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抄家掠財

  有著地中海頭的胖子像個棒槌般，說出了一番尋常人絕不會在這種場合說的心裡話。

  以至於審判廳內氣氛尷尬，鴉雀無聲。

  巴蒂·克勞奇氣的臉色鐵青，錘子一砸，吼道：「喬治·哈里森，危言聳聽，這是威森加摩審案……」

  未等克勞奇說下去，胖子便拿出塊髒手帕，擤了擤他的酒糟鼻，蔑視的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傷了你們的麵皮了。」

  哈里森環視著在座的大多數人道：「我一直在想，巫師戰爭發生，誰最倒霉。最終我想到了，他們！」

  說著他指著下面的聽眾席的巫師們道：「開戰時不論站隊在哪一邊都只能當炮灰，戰爭結束無論在哪邊，都是最受傷的那個，戰爭紅利卻絕不會輪到他們拿。」

  他又道：「有人把正義當作信仰，有人把正義當作槍，東方有句諺語叫『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值得深思。」

  克勞奇已經快把那木槌敲碎了。

  哈里森對克勞奇呲牙一笑：「我認錯，我說了一堆與審判無關的話。我宣布自辭威森加摩審判員一職，永不再任。滿意麼，審判長？」

  巴蒂·克勞奇氣的一通牛喘，卻無話可說。

  最終他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請舉手表決關於鑑別及沒收方利家族、沙菲克家族祖傳秘典中黑魔法相關知識的決議。」……

  哈里森仗義執言、並自辭而去，但這並沒能改變什麼

  決議通過，後面的一系列處罰也都通過。

  凱恩對此毫不意外，又不是什麼真言詛咒，不過是幾句肺腑之言，如何能壓的住貪婪之心？

  況且，麵皮都被撕了，這個時候偃旗息鼓，那才叫里子面子一齊丟。

  克勞奇所代表的那些人，在這方面可不蠢，而是『經略』有方。

  對斯坦利·沙菲克的判決，一句話描述就是：罪大惡極，但念在並非首惡，且是自首，人罪一定程度的減免，贖罪賠償，則從嚴。

  所以，抄家！

  凱恩的母系，也就是方利家族，去祖宅，在現如今的不列顛南部、德文郡北面的埃克斯穆爾國家公園森林中。

  原本差不多整個埃克斯穆爾都是方利家的領地來著，包括現今韋斯萊家的陋居所在的那片荒野。

  但家族衰落，沒有足夠的資源維持偌大的領地，只能是一縮再縮。

  時至今日，秘境不過是片不到十英畝的區域。

  有人也許會說，四公頃的土地，不算少了。

  可這裡不是寸土寸金的都市，也不是人口稠密的東方，這裡甚至純正的HP世界。

  這四公頃的土地，不過是國家公園中一座土山。大多數承包山林搞樹木種植的，都能拿到與之相似、又或比之更大的土地。這裡無非是因一直屏蔽，而古木蒼翠，且有魔法森林的一些特徵而已。

  一條林路通往山頂，青石的台階上雜草叢生，早已鮮有人使用。

  方利家族的祖宅，就坐落在山頂。

  此時此刻，兩名前來抄家的巫師，完成了屬於他們的工作，正繞著大宅邊散步邊閒聊。

  「魯伯斯，你看，那裡，還有那裡，設計是不是很精巧美觀？這座大宅雖然破舊不堪，但底子還是很不錯的，很經典的十七世紀巴洛克風格建築，應該出於某位麻瓜大師之手。」

  「文森特，你的知識真是相當廣博呀，我就沒辦法看出這建築的好來，倒是這片土地，真是不錯，避暑的好地方，還足夠隱蔽，偏偏又是麻瓜的國家公園，道路修的不差，扮成麻瓜行走其間也不扎眼，要是能用來做傲羅的據點就好了。」

  「德文郡不是有個大型的秘所嗎？」

  「跟麻瓜擠在一起，畢竟有諸多不便。麻瓜的城鎮再繁華，也跟我們巫師沒有多大關係，而且你知道的，秘所真的是有點擁擠。一幫人勞累一天，去那裡休息，放屁、磨牙、打鼾，再加上體味，嘖嘖……」

  「要我說，就應該讓更多的麻瓜物品在巫師界流通，有些東西真的是很好用的，比如空調……」

  「文森特，你已經被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的亞瑟·韋斯萊兩次請去喝茶，他的陋居貌似離這裡不算遠。」

  「好吧，那我們繼續聊這秘境，這裡已然是最小的秘境，甚至還差一點，你知道，秘境的最小範圍是十英畝，而這裡還差那麼一點點。」

  文森特又道：「相較而言，沙菲克家族在蘇格蘭高地的那處秘境就十分可觀了，有一千英畝那麼大，其祖屋是建於十五世紀的一座城堡。花崗岩的，即便無人修繕，再屹立幾百年都毫無問題……」

  文森特不久前才去過那裡，講起來頭頭是道，魯伯斯則聽的一臉嚮往。

  「我之前覺得，抄沒方利家和沙菲克家在城市中的、對角巷的全部產業，對那對孤兒寡母來說有點殘忍。之前竟然為這些有錢人擔心，真是好笑。」

  「你的擔心其實是有道理的。接下來他們確實會很慘。」

  「哦？」魯伯斯來了興趣，要知道國際魔法協會是給母子倆留了一千金加隆的，他和文森特都知道這事。

  另外，英國魔法部還承諾凱薩琳可以去魔法部上班。

  而文森特卻說母子倆會很慘，慘在哪裡？

  文森特道：「沙菲克家族的野澤園城堡，宏大雄壯，但內部破損的厲害，我估算了一下，全部修復至少要五萬金加隆，哪怕是只為能住，修復一小部分，也得五千以上。」

  「嘖嘖，果然是費錢，然而沒錢可以不修復啊。我們又不像那些麻瓜，城堡必須修葺，卻還得保持原本風貌，說是文化遺產。」說著魯伯斯搖頭：「那種古代打仗用的戰爭設施，根本不適合居住。」

  文森特呵呵笑：「巫師界確實沒那種傻規矩，可你別忘了，秘境維持，也是需要錢的。」

  「啊！你不說我真就忘了。這個我多少知道些，讓我算算，那樣規模的秘境，五年起碼得七千金加隆。」

  原來在巫師界，不修房子雖然是自己家的事，但秘境暴露，卻是要被問罪的，其罪責僅次於在麻瓜集會場所使用魔法。

  文森特認可魯伯斯的算法，繼續說道：「神秘人倒台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期間沙菲克一家幾乎一直在逃亡，算算時間，該換能量石了。你覺得沙菲克家現在還能拿出這個錢嗎？」

  魯伯斯搖搖頭，「不行，我們都知道，他家就那些錢，再多連一個銅納特都沒有，若不是這樣，也無需用一部分家族收藏頂債，我們都知道，那些收藏算的時候，至少折價一半。」

  魯伯斯又道：「照這麼說，這處莊園不也存在類似的問題？時限也差不多到了，雖然費用相對低一些，但更換一次，沒有兩千金加隆，想都不要想。」

  說著嘆氣：「真是不算不知道，秘境大宅雖然好，居住費用可真不低。也就是說，沙菲克家族必須得要賣一處產業，才能有錢周轉。」

  文森特微微一笑：「那麼你覺得，像如此大的產業，什麼人才有能力接手？而如果這些人又恰好知道沙菲克家族的窘困，會怎麼做？」

  魯伯斯的眼睛慢慢大睜，好半天才道：「那些人真狠啊，確實沒給沙菲克家族留多少活路。換成我，攤上這樣的事，怕是氣也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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