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抉擇

  昏暗的樓梯間，有些踉蹌的查爾斯帶著船員向著下面衝去，他的臉上帶著焦急。

  「咔嚓」從樓梯口下方伸出槍口，讓查爾斯停了下來。

  那些人的眼中充滿著濃濃的敵意，仿佛只要他再沖一步，就要扣動扳機。

  豎疤查爾斯看著樓梯上方的自己，厲聲說到：「我不管你到底是1344複製出來的衍生物，還是另外一個平行時間的查爾斯，這邊是我的世界，請你們回去。」

  小喘的查爾斯雙手張開以示沒有動手的意思。「我只問你一件事情，問完我回去。」

  查爾斯把莉莉托在手中，向他展示著。「你有沒有見過這種會說話的老鼠？！」

  豎疤查爾斯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

  「很好。奧德里特，把你身上的畫紙給我。」查爾斯接過吸血鬼手中的筆跟紙，

  查爾斯用筆按在畫紙上停頓少許，但是他看了一旁肩膀上的莉莉，迅速抵在旁邊牆壁上畫了起來。

  迪普警惕的看著下方的豎疤查爾斯小聲問到：「船長，要畫畫，我們回去再畫吧，這地方很危險的。」

  「安靜！」

  一臉凝重的查爾斯迅速畫完後，把紙揉成一團，對著樓梯下面扔了過去。

  豎疤查爾斯打開紙團一看，臉上露出少許的詫異，裡面是一位可愛小女孩的簡筆畫。

  「這個人你在珊瑚島的時候見過嗎？」查爾斯有些緊張的問道。

  豎疤查爾斯仔細看了看後，把那紙張遞給了旁邊的其他船員。最後還是詹姆斯開口說話了，因為智力的降低，他的詞組非常的幼稚，但勉強能表示意思。

  「見過，有一位男人在莫妮卡店發她圖片，他說他在尋找女兒，後來他不找了，有人說他女兒掉海里去了。」

  查爾斯聽到這話瞳孔微微一縮，這是一個關鍵的碎片，這樣一來，一切都串起來了。

  他把莉莉抓在手中，看著那雙大眼睛說到：「你想回家嗎？」

  莉莉仰著腦袋看著他，「當然想了，當時家裡已經一個莉莉了。」

  查爾斯搖了搖頭，「其實你想錯了，那不是你的家，你是他們世界的莉莉，你的家在那邊。」

  莉莉木木的轉過身後，看向樓梯下面的豎疤查爾斯，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是他們的莉莉？」

  查爾斯堅定的點了點頭。這也解釋了對面的獨角鯨號沒有莉莉的原因，因為他們的莉莉跑到另外一個世界來，當了自己的炮手。

  那位呆在珊瑚島的莉莉是真的，老鼠莉莉才來著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豎疤查爾斯眼中帶著遲疑，他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搞什麼鬼，嘴裡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到底是什麼動作。

  莉莉的小爪子緊緊的握成一團，她的臉上滿是彷徨。「查爾斯先生，那……那我怎麼辦？」

  查爾斯緩緩呼出一口氣，平靜的看著她。「這件事情是你的事情，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如果想回家，你就跟他們走，你的父母在那邊等著你，你只要過去，那你就能回家了。」

  話一出口，查爾斯心中泛起一絲羨慕。

  莉莉低著頭滿臉的掙扎，這件事情超出了她的想像範圍，此時的她不知道怎麼做。

  「那……那我要是回去了，還能見到查爾斯先生嗎？」莉莉問道。

  查爾斯搖了搖頭，「你要是真回來就別過來了，DE1344很危險，能不靠近儘量別靠近。」

  「查爾斯先生，但是我捨不得你……」莉莉抱著查爾斯的手開始流淚。

  「別哭，對面也有查爾斯。」查爾斯說到。

  「那不一樣……」

  「喂，你到底要幹什麼。」豎疤查爾斯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查爾斯把莉莉放在面前的樓梯中間，後退回來。

  昏暗的樓梯間，兩幫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一上一下，一隻螢光綠的老鼠站在中間，此刻這一幕仿佛一副名叫《選擇》的油畫。

  幾十隻的目光投射到莉莉的身上，這種矚目讓她感覺自己的腳趾頭有千斤重，當她選擇了任何一邊，都意味著她將丟掉另外一邊。

  壓抑的幾秒鐘過後，最終莉莉挪動後腿，艱難的跑到豎疤查爾斯面前。

  看到這一幕，查爾斯心中莫名感到一絲失落。

  但是這是莉莉自己的選擇，他不想干涉對方的選擇，因為她是同伴，她能回家，自己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我們走吧。」查爾斯帶著其他人轉身向著樓梯口上方走去。

  「船長，把莉莉交給他們，真的沒問嗎？」迪普有些擔憂。

  「沒問題，因為那是我，我了解我自己，也許我會不信任另外一個我，但是我不對一隻小老鼠動手，我既然會把莉莉從第三實驗室帶出來，那麼對面的我，也會把她送回珊瑚島。」

  零散的腳步聲在走廊中迴蕩，查爾斯等人再次回到了第十一層，他們穿過那空曠的樓層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查爾斯站在樓梯口看著另外的一邊，莉莉的昔日的各種在他腦海中閃過。

  「我叫莉莉，你叫什麼吖？」

  「查爾斯先生，你回來了，來嘗嘗我新做的食物吧？」

  「查爾斯先生，你這三年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查爾斯先生，我今天能跟你睡嗎？？」

  看著遠處漆黑的樓梯口，查爾斯嘆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昔日的同伴就這麼離開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不舍，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他們默默的走出了那座大山，穿過了島嶼上的建築物，來到了獨角鯨號面前。

  一大群老鼠們圍繞著查爾斯，吱吱叫著，聲音中明顯帶著焦急。

  就在查爾斯想著如何跟他們解釋的時候，他敏銳的聽覺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那是老鼠爪子在地上奔跑的聲音。

  查爾斯一回頭，看到一小螢光綠從地上迅速的竄著。

  那是莉莉，淚流滿面的莉莉

  小老鼠迅速跑到查爾斯旁邊，縱身一躍，跳到查爾斯的懷裡，不斷的蹭這著。「嗚嗚嗚，查爾斯先生，我捨不得你！我真的捨不得你。」

  「你不想爸爸媽媽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因為我現在是老鼠，哪怕我回去了，爸爸媽媽只會更傷心，我……我打算變成人後再回去。」莉莉說出了一個理由。

  把莉莉抓在手心，嘴角微微上揚的查爾斯，用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腦袋。

  「行啊，那麼中間的這段時間，你就繼續當我的炮手吧，獨角鯨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