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留條狗命滅妖邪

  帝國之所以烽火處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做不到占領一地，消化一地。別說是星區範圍內，就連一個恆星系內，甚至殖民行星上，都做不到百分百統御。

  比如說這個摩賓嘎，絕大部分易開採資源都被掘盡，環境也惡化的厲害，居然還有未知區域和未知智慧生物，在凱恩而言，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摩賓嘎現如今有五座巢都，人口最少的一座是45億。

  凱恩先去的是莫勒巢都，行星總督的駐地。

  作為摩賓嘎的行政巢都，莫勒有著各種宏偉的建築，其中又以哥特風格的巨構大教堂建築群最為醒目。

  不得不說，跟戰錘40K中帝國的宗教建築比，凱恩故鄉最宏偉的宗教建築，都顯得過於寒酸。

  而莫勒在這方面，都快能跟泰拉媲美了。莫勒的統治者，就是用這種態度，來表達對帝國官方的謙恭的。

  這很管用，雖然官方也知道這是樣子貨，可做了就比不做強，看行不看言嘛，稅沒問題，又用實際作為展示了忠誠和謙卑，這比那些信誓旦旦不搞形式主義，號稱是都用在民生什麼的上面的是要靠譜的。

  帝國高層不喜歡總是吼吼我多難的下屬，而喜歡不給人添麻煩，能把交代的事辦好的那一類，至於民生如何，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也是個長線問題。

  摩賓嘎的行星總督，就摸清了帝國高層的這種脾性，因此多年來考評一直優秀。

  凱恩的視角跟帝國高層不同。

  其實他也是統治者，並且也不算接地氣，也不是特別在意底層人士的死活。

  不過，相比於稅和態度，他對『長治久安』這個概念更在意。

  剝削是免不了的，幫派什麼的也是社會的產物，在他看來，輕一點、重一點也不過是小問題。但如果不夠穩定，那就是大問題。

  這或許是因為他見過太多無序、無政府狀態下人類的混帳行為：幾十年積累的財富，被大量破壞和浪費式揮霍一空，然後就是嚴重的人道主義災難，沒有外援完全活不了那種。

  凱恩這次點選摩賓嘎，就是因為根據米蘭達的情報收集顯示，這個巢都世界，就是以失穩為代價，維繫狀態的。

  具體些說，行星總督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顧日益惡化的經濟狀況，大搞面子工程，以及受惠，而受其盤剝的貴族，也不願自己分擔損失，就向下轉移壓力。使得本就嚴峻的經濟形勢，愈發雪上加霜，整個社會面臨全面崩潰的危險。

  若換成是太陽星域，太平星域，崩也就崩了，階級大洗牌也好，自我重大消耗後重新回穩也好，都是人類社會那點事。

  是很慘，但已然是帝國常態，不是一下半下能扭正的，帝國太龐大了，平均每天都有兩位數的世界出非外敵入侵的大狀況。

  可這裡不同。

  簡單的估算，就讓凱恩知道，摩賓嘎的社會一旦全面崩潰，會讓其成為混沌勢力的前進基地。

  屆時要兵源有兵源，要工廠有工廠，原料就位，立刻就能源源不絕的生產常規混沌戰力，用於戰事……

  然後波及周邊恆星系。

  這個與哥特星區隔著一個雅典娜星區的塞勒斯星區，一直是朦朧星域的問題區域，屆時帝國迅速用滅絕令幹掉摩賓嘎，都算是反應及時，殺伐果決。整個塞勒斯星區位置潰爛，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而凱恩自己的尷尬在於，第一秩序目前已經差不多是頂著閾值在擴增了，涉及五個殖民星的8號次級星區大遷徙（另外一個被最近光復的不在該次級星區），安條克要塞，地海星，還有庫爾納自身，以及跟帝國的一系列其他合作。

  在這樣的背景下，塞勒斯星區如果爆了，他能做的將非常有限。

  光是涉及200多億人的滅絕令屠殺，就會讓他有中被強行餵屎的感覺。

  不是人太多了。而是原本歷史上沒有這一出，結果他給帝國方開掛了，反倒是正戲還沒開始，先被混沌另開一攤兒，令帝國子民死傷狼藉。這也未免太打臉了。

  與之相比，他寧願下黑手在摩賓嘎上層掀起腥風血雨。

  或許是感覺到了凱恩的不懷好意，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作為合格的『座山雕』，行星總督菲克維特通過信息渠道大略的知道凱恩的分量以及事跡，這位胖乎乎的總督顯得憨厚可親，親自跑到這星球唯一的大型艦船降落場來迎接凱恩。

  這意味著凱恩的座艦在跟行星防衛圈互動時，菲克維特便立刻放下所有事務，向這裡趕來，才能在時間上乾的上。

  凱恩面無表情的看著菲克維特，大約三秒鐘，菲克維特完全笑不出來了。他畢竟只是個人，雖然比一般人見多識廣，意志方面也更堅韌，有個能容事的大心臟，但在神面前，仍然太過渺小，哪怕是思念體的不完全神性照射，也不是他能扛的住的。

  「我本來是想讓直接讓你人格死亡，然後借你軀殼一用，以方便我快速的實施一些策略的，但你的態度救了你一命。我知道你的謙恭是真的，且不知道我極有可能要你的命。」

  「在我看來，你的這個表現，意味著對我的出現以及給哥特星區、乃至朦朧星域帶來的變化，你是持讚賞態度的。」

  「雖然他人分析此中緣由，可能會是按照我之前的作為，能給你帶來不菲的利潤，所以你支持和欣賞我的。但我卻知道，錢對你已經是數字，多一點並不值得你發自內心高興。反倒是因變革而引發的一系列麻煩很棘手，變不如不變。」

  「所以你對我能擁戴，是有幾分發自真心的想讓摩賓嘎變好的原因在裡邊的，它現在變成了你的一線生機。」

  「好了，閒話就到這裡，配合我的工作吧。」

  凱恩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他人說話的機會。

  即便不容意識入侵類的超凡手段，凱恩也差不多能結合已知信息、通過微表情（包括他說話時），對目標做到意識透查。

  在這種情況下，他便不需要、也不耐對方非得用語言和行為反饋出來，再進一步交流。

  直接讓對方明了他的意思後，便直接結束以交流溝通為主的互動部分，進入下個環節。

  菲克維特相對的就比較累心，情緒大起大落之後，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這位突然空降的神仙爹。

  其實具體要他的並不是多麼複雜的事。最大的痛點僅僅是砸牌子。砸的自然是他一貫以來在摩賓嘎上層圈樹立的牌子，跟底層人士無關。

  底層人士距離他太遙遠，只是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可真要讓底層人士數他的具體罪狀，反而數不出來。

  而現在，在菲克維特的緊急命令下，行星防衛軍行動了起來。

  雖然都叫防衛軍，可行星防衛軍跟帝國防衛軍的差距，就像公司保安跟野戰軍官兵的差別那麼大。

  當然，公司保安也可以是兵王退役，甚至天高皇帝遠，裝備不遜色正規軍的武器也未必做不到。但真幹起來還是有差距，畢竟戰鬥力的體現，不光是作戰人員和裝備本身，而是一整個系統在對抗。

  同理，巢都最常見的氏族、幫派的那些打手，雖然單兵素質，以及武裝，可能比行星防衛軍還好，甚至還有著地頭蛇的主場優勢什麼的，但動真格的，那就是弟弟。

  當最有戰鬥力的行星防衛軍被集結後，凱恩這邊也完成了準備，伯丁頓號上有著三個連主要用於為他站台以及打雜的賽博傀儡。

  一連是軍大衣畫風的，就是生化危機系列中的穿束縛衣的暴君，近三米的身高，跟大部分阿斯塔特修士比，都穩高至少一頭。

  二連是州長畫風的，未來戰士系列中的T850，經典人類肌肉男。

  三連是李小龍畫風的，精瘦漢子，靈巧又不乏力量。

  這次出動的就是三連。

  它們是軍官，也是斥候、嚮導，負責尋找目標，以及指揮戰鬥。

  這些賽博傀儡攜帶著強化搜偵功能的機械電子套件，並且有情報支援。

  情報支援包括飛行器先一步廣域探測，探測數據會即時被伯丁頓號獲取，伯丁頓號的特殊強化型艦載超算機陣列，可以作為米蘭達的分身使用。

  米蘭達結合行星總督這邊提供的信息，進行綜合分析，從而確定可疑區域，然後賽博傀儡就帶隊對可疑區域詳細偵測。

  行動針對的目標，是可能存在的混沌組織。

  而判斷的主要依據，則是邪能。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超凡偵測，但凡沾染邪能的，就將被處死。

  這麼搞肯定會有無辜者，比如說受騙群眾，或無意沾染了些邪能，又或超凡覺醒而多次碰觸過亞空間能量的。

  凱恩也覺得有錯，但不會改。很戰錘，很帝國，當然，由於手段先進，因此比帝國顯得更人道一些，換成帝國多半就得是大屠殺。

  不得不說，這類事帝國還真沒少干。包括星際戰士。

  比如說大名鼎鼎的灰騎士。

  這個戰團的成員，個個能用靈能武器，靈能大劍和靈能戰戟是他們的常規陪著，意味著他們都是靈能人士。

  他們是帝國專門為了獵殺惡魔組建的特種戰團，成員不但是靈能者，還都是靈能者中級別較高的。

  這個序列號為666的隸屬惡魔審判庭的戰團，為了防止惡魔無處不在的窺探，會殺掉目睹過其身影的凡人，也就是吃瓜眾都得死。

  這條規矩，曾使得某次行動中，數十萬帝國防衛軍被抹殺，只因為他們不幸和幾名灰騎士處在同一戰場。

  也有人為此吐槽，惡魔們只需去某星球散散步，等灰騎士來了就閃人，然後坐等那顆星球上的人被灰騎士屠掉就好。

  惡魔審判庭召惡魔，就結果論，灰騎士未嘗不能看做惡魔了。

  可惡魔審判庭並沒有因這類吐槽就改規矩。

  只能說，得虧邪神的主要目的不是殺光人類，得虧灰騎士的數量有限。

  不過這些隨著凱恩跟泰拉大領主議會的成員們的交流，漸漸有所改善。畢竟導致審判庭瘋狂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無知。缺乏關鍵情報，又不得不有所作為，就難免干出蠢事。

  凱恩的操作他自認不蠢，只是無情了些。尤其是行星防衛軍可不比他的賽博傀儡那麼精銳，行動起來難免波及池魚。

  因此現場其實挺血腥慘烈的。往往是行星防衛軍顯得更像是惡徒、暴徒、恐怖-分子，突然就闖進來一陣突突，甚至在闖進來前會丟幾顆雷。房間裡有婦孺老弱什麼的，也就那樣了。

  而換個角度看，效果也堪稱是立竿見影。

  混沌勢力團伙，大都在準備嚴重不足的情況下被覆滅。賽博傀儡的戰場指揮能力也強，哪怕是有明暗哨什麼的，也都能有效的拔除。

  當然，換個角度看，這又是一樁血腥點。

  因為混沌很善於矇騙，用老人、孩子放哨，都是日常操作，前者活夠了，堪稱忠勇，後者懵懂無知，同樣忠誠還隱蔽……

  一百餘名賽博傀儡，指揮六百倍於這個數字的行星防衛軍精銳部隊，幾乎同時在五個巢都掀開腥風血雨。

  行動全面鋪開是在凱恩抵達7小時之後，對於摩賓嘎的行政效率，堪稱奇蹟速度了。

  鋪開後大約一個半小時，有消息相繼傳來，發現瘟疫，小範圍擴散！其中就包括菲克維特腳下的莫勒巢都。

  菲克維特慌的一匹，出了一頭細汗。

  凱恩則很鎮定，這種被迫引爆，他的人能Hold住，帶著專業清瘟的設備呢。

  說起來，這設備還是現學現賣的產物。

  具體是跟艾爾達靈族學的。奧斯塔拉方舟世界解析出的技術。

  於靈族而言，屬於一個完整的系列。

  簡單的歸納，稱之為漩渦武器。

  其原理，跟人工黑洞相似，但具體達成難度要低許多。因為它的本質跟亞空間躍遷是相通的，而在戰錘40K宇宙，亞空間與實體宇宙的互動，著實是緊密了些。

  所以漩渦武器跟靈骨一樣，也是那種小眾的，在這個宇宙很犀利，去其他宇宙就很雞肋的技術。

  凱恩當然不會因此就鄙視，只是不會太重視罷了，實列卻是推進的很快。

  艾爾達靈族的漩渦武器，目前發掘出的有次元扭曲炮，幽魂炮，漩渦魚雷，漩渦飛彈（比魚雷更小型化，也精準），斷魂鐮，重型斷魂鐮（裝在戰機的雙翼上），漩渦手雷。

  可以說，從超大型型，到單兵用的微型，齊全了。

  由於伯丁頓號的特殊性，一些實驗級的武器率先運用，就很正常了。第一秩序開發出了漩渦彈頭的火箭筒，配合單兵可控核彈用，爽值翻倍。

  一線的賽博傀儡也是這麼幹的，儀器檢測到瘟疫散布後，二話不說，就是一發可控核彈。

  高溫焚燒對於任何毒素，哪怕是超凡毒素，都是有不錯的效果的。畢竟火元素是僅次於聖光的帶有淨化效果的力。

  等離子大火球的光剛刺痛人眼，紫色的瑰麗光芒就出現了。

  那是亞空間能量的色澤，中空的漩渦迅速形成，艦船亞空間躍遷時，其前端空域就是這種效果，但規模要大許多。

  也正因如此，一般來說，包括混沌勢力的艦隊，只要使用了躍遷，那麼很容易被相關設備捕捉到。

  這邊是帝國密布於各個星域的觀測站的主要意義所在了。只需要一核對，就知道附近出現的躍遷，是已經報備的帝國艦船，還是未知存在。然後就可以酌情通知帝國的巡邏艦船，由艦船判斷該如何處理。哪怕巡邏艦船最終選擇了無視，起碼也有了些心理準備。

  而如今，在摩賓嘎的行政巢都莫勒，混沌勢力一方也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心理準備。

  賽博傀儡指揮的行動，戰術水平很高，行星防衛軍的精銳們，表現也很專業。具體行動中並未發生異常情況導致重大失誤。

  但混沌勢力，仍舊較為及時的引爆了瘟疫武器。

  米蘭達很快將包括影音實錄在內的信息資料整理後，呈現在凱恩面前，菲克維特也一齊觀看。

  從信息反映的情況來看，防衛軍中有混沌勢力的眼線，導致情報走漏，混沌勢力有了一定的準備，這是一種可能。

  混沌勢力有強大的巫師，能夠預見，這也是種可能。

  還有就是混沌勢力警惕性夠高，也夠決斷，稍有風吹草動，立刻發動。

  總而言之，可能性並不唯一。

  不過莫勒這邊，瘟疫武器尚未運轉到位，是在疑似混沌勢力的某巢穴中爆發的，因此危害有限，也不過是百多名行星防衛軍沒能來得及及時撤出而傷亡，包括被單兵核彈炸死的。

  另一個巢都阿肯拿，就慘了點，瘟疫武器是在巢城的核心區爆炸的。賽博傀儡率領的防衛軍，十幾分鐘後才趕過去，除了核武+漩渦的淨化，還包括為了控制瘟疫蔓延而進行的殺戮，現在都還在進行。

  並且，防衛軍的血腥操作，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成功引爆了阿肯拿巢城人們的怒火和恐慌，現在那裡已經亂起來了。

  凱恩沉著臉道：「我過去一趟，能少死些人。」

  說著，便直接幻影移形，去了現場。賽博傀儡是能給他提供精確坐標的，賽博傀儡走過的地方，就相當於他親自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