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死亡的難度

  屠戮戰團在烏古神殿燒殺突進的時候，維羅妮卡與鄧布利多，莉莉絲與白鴉，這兩對的戰鬥已經從小心翼翼的試探轉入白熱化。

  靈魂潮汐！

  維羅妮卡高舉晶尖戰槍，大量的靈魂在她身周的虛空中顯現，之後便如浪頭般撲向鄧布利多。

  作為女武神，收集強魂是看家本領，並且有機會就會操作，此時這些高質量的強魂用來發動群攻，所能造成的傷害，可比凱恩用特殊的老鼠之魂侵蝕人面蟲的那種大多了。

  靈魂障壁！作為死神的鄧布利多同樣不含糊，這種防禦技術，在各類神品防禦技術中，都算是強力實用的。

  潮汐遇堤壩，都是精神力向的，頓時就見光芒炸裂、魂光四射，靈魂破空之聲，聽起來像是哀嚎怒嘯的混合，若現在有普通人觀戰，聽到這聲音，立刻就會掉San值。

  另一邊，使勁往柯拜羅城遺址中心區域湊的莉莉絲和白鴉進行的是運動戰，都帶著十幾個殘像，翻飛滾動，宛如兩條糾纏互咬的電鰻。

  維羅妮卡見靈魂潮汐無果，一聲嬌咤，身上有金色的光芒散開，將身周空中的靈魂一兜，隨即宛如青蛙食蟲般『咻！』的一下就又都抽回體內。

  緊接著，晶尖戰槍尖端爆發出難以言喻的璀璨光芒，這光芒不光華美，扭曲周遭空氣，而形成一種能夠直接影響人意志情緒的力場波動。

  魂殺突刺！

  維羅妮卡現在算是放開手腳上乾貨了。這都是她在漫長歲月中的積累，為了達成目的，不計成本的砸進來了。

  當然，這是欺負鄧布利多新晉死神，家底不豐。

  鄧布利多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空中。

  維羅妮卡撇嘴，心說：「魂殺可沒那麼好破。」前突的槍尖向上一挑，魂殺的璀璨光芒立刻像是一柄自大地中猛然斜突而上的巨劍，鏘！的一聲巨響，剛硬猛烈的刺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當場被洞穿，身上粉色魂光大冒。

  然而維羅妮卡卻顧不得欣賞這一幕，以一種很急的方式躲避。

  幾乎就在同時。

  『唰！』

  左近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了鄧布利多的身影，以超快的滑步，揮舞死亡收割者橫掃。

  死亡收割者冰藍的光芒在空中連同鄧布利多形成條飄蕩的形戰旗般的光影。

  一縷長發飄落。

  維羅妮卡險險的避開這一擊。

  然而第二道攻擊身影這時出現了，同樣是角度刁鑽，速度極快。

  維羅妮卡勉力用晶尖戰槍招架，將死亡收割者推開一些，肩頭還是被掃到，哪怕有晶體戰甲，仍舊受傷，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凝成冰屑飛散。

  這時第四個鄧布利多出現了。

  維羅妮卡一咬牙，強行閃爍。空中留下一片被斬斷的晶體甲片，還有一蓬冰花。

  可等她再度身形踉蹌的在十多米外出現，第五斬已經臨身。

  這次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

  『嚓！』致命的一擊，幾乎將維羅妮卡齊胸斬成兩截。

  然而還有第六、第七斬！

  維羅妮卡的屍身栽倒前，被在心臟部位鑿出個血洞，腦袋也被自頜下斬飛。最後的表情定格在驚詫和絕望狀態。

  屍身栽倒，晶化戰甲變成光霧噴流消散，屍體則迅速冰結，並且很快凍裂，繼而崩解成冰渣。

  連同那個被擊傷的，七名鄧布利多走到一處，合一後，鄧布利多以鐮柄拄地，踉蹌了半步才站穩，身體的前後傷患處光芒流轉，向外噴著光，顯然，維羅妮卡的魂殺並不好消受。

  望著遠處仍在邊跑邊戰的白鴉和莉莉絲，鄧布利多想起了凱恩在他跟蹤維羅妮卡時通過神之徽記戒指給他的留言：『人有七情，喜怒哀怨憂恐驚，每一種，都可以通過分類人生經歷，支撐起一個獨立人格，神祗的不同面貌，可以這麼劃分……』

  正是因為這句提醒，才有了現在的死神七斬，鄧布利多不禁在想，凱恩那時跟他扯這個，是連他的特殊變化也算到了，還是只是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的布置？

  維羅妮卡一死，莉莉絲第一時間便察覺了，她突然發動了一輪頗為猛烈的攻勢，白鴉自從左肩被毒劍刺傷，一直沒好利索，幾乎是一隻手在舞動奪魂鐮與莉莉絲戰，這時被這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一逼，頓時顯得有些被動。

  就在這種情況下，莉莉絲猛然抽身飛躍到空中，背後展開一雙光芒翅膀，咯咯嬌笑一聲，飛速離開。

  白鴉手一松，由握著奪魂鐮柄的中部，改為握尾端。

  奪魂鐮的鐮刀上，亮起皎潔如月的銀青色光芒。

  月缺裂空斬！

  隨著白鴉猛烈的旋身揮舞，黑沉沉的天空中突然現出一輪殘月，月輪如刀，斬在空中的莉莉絲身上，直接將其斜著劈成兩片。屍身在落地之前，就化作無數銀色光星流散了個乾淨。

  白鴉與鄧布利多匯合，白鴉看了一眼鄧布利多腰腹的傷勢，問：「怎樣樣？」

  「還撐得住，你呢？」鄧布利多反問。

  白鴉的毒素一直沒機會專心祛除，莉莉絲又故意帶著他奔行，加速擴散，因此白鴉的狀況也不是很好。臉上都透著黑氣。

  「死不了。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了。」

  「嗯！」兩人相互扶持，下一刻化作一團扭曲的光影離開了。

  過了一小會兒，泥土翻卷，嬰兒般大小的維羅妮卡和莉莉絲從土中鑽出來。

  莉莉絲問維羅妮卡：「還要繼續嗎？」

  維羅妮卡嚴肅的點點頭「當然，我們至少得拿到哈斯塔聖徽。」

  「好！我聽你的，我們走。」說著作勢向柯拜羅遺蹟的中心區域方向奔行，維羅妮卡也向那邊奔行，結果莉莉絲突然變招，撲向維羅妮卡，抱住對方後，狠狠要在其脖子上，然後瘋狂吸吮。

  瞬息之間，維羅妮卡就被吸成了皮囊。

  然而莉莉絲卻臉色大變，捂著胸口，一臉痛苦，說不出話。

  泥土翻卷，維羅妮卡自莉莉絲面前的土中升起，神情的冷酷的撲過去，啃食莉莉絲，莉莉絲髮出痛苦的哀鳴。

  片刻之後，莉莉絲只剩皮和骨的殘渣，維羅妮卡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一轉身，就見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張大張的帶有三圈鏽色刀牙的口器。

  『吭哧！』

  口器罩落蒙咬，維羅妮卡被啃掉半個身子，血尚未落地，第二口已經啃下，連帶腳下的泥土，全部吞下。

  之後口器變形縮小，化作一條宛如異形彈簧內齒的蟲舌，收進了一張人類的嘴中。再看這人，赫然是弗蘭妹妹梅莉的軍官丈夫布萊克。

  只不過，這時的布萊克神情木訥，下半身竟然是觸手，而他的眼睛，也是暗血之主觸鬚的眼睛款式——虹膜宛如豎立的橄欖球，而瞳孔則是上下並列兩對圓形球體。

  吞噬了維羅妮卡之後，這怪物就盤卷在淺土層之下，寂然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皮色黯淡，開始蛻皮，或者說生養更恰當。一個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眾多觸鬚的哈斯塔幼崽在黏液中出現。

  這幼崽在土中滾了幾滾，身上的黏液便全都去除，隨即它向空中一躍，看了遠處的愛麗絲浮空神殿一眼，身影漸漸隱沒消失，而地上的蛻皮也化作泥塵。

  與此同時，漢克這邊的行動也到了緊要關頭。

  「法利路，支援猩紅山莊，敵人在進行區域表里切換。」

  利用秘法通知了同伴後，漢克直接放開手腳，對區域進行能量轟擊，四枚電漿球在他上下左右布列，連帶他的雙手，一齊釋放出強勁的能量流束，一時間，滿域雷霆。

  然而，這也僅僅是一定程度的干擾了區域切換，而不能完全制止。

  猩紅山莊，宛如瓦斯大爆般，主樓和西館所有的窗戶都在巨大的轟然聲中崩碎，無數飛怪隨即如同巨大蝙蝠般流涌而出。

  細看這些飛怪，就會發現，它們竟然是由髮菜團般的猩紅荊棘拼湊的，一頭金雕大小的飛怪，至少代表著上百猩紅荊棘。

  這些飛怪在空中稍作盤旋，就如同洪流般向著北方飛去。

  然後碰撞在了能量防護罩上。

  能量防護罩由無形而變為有形，宛如玻璃板，飛怪撞上去砰砰有聲，光芒火星飛濺，不斷有飛怪飛墜，但仍舊前仆後繼。

  一道道紫色火焰噴射而起，所過之處，飛怪燒成飛灰。

  這時建築中有女妖飛出，這些下半身是觸手的畸形女妖宛如在海水中遊動的烏賊魚，在空中躥來躥去。它們衝著屠戮戰團的戰兵發出次聲波攻擊。

  戰兵身上泛起波光，就仿佛月華照射在漾動的水面上。那是它們的防護層在發揮作用。

  負責指揮戰兵的屠戮小隊指揮官雙手放電，擊殺女妖，他們同樣有一定的調用金蘋果能量的權限。

  大地震動，一根根粗大的猩紅荊棘自地上破土而出，其中一些，頂端的球體睜開眼睛，而另外純粹是觸鬚的，則揮舞如鞭，抽打卷纏。

  短短几個呼吸，猩紅山莊台地上便宛如魔域。

  法利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帶麾下借林肯和甘迺迪的馬車坐標迴轉的，他留下一部分人守護馬車，自己則沖入戰場，發光的花劍化作一抹抹凌厲的光，斬斷猩紅荊棘。

  斬斷的荊棘甩出腥臭的黑紅色黏液，腐蝕性極強。

  屠戮戰團中有指揮官，專門給戰兵加持護盾，不斷的補充消耗，戰兵可以放開手腳全力作戰。

  猩紅山莊沸反盈天，漢克則帶人突進砍殺，終究還是殺入到最核心處。

  潘蜜拉只剩下兩隻胳膊和肩部以上還是人類，下面都已經化作荊棘般的觸手，漢克見到他時，她抱著瑞恩卡雷特殘缺的上半截身體，唱著一首古老的歌謠。

  漢克聽不懂那正是『斯卡布羅集市』的原曲，凱恩和瑪麗婭都沒給他灌輸這方面的信息。但現場的情形，讓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潘蜜拉的悲情。

  不管犯了多少錯，潘蜜拉對瑞恩的愛從為改變，至死不渝。

  這其中的反覆背叛，人性光暗，漢克也只是看了一部分，卻已經足夠讓他唏噓感嘆了。

  但那又如何？世界如此之大，卻也容不下這一份偏執的愛。傾盡全力，也不過是一場空，

  凱恩就為此安頓過瑪麗婭：「我們從不將之當主線，除了因為它的影響力根本不足以成為整個事件的重心，還因為太虐了。生活中已經有太多的悽苦，這類致郁的事，能不沾就不沾了。」

  漢克又看了眼角落，艾倫卡雷特，瑪茜卡雷特，守護者身份的庶長子和弗蘭的姑媽，相擁而亡，這也是悲情且不倫的一對，漢克一度還以為平時扮壞的艾倫能有什麼驚人的表現，結果一遇到男女之事，立刻智商掉線，死的憋屈。

  科尼兄弟也沒能跑掉，弟弟巴里永遠以哥哥拜爾德馬首是瞻，拜爾德也沒有愧對這份忠誠，他擋在巴里身前，可惜黑莎布太強大，血腥荊棘觸手直接洞穿了兄弟倆。

  沒人能夠在事先想到，一直以來抑制黑莎布的祭祀化身血荊棘女士的恰恰就是潘蜜拉。對瑞恩的狂執之愛讓她擁有超乎想像的意志，而人性的多面性讓她始終壓著藏在她軀體中的血荊棘女士的意志。

  直到潘蜜拉想通過儀式復活瑞恩，血荊棘女士才脫身而出，緊跟著便是入侵弗蘭成功，潘蜜拉心心念念的事頃刻間化為泡影。

  現在，弗蘭就在猩紅山莊的計時塔上，他負著手，以欣賞的姿態看著四處的激戰廝殺，眼睛周邊的膚色殷紅的宛如擦了眼影，嘴唇也格外的紅潤，本就有點文秀，現在更是多了七分嫵媚。

  不過，他的瞳孔是鱷魚般的豎瞳，配合一頭濃密以極、一直拖到了地上的猩紅髮光長發，顯得很是妖異。

  噠噠噠！

  有人腳步節奏清晰的踩著木質地板，從黑暗中顯現身形，出現在弗蘭背後數米遠的地方。

  弗蘭緩緩轉回頭，認識，尤娜帕西瓦爾的表妹，蘿拉。

  PS:3999字，巧合的挺好。讀者朋友反映的事無巨細流水帳問題收到，改，潘蜜拉等的細節過王就不多贅述了，以後儘量注意主次。但每個出場人物的作用、發展、結局，該交代還是要交代一下的。雖然已無關大局，但個人覺得這是個層次問題，主角是獅子，鬣狗、烏鴉也不能不寫，否則獅子的逼格襯托不出來。若是沒能讓讀者感受到這種次序差異，那說明我筆力有問題，再加上說明文的老毛病，所以我儘量把每章節寫的尾巴長些，不過千字不算錢，算是一種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