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岌岌可危

  如果將燃燒軍團比喻成暴龍，那麼獸人充其量也就是頭鬥牛犬。

  哪怕是前鋒，其軍事推進，仍舊高杆的足以讓人類明白，他們就是生活在宇宙犄角旮旯的一群土鱉。

  莫爾戈工程師組裝的魔能火炮，跨越兩百多公里的距離，從黑暗之門附近直接轟擊守望堡，令人類一個敵人都沒見到，自家引以為傲的要塞就已經半毀。

  幸虧麥迪文及時趕到，建立起防護力場，才避免了守望堡直接化作廢墟，以及更大的人員傷亡。

  而麥迪文這麼給力，也不是因為他一個人夠牛掰，而是有團隊在側。

  當初為了打造『艾澤拉斯的印記城』以及奧術要塞，凱恩將一支強力的龍人研究團隊，留在卡拉贊，協助建設，這次過來的，就是這支團隊。

  是他們頂著魔能火炮的轟擊，迅速搭建了超大型防護力場。

  也是他們，趁燃燒軍團前鋒立足未穩，軍事物質積蓄不足，對己方情況也缺乏細緻了解，果決的傳送投放了噩夢炸彈。

  這種炸彈的主要成分，是各類超凡力量提純過程中，濾下來的渣滓。可以理解為魔法版的核廢料，多半還得加上『超級』的前綴。

  甚至可以說，這些渣滓，跟凱恩他們在異域致命地淵中遭遇的那些負向物質，有一定的異曲同工之妙。

  燃燒軍團的本質，說白了也不過外星人，是誕生於正物質宇宙的自然生命，哪怕是納斯雷茲姆之流，也只能說其誕生地自然環境惡劣，而談不上跟正物質宇宙截然相反的另一面的存在。

  這是噩夢炸彈能夠有效作用於燃燒軍團各種族生物的理論基礎。

  爆炸衝擊波造成的直接傷害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那些高濃度的類放射性元素所帶來的影響。

  燃燒軍團前鋒部隊沒能料到土著的反擊來的這麼迅速凌厲，當然更讓它們驚恐的是效果，許多惡魔都是現場直接畸變，變成了連形狀都難以描述的怪物。

  這種畸變影響，甚至連那些高階惡魔都威能倖免，比如希爾瓦拉、艾瑞達、恐懼魔王和深淵魔王。

  希爾瓦拉是六隻手的人形生物，注重武藝與魔法，最常擔任的職務是薩格拉斯祭司。沒錯，它們將薩格拉斯奉若神靈，散播薩格拉斯之道就是它們的願望，論及折磨虐待，它們跟恐懼魔王可謂伯仲之間，各有特色。

  深淵魔王的代表就是給獸人餵下自己的邪能之血，使之成為邪獸人的瑪諾洛斯，有著犀牛的身軀和類人形的上半身，很像是龍獸人的放大邪化版，這些大塊頭往往憑藉強悍的戰力，成為統領一類的存在。

  艾瑞達就不用說了，能讓薩格拉斯親自邀請的種族，自然有過人之處，惡魔衛士，高階憤怒衛士，都是由其衍化而來，是燃燒軍團的核心戰力。

  可在噩夢炸彈的淫威下，它們都受到了眼中的影響。

  實際上，凱恩在解析燃燒軍團的各主要種群時，就指出，別看這些傢伙一個個實力高強、外形猙獰，一副無敵濫強的架勢，但細細分析就會發現，它們其實一直在毀滅的邊緣跳舞。

  毀滅的邊緣，比黑化墮落的邊緣要更進一個層次。

  黑化墮落的結果，是性情大變，性格中負面的部分被嚴重放大，變得腹黑、殘忍、惡毒、狡詐、不擇手段，等等。

  而毀滅，就是徹底的喪失自我，變成純粹的惡。

  純粹的惡是個什麼樣子？從意識角度分析，主要體現是沒有過多的雜念和欲望，比如說虐待、殺人取樂、讓別人見面就跪地磕頭什麼的，這些都不算是純粹的惡。純粹的惡不以惡為惡，毀滅、殺戮是其本能，沒有目的和理由，就是要這麼幹。

  燃燒軍團的惡魔們再進一步，就是這種玩意。

  而噩夢炸彈，便是懸崖邊的推手，一把下去，往往就能令本就狀態不穩的惡魔變成腦袋裡只有毀滅一切這一種念頭的怪物。

  這種怪物可謂是毀滅意志的最佳代表，六親不認，見到什麼滅什麼。

  燃燒軍團的前鋒部隊，因此而陣腳大亂，為抗魔軍的集結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麥迪文他們也一度想再接再厲，趁勢毀掉黑暗之門，斷絕燃燒軍團的入侵。

  然而燃燒軍團也是有準備的，黑暗之門受強大的邪能力場保護，並且始終有高階惡魔鎮守，沒給抗魔軍留下可乘之機。

  凱恩並非那種以各種陰毒手段為憑持的大佬，類似噩夢炸彈的這種可怕武器，也不是專門製造的，而是高壓縮集中存放的超凡廢料的一種不擇手段的利用。

  凱恩不在，代理人本著不惜打爛這個世界的原則，才使用了這種惡毒武器。卻也就這一板斧，沒有更多的兇狠手段。

  噩夢炸彈在黑暗之門區域，形成了恐怖廢土，事後治理所需投入，難以估量。可眼前，它的確給惡魔們造成了巨大困擾。

  這個地區本就因為黑暗之門而形成巨大的環形坑，對流艱難，現在徹底成了污穢之地，燃燒軍團都無法在這樣的土地上展開正常的活動。

  正是因為這個，燃燒軍團主力抵達的時間一再拖後。

  以麥迪文和龍人研究團為技術支撐，守望堡軍民為防禦主體的第一道防線，也因此沒有過早的被摧垮。

  之後，燃燒就談的正規部隊抵達。卻仍舊不能很好的解決廢土問題。使得黑暗之門通道升格計劃一拖再拖。

  而這種拖延，意味著強大單位無法從黑暗之門穿越過來。

  若非如此，麥迪文他們也等不到支援戰力的抵達。

  值得一提的是，新到的惡魔部隊，大都配備了太空衣級別的防護服，用於預防噩夢炸彈的侵害。

  必須說，燃燒軍團表現出了一支橫行諸界的強大團體應有的專業素養，其應對各種威脅的細節調整迅速而有效。

  再之後，戰局反倒乏善可陳了，因為進入了硬實力的比拼階段，花俏的伎倆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經隨著雙方戰力的不斷夯實，越來越低。

  就在詛咒之門北部的曠野中，燃燒軍團和抗魔聯軍為了一些區域性的戰略要點反覆廝殺爭奪，一開始燃燒軍團比較強悍，可等到紫銅傀儡抵達，抗魔聯軍硬氣了一回，一度反攻到肉眼能看見黑暗之門了。

  阿克蒙德雖然受限沒能過來，但它的意志貫徹了，不准撤退，誰退誰死，並且源源不絕的派遣炮灰軍參戰。

  這些炮灰軍，以邪獸人為主。

  邪獸人雖然單體戰力不及高階憤怒守衛之流，但體型也小許多，這意味著相同的區域，派邪獸人能容納更多，這叫戰力密度。

  就是靠著密密麻麻、悍不畏死的蟻附戰術，燃燒軍團擋住了紫銅傀儡的推進，讓其殺不勝殺，並在這樣的基礎上，逐漸耗損其機能，一點點降低其整體戰力。

  紫銅傀儡最終因修復效率跟不上消耗，而越打越少，溫德索爾見再這麼打下去，會令這支戰團徹底廢掉而難有寸進，於是下令撤兵。

  事後統計，這場血腥鏖戰，光是喪命的邪獸人，就超過了3萬，紫銅傀儡由此一戰成名，就連阿克蒙德事後看完戰鬥視頻，都感到後背冒寒氣。

  得虧紫銅傀儡只有1200，如果還是跟天災作戰時的3000，黑暗之門很可能就被其一波推了。

  相應的，阿克蒙德也開始注意德拉諾食人魔這一種群。

  燃燒軍團從來都不缺傻大憨粗的肌肉大塊頭，所以對食人魔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是通過親自品嘗食人魔魔改的紫銅傀儡的恐怖，這才發現這種有著戈隆血脈、高物抗、高魔抗的生物的恐怖。

  為什麼有著百米高的巨人，以及各種猛獸，和戈隆那樣的怪物的德拉諾，只有食人魔建立過全球性質的帝國？

  因為這種生物各方面都不差，沒有明顯的短板，而且適應能力非常好。

  這意味著它們很適合成為魔改的基胚，而不容易崩潰。

  凱恩率先發現了食人魔的這些特點，並加以利用，鑄就了紫銅傀儡，阿克蒙德雖然驕傲，卻也不是目無餘子，被呼臉了還不肯面對現實的人，它命人從破碎的德拉諾抓捕食人魔，它也要玩魔改，然後用自己的魔改產品，戰勝紫銅傀儡，這才算勝的徹底，贏的解氣。

  之後的三年時間裡，雙方主要就是一個『耗』字。

  燃燒軍團一度險些突破詛咒之地，具體是占據重要隘口，向腐爛之痕方向進軍，結果被祖爾格拉布的高牆堅壁擋住了去路，順著群山間的道路斜向突圍，又被奧術要塞給拒之關外，最後那次軍事行動以失敗告終。

  抗魔聯軍也險些毀掉黑暗之門，具體是伊利丹的操作，他用地質武器攻擊黑暗之門，可惜他的行動並沒能跟抗魔聯軍通氣，以至於抗魔聯軍發現並配合出兵，晚了不到一個小時，最後功敗垂成，燃燒軍團自那之後強化了對黑暗之門的保護，再沒給伊利丹機會。

  凱恩回歸的這一年，雙方的鏖戰已經進入第4年，燃燒軍團除了放出一些精英小戰隊搞破壞成功，大部隊仍舊被壓在詛咒之地動彈不得，看似抗魔聯軍還能頂的住，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

  凱恩從很多細節上看出來了。

  比如說抗魔聯軍這邊的防禦攻勢，殘破且明顯有著反覆修葺的痕跡。人員則老的老、小的小，一個個鬥志仍在，卻難掩疲態。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深度勞累，凱恩甚至可以肯定，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很難再適應和平的日子了。戰場綜合徵在他們身上固化了。

  反觀燃燒軍團那邊，以黑暗之門為中心，一座邪能猙獰風格的大型要塞城市矗立在大地上，碉斗森嚴。

  其東面，已經連接破碎海灘，建立了大型碼頭，西面，一直連同到通往腐爛之痕的隘口。

  整個城塞，從空中俯瞰，就像一個背著厚重龜殼，張開有力雙臂的巨人，將黑暗之門以南的土地，都隔絕開來。

  還有，瑟維奇已經被燃燒軍團攻克，這意味著燃燒軍團可以沿著海岸線，進入荊棘谷地區的南部，之所以沒有做到，是因為班組戰隊作戰能力出眾的幽影部隊，在那偏一邊是群山，一邊是大海的狹長地帶，一再殲滅了燃燒軍團的戰力，在不搞定這條通道的安全之前，燃燒軍團不敢派過多的部隊前往荊棘谷，害怕補給被掐斷，然後部隊被殲滅。

  幽影雖然戰績斐然，但付出的代價也大，損失過千，可以說機動力量已經抽空。

  最最重要的是，連年的鏖戰，加上小股精銳惡魔戰隊的不斷破壞，抗魔聯軍的後勤跟不上了。

  而燃燒軍團卻耗的起，只要黑暗之門開著，炮灰部隊、物資便源源不絕。

  並且，黑暗之門已經完成了兩次升格，它們在暗中調整聚集，等待聚齊強大戰力，一錘定音的那一戰。

  麥迪文他們有一定的察覺，但不確定。

  他卻不同，他能通過神級的洞察力，看到一團團強大的靈魂力場，就像黑暗中的星星，熠熠生輝，重重高牆和防護罩也不能阻隔。

  凱恩嘆了口氣，他的超凡力量積蓄有限，將伊瑟拉他們接回來，和強力出手，化解眼前的危機，他只能二選一。

  而沒有太多的猶豫，他就選擇了先解決眼前問題。畢竟艾澤拉斯跟異界的時間流速差異較大，伊瑟拉他們在那邊多等幾天，他這邊就有了幾年的時間積攢，應該是不耽誤。

  可惜他卻忘了，什麼叫錢永遠都不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