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盲人畫師

  聽到肩膀上莉莉的聲音，查爾斯向著她指著方向看去。

  大街的前方幾十米處是一個廣場，裡面人聲鼎沸，有不少類似與燒烤的路邊攤。

  「這算是地海的步行街了吧？」查爾斯走了過去。

  給莉莉買了一袋奶燉牡蠣，查爾斯走入熱鬧的廣場。

  這裡似乎是當地的集市，各種美食各種表演層出不窮，莉莉的眼睛快要看花了。

  就在查爾斯不知不覺的逛到廣場邊緣的時候，一位面目猙獰的帶墨鏡的盲人出現在前方，他臉上肉與皮相互粘連，看起來像是某種燒傷，這一副恐怖的面孔在四周的俊男靚女之中，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在盲人的腳下還放著一個牌子。寫著油畫，100回音一張。

  看著盲人身上破解不堪的斗篷，查爾斯猜到他生意不怎麼樣，不過也是，誰會找一個盲人畫畫。

  盲人畏畏縮縮的蹲在自己的畫板旁邊的，在四周熱鬧的環境下說不出的可憐。

  就在這個時候，三位勾肩搭背的青年從旁邊走過一腳踹在畫板上，看著盲人蹲在地上撿著東西，三人發出放肆的大笑。

  當查爾斯看到四周的所有人都漠視這一切發生，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後，他眉頭稍稍一皺。「這島上的人不但怪，而且真夠冷漠的。」

  善良的莉莉看不過眼，帶著老鼠衝上去，把盲人整理畫紙。

  感覺到有人在幫自己，這位毀容的盲人頓時失聲痛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我如此不幸！！」

  查爾斯走過去思索片刻後對著盲人說到：「別哭了，幫我畫一張吧。」

  見有生意，盲人顧不上傷心，吸了吸鼻子連忙站起。

  「先生，您請坐這。」他磕磕碰碰的把一張折迭椅從畫板後面掏了出來。

  看著盲人熟練的調著顏料，查爾斯心中有一絲好奇，一個盲人連看都看不見，他怎麼畫畫？

  就在查爾斯想著這個問題的時間，盲人把調色板方向，雙手就向著查爾斯臉上摸去。

  「摸骨畫畫？」一個念頭剛從查爾斯腦海中出現。盲人已經拿起畫筆畫了起來。

  這倒引起了查爾斯的興趣，他很想知道這盲人的技術怎麼樣。

  幾分鐘後，盲人停下來手中的畫筆，把作品從畫板上拿下來，恭恭敬敬的送到查爾斯面前。

  「哐！」緊張的查爾斯踢翻折迭椅，連忙後退三步，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槍套。

  那張畫布上並不是查爾斯而是栩栩如生的安娜！

  折迭椅倒地的聲音立即引起了盲人畫師的注意，臉上帶著慌張的就向著這邊摸來。

  「先生，我畫的不像嗎？您別走啊，我已經三天沒進食了，多少給一點吧，可憐可憐我吧。」

  查爾斯表情複雜的把畫接了過來，掏出了幾張百元的回音紙幣放在他那手裡。

  感覺到手中的觸感，盲人那張恐怖的臉上頓時露出狂喜，對著查爾斯方向深深的舉了一躬。「先生，多謝您對我這可憐之人的憐憫，願主母祝福您。」

  「你會讀心？」拿著畫紙的查爾斯問道。

  「沒有沒有，只是眼睛瞎掉之後多出來的一些無用能力罷了。」盲人謙卑的縮著在一旁，臉上帶著討好。

  查爾斯的手指在安娜的臉上緩緩划過，腦海中那些虛構的記憶涌了上來。

  「高志明，我喜歡你，我能做你女朋友嗎？」

  「高志明，別玩遊戲了，我比遊戲好玩多了。」

  「沒事，不就是穿越到地底嘛，多大點事，有我陪著你，咱們一定出去的！！」

  查爾斯的表情微微扭曲，他青筋暴起的雙手抓住畫紙邊緣就要用力。

  莉莉跳到查爾斯的肩膀上，「查爾斯先生，這位姐姐是誰呀，好漂亮啊。」

  就在一人一鼠交談之時，盲人揚起下巴，用著鼻子不斷嗅著什麼。

  最終還是沒有下決心撕畫的查爾斯，緩緩把畫捲起塞進了懷裡，表情帶著一絲惆悵的說到：「走吧，莉莉，我們回去了。」

  身後的盲人剛要抬手喊住，卻又仿佛顧忌些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

  回去的路上，莉莉很明顯的感覺到查爾斯先生有些心不在焉，白老鼠馬上猜測到跟那張畫像有關。

  「難道跟話劇里演的一樣，那位姐姐跟查爾斯先生談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然後她再無情的拋棄了查爾斯先生？？」

  等查爾斯回到旅店後，又是三張信封推被放在門口，這次離開的是兩位水手還有幫廚。

  加上死去的人，整個獨角戲號的船員都快沒了一半了。

  「怎麼回事，怎麼辭職了這麼多，為什麼不等回到珊瑚島再說，」查爾斯決定等會寫完日記把船員們叫過來問問，這有點太不尋常了。

  把油燈點亮，查爾把懷裡的那張畫拿出來牢牢盯著好一會後，把她畫紙夾入航海日記中。

  掏出胸口的鋼筆，查爾開始寫起了航海日記，但是還沒寫幾個字，又一張信封從門縫裡面塞了進來。

  「要下船當著我的面說！」

  然後門外面卻沒有動靜，臉色難看的查爾走過去，把信封拆開一看。

  當看到上面寫著迪普的時候，他表情立即嚴肅起來。「莉莉，跟我出去。」

  莉莉再次跳到查爾斯的肩膀上，褐色老鼠們如同地毯般緊隨其後。

  「查爾斯先生，我們為什麼又要出去？」

  「情況有些不對勁，迪普那小子有危險。」

  「嗯？」莉莉瞪大了眼睛。

  查爾斯把信張開在她面前晃了晃。「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是他寫的，那小子是個孤兒，他連單詞都認不全，怎麼可能會寫辭職信！這東西是別人偽造的！」

  再聯想到之前的異常，查爾斯敢肯定自己的船員一定出問題了。

  船員們要是不想幹了多半直接走，關係好點的最多跟老約翰一樣當面辭行，會寫辭職信的絕對屬於少數。

  而且那優美的花體字完全不像五大三粗的海上討生活的人寫的。

  來到街上，他對著肩上的莉莉說到：「你的老鼠都散出去，把獨角鯨號上面現在能找到的人都叫過來。」

  「好！」莉莉吱吱兩聲，地上的褐色地毯瞬間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