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夜戰
2023-10-21 11:43:53 作者: 無境界
鎮門開啟,馬蹄聲踏碎夜的靜謐,一隊人馬明火執仗闖入。
他們喧囂吵鬧著縱騎奔行,將手中特製的火把投擲出去,粗杆中滿含油脂的火把好似燃燒彈,哪怕是砸在石牆上,也能化作一團持續燃燒的火焰。
火勢一起,鎮子裡很快變得混亂,占據鎮子東北角的鎮長大宅,卻是詭異的寧靜,仿佛一街之外的混亂,只是隔岸之火,根本無法波及這邊。
實際上入侵的一方在這裡已經布下伏兵,只等內中的人員有所動作,就立刻發起打擊。
這些伏擊者猜的很準,凱恩的確沒打算坐視不理,反應也足夠迅速。只不過,伏擊者們沒能猜到這次對手的風騷程度。
凱恩的麾下根本不是以正常的方式介入占據的,而是以黑翼凌雲玩一拖二,也就是個法系,帶兩個戰系,以飛行的方式趕往戰場。
所以十個三人的戰鬥小組,直接跳出伏擊圈,出現在鎮子各處。
這下被打個措不及手的,反倒是入侵的一方。
上一刻還在狂歡般的呼嚎肆虐,下一刻就被突然從空中落下的打擊砍翻。
凱恩一系的戰蟲,從來都是很重力量的,速度未必快,更很少有動作花俏的,但基本一個比一個爆發力強。
像這次的新型黑衛,有著生物人的基因,也有來自SC宇宙的技術,還有固有的超凡技術,走的是命魂體系的毀滅系。
因此黑紅的色調不僅僅是裝比,代表了鐵與血,也強調了超凡力量的色調,黑暗+毀滅。
此時此刻,這支隊伍尚未打出自己的名號。但今晚,是他們的力量首秀。
刀落人亡,一斬為二,那種劈斬的『咔嚓』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乾脆,爽利,就跟砍瓜切菜般,連人帶甲,以及胯下的坐騎,直接斬開。
血旗衛使用的都是背厚刃寬的野太刀,這種兵器對於古代的日本人,就像古代華夏人耍大槍般,力量,技巧,一樣都不能缺,否則就玩不好。
然而在血旗衛手中,它們就像是普通人手中的打刀(步戰用武士刀),迅猛而又不失靈巧,力道奇大。
並且,血旗衛還有巫師輔助。
這種戰巫實際上只會使用有限的幾種法術,但都非常實用。
他們的標配是一手強魔杖,一手法力球。
前者主攻,後者主守。
有入侵者見戰巫距離自己不遠,催坐騎撲上去劈砍。
結果被戰巫用法力球製造的能量盾擋住攻擊,未等撥轉馬頭,戰巫的攻擊就到了,黑暗魔法箭矢群發。
那是如同箭矢攢射般的一波打擊,侵蝕效果非常強,那騎兵根本躲不開那麼大一捧攻擊,直接連人帶馬被射成了篩子。
除了攢射,還有掃射,就如同加特林機槍,基本已經成一條線了。
就這兩招,就已經讓戰巫非常兇殘,比現代化軍隊中的班組火力手還強力,有著令人側目的火力壓制能力。
更別說戰巫還能加持一些實用的法術效果。
而血旗衛自身也有命魂體系加持的特殊效果,比如斬魂。被血旗衛殺死的目標,靈魂無法逃逸,而是成為養分,生命力也能吸收。
命魂體系就是吞魂嗜血,典型的吃人流,非常的兇殘。
而入侵者們主要是被血旗衛和戰巫的殺戮方式嚇到了,不留活口,甚至沒有全屍,還有那種無可阻擋的氣勢,兵器、甲冑、血肉,似乎沒有什麼是他們砍不動、射不穿的。
一開始,入侵者們還以為自己遭遇的是少數的英雄單位,很快就發現他們錯了,並為這種錯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叫囂呼嚎很快就變成了慘呼哀嚎。
對敵凱恩一貫狠辣,若不進行轉化,基本都是不問由來,不留活口。
入侵者一方也有施法者以及高級戰士,他們圍上去試圖中止血旗衛和戰巫的大殺特殺,但往往一交手就發現已經深陷生死局。
對手的招式看著普通,卻都是超施展狀態。簡單的理解就是看著是個普通的火球,峰值溫度也就1200度,可實際上峰值溫度至少6000度。這根本不是火球,爆炎核火也不過這個程度。
面對這樣的打擊,技巧什麼的,作用被大幅度降低了。比的就是單位時間內的輸出,好幾位技術非常高超的劍士,就是飲恨在這種打擊下。對手的攻擊根本接不住,明明占據先手,卻只能給對方造成極為有限的傷害,因為已經被對手擊殺,己方的傷害輸出戛然而止。
也只有執事級,才能跟血旗衛或戰巫激戰數回合而不死。
那個被稱作威爾隊長的,就是一位執事,正宗的牧人,或者說叫活屍牧者,或血肉傀儡師更直白。
他見到一個三人戰鬥組從天而降後,凶蠻砍殺,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就殺了近10人,便衝上去斗,結果注能狀態的活屍都經不住劈斬,就連軍隊的火炮(滑膛炮,實心彈,約等於19世紀中葉西方列強火炮威力)都能抗個幾發,但在血旗衛面前,也就三五刀就會不支。
威爾試圖利用自己飼養的邪魂傷敵。也就是潛伏在他身體中,能夠突然冒出來傷人的黑色光影。
然而血旗衛根本不怕這種靈魂打擊,它們是命魂體系,遇到合適的靈魂可以吸收了強化戰力,也能用做替死品。
比如阿瓦達索命咒,死亡一指,解離射線,這些兇殘的致死魔法,便能用替魂之術逃脫。
血旗衛很容易的就扛住了威爾的邪魂打擊,反手施展的心靈爆破,卻差點讓威爾意識崩潰。
比三叉神經痛還嚴重的頭痛欲裂,讓他無法戰鬥,邊逃邊呼叫支援。
伏擊鎮長宅邸的一干入侵者,只能充當救火隊,可當他們想要離開時,才發現已經失陷,回頭走幾步,就無法再見到任何現實景色,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領域!該死,我們被算計了,大宅中有一位聖者!」
「黑暗領域,這是誰?從未聽說過!」
現實情況已經不容他們多考慮,陷阱被精活,便立刻開始了衍化。
在這些伏擊者的眼中,整個世界都在崩解,腳下的大地在塌陷,天上的雲在飛散,剩下的只有深邃的黑暗。
「幻術,這是幻術,這都是假的!」有人失控大喊。
「這是法則之力,法則成立,假的也是真的。全力凝神專注,誦念吾主之名,保護靈魂不滅不昧。出現了黑暗法則的掌控者,吾主大業的障礙,一定要將消息傳出去!」
可惜,這時候已經完了。
如果說在黑暗HP世界時,凱恩跟涅爾瓦及異端審判所的獵魔人們作戰時,還有著極強的故弄玄虛,以宏大幻景擊潰目標心房的嫌疑,那麼在這裡,就真的是純粹的聖域手段了。
儘管只是次級化身,連分身都不是,也無法使用至尊巫師一系的鏡世界等術法手段,但畢竟已經邁過神的門檻兒,神性特徵真實不虛。
這次不用演繹浩瀚宇宙,也不用立起四元素柱。就是純粹而深邃的黑暗,吞噬淹沒。
在伏擊者眼中看到的景致崩塌,其實是他們自己心境的寫照。
真實的景象是,凱恩的黑暗神性照射,在他所劃下的區域內,形成一個帶有反覆折射、不斷強化的場能領域。
對任何神祗之下的智慧生物而言,最大的傷害都源自San值的不斷掉落。
凱恩孫畢竟不是本體,過程略長,並且力場區域需要刻意營造。
可即便如此,對這些入侵者而言,也是死局。
失陷其中,時間越長,越無法自拔。
等到眼中一物不存,只剩無盡的黑暗。就徹底沒救了。
但實際上還有後續,那就是沉淪。就像神話傳說中描述路西法被從天國,落了九個黎明與黃昏,San值掉光只是失控,感覺墜落則代表被洗腦,自我不斷喪失。
而實際當眾的景象是,一個兩個都成了痴呆兒,眼神空洞,目光失焦,仿佛靈魂出竅。
黑暗沉淪,寂靜死亡。在具備先決條件(能量,夜晚,準備時間等)的情況下,凱恩現在對付傳奇之下的超凡者,又或普通人,基本就是屠殺。別說是還手,見都見不到就被幹掉了。
今晚主持入侵行動的,是牧人會的一名高級執事,職位類似大區經理,相當於DND19級大法師,一隻腳邁入傳奇行列了。
那也照樣失陷,無非是撐的久點,多受點苦,被凱恩最後集中力量拿下。而表現在現實中,凱恩為這個人多在窗前站了大約1分鐘。
從入侵者肆虐,到血旗衛入場激戰,前後也就是半個多小時。
但牧人會使用的燃燒火炬,燃燒性可與現代的燃燒彈媲美,水根本撲不滅,這給奧林登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從遠處看,給人感覺整個鎮子都在燃燒。濃煙滾滾,烈火沖天。
由於凱恩揪住就往死里打,寧肯斬立決,也要盡力避免過多信息走漏的習慣,導致牧人會的行動部隊與後援信息鏈被斬斷。
行動部隊很快就陷入死地,強力的後援卻始終沒能接到反饋信號。
這支後援來自牧人會王國團,所謂的王國團,就是牧人會在該國度最核心的機構。
因此,基本的戰術素養還是有的。
行動發起,鎮子那邊已經大火沖天,卻沒有信息反饋。這不正常,於是派了斥候查探。
這位斥候等級不低,裝備也非常精良。風翼一展,直接飛往目的地。
結果剛越過鎮牆,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閃電給劈落。
斥候空中一擰身,如同貓咪般穩健輕盈的落地,隨即就射了一枚淬毒袖箭。
袖箭直接穿透了一幢尖頂房的煙囪上佇立的人影。
斥候一見這情形,立刻橫躥閃躲,但還是完了半拍,左上臂臂甲被攪碎,血肉也被挖去一塊兒。
斥候邊掐印訣,邊觀察對手。
印訣的主要作用是配合心靈力量,對傷處血肉實施特別調控,血止肉蠕動,癒合的非常迅速。
這是牧人會高階戰系人員的能力,對自身的肉體有著極強的掌控力,不是術法,勝似術法,比狼人的癒合力還要強。消耗的是平時積累的身體能量,仙俠的說法就是氣血之力。
而這位斥候的對手,是衣著板正有形,鬚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管家西蒙。
西蒙空著一雙手,斥候卻不敢有任何輕視。
對方已經將風元素之力掌握的出神入化,隨便就能製造無形的切割風刃,又或摩擦空氣,形成閃電,根本無從猜測他的打擊範圍是多大,下一招會用什麼樣的手段。
這種戰法雙修的,大多數都是缺乏強力手段的廢物,但偶爾出一個有本事的,就非常的厲害。
牧人會的這位斥候一向自信的地方就在於他本是戰系達人,組織又賜予他類法術天賦,使他成為偏重戰系的魔劍士,再加上匿蹤、潛行、高爆發等戰職特色,以及精良的裝備,可以說,遭遇聖教的神殿騎士他都不怵。
可今夜,在面無表情的白毛大叔面前,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甚至不敢有太多動作,一面被西蒙抓到破綻。
可他還是中招了,當他在一個位置停留超過5秒鐘,讓西蒙有機會完成了施術的前置,繼而突然發動。
重力枷鎖。
斥候感覺身體周遭的空氣突然達成了比液態更近一籌的半固態,感覺就像身陷正在快速凝固的蠟液中。
他試圖掙扎,但西蒙明顯更快,一記隔空手刀,快的都有了殘像。
緊接著,10多米外的斥候就像果凍中的果肉,連帶半凝固的空氣,都被無形之刃切成了兩段。
「主人,斥候的頭顱已經拿到,情報掌握中。」
「嗯,反擊行動就有你來主持。記住,不能成為傀儡,就變成養料,我們不要活口。」凱恩風輕雲淡的說。
「是。」佇立於鎮牆上的西蒙看了眼沉沉夜色中的西北方,在那邊,10多公里外,有座廢棄的軍營,就是對手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