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尋根溯源憶狼變

  通過怪獸們的細節表現，凱恩注意到，格魯姆並不在怪獸們的禁獵名單上。

  不過格魯姆，或者說普爾，擁有較高的黑暗方面的知識，就憑這些知識，也不是怪獸們所能輕易拿捏的。

  但話說回來，怪獸終究不過是棋子，而且是最低端的那種，格魯姆顯露普通人不應該知曉的黑暗學識，被指揮怪獸的棋手看在眼裡，必然會引起警惕，下次出手，就會更有針對性。所以，格魯姆這算是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箇中利弊，真的是很難說清。

  但至少眼前這個局，算是被格魯姆破掉了。

  不過，他的成功，並不代表其他人也安然無恙，他這一來一回的，還是需要些時間的，而就在這段時間裡，獵人大屋裡就發生了新情況。

  當然，在凱恩看來，也不過是很老套的被咬後變怪物。

  這個他早就料到了，因為這些怪物的前身，是狼人。

  很多人都不喜歡狼人，凱恩卻是個例外。這點，從他重生後，建設的第一個蟲巢，是以狼人為基本戰蟲，就能看出一二。

  反正如果只能二選一，他會毫不猶豫的選狼人，若不是吸血鬼。

  在他而言，狼人外觀上也是可以很出色的，威風凜凜，很有雄性風采的那種。當然，得捯飭，就跟女人需要化妝一樣，但更複雜。

  而更重要的是，狗用無數件實例證明，它們是人類最佳的助手型動物夥伴，忠誠，能力也不錯，而狗是由狼馴化而來，那麼狼人，理論上也是可以變成狗人的。

  不過，狗也會欺主，所以自身強大的確是硬道理。

  凱恩本就有些偏愛狼人，這回遇上了，便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在暮色森林，狼人的出現，與月神鐮刀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

  而月神鐮刀的傳說，則有許多個版本。

  像當初的凱恩·孫，知曉的便只是其中一個版本，該版本的信息，是凱恩當年還在地球上生活時收集到的，到是沒錯，但因為當時只是以玩耍的心態、簡單的了解了一下，因此是有缺漏的。

  而現在的凱恩本尊，則在成為輪迴者後，刻意收集過相關信息，因而知道的更全面。

  比如說，月神鐮刀究竟是不是月神賜予的，這個問題，就困擾了人們許多年，包括艾澤拉斯世界的人們。

  迄今為止，大部分人，或者說幾乎所有艾澤拉斯人類（主要是暴風王國的人，暮色森林屬於該國地界，月神鐮刀的傳說也相對有地域性），知曉的關於月神鐮刀的傳說，都是從一個叫做維琳德·星歌的暗夜精靈開始的。

  傳說面對燃燒軍團，暗夜精靈們寡不敵眾，暗夜精靈向月神祈禱，然後就天降神兵，這個開端的故事主角，就是維琳德。

  她拿到月神鐮刀後，從異界召喚出了狼人，狼人的確在抗擊燃燒軍團的戰鬥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但它們兇殘無比，且難以駕馭，會撕碎視線中的一切非同類生物。

  難以駕馭神器的維琳德試圖尋求他人的幫助，但遇襲身亡，月神鐮刀也隨之失蹤。

  而它跟人類扯上關係，是一名叫做基特斯的暮色森林居民自稱曾短暫的擁有過它。

  他說他是在一個叫做『羅蘭之墓』的廢棄礦洞中發現它的。當時他和他的同伴、是去那裡看看能不能獲取些易開採的礦石，因為自從人獸戰爭令德拉諾生物湧進艾澤拉斯後，暮色森林最大的礦區，就被一幫食人魔占據了，王國當時內憂外患也無力派兵清剿這類非戰略要地。

  基特斯說他發現月神鐮刀後不久，他們便遭受了突然出現的狼人的襲擊，最終，只有他倖免於難。

  自那之後，暮色森林便開始出現狼人，然後是狼人詛咒和拜狼教，再然後是狼人分出了邪齒、墮夜、織影等氏族，期間還穿插著黑騎士們尋找月神鐮刀，為此屠殺了某人類全家的傳聞。

  在凱恩的角度看，這很明顯是個人類版本的月神鐮刀的故事。對其誕生語焉不詳，對其最終下落同樣缺乏交代。

  事實上這件神器是人造的，具體的製造者、是德魯伊拉萊爾·焰牙，和月之女祭司貝瑞莎·星風。

  德魯伊的野獸形態變身，歸屬戰系大流派，具體主要分守護系和進攻系。

  守護系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熊德，而進攻系則被稱為貓德，大貓，獵豹、山獅，這都是體系比較成熟、駕馭難度相對較小的泛用變身形態。

  但面對燃燒軍團，德魯伊們深感乏力。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平時的生活方式，決定了他們更喜歡小團伙式的狩獵、冒險。

  也就是說，德魯伊們擅長小組作戰，而燃燒軍團，則是兵團作戰，尤其是正面戰場，大軍推進，非常強悍，暗夜精靈往往被殺的四散奔逃。戰略要地被奪、補給斷絕，流躥的小團伙倒是很難被剿滅，可那有什麼意義？家園被毀，非戰鬥人員大量傷亡或被俘，已經是敗了。

  就像巨魔們信奉不同的洛阿神靈一般，前身是暗夜巨魔的暗夜精靈德魯伊，也有自己的獸神崇拜體系。

  畢竟獸神確實存在，像鹿神瑪洛恩、熊神烏索克、狼神戈德林等等。

  德魯伊變身野獸，就是希望獲得說變身野獸的特長，更好的戰鬥。而說到野獸的特長，還有哪個能比獸神更精通相關獸形態的戰技應用的嗎？

  因此，對於戰系德魯伊們而言，獸神就是天然的老師，獸神崇拜就是這麼來的。更何況德魯伊之道的創造者森林之神塞納留斯，本就是鹿神瑪洛恩的血脈。

  拉萊爾·焰牙，是狼神戈德林的信仰者。

  她提出，面對燃燒軍團的作戰習慣，我們應該使用群狼戰術。

  群狼戰術，就是典型的團隊作戰，少則十幾頭，多則幾十頭，幾百頭，都能玩的轉。

  但拉萊爾的這個提議被塞納里奧議會否決了。原因是狼變體系還不成熟，不能因為情勢急迫就打破禁忌，那樣很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但拉萊爾的想法並沒有因此而熄滅，尤其是她的好朋友阿維爾慘死於燃燒軍團之手後，她堅定了決心。

  於是拉萊爾找到了阿維爾的愛人，女祭司貝瑞莎。

  在貝瑞莎的幫助下，拉萊爾將『戈德林之牙』與『艾露恩法杖』合二為一，最終誕生了月神之鐮。

  狼神戈德林，並沒有因為拉萊爾擅自拿走它的部分遺骸也降下怒火。

  艾露恩也沒有因為拉萊爾和貝瑞莎將法器合一的舉動，就抹掉法杖上的月神之力。

  所以，這件神器雖然是人造的，但卻是合法的，算是兩位神靈默許了。而為了兩者能夠融合，而不僅僅是緊密捆綁在一塊兒的兩件聖物，兩位神靈都給予了祝福。

  很多人之所以對月神鐮刀的來路持質疑態度，是因為月神鐮刀有些邪性，跟月神一貫的主張明顯不符。

  但這個問題，在『月夜戰神』的概念拋出，並且相當於教宗的大祭司泰蘭德·語風成功進階這一特殊戰職後，算是有了明確的答案。

  月神艾露恩也是有兩面的，光面是安寧、治癒，暗面則是殘暴、復仇。

  拉萊爾以月神之鐮為噱頭，集結了不少德魯伊，然後集體狼變，以群狼之術應敵，的確在戰場上取得了成功。

  代價就是狼群狂化，不分敵我，也無法變回人。

  其實狂化的問題一直是存在的。

  但德魯伊們為什麼動不動就跑去睡樹洞，與愛人一別就是幾十上百年？就是為了解決狂化問題。

  但這個問題從某種角度講，永遠解決不了，只能是克服、適應、以及妥協。

  這是因為人性中的文明部分、與荒蠻獸性，本身就充斥著對立。

  而德魯伊要想真正將猛獸形態的精髓發揮出來，就不能光是有猛獸之軀，還得有一顆猛獸的心。

  這裡還涉及到變形後，生理對心理的影響，環境可以影響一個人，生理無疑是一個人（意識）的第一環境。一句精蟲上腦，就足以將生理對心理的影響、形象而又不乏詼諧的描述出來。

  德魯伊每一種獸變的背後，都是長期不懈的人性與獸性的鬥爭，既要保持相應的野性，又不能因此而迷失自我。

  這種唯心的自我鬥爭，別說是做好，操作都很難。於是綠龍女王伊瑟拉提供了一種辦法，那就是通過類似冬眠的長睡，意識前往翡翠夢境，解決問題。

  在翡翠夢境中，念頭是可以具象化的，這樣一來，操作就變得容易了許多，只需戰勝具象化的不良念頭，現實中便能駕馭獸性，取得所需的平衡，能在猛獸之心和理性之心間自如轉換。

  而狼在野獸中，算是性情兇殘、報復心重的那種。它不像熊、獅子，吃飽的情況下，往往都懶得搭理獵物，狼即便不餓，也極有可能發起獵殺。

  因此，狼變相對而言，更具挑戰性。也沒有足夠的人趟這條路，從而將羊腸小道變成通衢大道，因此違禁。

  其實也不光是狼變，蛇變也是違禁的。這涉及蛇的習性等一系列問題，但還是有人去嘗試，比如那幫在貧瘠之地活動的尖牙德魯伊。

  總而言之，德魯伊也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光鮮，而論及技術體系的完善度，凱恩掌握的、自然甩這個艾澤拉斯世界的德魯伊之道幾十條街，有著絕對資格，進行點評。

  拉萊爾·焰牙急功近利，釀成了狼災，但考慮到她的本意、以及所取得的實際成果，她和狼變德魯伊們，最終被放逐到翡翠夢境，執行者正是瑪法里奧·怒風。

  在凱恩眼中，這個瑪法里奧·怒風，跟阿爾薩斯的老師聖騎士烏瑟爾是一類人，典型的不倒翁、老油條，圓滑的很。

  而阿爾薩斯、伊利丹，乃至拉萊爾·焰牙，與之相比，就顯得愣頭青了很多。

  烏瑟爾面對天災軍團蓄謀已久的斯坦索姆之災時，不肯髒手，表示：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辦法肯定不止阿爾薩斯搞的殺人比賽那一種，但不幸的是，大多數好點子，往往都是事發之後，以馬後炮的方式想出來的。

  當時，首要問題就是情報不全，情勢不明，未來會怎樣，更是一片迷茫。在這樣的背景下，需要當機立斷拿出有效辦法，有幾個能發揮急智，恰恰還完美的踩中了最優解的？

  所以在凱恩眼中，阿爾薩斯、伊利丹才是做大事的人，功過往往五五開，甚至過大於功，他們的名聲往往不怎麼樣，就像凱恩故鄉的隋煬帝。相較而言，瑪法里奧、烏瑟爾之類，都是混子，大事件中起決定性影響的角色，從來都跟他們無緣，但他們卻可以留個好名聲，又或在政治圈常青不老。

  當年為守黑鴉堡壘，伊利丹不惜吸乾同僚魔力，後來的永恆之井爆炸，具體操作過程中，發揮決定性作用的同樣是伊利丹，否則以他當時知名反抗軍的身份，也沒機會偷灌幾瓶永恆之井的井水，從而有了後來的蒼穹之冠諾達希爾和奎爾丹尼斯島的太陽井。

  但結果呢？瑪法里奧說：「我的好弟弟啊，你雖然用意是好的，也取得了好的結果，但也犯了很多錯，害死了很多同胞，你去坐牢吧，就先關他個一萬年……」

  拉萊爾·焰牙，不過是伊利丹的簡版，搞出的禍事還不夠大，所以不是蹲大牢，而是放逐去翡翠夢境。

  那麼究竟是誰在關鍵時刻頂了上去，解決了問題？像瑪法里奧和烏瑟爾這種人，回答永遠只有一個：是人民！是大傢伙萬眾一心，取得了成功。

  於是人們心安理得的選擇了瞎眼，對呀，我也在戰士事中出力了……是啊，一顆螺絲釘的力，能瘸了馬腿，摔了騎士，輸了戰役，亡了王國的那顆螺絲釘。

  拉萊爾·焰牙被放逐之後，就再沒有下文了。月神鐮刀再出現，就是維琳德·星歌召喚，開啟了該神器的第二輪使用，至於所謂招來了狼人的異界，其實就是翡翠夢境。

  而月神之鐮的最終落入一位傳奇大德魯伊之手，該大德魯伊在對抗軍團再臨期間，發揮了重要作用，成功保衛了瓦爾莎拉，使得趁機作亂的恩佐斯走狗薩維斯沒能將夢魘力量散布到更廣闊的地域。

  月神鐮刀最終也在這位大德魯伊手中發生了蛻變，其號令狼群的能力被封印，而成為純粹的法杖，以平衡德的力量特性，取代了過去的力量特性。

  不過凱恩使用的切入點，卻是另外一個別枝，吉爾尼斯狼人。

  吉爾尼斯距離暮色森林，可是有點遠，就好比北美的阿拉斯加和南美的玻利維亞。

  就比較廣泛的認知，吉爾尼斯狼人起源於法師阿魯高和一名叫做『沃根』的巨狼人。

  阿魯高曾是一名達拉然法師，而達拉然魔法王國，與吉爾尼斯比鄰，其主體達拉然成，位於銀松森林和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之間，後來達拉然城拔地而起飛走後，在那裡留下了巨大的天坑，很多年間都算是當地的一個奇景。

  達拉然的法師很多，有出眾的，就有不怎麼行的。

  阿魯高一度是後者，被譏諷為施法能力比紙還薄。

  阿魯高不像那些實際上比所有人都行、只是一時間因為某種原因顯得不太行的命運之子，他是真不行。

  但他卻有一個『今天你們愛搭不理，來日讓你們高攀不起』的願望。那怎麼辦呢？自然是走非同一般的險路，賭命賭運。

  大多數抱著這類想法的人，都會在達成階段性勝利之前，就掛點，要麼死的可笑且不名譽，要麼就死的無聲無息，連圈裡人都往往不知道還有這麼號人物。

  但後時候，命運也會弄一些例外出來，用來當反面教材，示警或襯托，以及被命運之子踩，阿魯高就是這種。

  當然那些不信命運之說的，更願意相信是阿魯高選對了項目，並且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這位巨人叫做烏爾，是生活於達拉然初成時的年代的一位法師。

  那個時候人類剛在奎爾薩拉斯精靈的扶持下，推開魔法世界的大門，規矩少，法師們就像本源世界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的科研人員般，對科技近乎到了盲目崇拜的程度，雄心壯志，想要改天換地，行業規矩也少，無數天馬行空的思想都能立項，因為資本也同樣追捧，身邊太多一個金點子就造就財富神話的例子了。

  而烏爾，傾盡一生之力，研究召喚魔法，具體的對象，就是狼人。並最終也沒搞出大動靜，不是因為研究的不行，而是那個時候，專業人士的職業操守大都不錯。

  阿魯高就是靠著《烏爾之書》才烏雞便鳳凰。

  具體的講，他靠著研究和違規操作，召喚了巨狼人沃根，取了零的突破之後，後面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另外，時局紛亂，各國因人獸戰爭自顧不暇……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也很重要，否則恐怕尚未等他將事業做大，就被當局摁滅了。

  在缺乏必要的信息的情況下，許多人都沒辦法將暮色森林的狼人、和阿魯高在銀松森林搞出的影牙狼人（因占據席瓦萊恩男爵家族城堡，更名為影牙而得名）聯繫到一塊兒。

  但實際上的確是一個源頭。這是因為阿魯高憑藉《烏爾之書》進行的所謂異界召喚，這個異界，便是瑪法里奧·怒風放逐了以拉萊爾·焰牙為代表的狼變德魯伊的翡翠夢境。

  也正因為這層關係，當吉爾尼斯人被狼人詛咒、外加希爾瓦娜斯的被遺忘者軍團，和大災變導致的地震等天災人禍困擾，即將滅國的時候，暗夜精靈們不遠萬里趕來，向其伸出了援手。

  這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月神之鐮就先一步運輸到位了。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一度被希爾瓦娜斯的密探奪取，但最終，還是回到了願意為吉爾尼斯排憂解難的暗夜精靈手中。

  月神鐮刀那時尚未落入傳奇大德魯伊之手，召喚和駕馭狼人的能力自然還未被封印，暗夜精靈們能接出、並成功安撫大量吉爾尼斯狼人，除了因為吉爾尼斯人自身使用的藥劑、以及德魯伊之道的作用，剩下的功勞，就要算在月神鐮刀頭上了。

  不過凱恩對這些興趣不大，他感興趣，以及抵達的地域，是狼變德魯伊們被放逐後，所生活的地方——翡翠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