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香菇藍瘦的老貨

  人紅是非多。

  魔眼商會的經營，也不是一帆風水。

  一個比較費勁的公關口，就是政策。

  魔法部相當於巫師世界的官方組織，它定下的大基調，是隱世，這一點跟吸血鬼的密黨行事基調是相同的。

  但實際上，這裡邊有頗多說法。

  麻瓜的官方高層，是知道神秘側生物的存在的。

  至於多高的高層，這麼說吧，總統都未必知道。因為總統職務，並不代表機密級別足夠高。

  但不管怎麼說，巫師們，是跟麻瓜們的權勢人物通力合作，才向廣大麻瓜民眾成功隱瞞了巫師世界的存在的。

  既然有合作，那麼就往來。

  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樣的往來是允許的？

  正是因為有這種問題，才有『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這樣的部門。

  魔眼商會經營的多元化項目，很多就涉及這方面的問題。

  然後就需要跑政策。

  再然後就會受到這樣那樣的刁難。

  這種時候，魔法部的人是不會念那每年總量10%的魔淚和黑葉大麻成本價供貨的好的。他們恨不得在魔眼商會每個經營項目中，都抽10%或更多的利潤。

  所以跑『部』前進，這是個難點，魔眼商會有專門的團隊去處理這個問題，敲定每一個細節，以免魔法部事後找麻煩，畢竟一旦項目啟動，每耽誤一天，都是不菲的損失，到時候著急的就會是魔眼商會，魔法部趁機敲詐，想想都會覺得噁心。

  也正是因為難談，直到目前為止，多元化，也就是在服裝、建材、飲食、旅宿四個行業上開了部分口子。

  凱恩自然是不滿意這種效率，但除非他橫掃英國巫師界、甚至打服每一個自認有實力的群體或個人，否則就只能忍受這種揪扯著一起過日子的情況。

  他們的確是在扯後腿，他們的確是人情禮法都不占，就是賴和訛，可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們有資本這麼幹，這資本，不僅僅是力量。

  「我已經將我的便宜爹，改造成1號實驗品送進阿茲卡班。這些貪婪到忘乎所以的也就是遲幾天。」

  凱恩說這話，是多少有發牢騷成分在裡邊的。

  他現在出動影衛，或者親力親為，的確是能教那些貪婪的傢伙做人。

  可用暴力消滅問題的做法，往往是有了一，就有N。

  誰也不是傻子，做的再隱秘，人家分析下最大獲益人是誰，也就敗露了。

  大家一看，哦，得罪沙菲克家族的，不是失蹤就是發瘋，要不就是被人灌了吐真劑自揭老底臭大街，這沙菲克家族算是個什麼成色呢？

  凱恩跟凱薩琳聊起這種事，半開玩笑的說：「我現在很懷念伏地魔站在高處引仇恨的日子。」

  這自然就是在罵，有些人，人品賤格，不識好歹，好說不聽，就是欠抽。

  欠抽的其實也不光是魔法部那些拿著雞毛當令箭、以權謀私索要財物的賤人。

  還有次世代黑暗生物，甚至某些麻瓜人類。

  哪怕魔眼商會開闢新領域，自己做蛋糕吃，某些人都不依不饒。

  他就是見不得你好，見不得你比他會賺錢。

  然後就鼓搗點下三濫的手段，騷擾，破壞。

  巫師們總是有些私密結社，英國也不例外，守護者聯盟，算是其中比較古老的一個。

  自從兩年前金髮老者退出，陸陸續續的又有幾人退出。

  他們並非徹底退出這個秘社，而是不肯再參與到針對沙菲克家族的行動中。

  如今，古色古香的會議室中已經冷清了許多，只坐了五個人。

  黑麻的煙味彌散，五人皆沉浸在菸草的享受中，沒人說話。

  『篤篤！』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條桌頂端，正對著門的灰發老者沉聲說。

  雕花的橡木門被推開半扇，一名幹練的中年巫師進來，鞠躬道：「各位大人，日安。」

  位於右側上手的胖老者道：「肖恩，免去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匯報吧。」

  「是，大人。」

  中年巫師打開懷中抱著的冊子，清了清嗓子，道：「前往幽暗沼澤的工作組至今都沒能取得進展，梵卓對我們的態度異常冷淡，請它們出手根本無從談起。」

  有著橘紅色毛髮的矮個子老巫師怒道：「那幫噁心的水蛭，是誰給他們的膽量拒絕純血巫師的友誼？莫非，有人越過我們給了它們更好的條件？」

  灰發老者道：「阿扎爾，稍安勿躁，聽肖恩說完。」

  橘紅毛髮的老巫師用菸斗敲桌子：「快說！」

  肖恩推了推眼鏡，繼續報告：「據可靠消息，有人幫梵卓相當程度的解決了鮮血饑渴！」

  「什麼！」

  五名守護者都不淡定了，齊齊動容，胖子乾脆站了起來，把屁股下面的椅子都擠倒了。

  灰發老者喘著粗氣，一臉猙獰的道：「該死的！這是在打破脆弱的平衡，誰？是誰？」

  肖恩從懷中摸出一根試管形狀的水晶瓶，無杖施法，使用了漂浮咒，然後輕輕一彈，水晶瓶便飄向長桌的對面。

  「就是這種魔法藥劑。稱之為魔血，不但能緩解鮮血饑渴，長期服用還可以調整血族的生理機能，激發血脈潛力，即便是長老級，都有效。」

  五名守護者聽的悚然動容。

  「那這魔藥對我們……」

  坐在右邊下手位置的守護者提出問題，他是五人中最老的，那老態龍鐘的樣子，能給鄧布利多當爹。

  肖恩搖頭，「不可以，太烈，並且這是詛咒藥劑，只適合血族。」

  灰發老者探手取過水晶瓶，對著陽光看。

  內里的藥劑是油液狀態的，黑色，半透明，在陽光下隱隱有紅光。

  抬手把椅子喚起，重新落座的胖子陰沉著臉道：「魔血！魔淚……」

  火爆矮子道：「肯定是他家！」

  灰發老者示意安靜，對肖恩道：「你繼續說。」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魔血產自沙菲克家族。普遍的說法，魔血是一位辛摩爾長老發明的。」

  五名守護者沉默。

  密黨的辛摩爾氏族，他們的源頭，是一個巫師結社。這個結社的核心就是追求永恆的生命。

  他們通過瘋狂的研究，從一名血族長老那裡抽取原血，然後製成魔藥，以一種迥異於『初擁』的方式，成為了血族。

  就因為這種方式，辛摩爾成為其他氏族的公敵，不過在獵巫時代（也包括消滅吸血鬼），辛摩爾氏族為血族做出傑出貢獻，並且他們是嚴守潛藏戒律的一族，那時隱世六戒尚未制定，所以他們是天然的密黨成員，並且最終也贏得了一席之地，他們有著自己的獨特施法能力，血魔法，而巫師界的巫師們，則稱呼他們血巫。

  有意思的是，明明是很有淵源，但辛摩爾跟任何一個國度的任何一名巫師的關係都十分差勁，他們罵現在的巫師是畸形雜種，包括純血。

  偏偏巫師們還無話可說，因為辛摩爾有許多壽元大幾百年的老傢伙，甚至有些傳說是生長於魔法輝煌時代的瑪士撒拉，作為那個時代的巫師，他們的確是有資格罵現今的巫師不成氣候。

  灰發老者已經完全不想提這個話題了。

  以前他們跟密黨首領氏族梵卓有往來，主要是魔藥和法術能幫助對方解決一些詛咒方面的問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塊兒，就是鮮血饑渴。

  現在好了，吸血鬼已經可以甩開他們自己玩了。價值大減，為什麼還要看他們臉色？

  「黑山那邊呢？」灰發老者問。

  「一百五十萬金加隆，他們願意派遣一支由一名長老帶隊的探察組。」

  五名守護者聽的額頭青筋直跳。

  這才幾年？錢就毛糙成這樣了，150萬金加隆，開什麼國際玩笑？一品脫一百金加隆的阿拉戈克毒液就已經被稱作價格不菲了，150萬是個多麼龐大的數字，那幫魔黨血族還真是敢要！

  最老守護者道：「紅楓狼棲地……」

  肖恩搖頭：「狼人們拒絕再以任何形式去野澤園，那裡已被他們列為禁區。」

  五位守護者暗自嘆氣，現在的野澤園，已經是徹底啃不動了。

  灰發老者吸了兩口煙，道：「商會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