚衣袍皆碎,露出了他那如玉石般晶瑩的體魄,昂首挺立,哪怕衣著狼狽卻依舊散發著一股無法讓人直視的威嚴,左手,拎著那枚紅葫蘆,斬仙。
虬首以法寶太極殺圖作為底牌,布下上古絕殺之陣『太極殺陣』,不曾想張北魚卻掌握有這等仙器,斬仙飛刀一出,直接破開了太極殺圖,摧毀了太極殺陣,也擊敗了虬首。
只見虬首胸口處,一道傷口將他洞穿,他那強橫的體魄不停的想要治癒,卻發現無法做到,原來是斬仙飛刀那白色的氣息隔絕了他的再生氣息,讓他無法治癒傷口,也讓他徹底沒有了反擊之力。
「恭喜你,北魚,你贏了。」虬首說完,張北魚便將葫蘆懸在腰間,走到了虬首身旁將其攙扶起來,將糾纏在虬首傷口之上的劍氣收了回來,那道微不可見的傷口迅速痊癒。虬首看著張北魚腰間那枚毫不起眼的葫蘆,心中只覺感慨萬分,他哪能想到張北魚的底牌就這般顯眼的放在外面呢?在他看來,底牌就該嚴嚴實實的藏著才對。
不過一會想起那最後一幕,虬首不由覺得遍體生寒,張北魚的斬仙飛刀太快了,快到根本無法反應,就已經又收回去了,當時若是張北魚起了殺心,只怕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多謝張北魚你手下留情。」虬首恢復後,張北魚便沒有扶著他了,虬首學著人族的禮節給張北魚拱手感謝,而後才拾起太極殺圖黯然離開。
張北魚看著虬首的背影欲言又止,手抬起來又放了下去。
「唉,不是說好了台上是對手台下是兄弟的嘛。」
「難得遇到個這麼能打的,可惜沒交成朋友,還需要努力啊張北魚。」張北魚活動著胳膊,喃喃自語的在眾人的敬畏注視之中走向姚畫龍和石蒼,其他考生不知道為什麼張北魚明明勝利了卻滿臉的惋惜之色,他們哪能知道對於張北魚,一個好的對手遠比一場戰鬥的勝利要更加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