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情報

  未知是恐懼之源。

  而黑暗總是讓人將之與未知關聯。

  所以加里克·奧利凡德，對凱恩十分戒備。

  作為一名老巫師，加里克能認可邪惡的存在性。

  比如伏地魔、食死徒，他清楚總是會有這樣的傢伙出現、肆虐。

  魔力帶給巫師力量，而擁有力量的，就會去實現野心，不惜採取酷烈手段，傷害別人。

  他當然不喜歡跟這樣的人呆在一起。

  他相信沒人喜歡跟一個有能力、也有可能傷害自己的人相處。

  在他眼裡，凱恩就是這樣的人。

  能力強大的無法估測。

  以他的真視之眼看過去，凱恩就是一團燃燒著黑暗能量的人形陰影。

  這種黑暗能量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種都要純粹和深邃，仿佛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並且，凱恩的頭上隱約戴著一頂王冠。

  根據加里克的經驗，面貌和模樣模糊，意味著尚未真正成型。

  而王冠，則代表其格局。

  真視之眼有那麼一絲能窺見未來的效果。

  很概率，卻也可以看出目標所走的道路。

  眼前這個少年，野心勃勃，並且已然有了根基。

  在他印象中，至少持有某種黑暗聖器，又或做成過了不得的大事，才能有這樣的格位。

  伏地魔，也是在80年左右，黑暗事業繁華著錦、烈火烹油的時候，才有了類似的格局，冠冕更大、更堂皇，卻又沒這麼凝實。

  另外，伏地魔並沒有這麼純粹的色澤，黑暗是其底色，灰黑色的，不是純黑，並且有毒綠色的、熒藍色的、猩紅色的光芒曲線混絞其間、不停的流轉。

  他甚至在伏地魔身上看到了一股纖細卻始終不斷絕的慘白光芒。那代表死亡，不是令別人死亡，而是他自己死亡的徵兆，還意味著他對死亡的恐懼。

  至於其他三色，就比較好解釋，也比較常見了，毒綠是邪惡、熒藍是殘酷、猩紅是破壞。

  真視之眼，能看人，也能辨物。

  就是仗著這一天賦，加里克能知道魔杖材質的魔力屬性，以及流轉方式及特徵。這樣他在製作魔杖時，就能盡力的把材料魔力線利用起來。

  那些宛如木紋的魔力線，經過他的梳理之後，形成了較佳的魔力迴路，以『通暢』的姿態容納使用者輸入的魔力，自然效力更好。

  加里克對凱恩已然有了成見。

  第一感觀印象，再加上經驗主義。讓他覺得這人危險。

  而凱恩呢？

  被鑒破後，他沒有抵賴，也沒有狡辯，而是點出了加里克所用魔杖的特質。

  這的確是個讓加里克頗為在意的話題，凱恩一張口，就讓他知道，至少在魔杖的學識和認知上，這名少年並不比他遜色多少。

  權衡一番，加里克不覺得跟凱恩硬懟是個正確選擇。

  他估計想要拿下凱恩，也只有鄧布利多、伏地魔、格林德沃那個級別的巫師，才有點把握。

  他就算了，他製作魔杖行，戰鬥卻不在行。

  越是忌憚，就越是想要多些了解，不覺間，他的老毛病就犯了，查戶口，想要得知更多的關於凱恩的信息。

  「奧利凡德先生，你覺得，有沒有人意識到，你通過魔杖，了解巫師的性格特徵、施法習慣，對其是一種潛在威脅？」

  加里克立刻就覺得心情沉重了許多。

  伏地魔已經消失了將近九個年頭。然而，很少有巫師認為伏地魔已死。

  畢竟伏地魔是黑魔王，其在魔法、尤其是黑魔法方面的造詣，極其高明。他掌握著某種匪夷所思的保命之法，一點都不奇怪。

  加里奧也認為，伏地魔在81年的萬聖節僅僅是受挫，而不是死亡，他現在應該在某處繼續著力量，準備重返巫師世界。

  潛伏於某處的伏地魔，以及轉入秘密活動的食死徒、黑巫師，宛如灰色的積雨雲，在人們心頭醞釀著，讓人感到氣悶不適。

  在這樣的背景下，凱恩的這句話可謂誅心。

  而這時，就聽凱恩繼續道：

  「人會撒謊、會掩飾，魔杖屬性則不會。魔杖的相性，能清晰的指出巫師的魔力特質，而且巫師們可不僅僅是買魔杖時才來你這裡，修復，調整，都會過來，所以你對大多數巫師的魔力狀態、以及細節變動都心中瞭然，甚至能夠通過檢查魔杖的情況，知曉巫師擅長使用哪些類別的法術。」

  加里克不停的吞咽口水。凱恩都說在了點上，這就是他擔憂的工作特性所帶來的問題，一旦被巫師們想到這些，他的處境就有些不妙了。

  凱恩又道：「鳳凰社在巫師戰爭後期異軍突起，我相信這裡邊有你的功勞。別人或許會忽視你這一環，鄧布利多卻不會。我仿佛看到，你在鄧布利多面前侃侃而談，鄧布利多聽的多次動容，最後不得不拿出紙筆記錄的場面。」

  加里克冷汗涔涔。

  裝象一時爽，全家火葬場就是指這種。

  當然洋洋得意，事後細思，想要給自己幾個耳光。

  這要是讓食死徒知道了，能有他的好？

  小天狼星是伏地魔的追隨者，背叛並出賣了他最好的朋友詹姆·波特。

  這事發生後，加里克惶然了許久。甚至一度打算逃亡。

  後來是正義占據了上風，伏地魔的組織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他才覺得心中安穩了一些，想要看看再說，這一晃，就近十年過去了。

  他能隱約感覺到那種陰鬱在積壓氛圍，他意識到伏地魔怕是要回來了。即便不回來，食死徒也很可能會再度興風作浪。

  沒想到的是，在這樣的一個季節，被這樣的一個存在給揭破了。

  加里克終于堅持不住了，他以一種接受敲詐的口氣，軟弱的問：「你想要什麼？」

  凱恩笑了笑：「我很不喜歡這個問題，搞的我就像恨不得搜走人們兜里最後一枚納特的剝削者。」

  凱恩正了正身形，微微昂著下巴，很正式的介紹自己：「我是高地男爵的爵位繼承人，魔眼商會的首席藥劑師，凱恩·沙菲克。」

  加里克頓時露出恍悟的神色，他道：「我這個老頭子，得向您道歉。之前我也信了那些流言蜚語，以為您是刻意包裝出來的天才。」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人們總是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一個巫師，在十歲之前取得的成就，就超過了許多巫師一生所能取得的成就。這樣的事，會讓人覺得自己的年歲都活到了狗身上，所以他們拒絕相信這種可能。」

  加里克感到尷尬，凱恩確實說的很對，但也真的不中聽。

  還好，凱恩並沒有在貶低別人、炫耀自己這個方向是過多糾纏。

  他道：「既然知道了我是誰，那麼就該猜測出，接下來大約會發生什麼。沙菲克家族做事，慷慨大方，從來不會讓他的合作者吃虧。沙菲克家族願意與巫師們攜手共進，不管他出身如何，能力高低。只要有美好的願景，並願意為之努力，那麼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見加里克一臉便秘的表情，凱恩哈哈笑：「放心，沙菲克家族無意窺探奧利凡德的秘傳手藝。沙菲克家族也不會從已存在的傳統行業找利潤，將同行擊垮。魔藥方向上，我們的商會做到了這一點，魔杖上同樣也可以做到。」

  加里克聞言先是迷惑，隨即瞭然。他明白了，沙菲克家族需要的是情報……

  感謝台灣韓森男孩、雨歌、天地99999 兄弟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