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崽賣爺田

  卡拉贊的情況正如凱恩介紹的那樣，有兩處影萬物的能量源。

  一處位於地下，魔力網絡。形成於永恆之井爆炸時期。

  形象些比喻，就好比地震引發的地殼變化，導致某段地纜暴露於地表。

  這地纜，就是泰坦用來秩序化星球的魔力網絡的一部分。

  薩格拉斯雖然是名二把刀電工，卻也掌握著一些電工知識和技術，奪舍麥迪文後，就欺負其他人都是土鱉，而明著玩起了偷電的把戲。並且以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建立了一個電磁力場。

  這個電磁場，所代表的，就是卡拉贊頂層的扭曲空間。

  它起到的作用，就仿佛是電磁力場，干擾星球磁場，從而形成人工漏洞，讓太陽風、宇宙射線什麼的，可以直接照射進來。

  卡拉贊的頂層，就是這麼個一定程度的扭曲了艾澤拉斯星球法則的空間。

  可惜，維持這個特殊空間的穩定性消耗巨大，無法令高能單位借之通過。否則，它將是一個合格的萬界星門。

  卡拉贊中的事物，除了受濃郁的魔力侵蝕，另外就是受扭曲空間的場能影響。這就越是靠近頂層，扭曲度越高。

  還好，凱恩的麾下不但數量眾多，能力也都不差，

  龍人們以小組為單位從事惡靈的清剿工作，歌劇院的觀眾席雖然惡靈數量眾多，凱恩他們一行卻是不需為此勞累，等凱恩好為人師的講述完精靈的起源，那裡的惡靈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與觀眾席區域對應的，是舞台區，兩者有著明顯的區分，從觀眾席，是無法直接登上舞台，需要從低於兩者所在平面的間隔通道繞一下。

  這種隔離，如今又多了力場類的能量護罩，使得縱然身體素質過人，也無法跨越這間隔，而只會一頭碰到無形的力場護罩上。

  無需多說，這舞台區域有問題。

  實際上，這裡的惡靈，都要比觀眾席區域的更難對付一些。並且已經有了附魂屍類型的存在。

  所謂附魂屍，就是特殊的原因，導致死亡後，靈魂又與屍骸有機融合。

  這種惡靈+魔染屍骸的的組合，算是一種高級不死，即便是在天災軍團中，都能算做雜魚炮灰中的戰鬥機，比之食屍鬼之流，還要強橫一些，不僅強在軀殼體現的力量速度等屬性上，還強在智商上。

  食屍鬼的主要問題是對血肉的渴望讓它們過於瘋狂。

  瘋狂固然能成為猛不可擋的前置條件，卻也能被有所準備的人利用。可以說，只要不是懷著懼意後倉促應戰，一個能將自身智商正常發揮的人，哪怕是孩子，都可以將食屍鬼坑死。

  但這些附魂屍就沒有該類短板了，它們並不渴求血肉，它們是靠魔力滋養存活的，它們看起來像是失魂落魄的人般，不是很有攻擊性，可沒人清楚它們的思維迴路是怎樣的，它們就像一顆顆從轟炸機中丟下來的、卻沒有爆炸的炸彈，充滿了不確定性。

  出於安全需要，凱恩自然是提出一路清過去的要求。

  用他的話說：「我們要以偏惡意的態度，對待卡拉贊的種種存在。不確定是否會攻擊，不確定是否是敵人，我們就當它會攻擊，就當它是敵人來處理。為什麼這麼搞？因為這裡被扭曲空間之力影響，都屬於混亂陣營，只不過輕重程度不同，而我們是秩序陣營，天然對立。」

  像吉安娜這種有聖母傾向的女生，心中自是免不了腹誹幾句。

  倒也不嚴重，就是將凱恩歸為了戴林普羅德摩爾那類人，在這類人眼中，整個世界都是少幾分色彩，多幾分陰暗的，充滿了沉重感，並且隱有血腥味。

  羅寧到是比較能理解凱恩，尤其是凱恩之前給出的噬罪者的概念和解釋，他越是咀嚼，越覺得有味道。

  羅寧聯想到了他跨越時空，在萬年前的上古之戰時期的所見所聞。

  那是場即便是勝利方，都無法開心的戰爭。

  不提那些與瑪法里奧等代表保衛家園者們對立的星球奸和帶路黨，光是被戰火波及的無辜者，就不在少數，那都是精靈，甚至有保衛者們的親人，可哪有怎麼樣？還不是在永恆之井的大爆炸，以及隨即而來的毀滅浩劫中喪生了？

  羅寧覺得，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凱恩嘴裡的『噬罪者』這類人。不是沒有發現問題，而是過於方正，也總是想著用方正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邪惡為什麼總是占據上風，總能為禍？

  因為邪惡者往往不擇手段。

  正義一方呢？被規則束縛，束手束腳。

  羅寧承認，做人做事，應該有底線，不能因為惡人不擇手段，我們也不擇手段，否則我們跟惡人何異？

  但也必須認清不足之處，想辦法避免。

  羅寧現在還不確定凱恩那在他看來有些偏狠辣的作風，是否能在長遠角度上，避免類似萬年前精靈們兄弟鬩牆的慘劇發生。

  但有一點，卻是讓他十分警惕，那就是凱恩的權力過重，而缺少制衡。

  這個情況，很像萬年前的精靈社會，權力高度集中於艾薩拉女王和她的幕僚團。結果艾薩拉的思想已經高端到，覺得薩格拉斯是比較理想的配偶……

  這時，一行人已經來在管風琴近前。

  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這巨物的雄壯。

  吉安娜、巴拉蒂的注意力就被其牢牢吸引，稱其為一件傳奇級的傑作，並表示，在見到它之前，兩人甚至無法想像，世上竟然有如此龐大的樂器。

  一旁以貴族式的微笑著，盡顯溫文爾雅的凱爾薩斯，則又一次暗中鄙夷人類的審美，這物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每一次見都忍不住在心中嘲諷人類的『大就是美，多就是好』那一套。

  出身市井的羅寧，對此也有自己的感觀，他是以當家主婦的角度看待問題的，他心說：「這以黃銅為主料的管風琴，用的銅料怕是以千噸為計算單位，對於這個時代的金屬冶煉能力而言，人類七國一年的黃銅產量，都未必夠造它。」

  凱恩則根本沒去關注造物，經歷了SC宇宙之後，他不覺得還有多少存在有資格在他面前談雄偉壯觀和數量眾多。

  由凱恩趙督建的赤瞳戰星，是星球級的人工造物；而不斷自我複製，最後日產十萬艘星座級戰艦的超級生產線，更是將數量概念刷新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高度。

  想要靠什麼人工奇蹟，震撼到有著這些記憶的他，可不容易。

  他留意到的是塞巴斯蒂安，站在大型管風琴操作台旁的樂師。

  清潔工卡利亞德，鐵匠庫雷恩，教官本內特，還有正門口的門衛伯特霍德，和僕役宿舍區的看管者哈斯汀斯……

  扭曲、而是大部分記憶遺忘的『失憶之魂』的出現概率到底有多高，這個凱恩還真沒法估測，主要是沒有評估的參照依據，只能是以『存在既道理』的態度來解讀這裡的現象。

  但還有一個分析角度，卻是值得主意的，那就是這些『失憶之魂』的人物，出現的似乎十分刻意，都是卡拉贊的工作人員，仿佛是為了接到到訪者而留存的。當然，他們的本職工作做的並不好，但只能說現在是這樣，以前是什麼情況，卻不好說。

  跟塞巴斯蒂安溝通，果然，這靈魂的記憶也是殘缺不全的，並且停留在一個特殊的時間段。

  他能比較完整清晰的表達的意思，就是讚美這個巨型樂器，以及表達自己的態度，能為這裡的主人及主人的客人們表演，他感到很榮幸，他會友好的勸人就坐，因為歌劇馬上就要開始了。

  凱恩略顯突兀的問麥迪文：「當年薩格拉斯，可有喚醒塔靈的舉動？」

  說著，便舉例了幾種比較常見的喚醒塔靈的儀式。

  包括凱爾薩斯，這時都是以學生的角度，去聆聽凱恩的講解，並且深覺長知識。

  塔靈這一概念，對他們而言，已然是很高端，很時髦的東西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類別和說法。

  包括麥迪文在內，都通過這事，對凱恩的學識評估，再拔高一個層次。

  凱爾薩斯和麥迪文都是不約而同的想：「之前就懷疑覺醒了宿慧的加林王子，掌握著異界的知識，現在基本可以確認了。不但有，並且還很高端。」

  對於凱恩的詢問，麥迪文搖頭，表示他反正是沒見薩格拉斯有類似的操作。

  凱恩在問問題的同時，自己也整理了下記憶，就他所知曉的那些記憶中，無論是燃燒軍團，又或是精靈，肯瑞托，都沒有搞出塔靈這類捆綁式的綜合型人工智慧，倒是機甲，載人的、無人的，華麗的、歡樂逗比向的，琳琅滿目。

  「好吧，如果這是個謎題，那麼我們今天就會解開。諸位也不用太掛念，有些心理準備就好。我也是感覺這些『失憶之魂』的性質太過巧合，都是卡拉贊的工作人員，才生出疑問。」

  吉安娜現在雖然年輕了點、明顯帶著缺乏閱歷的不著調，但論聰慧，絕對是幾人中數一數二的，第一時間便腦洞大開的有了聯想：「你是說，卡拉贊有著自己的意志，並且試圖通過這些失憶之魂，傳達什麼信息，可惜因為時間上的耽擱，讓我們錯過與之溝通的最佳時期？」

  「嗯，我確實有類似的想法。不過有些陰暗。我還想到了這個塔靈，未必就是善意的，作為薩格拉斯的第一助手，塔靈在平時，為薩格拉斯處理雜務，包括實驗輔助，而有了入侵者，塔靈就是總指揮，又或者是執行長。」

  「哦……」

  人們這下明白凱恩的意思了，塔靈差不多就是幕後BOSS，需要提防，如果真的存在，直指核心，將之拿下，無疑是征服卡拉贊的高效策略。

  巴拉蒂遐思的有點遠，嘰喳道：「等我們征服了卡拉贊，王子殿下是否能幫麥迪文大師召喚塔靈呢？這樣，即便大師不在，卡拉贊也不至於被壞人覬覦了。」

  凱恩很痛快的道：「理論上，我這邊是沒什麼問題。」

  麥迪文也沒有不好意思，立刻順杆上爬的說：「那到時候就有勞王子殿下了。另外，關於此地的魔網，也需要王子殿下幫助重新規劃，逆風小徑和暮色森林，曾經都是美麗的地方……」

  這其實已隱隱許諾了利益分潤，具體分潤的，自然是魔力，略逗比點說，就是『大家一起來偷電』。

  這對麥迪文，是大有利處的。畢竟沒有凱恩幫忙將魔網秩序化，他自己是調用不動那魔力的，只能是按照薩格拉斯當年遺留的套路玩。

  可這套路是薩格拉斯能掌控，薩格拉斯不在就由塔中的機制自行掌控，輪不到他掌控，這等於作用百億，卻因為遺囑問題，只能吃點利息，錢壓在銀行，被銀行玩投資，真的是很不甘心。

  現在，雖然分出一部分給了凱恩，但剩餘的那部分，也是很可觀的，有了充沛的馴服魔力，干點啥不行？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