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凱恩走後的短暫安然

  血吼部族占據黑石高原不久，便開始大興土木。

  而實際上，這是為了掩飾大地之下的動作，與之相比，地表的那些只能算是荒野舉辦的音樂節舞台。

  魔索布萊城本就是一種地下結構，這種格局凱恩不打算變，需要變的是給它鑄造一個殼，使它具備類似星辰神殿那般的要塞特徵。

  凱恩跟赫敏、瑟琳、瑪利亞徜徉在新落成的魔索布萊要塞城中，凱恩感嘆：「經歷的太多，人就變得容易懷舊了。還是比較習慣這種格局，感覺熟稔，感覺是自己的家，每一處都不乏回憶。」

  「黑暗金字塔也是你一手締造的，你卻將它拆了。」

  黑暗金字塔不久前自地底回歸，凱恩直接將之大卸八塊，材料用作建造魔索布萊要塞城的外殼。

  「那是一周的造物，沒法跟魔索布萊城比，魔城可是見證了今生的我的成長的。況且，黑暗金字塔當初的目標就是囤積資源。」

  的確，打造黑暗金字塔的目的，主要是就是獲取物資，宛如遠洋捕魚般，在熔岩的海洋中，尋找混沌流束。

  在這個過程中，也利用大地的高溫和高壓，來鍛造材料。這種材料的原型來自{地心探險記}的世界，經輪迴者進一步開發，成為一種強相互作用材料，其結構原理類似{三體}中的相同材料，勝在以自然為熔爐鍛造，並且其導能性之優良，僅次於純粹的超導體，這意味著它是優良的可進行能量加持材料，同時也有吸收能量、快速擴散能量，降低其點傷害的特性，做星際艦船的殼沒毛病。

  熔岩就是一個天然的金屬寶庫，黑暗金字塔在其中遊蕩20多年，自然是鍛造了大量的合格材料，它們被囤積在折迭空間的倉庫中。

  這次由於建造的要塞城過於龐大，不得已，黑暗金字塔也被拆掉了。

  「從此，魔索布萊要塞城就將是艘奇特的艦船。我原本以為黑暗HP世界會是我的故鄉的，到離開之時我才明白，我註定只是一名過客，這是由我的過往，我掌握的信息，以及我所背負的恩怨決定的。」

  赫敏沒多說什麼，只是握了握凱恩的手。

  瑟琳則說：「我們在一起，哪裡都是故鄉。」

  她說這話，確實是比較有資格，要知道四人中，經歷最長歲月的就是瑟琳，沒有誰比她更能體會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那種感覺。

  扯什麼故鄉，對於長壽種而言，那太文藝了。只有有自己所熟悉的人文環境，才會有熟稔的、故鄉的感覺。其他的，一代人說一代話，差著20歲，很多概念說出來就已經被人當做道古了，你跟人家聊得著麼？

  凱恩點點頭：「我現在都有些害怕新鮮的東西了。要知道從前世，我就在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一次次開始，然後捨棄，然後再開始……太多東西都撿不起來，感覺丟掉的，其實都是人生的相對坐標。」

  這也是他為什麼這次很費力的將凱薩琳等都打包帶了來的原因。像凱恩這種非人，會有一個超越五種人類基本需求的需要，自我定位的需要。

  自我定位需要參照物，過往的種種，就是參照物。光靠回憶是不夠的，歲月抹去太多痕跡，兩百年歲月，就只能通過一些老建築憑弔遙想了，更別說其他。

  那麼就都帶在身邊，哪怕宛如活在回憶中，也只是有著曾活過的鮮明感覺，而不是狗熊掰棒子，一邊掰一邊丟。

  赫敏問：「準備讓凱薩琳沉睡多久？」

  凱恩想了想，道：「十幾年，或許幾十年，我的想法是，等我們有能力自如往來兩界，完全可以以度假別墅的方式，讓凱薩琳繼續生活在HP世界，也就不需要面對孤獨的悲愴，她跟我們不一樣，她還沒有做好長生久視的心理準備。況且既然有條件，那麼不比讓人生中留下太多遺憾。你和你的父母也一樣，畢竟對於HP世界而言，就算我們在這裡完成了大發展，離開的也不會太久。」……

  不僅是凱恩他們，凱恩留在黑暗HP世界的思念體也明白這個道理。

  作為思念體，他不但跟凱恩的思想是斷開的，也缺少很多關鍵信息。比如說他並不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流比例。

  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為了防範思念體被抓捕後，遭到拷問，而泄漏重要情報。

  思念體的實力遠不如化身，更不用說跟本體相比。

  當然，實力高低也是相對的，凱恩手中掌握的技術體系相當豐富，不過讓他覺得好用的其實就那些，像思念體，使用的就是命魂體系，吃人流，通過這種辦法來增進自身底蘊，然後再通過修行，將之徹底化作自身的一部分，而不是就那麼當做彈藥消耗掉。

  而為思念體提供這方面便利的，除了以往固有的渠道，主要就是蝕骨會。

  凱恩沒有給思念體留哪怕一具黑衛，主要還是處於防範情報泄密。

  但早期的狼人、吸血鬼改造品，卻是統統留下了。若是有心者指望通過這些來勾勒凱恩的技術體系，或臆測鐵血蟲群的脈絡，那麼只會被誤導。

  蝕骨會雖然外圍，卻並不代表低級。像被赫敏賜予力量的克萊文，被山魯克山之靈借屍還魂的盧西恩，以及瑟琳留下的、由武器專家卡恩領導的被改造的吸血鬼精英力量死亡行者，這都是恩能拿的出手的。

  他們欠缺的，無非是凱恩那種宛如哆啦A夢的空間口袋般總是能拿出好技術、好辦法的底蘊。

  也就是說，他們的上限是多少就是多少，沒有超限的底牌可打，是可以被探察，可以被拿下的。

  凱恩的神異之處就是別人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連天國的天使們都下令諭要教會躲著走，就是因為那份不知根底、也總是探不出根底的未知。

  思念體在凱恩走後，認真的盤算自己的家底，發現也還是很不賴的。

  除了一直干髒活的蝕骨會，以塑料腦殼約翰保羅為首的私家偵探們其實也是一支不可小窺的力量。

  凱恩在的時候將不列顛島的各勢力已經梳理乾淨了，以至於蝕骨會順利的成為了地下秩序的主宰，而保羅他們則跟警察等勢力比較親近，算是白道，所以這片土地上有什麼風吹草動，其實仍舊瞞不過他。

  另外，沙菲克家族的產業雖然毅然決然的狠砍了一批，但由於規模大、牽扯多，即便是收尾，也需要一年多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其實還是有運作空間的。像萊姆斯盧平等一批很習慣在魔眼商會做事的員工，仍舊希望在沙菲克的產業中服務。

  那麼有沒有辦法安排這些忠心的員工呢？

  其實是有的。

  說的難聽點，以凱恩留下的財富，將這些員工都養起來，直到身死，都是沒問題的。

  只不過那樣對彼此都沒有益處。

  思念體在思考之後，最終決定辦一期培訓班，將這些人培訓一下，頂替到被魔索布萊城扔掉的情報部分區主管的崗位。

  凱恩原本是有意跟歐盟同步，讓歐洲的產業人口，為自身的體系建設添磚加瓦的，因此出於掌控等需要，成立十二戰艦廳，掌握歐洲各國情報。

  這個方案本來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鋪開了，結果突然變卦要走，核心人員一撤，下線就都砍斷了。包括那些隱秘的據點，也都被凍結。

  思念體覺得這樣做太浪費了，這個秘密情報機關，其實是有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的，光是其偵查、販賣情報的能力，就足以賺到足夠的財富，發展壯大。

  趁著體系運作還只是被凍結，而不是因為長久沒有命令也沒有經費荒蕪掉，他完全可以接管這個體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發揮重要作用。

  然後，還有兩個部分。

  其一是凡世部分，沙菲克離開，被廣為人知的是超凡世界，凡世也只有那些能跟超凡者搭上線的頂級權貴才知道。

  也就是說，對於凡世而言，海倫茲男爵還是存在的，只不過發生了大的變故，致使一系列產業的具體項目和所有權解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這種背景下，風笛旅店系列和索倫的魔法餐廳系列仍舊健康的活著，沙菲克家族也仍舊是富翁、大亨、著名的慈善家、社會活動家、環保人士等等。

  這一塊也是需要打理的，並且同樣，思念體通過運用凱恩留下的遺產來解決這方面的問題。

  就是通過先知的能力而知曉某些人必然發跡，從而提前招攬的真有本事的人物，這些人本來是為擴張的沙菲克經濟帝國所準備的人才儲備。隨著本體突然離開，全都拋棄了，有一部分還是可以回收利用的，有這部分也就足以將凡世產業撐起來了。

  超凡部分，野澤園連同秘境一起被抹掉了。夏宮還在，那裡也成了思念體的主要居所，以及新的總部。畢竟當年凱恩也是花了心思在這裡布置的，防衛水平比冷杉山莊都要高不止一個檔次。當真是看著富麗堂皇，實則步步殺機。

  至於冷杉莊園，或者說新霍格莫德鎮，凱恩為了避免被眼紅惦記，索性將之所有權一半歸於霍格沃茨，一半歸於魔法部。

  凱恩當時對鄧布利多是這麼說的：「只要你，或者你的繼任者，不至於被魔法部的全體同仁反對，能拉到那麼幾票，那麼霍格莫德，就始終在霍格沃茨的掌控之內。這就是我給霍格沃茨的交代，我沒有扶持其一個新的壁壘和勢力跟霍格沃茨打擂台，而是幫它找了個衛士。」

  霍格莫德鎮就是霍格沃茨的衛士，無論是經濟上，還是軍事上都是如此。只要霍格莫德運轉正常，霍格沃茨就不需要捨近求遠的去其他地方或通過其他渠道購買必需品。

  多一份自主性，多一份掌控，就一份安全。這個道理鄧布利多自然懂。

  霍格莫德的存在，不但避免了霍格沃茨困守孤城的格局，還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這個體系就像領主與他的領地般，能夠保持自己的基本運轉，其中的意義非常巨大。

  所以鄧布利多拿到霍格莫德的50%所有權，非常滿意，更別說沙菲克那份的校董權益也扔給了他。

  如此一來，魔法部就很不滿意了，霍格沃茨校長的權柄太過犀利，都可以扔開魔法部自己玩了。

  所以他們一直在為具體的權益分配而扯皮，連被教廷搶了伏地魔的屍首，仍舊不願輕易鬆口，還打算咬出更多的利益，都顧不上了。

  用英國魔法部長福吉的話說：「事情已經進展到那一步，能怎麼辦？組團去攻打教廷？沙菲克在的時候你們都沒這個膽量，何況是現在。」

  沙菲克在霍格莫德退出的很徹底，除了冷山莊的一幢別墅，連法師塔都交出去了。這東西雖然很好，但臊氣也重，容易出問題，出了問題容易被扣帽子。

  英國凡世權貴、英國魔法部、鳳凰社，目前主要爭奪的權益，就是這個法師塔。槍桿子的所有權，誰都想握在手中。

  思念體不理會那些狗咬狗的玩意，他還有其他產業要管理，比如泰晤士河畔那幢從1853年就留存到現在、在維克多庫倫名下的老宅。還有美國德州的、曾接待過哈利波特和德思禮一家的產業等等。

  這些思念體也不準備輕易拋售，而是作為安全屋使用，狡兔三窟麼。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本就風雨如晦，本體之前一直致力於防患於未然，將對手儘可能滅在搖籃里，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具行動力的鎮邪力量，以及極具威懾力的守序戰力之一。

  現在，本體一撤，不敢說立刻群魔亂舞，也是必然會有狀況發生。

  就像他不久前跟小天狼星喝酒時說的：「那幫老貨沉不住氣，干擾了本體的思路，讓本體過早的使用了伏地魔的分魂，你看著吧，伏地魔還會活過來，而且我隱晦的感覺到，伏地魔在東方的布置，並未停止。」

  小天狼星，也算是凱恩給思念體留下的福利。

  畢竟他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小天狼星勉強能算一個。

  小天狼星這個人雖然不羈，但阿茲卡班大牢不白蹲，同時接受能力強，也算有經歷，是少數能始終保持本心行事的人物。包括盧平都做不到，因為他有太多的顧忌，家人，親人，不似小天狼星那麼瀟灑。當然，這種瀟灑很多時候也可以理解為悲愴，尤其是每逢節日，尤顯孤絕。

  小天狼星接受了凱恩不是人，而眼前這個勉強還能算人的這種認知。

  其實接受凱恩不是人，這個並不算難。

  很多人都現在都可以說：「哦，你說凱恩沙菲克啊，那根本就不是人，你跟他比個什麼勁？」

  這很好，容易獲得心靈慰藉，否則一比，會顯得自己太無能。

  小天狼星跟思念體成了酒友，盧平也就成了思念體的朋友，然後還有鳳凰社的那幫。

  不過這需要一個過程，這種交友的事不適合太刻意，而且人們也需要適應思念體，將他跟那個凱恩區別開來。

  思念體也不是十幾歲的年紀，而是三十歲左右，跟凱恩扮演的維克多庫倫極為相似。畢竟這個角色，本就用的凱恩成年的後的樣貌。當初凱恩還為扮演喝過增齡藥劑呢。

  思念體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開啟新的生活。

  神叨凱恩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全新的他放下了很多重擔，也顯得親民了許多，沒那麼多上綱上線的玩意。

  天天上街看看靚妹，跟酒友小酌幾杯，要不就逛街兜風，也不去霍格沃茨教課，也沒打算幹什麼工作，而就是像傳統貴族那樣，什麼都不干，享受人生。至少表面看起是這樣的。

  實際上主要乾的，是提高自身實力，不過他沒有本體那麼多的底牌，這方面只能老老實實的來，著實是乏善可陳。

  然而，積木塊不消失，就必然會堆砌，失去了凱恩這一努力掌控堆砌效果的力量，每一塊積木的落下，都成了硬著陸，動靜大，效果也異常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