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是你們逼我的

  從C凱恩的角度看趙文睿所遭遇的事件，是另外一種感覺。

  趙文睿已然七情上臉，C凱恩對於令趙文睿憤懣爆發的遭遇卻是基本無感。

  不光是因為經歷的太多麻木了，更重要的是力量強大後，『器量』也提升了，就像人輕易不會跟螞蟻或蜜蜂之類的昆蟲較勁般，這場戰鬥對的量級對他而言，連小孩玩鬧的級別都算不上。

  不過，事件背後透露出的一些信息點，對他來說還算有趣。

  在距離地面180公里的環地軌道上，薪火號作為人性項目的終端，始終暗中監控著趙文睿的一舉一動。

  C凱恩就是靠著這個設備，迅速的分析出了在趙文睿一行面前裝比激鬥的雙方身份。

  如果他沒犯什麼大錯，那麼，雙方應該都來自星耀會。

  那位兩次出手援救趙文睿一行的，很可能是新一代的哨兵隊長。

  凱恩覺得這麼叫沒毛病，哨兵+美隊。

  再往具體了說，凱恩懷疑是克隆版的美隊反出了星耀會，而其後台，很可能是哨兵和美隊。

  說實話，發生這樣的事，凱恩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謊言終究有拆穿的一天，他從來都不覺得星耀會的核心目的是濟世安民這類偉光正的理想，那麼幡然醒悟而叛出，很可能就是美隊以及哨兵會做出的選擇。

  至於如何策反克隆版美隊一系集體叛逃，就不太好猜了。

  這方面他唯一確認的，就是哨兵應該是出了大力的，至少眼前這哨兵隊長，不但是哨兵家族的一員，並且所獲得的力量權限，一點都不比哨兵的髮小比利差。

  至於哨兵是如何反轉太陽之力，以至於連麾下都能將黑暗坍縮之力玩的風生水起，只能說，萬事萬物都在變，哨兵也會成長，而就人設來說，他本就是濫強到擁有無限可能，像任何方向發展都沒有問題的那種。

  一百年，真美隊大約是已然老死，前提是哨兵沒有給他開掛。不過哨兵卻只是從青澀走向成熟，自從他獲得了恆星之力後，壽元在普通人類眼裡，就已經跟永恆化等號了。

  而跟克隆版哨兵隊長撕逼的，應該是星耀會的黑豹一系。

  在這些人身上，凱恩看到了正統黑豹特查拉的堂兄埃里克的身影，不僅外在，就連那種無法無天的瘋狂勁頭，都如出一轍，典型的社會我豹哥，人狠話不多。說撕就立刻全情投入，仿佛深仇大恨，不拿別人和自己的命當回事。

  而金錢豹（代號以埃里克的振金戰衣而來）克隆版死心塌地的追隨星耀會，凱恩同樣不覺得意外，都是極端份子，只要利益一致，他們確實是一路人。

  說到這個利益，凱恩總喜歡以這個角度去分析事件。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也不知道這幫人所搶奪的究竟是什麼，但他還是很篤定的認為，利益爭奪，是事件本質。

  略一思忖之後，凱恩讓他的直屬星艦群第一艦隊進入橙色狀態，隨時準備出動開打。

  隨著這指令的下達，凱神宮星體表面的某個區域，開始發亮。

  從太空看，看到的是由密密麻麻的光星簇擁的光錐，像是一朵奇異的花，在黑暗的星體表面綻放。

  那些光星，每一點，都代表著一艘星艦，而凱恩的直屬星艦群的前身，正是凱恩的那艘座駕，黑太陽號。

  昔日的一艘小型星艦，如今已經是龐大的星艦群，光是第一艦隊，星艦就超過了兩萬艘。

  從這些星艦上，能看出曾在舊日支配者宇宙活躍的黑凱恩直屬的深黑艦隊的影子，也就是惡金人和它們的變形金剛系的戰艦。

  這也是當初薪王凱恩來時，送的『小禮物』中包含的技術的一種體現。

  星艦技術曾是C凱恩的一個短板，現在不是了。

  這種星艦從某種角度講，比SC宇宙凱恩趙用來縱橫宇宙的星座級戰艦逼格更高。

  具體強大的地方並非是鐳射光錐之類的武器，而是這種星艦可以同時適應自然向的宇宙和超自然向的星界，是黑凱恩在舊日支配者宇宙即將陷入終結的星界大量派遣惡金人部隊，長期運轉所積累的技術和經驗成果。

  C凱恩讓這樣的一支艦隊預熱，就是預防星耀會突然激情爆發，一直未露面的幕後直接擼袖子下場。

  C凱恩自恃現在也是有排面的人物了，仍舊像過去那樣動不動就自己上，已經不太合適。

  或者換個說法，養這麼多兵是幹嘛的？當來是用來替他分憂替他賣命。

  說到這個，他也承認，有著人類思維的他，對『歲月漫漫』仍舊是有些『水土不服』，畢竟人類是短壽種，常掛在嘴上的就是『十年太長，只爭朝夕』這類話。

  這也就意味著，百年的等待，他已經有些不耐了。

  所以蟲群準備滅克里人帝國背後，是他這個真主宰不願繼續這麼幹耗著，看能不能通過搞出些大動靜，吸引那個潛在大敵的注意。

  所以他巴不得星耀會背後的黑手，就是他要等的正主，就以這麼個小破事為導火索，吹響宇宙級的大戰的號角。

  趙文睿並不知道，他選擇了發飆，直接造成本宇宙最強軍力之一的凱神宮愈發的刀光斧影、劍拔弩張，而光是第一艦隊預熱這一下的能耗，就超過了2億噸當量的核武爆炸釋放的能量總和。

  艦船從來都是超級燒錢的玩意，風帆艦到鐵甲艦到蒸汽輪機戰列艦到核動力航母到空天艦到星艦，每一次提升，費用都是近乎指數級的增長。

  也就是凱恩這種純私有制的蟲群體系，換成其他文明，哪怕是現在正當紅的克里人帝國，也裝不起這個萬艘星艦預熱宛如讓馬仔幫買包煙般隨意的比。

  跟種田種成本宇宙第一土豪的C凱恩比，人性分身趙文睿所擁有的身家，簡直就是女支生子級別。

  在一番惆悵掙扎算計之後，趙文睿將自己辛苦攢來的一點本錢砸落，轉化成實在的力量。

  「靈魂強化非凡感知！」

  趙文睿起手先給加了這樣一個BUFF。

  必須說，單就金手指而言，C凱恩的賜予還是比較厚道的。

  上次是指揮官系的閃耀系統，靈感源於『帶著紅警系統末日生存』之類。

  而這次的金手指，則是『我的世界』那樣的沙盒系，最後成什麼樣，基本就是靠自己選，吹噓點說，其本身擁有無限可能。

  當然實際上沒那麼牛，畢竟趙文睿所面對的大環境，並沒有那麼豐富的要素，他也只能是撿已有的，玩下拼裝合成。

  所以自由度並不是C凱恩厚道的地方，而是初始設定，就給了幾個不錯的技。

  就像那些所謂辛苦積累的『經驗值』一般，以新身份甦醒了攏共沒24小時的趙文睿並沒有真的辛苦過，他的相關記憶都只是設定，同時也是一種引導，讓他明白核心主動技『吞噬』該怎麼用。

  簡單的說，一切都是建立在『掠奪』這一概念上的。

  不得不說，這裡邊包含了C凱恩的一些些惡趣味，甚至有一些『這山望見那山高』的心理。

  就像趙文睿本能的渴望指揮官體系，覬覦聽話省心的巨型行軍蟻培育控制技術一般，種田派+指揮官系已經成型的C凱恩，有時候也難免想，走掠奪派+一拳超人的路子，是不是更好？

  現實當中，他跟本尊等一樣，最終都屈服於慣性，選擇了自己最拿手，最自信，用起來也舒服的種田指揮官系，可人性分身，就帶著些望子成龍、且變著花樣玩的意思，給予了偏向獨走單飛的技術，想看看趙文睿會不會一直在道路上走下去。

  這裡還有一個相關命題——環境決定成長方向。

  這方面本尊當年也算是命好，萬象門體系的道路選擇極大豐富，可以由著性子來。後期甚至自己選任務世界，讓自身的技術體系快速成型並豐滿起來。

  而對趙文睿來說，選擇面則窄很多，他會怎麼選呢？

  是排除萬難，向著自己心儀的指揮官方向進發，哪怕前路茫茫甚至有斷絕之險也不放棄；還是向現實低頭，向實用妥協，最終走上純粹的強化本體之路，並越走越遠，使得種田+指揮官徹底淪為『得不到的永遠最美』的念想。

  C凱恩很想知道答案。其中的一些情緒，甚至有些像是『如果當年我主動搭訕，有沒有可能追到女神』的臆想。

  也就是說，不光是看清自己的性情，還帶有『圓夢』的需求。

  當然，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可知道答案，也算是聊以**吧。

  趙文睿給自己加了感知BUFF，主要是考慮到以普通人的反應和觀瞄能力，根本跟不上超凡敵人的速度，攻擊再高，全程Miss也是白搭。

  反之，就是靠普通的槍彈動能，也能令對方稍稍遲滯，他相信，對那位兩次施以援手的超凡者而言，這就是漏洞或機會。

  然而高手不是白叫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是基本能力。

  儘管因為激鬥，戰場上能量風肆虐，豹人們仍舊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趙文睿的異常。那情形，就仿佛紅綠交鋒的戰場邊緣，突然升騰起一抹藍色。

  超凡力量有時候就是可以這麼敏感。

  尤其是在這個世界，由於超凡體系不夠完備，超凡力量遠不是什麼司空見慣的力量，因此每一個超凡，都有鮮明的屬性，也容易緝究。

  反之，若是DND宇宙那種超凡滿地走，力量細化，極為駁雜，並且環境中也時刻充斥著超凡力量因子，那麼就會大象無形，像緝究也做不到了。

  豹人們確定趙文睿那邊升騰起的是超凡力量後，當時就有兩人放棄圍攻超凡者，撲向趙文睿。

  之前視作螻蟻，但擁有超凡力量，那待遇就立刻升級。值得認真對待了。

  迅若閃電，帶起殘影，這些金錢豹克隆體較之原本的黑豹，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若是原版的黑豹在場，一對一估計會被這些豹人當球踢。

  面對兩名豹人的撲殺，趙文睿是有心理準備的。

  但還是忍不住暗中嘆氣，用戲謔些的話說，他本來是想當一個AP的，在一旁穩定的進行技能輸出，可惜超凡者作為己方唯一坦克，群拉仇恨不穩，他這還沒攻擊，就已經搶到仇恨了。

  當然，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他猛的一蹲身，隨即腳下爆發光芒，如同火箭般躥射而起，成功躲過了兩名豹人猩紅劍刃光芒繚亂如花的亂斬突刺。

  而距離不算太遠的艾瑪他們都下意識的瞪大眼，歐文失神的喃喃聲道：「這傢伙，隱藏的好深……」

  殊不知，趙文睿心在滴血，除了因為『經驗值』在燃燒，還因為親手毀了自己以前的人設。

  正所謂裝比一時爽，事後難收場。熟悉他的人，跟他互動密切的人，會因為這個秘密的暴露，本能的質疑他過去做的一切。

  很多原本誠心實意的作為，就可能被理解成別有用心，許多令自己都感到心疼的付出，會被認為是舉手之勞……

  所以，人設崩塌，社會關係大變這一塊兒，也是巨大的損失。

  這也讓趙文睿愈發的痛恨這些豹人。

  「我TM做什麼了？你們就瘋狗一般死咬不放？」

  確實咬的很死，兩名豹人一衝不中，立刻發動了技能，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空中，像之前打超凡者那樣，趁著對方自由下落速度相對較慢，且方向不可更改，與之平行下落，同時圍著瘋狂的劈斬。

  可趙文睿表示，老子幾分鐘前才觀摩了你們是如何這麼搞超凡者的，又怎會不防一手？

  你們TM的還敢用這招，是不拿豆包當乾糧，還是失了智？

  結果在艾瑪等人的眼中，趙文睿從二踢腳變成了三連響，在空中光芒爆發，又躥高一截。

  這下兩名豹人就真蛋疼了，技能也發動了，如果這技能可以頻繁食用，那對付超凡者早就不是現在這樣的打法了，於是目標沒抓到，變成自由落體下墜的成了他倆。

  其實也就不到一秒，就落地了。

  可誰讓這是高端局呢？

  讓對手預測到了落點，還給予了『足夠』的時間，不挨招那才是沒天理。

  趙文睿人在空中，爆發了第三響，這次炸的尤為燦爛，同時有兩道漆黑的光刺噴射而下，那效果，就像是破開空間刺出的兩柄泰坦天神用的黑暗巨劍！

  「咦？」激鬥中的超凡者也忍不住發聲。

  不是因為趙文睿的突然爆發視聽效果和扎眼，而是因為趙文睿運用能量的方式，竟然充斥著熟悉的味道，跟他的太陽之門很相似。

  當然相似，趙文睿及其爪牙，前前後後也很是抓了幾個能開太陽之門的，雖然沒有研究透徹，卻也扒下了一些技術。

  C凱恩為此學習本尊的惡趣味，取名『小宇宙』。

  此時此刻，趙文睿就是爆發了身體內的小宇宙，超凡力量就是這麼來的。

  『轟！』

  如雷灌頂的聲響中，黑色的能量巨劍刺中了兩名避無可避的豹人。

  下一刻，這兩名豹人就在悽厲的慘叫聲中，崩解燃燒。

  就是那種一邊爆炸一邊燃燒，無數細碎的爆炸，一層層化作散碎的火星飛灰，那場面看起來格外的殘酷。

  『吞噬』，終於露出了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