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 真神抑鬱棄道冠

  真神是個富一代，誕生之初，就擁有難以想像的財富。

  事實上這一點，也從其揮霍級的行事作風上能體現一二。

  直到現在，真神仍舊是大土豪。

  所以跟凱恩撕逼的關鍵點，在於一直都是輸，大賭、小賭，就乾脆沒贏過。

  因此，真神很憤慨，心說這是誰呀，怎麼怎麼討厭？

  不得不說，凱恩用幾十個小時，就將仇恨值刷的比真神的萬年老對手還高，這也是種本事。

  出於賭氣，除了瑪卓克薩斯那邊，真神將祂的第一黑暗艦隊，全部派去了凱恩的力量一直未曾露面的熾藍仙野，就為了贏回些麵皮。

  不過凱恩表示，像這種所謂底牌，如果一開始沒能發揮功效，就別指望還能有什麼奇蹟上演了，鐵定是被虐。

  「你以為，邪能戰艦在雷文德斯藉助秩序石碑，讓大地獄體系運轉，僅僅是為了保住雷文德斯的法則體系不被毀滅，以及讓整個大地獄體系重新開始運轉？錯了，第一目的，其實是通過操作，獲得熾藍仙野的坐標。因為雷文德斯的贖罪體系有一條就是，贖罪完成後，根據情況，將亡魂遣往各處。」

  也就是說，雷文德斯其實是有一定分流職能的維度，是微縮版的奧利波斯。

  藉助這個職能，凱恩終於拿到了最後一個維度神國的坐標。於是跟隨大地獄體系運轉後第一批前往熾藍仙野的亡魂抵達那裡的，還有二十多位賽博機神。

  如果說光明機神的風格是汽車人，那麼黑暗機神的風格就是霸天虎。

  祂們降臨熾藍仙野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搶奪能源能量旗幟。

  這時，與能量旗幟關聯最直接的區域，已經即將完成轉化。

  之所以能這麼快，是因為這片地域本就是枯敗森林。

  熾藍仙野是一片暮光縈繞的冥土，藍與紫，是這裡的主要色調。

  從內部運轉的視角看，夢之樹，是這個維度的核心設施。它能吸收精神力，製造心能。至於哺育等待重獲新生的自然之靈，則只是個好聽的說法，新的生命，軀體是實體宇宙的自然界孕育的，靈性來自真靈大河，兩者都與夢之樹無關。

  夢之樹的真正作用，更像是漚糞池，亡魂通過它休養等待新生，其實關鍵概念是『安息』。

  不是又那麼句話麼，打擾亡者的安息是極大的不敬。

  而一個好的墓地（現實），以及靈魂棲息地（冥土）的最關鍵衡量標準，就是能否讓亡者安息，肉體迅速的被自然分解，這是安息，亡魂在深眠般的沉睡狀態消散，這也是安息。那些能在死亡後不久，就魂消魄散於天地間的，多為碌碌眾生，卻也未嘗不能看做是一種簡單的福報。

  那麼反過來說，能成為亡魂大河中的一員，本身就代表靈魂品質精良品質以上，它們的自然降解過程更費力，需要專業設施和流程，這就是地獄的主要職能。

  真靈不滅，從這個角度看，所謂的等待新生倒也能說通。只不過舊有人格意識已經消亡，是否新生，於消亡的意識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此而言，永生的含義，其實是意識不滅。

  而在熾藍仙野，有著近似特徵的其實不少，比如選靈，又比如德魯斯特。

  選靈是與自然有著超常羈絆的凡世之魂，它們的前身大多是德魯伊或獵人這類親近自然、同時也懂得如何照料自然的職業者。

  獲得資格而成為選靈的凡世之魂，可以選擇一種灌注了熾藍仙野的神聖之力的動物形態，作為靈體，而後便永遠留在這裡，照顧荒野。

  而德魯斯特，對應的是黑暗的熾藍仙野、枯敗界茲洛斯，從現實世界的角度看，它們已死亡，但靈魂並未寂滅，而是通過黑暗的德魯伊術法，長久留存。

  大地獄體系出狀況後，德魯斯特便開啟了對熾藍仙野的入侵步伐。它們侵占了那些被寒冬女王和祂麾下的法夜們放棄的荒野地區，它們還通過黑暗儀式，將熾藍仙野的法夜生物，轉化成枯敗生物，並組成軍隊。

  能這般牛逼，背後自然是有靠山的。

  不過凱恩已經懶得去深究這些，這種爛事實在是見的太多了，無非就是陰謀、野心，以及神祗撕逼，凡人遭殃。

  真神將能量旗杆建立在一片被德魯斯特掌控的枯敗森林中。

  而這些特魯斯特在凱恩看來表現的很可悲。就像現實世界藉助他人不願意過比爛的日子、而忍氣吞聲的痞子無賴般，欺負老實人他們如狼似虎，而在真正的亡命徒面前，卻是又弱又慫又蠢。

  黑暗機神抵達時，這些看起來爛茬茬的德魯斯特，正在它們那些醜陋且蠢笨的造物簇擁下潰退，真神的爪牙雖然也不怎麼樣，但至少有軍隊的基本特徵，紀律性較好，也懂得戰鬥陣列的運用和兵種之間的配合，而德魯斯特就只能算是烏合之眾，亂鬨鬨的一片，被殺的橫屍遍野，毫不意外。

  黑暗機神降臨後，直接抽取能量旗杆的力量，施展機械神術。

  這種施法是極為粗暴的，好處就是不怎麼沾因果。這就好比撿了錢不是自己花，而是又撒給別人，而別人拿到錢，或多或少會領情。並且撒錢也講究方式方法，直接撒就容易沾染更多因果，可若是製造個大型鼓風機在一旁吹，就不好界定了，因為不好確定這操作一定就是為了吹錢。

  先是暗紅色能量波潮在極短時間裡卷盪全域，隨後大量猩紅光團自能量旗杆中被引導而出，飛向四面八方。

  要知道，能量旗杆的本質，其實就是真神度亡魂大河中的亡魂的粗放應用，以眾念裹挾破壞之力，形成連接諸地獄維度的閉環，一遍遍的沖刷，改變相關區域的原本的物質結構和屬性，進而扭曲法則。

  而現在，能量旗杆的超凡能量和亡魂之力，全部被黑暗機神利用，搞了一出免費大放送。

  超凡能量的席捲，令許多生物金屬化，這其中有德魯斯特，也有真神爪牙。

  而那些猩紅色的光團，則扭曲了生物們的意識。

  片刻之後，百多平方公里的荒野中，出現了大規模的突變景象。

  機械自金屬化的基礎上誕生，它們像賽博坦生物那般開始變形，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秀，複雜而漫長，大部分最終穩定了形態，但也有一些在不斷變形中迷失了自我，最終走向崩潰毀滅。

  穩定下來後的機械生命，都有著雷同原始狂派賽博坦的特徵。其外在風格猙獰，電子眼中紅光閃爍。

  它們不是傀儡，而是有自己意識的生命，但在一系列神術的影響下，又跟有著極大的差異。

  原本的記憶已經泯滅大半，現在它們對事物有新的看法和認知。

  機械生命才是它們的同胞。

  雖然同胞並不等於彼此之間就一定是親近的，但相比於其他異族，同胞之間的問題可以放在最後去處理，這點共識還是有的。

  另外就是對機神的畏懼。

  機械並沒有附加忠誠、乃至信仰的信息。因為一旦附加，因果鏈就會凸顯。

  可即便這些機械生命擁有了自由，生命的本能也使得它們更畏懼機神，畏懼中又透著嫉妒和覬覦，機神就是它們有可能成長到的未來狀態，這是每個機魂都有的奢念和野心。

  黑暗陣營的自由生命就是如此，說它們是天生的壞蛋，並不算過分。但即便如此，也有辦法控制利用，一如混亂陣營的惡魔和秩序陣營的魔鬼。

  凱恩的造物，自然是無需多問，必然秩序。

  因此黑暗機神就如同九層巴托地獄的惡魔大君，而由祂們創生點化的，則是新生的魔鬼。

  魔鬼們本能的渴求力量，同時階級的概念在它們心中也是理所應當。

  那麼接下來，毫無疑問就是新生派對，殺戮盛宴。想要成為上位階層的存在，就要用成績來證明自己。

  機神的懸賞已經放出，優秀著自然會獲得額外的賜予。

  於是戰火重燃，這次是賽博坦機械生物，對陣這個地區的所有其他生靈。

  大混戰，殘酷的廝殺，戰鬥並不是純粹的一邊倒。這些機械生命不比凱恩捏出來的那些邪神細胞基底的傀儡。

  它們只是神靈點化的，並且投入也極其有限，各自在轉化前的基礎也不盡相同。

  那些原本的高階德魯斯特，轉化後就有著擎天柱、墮落金剛那般領袖級的實力，而德魯斯特轉化的法夜生物中較弱的，則是鐵皮、甚至阿爾茜之類的同類中的矮弱者，要更多的依靠頭腦才能生存。

  真神爪牙所突變的，大多是類似紅蜘蛛、震盪波之流的精英狂派。不過跟德魯斯特一樣，它們的塊頭並不高大。

  當然這是可以改變的，就像擎天柱加掛天火的部件那般，只要有機會，它們是能夠通過融合，進一步強大的。

  而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殺戮異族，獲得靈能，強化機魂，是融合其他部件的一個重要基礎，否則就只是強行堆砌，那不是變強大，而是增添負擔……

  凱恩賦予了黑暗機神們足夠的知識，而機神們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構建完成了機械生命們的體系。

  並且，機神們之間也是有著競爭的，各有各的派系，只不過新生的機械生命還處於基礎級，尚未有達成進階條件的。

  在大突變中逃過一劫的德魯斯特和真神爪牙，尚未來得及慶幸，就不得不與新的敵人廝殺，這些新敵人有著野獸般的特徵，簡約而致命，它們的機械身軀能量及物理抗性都很高，遠程近戰都不算差，想要擊殺它們，輔助法術+要害攻擊，機會極難創造及把握，但確實有效。

  戰場上魔光氤氳，鐳射亂飛，卻又沒什麼違和感。魔獸宇宙從法則角度講本就是個大雜燴體系，千年前的地精科技就已經震撼人心，如今的艾澤拉斯人類，更是將科技攀升到了相當於地球近代的水平，雖然還並不全面，卻也昭示了科技之路的可行性。

  而從造物主的角度看，如何詮釋法則，是個技術活兒，好用便是高明，表象特徵是什麼並不重要。

  黑暗機神們給力，凱恩也沒閒著。

  魔獸宇宙的命運之力試圖通過機械生命，一點點的纏住黑暗機神們，但剛有了個開頭，就被他斬斷了。

  此時不比他當初干擾命運之子，沒有那麼強烈的因果羈絆，並且現在他有足夠的資源揮霍，自然不會慫。

  黑暗機神、光明機神，這都是他將來離開時要順手帶走的，並且有助魔獸宇宙修正大地獄體系之功，伸手摟好處的過程也很講究，憑什麼肉爛在鍋里？門兒都沒有。

  至於那些機械生命，從信息角度看，它們並不比侏儒又或地精製造的神奇造物高級多少。

  實際上當年泰坦們造的那些鐵維庫人，鐵矮子，鐵侏儒，逼格要比這些機械生命更高。尤其是自進化後，比如說麥卡貢的機械侏儒，這一種群的衍化史，就絲毫不遜色賽博坦生命，至於外在差異絕大，那只是表皮，是審美差異，根本不算個啥。

  真正有價值的，是機神的量子核心所代表的技術信息，包括成熟的運算體系等等。這些就是無數個宇宙搜集、凝結、整合、淬鍊出來的精華，凱恩自然不會讓魔獸宇宙白嫖。

  德魯斯特，邪神爪牙和機械生命打成了一鍋粥，黑暗機神們則像光明機神對待謙遜神廟那樣，直接將這片本屬於熾藍仙野的土地給活化了。

  這種類似火種源活化金屬機械的操作，從法則角度講，就等於是用一整套新的法則，強行取代原有法則。

  說是將之打造成了機械神國，也是可以的。畢竟這一整套的法則替換，跟神靈以自己的法則系統打造國度，就性質而言是相同的。

  這種操作，最大的特點並不在於趁虛弱竊取果實，畢竟這片土地本身的價值其實不大。

  真神玩侵蝕征服，也只是想要獲取熾藍仙野的法則體系樣本。以便研究、破解、扭曲，最終完成對整個維度的征服。

  當然，祂也可以將能量旗杆的玩法推而廣之，或一直持續，但這種強攻硬撼的笨法子，真神也未必吃的消，祂還是更願意屠城數座，然後傳檄而定。

  可凱恩指使機神們的操作，便如同肥肉都到嘴邊，嘴都張開，就差咬那一下了，卻硬是給變成了石頭。真神不差這一塊肥肉，但這做法是真將祂噁心的夠嗆。

  更過分的是，凱恩明顯還霸著碗裡的其他肥肉不讓祂吃，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是你們逼我的！」真神見獲取熾藍仙野的法則之力也成為了泡影，並且對手展露出來的力量還在不斷的加碼，光是神級單位就上了百（邪能戰艦中的邪神，神格低下，卻也是神），傳奇級以上的直系戰兵更是數以萬計，還能玩侵蝕突變，將任意陣營的戰兵洗成半傀儡生物。心中最後的一點僥倖也熄滅了。

  這個時候，祂手中還是有幾張牌可打的。

  比如說神之衛隊，數量超過三萬，戰兵傳奇起步，戰將不是聖域就是聖靈，這樣的一支武裝，足以在噬淵和瑪卓克薩斯的戰場上，跟凱恩一系的軍力對抗。

  但這還不夠。打出這張牌，卻只是堪堪與對手平分秋色，這在祂看來，就是輸了。

  凱恩一方最讓祂撓頭的，是神靈。神靈再弱，也有格外在那裡擺著。是能成體系的運用法則之力，構建神域的。

  而有了這樣的一種能力，神靈以下的戰兵，就不會被輕易宰割。更直白的說，對方的神靈，沒辦法通過法則之力，居高臨下的虐普通的超凡戰力。

  習慣了以量取勝的真神，今次遇到神靈論堆的敵人，反過來被虐了，再多的戰兵，也如同送菜。

  祂本來是賭對方資源匱乏，撐不了太久的。於是頂著壓力，拼著送菜，消耗對手，然後突然開壩放水，試圖以猛藥轟擊孱弱之身的策略，無視其技術，將之壓垮。

  可對方突然展露出真正的神上神手段，以及並不是很差錢的真相，化猛藥為甘霖，硬是接下了。

  真神並不知道機神們是凱恩在接下猛藥後催生的。但知不知道對祂而言其實是已意義不大，凱恩能拿出足夠的力量，生成真紅漩渦，在雷文德斯接住亡魂大河的沖刷，這就已經證明不但有高杆的技術，也有運作項目的資源。

  有這兩者相加，其實就已經徹底證明，真神沒有辦法速勝。而機神的出現，更是證明凱恩的底牌有的是，真神私下一算，就知曉這仗如果繼續打下去，最後耗死的會是祂。

  因為祂在暗影界諸維度採取的手段，是長時間削弱對手後的狂暴橫推流，要的就是雷霆掃穴，避免夜長夢多。

  這種戰法，消耗是非常大的，一旦陷入久攻不下的局面，自己就會吃不消。

  尤其祂還是兩線作戰。

  真神也是位合道者，不同於暗影界的維度六神，祂合道，固然有一定的鑽營成分，但自身付出的比重也非常大，而不是含著金湯勺生而為王式的躺贏。

  這樣的過往，使得祂擁有更高的自主權，祂的神國，祂的麾下，也不像維度神祗那般，一旦解除合道狀態，就自動喪失權柄，甚至會被反噬。

  祂手中的戰力，是有嫡系和非嫡系之分的。

  而現在，祂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然後親手扔掉了大道冠冕。

  實際上調令在吞界的驚懼獸橫掃噬淵時，就已經斷斷續續開始了。等到了凱恩出手，搞出真紅漩渦，就達到了巔峰，此時此刻不過是最後的收尾。

  而隨著大道冠冕的拋棄，魔獸宇宙某處的黑暗邊界，崩塌了……

  新書在起點上傳，《異度幻神譚》，新書期推薦很重要，可以的話，請支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