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松林之南

  火元素之王拉格納羅斯，存在時間極為久遠，泰坦眾神尚未將秩序的力量帶到艾澤拉斯世界，元素之王們就統領眾元素，臣服於上古之神的力量之下，建造地獄般的宏偉城市群。

  正因為有過這麼一段歷史，孕育於四大元素之中的元素精靈們，跟地表的生靈們，似敵非友。

  畢竟從它們的角度看，現在活躍的各物種，是在它們戰敗，被放逐到內層位面後，原本的家園被泰坦一系的技術全面改造後，誕生的生命。

  而地表物種，也不怎麼待見元素精靈們，它們一旦出現，每每都是像放風時間的囚犯般跳脫歡快，將地表環境搞的一團糟。

  凱恩聽聞奈法利安跟拉格納羅斯勾搭，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泰坦離開時，留下五位守護巨龍，其中黑龍耐薩里奧，是大地與山脈的守護者。

  從某個角度講，它最接近放逐元素所在的內層位面，以及關押上古之神的地淵牢籠。

  最終，耐薩里奧也的確是被上古之神千萬年來的碎碎念給逼瘋了。這是後話。

  從屬性上講，黑龍們有著土元素、火元素親和的特性。這是必然的，畢竟所謂的守護大地，主要就是壓制熔岩，不使其掀翻地表的自然體系。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耐薩里奧徹底發瘋，就有了原歷史線的那個特殊階段——大地的裂變。地表地貌，被深刻的改變了。那還是耐薩里奧的主要注意力不在毀滅自然上，如果專心幹這類事，情況會更糟。

  「守護者，一個兩個全都因為時間而變質，從衛士變成了禍害。對付這些傢伙的計劃，得儘早提上日程了……」

  凱恩默默的想著，由奈法利安，想到了黑龍，由黑龍想到了五色巨龍，又想到了北方諾森德大陸風暴峭壁的洛肯等存在。

  簡單的理解，這些，都是創世泰坦留下的僕人，各自看管著要素，然後數以萬年計的沒有任何長進，幼稚的一匹，最終上演稚兒耍大刀的戲碼，都是這個套路，一個比一個能作，其意識，充溢著一早就喪失了前進動力的腐朽臭味，抱殘守缺，以扭曲的方式，表達它們那可笑的愚忠，又或沉淪後的三觀。

  對付這幫半神級別的存在，關鍵點就是要素。

  用凱恩自己的體系去解析，就是神奇、玄奇、靈奇物質。這個世界籠統的稱之為『精粹』。

  將『精粹』抽走，這些傢伙，想作妖也搞不出大動靜了。

  具體實例，可以參考原歷史線大地裂變後期，守護巨龍為了打倒耐薩里奧，合力打造巨龍之魂，從而喪失了大部分神奇力量，喪失了守護者資格。

  再換個角度理解，『精粹』就相當於影響世界構成及運轉的基礎法則的媒介物，有了它，就能一定程度的實現類似『不講理』的、扭曲規則的事，沒有了，縱然是強大，也必須在法則的規範內蹦躂，而不能超越，也就沒有了那種凌駕於普通施法者之上的神級超然。

  想到這些，凱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凱恩孫，在深淵世界，以自己的手臂為獻祭物，打造了德魯伊的地底聖殿。而作為凱恩孫分混的他，也沒有丟到類似的傳統，他獻祭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作為奇特物質的容器。

  這些年，聖騎士們滿世界的除暴安良，也不光是打怪獸，所謂的聖器、神秘之物，也是搜羅回一堆的。

  凱恩努力營造一個共有認知，那就是這些來路不明的神秘之物，若是自己瞎鼓搗，多半是有害無益，甚至會悔恨終生。

  其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交給專業人士，該報廢的報廢，該封印的封印，不具備相關專業知識的，不要去想太多，將之當做可獲得高額報酬的高價收藏品即可。

  為了能讓人們有這樣的認知，他可是專門搜集了些信息實錄的，奉勸人們，想發家致富，想獲得力量，還是腳踏實地的靠譜，一夜暴富？說的難聽點，你福的住嗎？錢也好，力量也好，掌控不了，那就是被玩。

  總的來說，通過孜孜不倦的收古董，凱恩這些年，也是萃取出些超凡物質的。他畢竟是神魂，這個逼格，再加上相關技術，讓他對這些超凡物質有處理辦法，而不是簡單的封存。

  有封就有解封，遲早會出問題的。

  所以凱恩這些年，暗地裡不知道毀了多少神器聖物，而最終，都集中在他的左手小拇指中了。

  這從某個角度講，也算是他的一種妥協，以此連跟這個世界建立一定的羈絆，而不像本體那般，說走就走，乾脆的很，還沒有後患。

  建立這個羈絆關係，涉及到的就是權力與義務了。以協助解決問題為代價，獲得運用一些特殊力量的能力。

  而這，成為他能夠以開掛的模式，跳躍式的升級體系技術的一個重要支撐點。否則他這個外來戶，就會出現在水世界研發火焰高溫冶金技術的尷尬，環境處處針對，事倍功半。

  具備一定神性特質的他，自然也就十分留意類似他這樣的存在。守護巨龍，原始動物神靈，泰坦遺產的守護者……在艾澤拉斯，半神階的存在，還是能數出一些的。

  凱恩的這支部隊，自阿拉希出發，經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地區，進入銀松森林。

  丘陵地區自然是沒什麼說法，雖然名義上還有一部分自治地域，但卻或多或少的享受法爾肯王國的庇護，借道這樣的事，根本不算什麼。

  只不過，凱恩這次比較注重隱秘工作，部隊是在夜晚通過該地區的，即便如此，幽影仍舊抓了幾隻窺探的『眼睛』。

  凱恩重視情報，反情報工作也一向到位，被抓到的眼睛的下場悲慘，能當雙面間諜，都算是好結果。

  隱秘戰線是個很有趣的領域，充斥著真真假假的信息，以及心機互斗。有時候，還會成為向對手傳達一些訊息的途徑。

  像這次，部隊抵達銀松森林之後，凱恩就向巫妖王發出了約戰邀請。

  具體的過程，則多少有點繞。

  相關消息是先被阿魯高知曉的。

  這位前肯瑞托法師，算是『性格決定命運』的實例。

  原歷史線，安東尼達斯死後，肯瑞托群龍無首，且一副從雲端跌落塵埃的悽慘樣子。一向傲視凡塵的他們赫然發現，魔法並非像他們想的那般完美，更何況前有不似大軍攻破達拉然，後有阿克蒙德毀滅魔法之城，法師們的傲氣可謂被砸進了泥地里，又踩了幾腳。

  在這樣的背景下，有些法師的心態就失衡了，變得急功近利，甚至不擇手段。

  阿魯高就算一個，這位有『貧魔法師』之稱的法師，平時就被同僚看低，偏偏又是個孤冷乖戾的性子，像很多墮落者一樣，他也打破禁忌，尋找彌補他的短板的力量。於是找到了黑暗之狼沃根。

  沃根是艾澤拉斯早期諸動物半神中狼神戈德林的黑暗面。

  同時，也是狼人詛咒的源頭。

  並且，沃根跟冥界、翡翠夢境、枯敗界，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如今，安東尼達斯，魔法之城都還好端端的，阿魯高卻依舊出問題了。這傢伙犯了當初克爾蘇加德相同的錯誤，搞到一本邪法書，就自行研究，以為很隱秘，很高明，結果被發現，被驅逐。

  離開達拉然後，阿魯高繼續他的禁忌研究，但他並不似克爾蘇加德，家底豐厚，他基本是個窮鬼，曾經小有身家，也因為研究需要，而都砸光了。

  為了獲得他需要的資源，場所，金錢，他自導自演了一齣戲。

  銀松森林靠近著名的格雷邁恩之牆的區域，屬于吉爾尼斯王國。其國王吉恩格雷邁恩在凱恩看來是個精明的有點過頭的君主。

  他原本是想吃下左鄰希爾斯布萊德丘陵那片膏腴之地的，但洛丹倫王泰瑞納斯表現出更強烈的意願後，他就縮了，本來國力就有差距，泰瑞納斯又是抗擊獸人入侵聯盟的盟主，掰手腕他沒勝算的。

  吃不到肥肉，也就不肯擔責任，泰瑞納斯因關押獸人而大搞攤派的時候，吉恩就趁機退出了聯盟。

  這個期間，吉爾尼斯已經有了關起門來過自己小日子的苗頭，但還沒有徹底閉關鎖國，而是在西邊的焚木村、影牙城堡，以及東邊的博倫納德分別建立了壁壘城堡，就像門神般，拱衛著南端的格雷邁恩之牆，形成互為倚仗的三角格局。

  這番建設，的確令吉爾尼斯王國的安全係數上了一個台階，安全感缺失的吉爾尼斯人，按說就此能夠正常的跟其他國度的人互動了。

  然而好景不長，精明的吉爾尼斯人很快就發現，他們的新鄰居法爾肯王國，價廉物美質優，搞的其國內的相關產業瀕臨破產。

  為了扶持本國產業，吉爾尼斯對國外的許多產品都增加了極高的關稅。

  凱恩對此只是一笑置之。在他嚴重，法爾肯王國的工業化進程只是剛剛起步，距離完善成熟，橫掃天下，還有段時間。

  但，不會太久。屆時，吉爾尼斯錯過最佳的融入期，那就不僅是陣痛了，而是會要命。

  當然，他們可以繼續鼓勵，甚至用隱性的囚禁政策，連禁止國民與外界人士互動。

  那也沒什麼，本源世界的21世紀，非洲不照舊有原始落後的土著非酋麼？

  凱恩沒有特意針對，吉爾尼斯也沒能力反過來壓制凱恩的產業，別看是一個國家，但人口連天朝21世紀的一個縣，甚至繁華地區的一個鄉的總人口多都沒有。這麼點人，又是以農耕為主，哪什麼跟凱恩鬥法？

  而隨著天災不死入侵洛丹倫的消息傳開，吉恩立刻下達了徹底鎖國的命令。似乎連影牙城堡，與博倫城堡也放棄了。

  「怎麼苦心修建的門神，就這麼扔了，也不搗毀，這是滋敵？還是養匪？又或吉爾尼斯內部出問題了？」

  對於這些問題，凱恩現在還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下定論。他也是最近才加派了人手。

  之前十二戰艦廳在吉爾尼斯也是有諜報人員的，只不過凱恩對於同盟國，在行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太過深入的刺探。

  而從表面上，吉爾尼斯王國的運轉，並沒有大疏漏或意外。

  這回的刺探，要求則很搞，國王權貴的起居都在關注範疇之內。

  且不說吉爾尼斯的異常，就說兩個堡塞。

  博倫納德這邊，吉爾尼斯放棄之後，達拉然將之接管，成了安伯米爾前往希爾斯布萊德丘陵路上的一處中繼站。

  而影牙城堡和城下村，焚木村，則繼續由當地領主巴倫領料。至於上面是個什麼隸屬關係，鮮少有人清楚。

  結果從兩三個月前開始，焚木村的村民們每天都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

  他們期望著當地的領主可以保護他們不被森林裡的野狼侵襲。

  這就是阿魯高自編自導的戲碼了。

  狂狼殺人事件，領主久未露面。卻莫名其妙的跳出一位達拉然法師，給他們一些魔法護腕，告訴他們佩戴後，就可以不被野獸騷擾。

  一開始人們將信將疑，但架不住有人現身說法：遭遇狂狼，巨大，恐怖，眼眸如燈，但沒有攻擊，看了一會兒，就退走了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佩戴這焚木護腕。

  可相安了一段時間之後，最近新的狀況出現了，且同樣是厄運連連。

  獵人在深林深處看到了狼人，村子裡不斷有人失蹤，夜晚，村外能聽到狼嚎……

  這就是斥候帶回來的情報的概率。

  這個世界的人們尚不了解狼人和狼人詛咒，因此對發生在焚木村的事有點摸不著頭腦。

  凱恩卻是清楚的很。

  「看來，在跟天災軍團交鋒前，先得解決一下狼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