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褻瀆之地

  綠龍跟哈卡結怨早且深。

  永恆之井戰役時期，雙方就已經大打出手，哈卡的肉身被滅而滾回扭曲虛空的那一戰，綠龍就是主力。

  另外一次，則是一千多年前。

  就像凱恩評價巨魔時說的那樣：想要重新崛起，恢復強盛，卻不肯腳踏實地的一步步來，盡搞些劍走偏鋒的計劃。

  拉巴什巨魔曾是巨魔帝國中強大的部族之一，可到了現代，哪怕是在荊棘谷那樣的偏荒之地，都做不到統一全景，只剩一個大競技場，能憑弔下當年的興盛。

  拉巴什巨魔們想要崛起，結果就有人根據家傳的知識，將哈卡給翻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名叫金度的阿塔萊巨魔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原歷史線，哈卡的第三次活躍，都跟這個金度有著莫大的關係。是那種穩坐幕後，試圖當漁翁，並且差一點就成功的大陰嗶。

  金度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劫奪哈卡的力量，他多少知道一些神靈在這個艾澤拉斯這個主物質位面降世的限制。並以之為核心，制定了系列計劃，打算挖個坑給哈卡跳。

  但哈卡也是老江湖，況且之前不但它失敗了，連薩格拉斯都栽了，它不可能一點教訓都吸取。

  於是這次它沒有急火火的降臨，而是以小恩小惠來騙取大利潤。

  這種在本源世界現代，也就偏偏三四城市愛沾小便宜的、以老年人為主的群體的計謀，在拉巴什大獲成功。拉巴什巨魔們大都覺得哈卡真不錯，願意將自己的血賜予他們，從而讓他們獲得力量。

  殊不知這種發展下線式的捆綁，使每個巨魔都為了獲得更多的力量而成為哈卡間接的奴隸，為它提供力量，並成為了它的耳目。

  最終事敗，主要是因為哈卡的貪慾，它想要更多，並且一再剋扣分潤給巨魔的那部分力量。

  這就導致拉巴什的擴張大業進展不佳，窮兵黷武的模式不能掠來足夠的資源，擴張戰爭就顯得難以維繼了，大量的普通巨魔感到了生活的苦不堪言，不久之後，內戰爆發。

  這次，同樣是關鍵時刻，綠龍進場，協助倒哈卡派將當時霸占權力層阿塔萊們打敗，其中一部分見勢頭不對，便逃進了悲傷沼澤。

  所以如果說悲傷沼澤最早的原住民（智慧種族），應該就是阿塔萊巨魔了。

  那時候詛咒之地尚未形成（詛咒之地的西邊就是荊棘谷），與現在的悲傷沼澤是一體的，面積之大，僅次於卡利姆多的貧瘠之地。

  想要在如此龐大的澤國雨林中追剿小股流竄的巨魔，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但綠龍們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還是最進了這個區域。

  這裡，歷史開始出現分叉。

  在原歷史線，這一段過往的記載顯然，伊瑟拉是知曉那次追擊的，甚至她就是策劃者。

  之後，在若干年的追剿之後，阿塔萊們被磨耗的幾近消亡，終於匯集最後的力量，與綠龍們爆發了一場決死之戰。

  戰役自然是以阿塔萊的失敗而告終了，但綠龍們也付出而來不菲的代價。另外，由於哈卡的特殊，神廟仍舊有著一定的邪異之力，從而庇護了殘餘的阿塔萊。

  伊瑟拉考慮到哈卡無法徹底殺死，強攻其最後的據點又有點不值當，就讓自己的第一任愛侶伊蘭尼庫斯，和一部分綠龍將這裡監管起來，以避免冒險者之類的，將哈卡的信仰之種再度帶回世間。

  而凱恩接觸的這個WOW世界，千年前的拉巴什內戰，倒哈卡派勝利的更徹底一些，阿塔萊眾被連根拔起。

  但倒哈卡派也因此暴露出了殘酷的嘴臉，他們以極刑殘忍的殺死了阿塔萊眾，這種行為綠龍們看不慣，雙方就此分道揚鑣，也就沒有追剿阿塔萊進入悲傷沼澤這段歷史。

  而綠龍中的四大之一，伊蘭尼庫斯，則是謎之失蹤，其最後一次露面，是黎明森林的翡翠夢境入口。

  黎明森林如今就在暮色森林地區的中部，是翡翠夢境通往現實世界的主要出入口之一。

  在人類的暴風王國在艾爾文森林紮根定居之前，現今的赤脊山，燃燒平原，灼熱峽谷，荒蕪之地，都是樹木蒼翠蔥鬱，不差灰谷多少的森林，再加上悲傷沼澤、荊棘谷、暮色森林，可以說整個東大陸的南部，除了最西邊濱海的西部荒野，有本源世界蘇格蘭高地的那種特徵之外，其他區域是一個巨大的原始森林，荒蠻之地。

  這樣的地方，是動植物的樂土，德魯伊的家園。

  而黎明森林，就是為統御這原始林區所設。

  結果伊蘭尼庫斯以及一批綠龍外出辦事，就再也沒有回來。

  凱恩也曾打探過，伊蘭尼庫斯他們是去辦什麼事。

  可惜他在龍群中的信息渠道不佳，至今都搞清楚。

  他估計不是什麼大事，否則必然會廣為人知，因為大事從來都不是孤立的，而是牽連極廣，有來由，有後續。

  說實話，凱恩也不確定阿塔哈卡神廟中，是否還像原歷史中那般，有著大量墮落的綠龍和遺骸。

  畢竟這裡是神廟，有著強大的精神力場籠罩，就連幽影們也無法深入，但還是發現了龍的屍骨，所以凱恩猜測，這裡仍舊發生過一些驚悚的事。

  這次帶群龍來這裡，主要讓他們感受下這個世界的其他生物對他們的惡意。

  當今世界，在許多生物的眼中，龍族已不是過去那個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群體了，敢於打巨龍主意的雖然不多，卻也絕談不上絕無僅有。

  一行人沿著一條較長的階梯，下到一個長方形的大廳，凱恩一看這裡的格局和陳設，就知道這裡是『面具大廳』。

  這裡比較有特點的是兩側的牆柱，可以稱之為『面具之靴』，其外形，就像一隻靴子，然後在其正面靴面之上，靠立了巨魔的頭顱面具。

  而實際上，這些面具之靴是立著擺放的棺槨。

  眾所周知，棺和槨是兩樣物件，盛放屍體的是棺，盛放棺的是槨。也就是說，這種靴子般的棺槨裡邊，還有個精緻的棺材，用來盛放木乃伊。

  並且，這頭顱面具般的雕塑造型，細看就會發現每個都不同，若是能進行還原對比，還可以發現，其還原後的樣貌，恰恰就是棺槨中的木乃伊生前的容貌。

  能有這樣的待遇，並且是以站立的方式拜訪棺槨的，自然不是尋常角色。

  事實上，這裡邊多半有隨時為某某而戰的意思。是戰靈們的專用軀殼，可以理解為瓦爾哈拉時刻準備為奧丁而戰的那些勇士的凡世機甲。

  另外，這種棺槨，本身也是儀式魔法的一部分。

  像這個面具大廳，它的中央，順著大廳，有個縱向的大槽，讓人聯想到汽車檢修用的那種地道，當然要寬的多的多，但形態就是那樣。

  而在這凹槽中，隨便數數，就能數出至少六條成年巨龍的胸骨，就是帶肋條骨的那部分，雖然殘缺不全，但大體形態還在。

  見到這情形，所有的巨龍們都不淡定了。

  巨龍的屍骸在這宛如食槽般的地渠中，任誰都能看出這是一種獻祭。但對巨龍們而言，就是令人髮指的褻瀆了。

  換個說法，這就好比將人類的殘骸擺在大廚房的紅案上一般，人類見到這種情形是個什麼感覺？

  更何況龍族的數量相對人類要少的多的多，甚至所有的五色成年巨龍們就像在一個鎮子中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即便不說話，也絕對臉熟。

  在這種情況下，發現砧板上擺的正是自己往昔路上路下能見到，甚至還會簡單的寒暄打招呼的人，感受自然是更加的深切。

  伊瑟拉甚至能憑藉屍骨，就知曉那是誰，她一連念出好幾個名字，越念越是咬牙切齒。

  阿萊克斯塔薩也是一臉忿忿，顯然是這裡的一幕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

  她指著前方深處道：「我感覺有污穢陰森的力量從那裡傳來。」

  伊瑟拉低吼道：「無論是誰，都將為其罪行付出代價。」

  凱恩在表達意見之前，先揮舞強魔杖施展了一個群體魔法，聖光散落，群龍們頓時覺得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放鬆，激憤的情緒也平復了很多。

  「那裡不僅有污穢陰森的力量，還有隱晦的、有序運轉的魔力，那是陷阱，敵人大約很想看到冒失的闖入者，至少也能能讓他們警覺，而我們是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對吧？」

  這其實就是說：氣歸氣，但別犯二，拿出點專業精神來。

  伊瑟拉深呼吸了幾次，平復了情緒，讓人上前分揀遺骸，她則和阿萊克斯塔薩上前觀察。

  果然如凱恩所說，通道確實很顯眼，但那風格濃郁的門框明顯有古怪。

  兩人細研究，發現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巨魔符號文字，她倆竟然無法成功破解。當然，暴力摧毀是能做到的，但那就失去了不打草驚蛇的本意。

  這時，凱恩卻在向她倆招手了：「這邊，我相信這扇魔法們後面隱藏著很中要的秘密，但進入那裡之前，先讓我們掌握更多的信息再說。」

  伊瑟拉這才發現，凱恩在那邊，又開啟了一道看著像是普通的牆體的暗門。這一刻給她的感覺，凱恩仿佛是這座神廟的總設計師，對此間的解構非常熟稔。否則又怎麼能在尋常和超凡探測法都失效的情況下，找到這種密道暗門呢？

  凱恩仿佛看出了伊瑟拉的迷惑，解釋道：「你們得清楚，我戴的這頂彩翎冠冕，其實是眾魂之冠，這裡不只有信徒之魂，還有許多被折磨迫害死的智慧生命的殘魂，他們在死亡之前，是曾變相的遊歷過這裡的，而這些殘缺的記憶，就能拼出一副這裡的地圖，對我們的探索很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