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呼國名，揚我國威

  「爺爺，你剛剛和那傢伙說的話是認真的？」南宮鐵心問道，她以為爺爺只是暫時安撫好對方，事後再另作計劃的。

  「若是小費給南宮家招惹來了無法抵擋的麻煩，到時老夫真的會將他丟出去，打斷他的腿來保住南宮家。」老爺子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南宮鐵心知道，他的爺爺從不愛說笑，他說將來會犧牲南宮費那就是會真的犧牲南宮費。

  老爺子離開了廳堂，南宮鐵心幽幽道：「小弟這次真是撞到鐵板了，姐姐也沒辦法幫你出氣咯。」

  話說兩邊，張北魚帶著小豆丁到家之後發現，小白的辦事效率真的很快。衛夫人在門外和小白並肩站著，一群鴕鳥精扛著小豆丁家裡的一些物件在一旁等候著小白下令。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小白已經和衛夫人說明了情況，第一時間衛夫人本來是要拒絕對方好意的，無功不受祿，跟何況對方是要送套房，但當小白說明了那處家宅的位置後，衛夫人心動了。

  小白送的那套家宅的位置，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套學區房。臨近之處就是蒙學學堂，鄰里之間儘是書香門第。

  小豆丁被衛夫人抱在了懷裡，衛夫人對張北魚施了個萬福輕聲說道：「公子之恩，妾身雖萬死也難以為報。」

  「夫人不必如此的，哈哈哈，我只是覺得與小豆丁十分投緣。」張北魚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小豆丁的臉蛋。

  小白手一招呼，鴕鳥精便扛著物件出發了，衛夫人抱著小豆丁走在前面，張北魚和小白吊在後面。

  張北魚勾住小白的肩膀給小白豎了個大拇指道：「厲害，太給力了吧小白。」

  「大人，這些都是小人應該做的。」小白眯眼一笑，鳥喙勾不起弧度，但是從他的眼神還是能看出小白確實挺開心的。

  「大人，這邊的事便交給小人吧。」小白說道，接著話鋒一轉說道：「大人什麼時候有空可再去萬妖閣一趟，有一位大人想見您一面？」

  張北魚眼珠子一轉，小白在萬妖閣的地位絕對是不低的，能被小白稱呼為大人的那一位只怕地位真的是極高的，這樣一個人想見張北魚，張北魚還是蠻好奇對方的身份的：「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可以過去。小白，你說的這位大人，在你們萬妖閣，是什麼身份？」

  「大人到了自然會知曉的。」小白真的很喜歡在話里藏玄機，張北魚挺喜歡這種說話方式的，哈哈一笑之後道：「那我們走吧？」

  再次回到萬妖閣，這一次，張北魚穿過了處處玄奇的院落，第一次進入了百丈高樓之中，按理說，這樓才是真正的萬妖閣。

  沒有什麼富麗堂皇，別說是與仿北冥池裡的大殿相比了，就是與南宮家的廳堂比也略有不足。

  閣內裝飾古色古香，張北魚能聞出閣內點了某種安神香，有靜氣凝神的效果，栽植的一些盆栽張北魚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大人，那位大人便在這扇門後了，小人不便進去，還請大人自己進去吧。」小白攏起袖子，張北魚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閉門之後，一股高山仰止的氣勢撲面而來，讓張北魚產生了一種千山萬壑向他倒來的感覺，震撼之下，張北魚下意識就進入了鯤鵬狀態，再下一刻，身前的巨大壓力消失，張北魚透過虛空看去，一位金髮男子端坐在那，看著張北魚，眼含笑意。

  男子生得俊美無比，眉眼之間透著邪異，金色的眼瞳深邃迷人。

  張北魚以為會見到那位妖王，不曾想見到的卻是人？

  「請坐吧。」男子等張北魚落座之後便為他倒上了一杯茶，茶湯澄澈清香，張北魚毫不客氣的將其一口喝盡，對方的節奏太怪了，張北魚不想進入對方的節奏之中，所以做了這麼個不符合禮節的舉動。

  對方也不介意，反而微微一笑道：「閣下果然是性情中人，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白無傷。」

  張北魚坐在那衝著對方拱手道：「幸會幸會，在下石人山小村，張北魚。」

  「在下痴長閣下幾歲，便自作主張喚你賢弟可好？」

  「無妨無妨，無傷大哥隨意即可。」張北魚控制著自己不要按照對方的說話方式來作答，白無傷點點頭道：「北魚賢弟對萬妖閣有多少了解？」

  「在鎮江城是很強大的勢力，底蘊很深。」張北魚摸了摸下巴道。

  「哈哈，那也只是在這鎮江城罷了。」白無傷搖搖頭笑道：「這鎮江城中依舊還是人族做主啊。」

  「怎麼聽無傷大哥你的意思，像是想要造反？我可是人族啊，大哥你這麼說會不會有什麼不妥？」張北魚說道。

  「當然不會，如今萬妖閣與鎮江城乃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我怎麼會想要造反？只是感嘆當年鎮江城未起之時，這裡可是我們妖族的一片樂土啊。」白無傷道。

  「現在難道就不是了嗎？」張北魚問道。

  「一旦頭上懸著一柄利刃，那這自由還是自由嗎？」白無傷反問道。

  「利刃？」張北魚疑惑道。

  「哈哈，愚兄一時感傷罷了，賢弟不必在意。」白無傷搖搖頭，為張北魚倒上一杯茶，而後雙手攏袖端坐在那兒。

  白無傷口中的利刃張北魚本以為指的是鎮江城官府，後來一想卻又覺得不是，因為鎮江城的官府似乎是不能干涉萬妖閣的事務的。

  「賢弟此去何為？」白無傷問道。

  「嗯？大哥想問什麼？若是此行的目的，卻只是想看看鎮江城的風光。」

  「吾觀賢弟，似乎並無修為，此去可是為了參加會試？」白無傷問道。

  「啊，原來大哥想問的是這個啊，確實確實，我這次只是經過鎮江城，目的地正是參加會試。」張北魚說道。

  「賢弟可知道，今年北冥朝中頒布了法令，吾妖族勢力也可與人族一同參加會試，與人族相同待遇標準，也可進入門派修行，順利畢業之後同樣有機會入朝為官。」白無傷說道。

  「那這不是好事麼？」張北魚說道。

  「天下大同，這是這位陛下的志向啊，天下大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吾妖族也不例外。但是，正如吾剛才所說，當頭上懸著一柄利刃之時，得到的自由還是自由麼？」白無傷說道。

  妖族與人族的追求不同，人族追尋天道，喜逆天而上，妖族卻喜歡放任自流，自由自在。如今，是北冥的天下，是人族為皇的天下，妖族想要興旺，不被時代潮流所淘汰，只能選擇隨波逐流，順著人族的規則來尋求機會。

  「北魚賢弟，你說，吾妖族該怎麼做？」白無傷問道。

  「妖族怎麼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該做好在會試時和妖族同台競技的準備了。」張北魚又一次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唉，時機未到，時機未到啊。」白無傷眼神黯然：「北魚賢弟，你之天賦是聞所未聞的高。無論如何你將來在朝中的地位都不會低，愚兄只希望，將來有朝一日，你能將妖族真正的自由給予我們。」

  人人都以為萬妖閣是妖族的一片淨土，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萬妖閣，依舊只是個大一點的圈子罷了。

  張北魚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天賦而被對方壓了重寶，直到現在，張北魚才算知道了為什麼他們會對他如此的尊敬，他們是在豪賭，賭張北魚的將來，用仿北冥池裡那天大的機緣換一個機會，換一個將來妖族自由的機會。

  仿北冥池裡的機緣帶給張北魚的提升是巨大的，那不是馬上就在張北魚身上顯露出來的力量，而是給予了張北魚一個更高的未來。這等機緣，就被萬妖閣贈予給了張北魚，只為了換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自由的代價向來高昂，北魚賢弟，只希望你將來莫要忘記了你我二人今日的這一番話。」白無傷語重心長，張北魚與其深深的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白無傷面露喜色，為張北魚倒上茶湯道：「那愚兄便祝賢弟在臨天之戰中橫掃北冥南唐才俊，奪得狀元了。」

  「嗯？什麼臨天之戰？什麼狀元？」張北魚一臉懵逼。

  「賢弟不知道麼？今年除了妖族能夠參加會試，獲得考入各門各派的機會，連同南唐也得到了這機會。」

  「也就是說，我到時的對手不僅僅會有妖族，還會有南唐的？」張北魚眼睛一亮：「哈哈，這樣才有意思嘛！」

  「正是因為這樣，今年會試的模式才做出了改變，據說除去和往年一樣的初試、複試，今年將開臨天台，兩國才俊各出三人舉行臨天之戰，決出狀元！」白無傷說道。

  「那是何等的名望？何等的無雙？力壓兩國之才俊，從千軍萬馬之中殺出個第一，北魚賢弟，你想想，那是何等風光之事？」白無傷面含笑意看著張北魚。

  張北魚握緊拳頭，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這已經不僅僅是個人揚名之戰了，這可是關乎到兩國國運的戰鬥。」

  「正是如此啊，到時那些被雪藏的小怪物都會出來，他們每一個都能是造起時勢舉世無雙的天才，都是身負無上氣運的怪物。」

  「那又怎麼樣？我張北魚將會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全部打敗，然後站在臨天台上，高呼國名揚我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