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誰是最大獲益者

  地域性質的文化習慣，讓同一種怪物在不同地區有著不同的名字，顯得有些亂。

  像『地底巨魔』，它們其實跟DND宇宙的巨魔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真要是擁有超級再生能力的巨魔一族，凱恩是會另眼相待的。

  他手中掌握著解決巨魔怕火、低智商的技術，甚至還有魔改其消化系統的技術，所以巨魔在他手裡，可以變成非常好用的炮灰兵種。

  今次黑衛遭遇的地底巨魔，其實稱之為巨怪更合適一些。

  它們屬於巨人的亞種，是雄性巨人與怪獸結合誕下的產物。

  凱恩對這種開發價值極低的生物完全無感，導致的結果就是黑衛對抓這種貌似強橫的肌肉怪沒有興趣，不等它們反應過來投降，就統統殺死了。

  「My Lord，怪物列車雙向脫離了，需要追擊嗎？」

  凱恩想了想，回應瑪麗婭道：「暫時不需要，我們這次遭遇的，並非一鼓作氣就能解決的敵人。尤其情報收集根本沒有做到位，要謹慎，見好就收。否則一旦折損黑衛，會泄漏我方軍事信息。我打算發揮我方技術底蘊深厚的優勢，打造針對性強的次級部隊，來解決這些敵人……」

  瑪麗婭的特殊性，使得凱恩願意跟她說說自己的思路，而不像普通麾下，聽令行事即可、不需要知道緣由。

  瑪麗婭聞言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凱恩的考慮。這次的敵人的技術能力還是有的，畢竟連神的軀體部件都可以利用。

  那麼，融合了多種技術體系的黑衛，一旦落到其手中，確實容易被解析出技術，就算不成功，也能收集到重要的情報。

  正是因為有這方面的顧慮，在缺乏情報支撐，又不能保證全殲的情況下，凱恩不願使用牛刀。

  畢竟自家的一些新得的尖端技術（光民技術）都沒有吃透，存在諸多漏洞，被對手拿到後，會迅速拉進技術差距，這很不好。

  而若是在情報、後勤到位的情況下，使用低技術含量但針對性強的戰力對敵，就比較合適了，慘烈點都無所謂。

  所以，黑衛這把利刃，一旦祭用，就要絕殺碾壓，實戰數據收集不需要它們，信息太富集了，萬一出了紕漏，很可能虧的反而是自己一方。

  清掃戰場，生物屍骸可以抽取魂力、命力，對於使用命魂體系的己方單位而言，這就是能源兼彈藥的積累。

  然後肉質可以加工，無論是用來當植物肥料，還是變成營養液培養戰蟲，都可以。

  凱恩的蟲群體系從來都是勤儉、高利用的，畢竟養著一堆新陳代謝遠超常人的飯桶，不精打細算可不行。

  趁著後續的清掃組打掃戰場的時間，凱恩離開歡宴廳，從外部觀察了下這個奇特的設施。

  從霍爾本旅宿的密道下來，其實抵達的是倫敦的地鐵隧道。

  倫敦因為是率先完成工業革命，一度制霸全球的老牌工業霸主國度，因此工業產品在本土留下了足夠豐厚的歲月沉澱，地鐵便是其中之一。

  倫敦有著全球最為古老且複雜的地鐵系統，到現在，哪怕是最專業的人員，也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條地鐵隧道，哪些封堵了，在什麼位置，通往哪裡。

  如此錯綜複雜如迷宮的地鐵體系，本身就是一大隱患。若只是像本源世界那般，只有普通人，只有人類作為星球上唯一的智慧種族，情況還不算糟糕，無非是流浪漢、犯罪分子對其加以利用。

  可在這個世界，因為有太多的兇案和傳說在這裡發生，已然成了著名凶地。連世俗的警探、和魔法部的傲羅們，都不願意來這裡辦案。一旦遇上了不得不來的案子，就會覺得倒霉晦氣。

  霍爾本，原來這裡是有這麼一個站點的，後來被取掉了，然後被人們遺忘了。但某些有心人鑽了孔子，利用地鐵隧道，經營起特殊的流動列車式集會所。這就是在某些人中感覺很不錯的『避難所』的本來面目。

  所謂的歡宴廳，其實是使用了空間折迭技術的特殊列車的一節車廂。

  它的特殊點之一，就是它是頭活物。

  這活物是舊日支配者格拉基的子嗣，雖然薄弱，但它確實是具有神性特徵的。

  這也是它身具好些『不講理』特質的原因，比如其肚子裡居然擴建出2000多平的巨大廳堂，這空間折迭倍化的真的是有些過分了。

  再比如，同樣具有神性的凱恩、8號、13號都未能第一時間發現它的偽裝，是跟趕到的瑪麗婭一行，才拆穿了它的真面貌。

  最讓凱恩感興趣的，並不是它本身，而是它代表的技術。這神性生物電車，是人工養成的。

  儘管凱恩已經隱約探察到了對方技術的局限性和短板，但必須說，對方仍舊給他造成了足夠強烈的震撼。

  要知道他的技術體系，可以說是集多元宇宙精粹而成的，所以用他優中選優、適合自身、且不斷完善的技術體系跟對方橫向對比，是不公平的。

  就這麼個偏僻的黑暗世界，玩出這麼多出彩的技術，如果這真是同一個人做到的，那麼對方絕對稱得上千年一現的天才。

  「這特大號的甲殼蛞蝓，要如何處理？」

  瑪麗婭將他從感慨帶回到現實中，他思忖片刻道：「專門用於隔絕神性能量輻射的力場太過耗能，將它安置在阿茲卡班要塞。」

  阿茲卡班監獄，會在全力開建卡利姆多城之前，先行建造。本就是用於藏污納垢、吸引眼球的所在。

  凱恩有時候是想到什麼就會補充一條，他道：「阿茲卡班要塞的建造，可以把我們新得到的浮空聖殿的聖磚燒制技術加入，這條你記一下，別回頭忘了。」

  瑪麗婭點頭稱是。

  浮空聖殿技術，來自高弗雷的傳授，最源頭則是亞蘭人。當然這裡邊還有至高天使們以及一些人類智者的智慧及汗水加成，至起碼，也要分潤些因地制宜、適應轉化的功勞。否則以正版亞蘭人技術的超高耗能，根本不具備實用性，造的起也用不起。

  凱恩手中的技術，也一直存在這樣的問題，改變死星的供能量，的確能相當程度的解決問題。然而，他很清楚，越是依賴黑暗原力，他跟黑暗原力的較量，敗相就會越足。

  敵人在冒頭、在逼近，體系要壯大、要發展，那麼多張嘴需要養，確實是有增大供給流量的客觀因素。

  強化跟死星之間的聯繫，是他近來一直在反覆琢磨的問題。終究還是找到了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

  當然這事急不來，最快也要將『神軀塑形』的百日先度過。

  說白了，他得給自己留些儀式現場跟強敵撕逼的餘力。畢竟『水管』加粗，動靜只會更大，相比於第一次的突發性，這回恐怕會有有心人趁機出手，更別說他這些年也明著暗著惹了不少人，想趁機壞他事的肯定有。

  另外，有些重要的細節，他也不得不考慮。

  第一次打開黑暗次元、跟死星重新建立穩定的交互連接時，他就曾考慮過，他是怎麼投胎轉世在這個黑暗世界的。

  隨機這種可能，他是不太信的。就算有，也必然有先決條件，那就是他是黑暗原力的契約人。

  他認為，最靠譜的一種可能是：黑暗次元就像萬能接口，理論上連接諸宇宙，但連接跟連接不同，像這個黑暗宇宙，跟黑暗次元的親和力更高，甚至有聯通的裂隙存在，所以他死後，靈魂被拋射入這個宇宙。

  假如這個解釋是成立的，那麼就會牽引出更多的問題。

  黑暗次元為什麼要讓他轉世？這背後的機制是什麼？

  他能想到的合理可能是，黑暗次元要征服他。

  想要征服，就得先解封，讓他活躍，然後侵蝕，令他黑化，或者說與黑暗原力同化。

  也就是說，從他替代多瑪姆，跟黑暗原力簽署契約的那一刻，黑暗原力跟他之間的較量就開啟了，任何其他力量都別想中斷這次決鬥，就算有力量能做到，黑暗原力也會想辦法讓決鬥重回正軌，直到他失敗。

  為什麼不說黑暗原力會失敗？因為從目前的視角看，他唯一的可能是成為超越黑暗這一概念的存在，才能成功，而這個可能基本上是最不可能發生的可能。

  所以他實際上也像凡人一樣，正在一步步走向終結，只不過更另類一些，比如說他的死亡，就能類比普通人出車禍，而他的過量使用黑暗原力，就相當於普通人不愛惜自己、抽菸、酗酒……

  將跟黑暗原力相愛相殺的宏大背景放到一旁，另一個比較切實的問題，就是那個不知道在哪裡的空間裂隙。

  這處已然存在的、連接了黑暗次元和他現在所處的這個黑暗宇宙的裂隙，是會因為『水管』的出現和擴張而受益的。

  原本的那個裂隙，跟黑暗次元可能只是若即若離的狀態，但隨著他這邊的連結建立，黑暗次元就仿佛一根線的氫氣球般，被拴連而不會飄遠了。

  這就等於給了空間裂隙更頻繁的與黑暗次元建立暢通連接的機會。

  而一旦他完成二次儀式，那就不是線，而是塑料管兒連接著氫氣球，塑料管要比線硬朗很多，氫氣球擺盪的幅度會一下子變小很多。

  專業的解釋就是穩定的能量交互，使得黑暗次元跟這個宇宙達成了相互錨定的效果。

  相應的，這種穩定也會讓那處時空裂縫的連通期更長、更安全。

  這可不是一般的隱患，他雖貴為黑暗次元之主，但統御力還不太行，就像人對自己的身體的駕馭力不差，但腸道寄生蟲還是會有。何況他對黑暗次元的駕馭力還達不到人駕馭軀體的水平。

  而從這個宇宙的角度看，某些存在是有可能通過空間裂隙獲得好處的。

  他最擔心的，就是穩定聯通黑暗次元，結果某些存在遠比他更加獲益。

  這就好比他穿越到古代成為小領主，一看，呀，你們這邊還沒發明馬鐙，這東西製作簡單，控馬有效，造。於是自己的騎隊都有了馬鐙，確實強力了。

  然而這東西牛在創意而非技術，別人一看也會，於是不久之後，北境的遊牧民族全學會了，控騎幾十萬，悍然南下，馬鐙在人家那邊帶來了怎樣的效力提升，可想而知。

  所以作為一個BOSS，不能只看著自己得到了多少。我跑的慢，但我的對手比我跑的更慢，這個思路沒問題，反之則是大問題。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擔憂，他在第一次儀式之後，就想著二次儀式之前，一定要先把那個空間裂縫的位置找到。

  想法從來都是挺好的，現實多半是骨感，就像{黑金}中的黑老大所言：事業上升期，需要資金周轉。

  發展太快，能源卡脖子了。瑪麗婭都只能沉睡，星辰神殿無法運轉，急需能源供給。給不給？

  思來想去，凱恩覺得還是悠著點來吧。先拿釷核發電頂一下。量上來了，也還是管點用的。

  當然，白菜蘿蔔永遠代替不了蛋白質，超凡能量匱乏終究是個事兒，作為BOSS，這點逼數心裡得有。

  這其實也是他為什麼在歡宴廳看到一幫醜八怪，就見獵心喜的原因。當初見到金蘋果，都沒這麼歡喜過。

  魔法生物，天生的施法者，自然系，代表著一流的環境親和力，黑暗系，意味著探索地下世界、黑森林時有額外加成，並且也很適合他養。

  這兼職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兵種，往重了說，探察空間裂隙（凱恩認為多半在地底），尋找更多的超凡資源（地表已開發殆盡，同樣要往這個世界的幽暗地域走），就指望它們了。

  所以，怎一個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