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積木不變定理

  凱恩嘴炮強力，一句話將高等精靈的女王艾薩拉和首席宮廷法師薩維斯比喻成了沒見過市面，抱著丁點財富就覺得是土豪的小癟三。

  在場最感覺到難堪的，自然是凱爾薩斯。

  雖然他本人並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但逐日者家族的輝煌締造者達斯雷瑪，卻是當時高等精靈，或者說上層精靈的一員。

  所謂的上層精靈，完全可以理解成人類社會中的貴族階層。只不過具體的社會制度，沒有那麼細化階級。

  凱恩嘴炮了艾薩拉和薩維斯之後，繼續講解：「俗話說的好，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薩格拉斯和薩維斯、艾薩拉他們合謀的入侵計劃也是如此。」

  「薩格拉斯想要降臨，以永恆之井為能源供給的空間通道，能級必須足夠高，否則容不下薩格拉斯那個級別的能力者。」

  「然而，永恆之井當初是眾人分享的，由此也誕生了一批奧術師，包括怒風兄弟，瑪法里奧和伊利丹。而掌權者們，也不都是倒向艾薩拉，薩維斯一系的，還是有能堅持自己的主張，並還算清醒的上層精靈存在的。比如奎爾薩拉斯的建立者，達斯雷瑪逐日者。」

  凱爾薩斯雖然沒吱聲，但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且不自主的昂了昂下巴。

  他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凱恩的態度，分量已經極重，能得到其認可，已經被他視作一種榮耀。

  麥迪文等人也是心有感慨，尤其見羅寧略帶恍悟的頻頻點頭，這無疑證明，凱恩所言的真實性極高，甚至很多都是連親自參與了上古之戰的羅寧都不知道的秘辛。

  「那麼，加林的這些信息從何而來？真的是聖光的預言嗎？」麥迪文這樣想。

  他好歹也是被薩格拉斯附身過的男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

  他在思考兩個問題。第一，聖光如果真這麼牛掰，會一直處於被虛空及邪能打壓的連個旗杆都快找不到的弱勢地位嗎？

  第二，就算聖光真的這麼牛掰，博古通今，前後知曉萬年事，那麼，有這樣的結局，極有那麼樣的結局。這是預言系的基本道理。這個世界，以及自己等人將要經歷的，又將是哪個結局？假如是個誰都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的結局，那麼掰扯這些信息，究竟有多大的實用性呢？

  思來想去，麥迪文也只能抱著樂觀的態度說，至少通過這種掰扯，讓我們明白了有哪些敵人，並且他們有著自然的力量和依仗，以及特徵。不過也不能盡信，還得結合實際的觀察和印證，否則很可能被坑到……

  這時凱恩已經講到了另外一個精靈群體，不是上層貴族，卻也擁有權柄的一些存在，比如拉文凱斯家族。

  代入本源世界的話說，拉文凱斯家族，就是走發動底層民眾路線的權力者，『為人民服務』這個口號倒是沒喊出來，但確實跟大多數普通精靈一個鼻孔出氣，看不慣上層精靈的種種行為。

  拉文凱斯家族當時的家主庫爾塔洛斯是個言行合一，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將家族的黑鴉城堡當做同好會的據點用，集結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魔法師，其中就有伊利丹。

  至於瑪法里奧，這位重行不重嘴的山一般的男人，很早以前，就被塞納留斯的那套蠱惑的加入了德魯伊之道了。

  當然，促使其走德魯伊道路的，除了上層精靈對奧術及魔力的管控，還有他跟薩維斯的宿怨，以及來自天才奧術師伊利丹的壓力。

  軍團再臨篇章，聖光之母，被戲稱為七巧板一族的納魯族澤拉，拼命給伊利丹洗地，並試圖安利聖光之道，稱其為『未來的光影之子』，前世逼格極高。

  不管怎麼說吧，伊利丹在奧術方面很有天分，同時靈魂也格外強大，這都是事實。

  雖然走入極端，通過古爾丹之顱吸納了邪能之力，化身惡魔獵手，仍舊在冰封王座篇章不敵擁有霜之哀傷的阿爾薩斯，冰冠王座前以慘敗收場，最終不得不遠走破碎的德拉諾世界，躲避基爾加丹的怒火，同時舔舐傷口，可其才情，確實是第一流的。

  有這麼個聰明的天才弟弟做情敵，瑪法里奧那也是壓力山大的。

  話題回到反艾薩拉勢力，上層精靈中的自主派，和代表普羅大眾的自強派，都看不慣艾薩拉和薩維斯等人驕奢傲慢的那一套。

  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們活的時間都夠長，真正是活久見。以前艾薩拉不是這樣的，挺親民的一位女王，個人魅力剛剛的，開始一日勝過一日的攝取永恆之井的能量後，就變得深居簡出，以及高冷了，然後就是傲慢，那一天天，都不足知道咋嘚瑟才能把逼格凸顯出來了。

  前後反差這麼大，大家自然不買帳。

  而這不買帳的人中，有權力汲取永恆之井力量的可是有不少呢。

  這個權限，也不是薩維斯這種技術其實並不怎麼過關，還走在證偽的路上的研究僧想控制就控制的。

  有這幫奧術師分薄永恆之井的能量，這降臨通道就開不大啊！

  最終的辦法是，關閉永恆之井。

  這無疑是個爛辦法，太容易打草驚蛇，但終究是個辦法。

  再之後反倒簡單了，人們一看，我靠，永恆之井都關了，你們徹底私占，每天神神秘秘的，想幹啥？還有沒有王法？我們暗夜精靈，那也是有類似憲法的規矩的，這個規矩叫做道德底線，你們這麼玩，就是徹底自絕於人民了。

  於是雙方就剛，以瑪法里奧為首的被森林之神塞納留斯忽悠瘸了的德魯伊們在這一役中建功，因為他們運用的是自然之力，不受關閉的永恆之井的影響。

  薩維斯落敗，並且作為守井人士，自然是被爆炸的永恆之井給狠狠的掃了一下子，灰飛煙滅了。

  凱恩突然有岔話題嫌疑的解釋道：「燃燒軍團的可怕之處在於，死亡並不是結束。想巫妖王耐奧祖，燃燒軍團對於他的折磨，是從死亡後開始的。」

  「薩維斯跟薩格拉斯簽署了賣身契。想死也得他主子同意才行。薩格拉斯覺得這傢伙還有影響力，以及不錯的執行力，於是就第一時間保全了他的靈魂，並為他重塑了軀體，自那之後，薩維斯成了艾澤拉斯第一個薩特。」

  巴拉蒂和羅寧同時驚叫：「薩特！」羅寧還補了半句：「他竟然就是薩特們嘴裡念叨的那個領袖，那個半神？」

  凱恩笑笑：「看來兩位都與狠毒狡詐的薩特打過交道，這種有著蹄子與反關節，頂著山羊角，毛髮濃密的人形怪物，似乎與山羊有著血脈關係，其實不然，克索諾斯世界是薩特的故鄉，人家可是燃燒軍團大家庭中的正式一員呢。」

  「好了，我們將話題扯回來。薩格拉斯降臨功敗垂成，也是挺氣的，就讓復活的薩維斯將罪魁禍首之一瑪法里奧之魂帶給他，他要親自折磨。薩維斯那也是有幾個較為親密的死黨的，比如佩羅薩恩。反正一場薩特感染就在上層精靈中開始了。」

  「其能迅速傳播的一大原因，是炸了永恆之井並沒有平息普通精靈們的怒火，畢竟他們在事件中傷亡作為慘重。永恆之井的毀滅，成了精靈們推倒以艾薩拉為首的政權體系的導火索，上層精靈們感受到了那即將如火山噴發般的憤怒和憎恨，偏偏他們最為仰賴的永恆之井爆炸了，他們一夜之間成了任人宰割的對象，這個時候，薩維斯能提供力量，這至少是條路，哪怕是邪路，也比沒有路強。」

  「而達斯雷瑪為首的一部分睿智冷靜的上層精靈，則另有打算，沒有路，那就闖出一條路來了，而若是賣身失去了自由，恐怕比死還慘。」

  凱爾薩斯再度不經意的昂了昂下巴。凱恩的講述，比較的直白接地氣，讓人很容易的就聯想到了當時的情形，必須說，那是逐日家族的輝煌時刻，也是為什麼其他追隨者最終選逐日家族為領袖家族的重要原因，達斯雷瑪確實發揮了領頭羊的作用，開了一條生路出來。

  凱恩沒有當眾揭穿達斯雷瑪從伊利丹那裡摳出瓶裝永恆井水的齷齪事。而是繼續講薩維斯。

  跑了一票上層精靈，剩下的這些，是不鬧也不成了，於是就有了第二波對抗。這一波羅寧並沒有參與。

  德魯伊對薩特，最終發揮關鍵作用的是珊蒂斯羽月。

  這位後來的哨兵將軍，羽月要塞的執掌者，可是位狠人，說她是隱形BOSS也不為過。其奧義技能月神軌道炮，能秒殺全場，牛掰不可一世的加爾魯什地獄咆哮，都吃不起這一炮（有玩家閒的蛋疼，將其從羽月要塞一路風箏到奧格瑞瑪，結果無人能敵，最後還是靠玩家無限復活堆屍體就是不脫戰而磨贏的）。

  珊蒂斯在激戰中射了薩維斯致命一箭，而瑪法里奧趁機擴大了這一箭的傷害效果，將箭杆催化成了一顆大樹，這大樹成長的過程中可是汲取薩維斯的血肉之力的，它的惡魔精髓至此被困在樹中，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備受煎熬。

  凱恩解釋道：「這個部分的種種故事，紅龍軍團的相關文獻里應該可以找到，畢竟他們是生命的守護者，所有生命，都在他們的觀察之列。」

  說著他對羅寧道：「你回頭讓拉克蘇斯查查永恆之井篇章中，上層精靈餘孽的反撲部分，應該會有一點記述。」

  羅寧一個勁點頭，他現在就已經確信有了。實在是因為凱恩講述的宛如親見，有理有據，很是讓人信服。

  這時就聽凱恩繼續道：「在我的家鄉，還有句俗語，叫做『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永恆之井都沉了，艾薩拉和薩維斯卻都沒死。」

  這可是個重磅消息，按照原歷史線，魔獸歷20年，艾澤拉斯世界迎來了燃燒軍團的又一次入侵。

  這次入侵最終以阿克蒙德死於海加爾山世界樹下而告終。

  但阿克蒙德的死並非結束，一狗票燃燒軍團可還在艾澤拉斯呢。

  另外，巫妖王的天災軍團雖然被當做衛生紙，用過就扔到了一邊，卻也因此沒有在連番的強攻鏖戰中折損太多的兵力。

  因此到了魔獸歷21年，阿爾薩斯一看，我去，這邊風景獨好！

  衛道士們都被麥迪文忽悠的去卡利姆多跟阿克蒙德和燃燒軍團死磕去了。東大陸的北地，可以說是徹底淪陷，達拉然先被他帶人狠狠蹂躪了一番，又被降臨的阿克蒙德很裝比的徹底毀滅，洛丹倫更不用說了，王城成了鬼蜮，膏腴之地達隆區域，也化作了東西瘟疫之地，爽很。

  然後就出事了，因對抗燃燒軍團而被從守望島的大牢中放出來的伊利丹，拿到古爾丹之顱，掀起風雨，在薩格拉斯之墓玩氣象攻擊，硬是把隔著大海萬里之外的冰冠冰川給影響到了，地震、地裂，巫妖王本體受損。

  於是就有了阿爾薩斯萬里奔襲，實力不停跌，卻仍舊成功殺回諾森德大陸。

  巫妖王一看，好BOY，這就是我要的猛士，老子欠缺的就是這悍勇的部分，讓我們合體吧！

  但在那之前，巫妖王將剩餘力量都給了阿爾薩斯，讓阿爾薩斯比全盛時期還猛，陣斬伊利丹。

  伊利丹也是靠著吃過的鹽比阿爾薩斯吃過的面多，詐死逃過一劫，然後遠遁德拉諾世界。

  所以說，原歷史線魔獸歷21年，也算是精彩紛呈，伊利丹面對大海，掀起漫天烏雲，電閃雷鳴，好潮澎湃，喚醒納迦來投，那一幕還是很帶感的。

  納迦一族就此正式登場，才扯出了被打翻進海底，仍舊當女王的艾薩拉。

  而現在呢？燃燒入侵的進度被大大拖延了，天災軍團還沒能成功完入侵的前奏篇章呢，更別說燃燒入侵失敗之後的群英紛爭了。

  伊利丹現在還蹲著他的萬年大牢。

  而瑪法里奧怒風，還在灰谷獸穴中沉睡著。

  為毛？

  哨兵部隊的老大，月之女祭司泰蘭德沒有感受到足夠的威脅，就不會喚醒自己的漢子。

  原歷史線是先有戰歌氏族奉酋長之命跑去灰谷亂砍亂伐，又被瑪諾洛斯二次蠱惑，飲下邪能之血，成為邪獸人，格羅姆砍死塞納留斯。

  後有戰歌完成自我救贖，人類（以吉安娜領導的塞拉摩人為主）跟獸人聯合共抗燃燒軍團，也是在灰谷大肆採伐，泰蘭德通過小精靈的告密，見山雨欲來，這才去喚醒自家漢子，以及放了伊利丹，繼續利用伊利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痴心情長劍心態，開始了屬於暗夜精靈的救世篇章。

  可現在部落一開始就有凱恩幫襯，又是幫著謀劃，又是送船送資糧，送熟練水手，兵強馬壯，然後還有中介商熱砂集團，販賣來人口幫著築城，又倒騰生活用品給他們……

  部落發展良性著呢，正忙著從半人馬身上扒皮削肉販賣換商品，顧不上跟灰谷的樹較勁，況且有了鋼筋水泥，樹作為建材，早就逼格大跌了。

  沒有壓力，泰蘭德和她的寡婦姐妹們，已經在森林裡遊蕩了上萬年，那時間感究竟如何，都是很耐人尋味的，個把年算個什麼？所以根本沒動靜。

  可必須說，有些事，該來的躲不過。

  這不，歌劇院舞台挖出影之國，又發現了夢魘之力。

  很多人和事，在多年後，又兜兜轉轉的串聯起來了，凱恩如果不細細掰扯，就麥迪文、凱爾薩斯他們掌握的信息，還真就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