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謀殺

2023-10-21 09:58:34 作者: 烏龜騎士
  班森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邢澤對面的位置上,他舒服得感慨了幾句,將帽子擱在腿邊,但那根精緻的手杖卻只是換到了另一隻手中。

  這個小舉動並未逃過邢澤的眼睛,等他坐下之後,班森開口道:「邢澤先生……」

  「叫我邢澤就行,用不著那麼客氣。」

  「好吧,如果您不介意。那麼,邢澤,對於您剛剛的話,我並不認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你們充滿敵意。」

  「是嗎?」

  邢澤對此深感懷疑,從記憶中來看,這個世界的自己過得並不算好。

  魔法維修保養處?哦,得了吧,那是一個幾乎毫無存在感的部門,在邢澤沒有進去前,最年輕的職員都已經快五十歲了。

  何況一個月四十加隆的工資遠遠低於同部門的其他人,甚至還不及其他部門新進的人員。

  天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是如何在如此環境下還兢兢業業地幹了三年。

  更要命的,他還腦抽地接受了一項神秘事務司的秘密任務——監視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

  英國魔法部和鄧布利多積怨已久,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早在格林德沃起義之前,魔法部就開始不斷派遣人手監視鄧布利多,一來是為了調查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關係,二來是為了防止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聯手。

  這位知名法師對於英國魔法部而言就像是一枚極不穩定的核彈,像這樣無法被完全掌控的力量,人們總是會帶有敵意和懷疑。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源於恐懼,世界魔法委員會可不想再看見第二個格林德沃。

  所以,從第一任黑魔王被送進監獄後,鄧布利多的好日子也到了頭,神秘事務司組建了秘密小隊,以暗中監視這位世界第一法師。

  至於為什麼會派遣一個連傲羅都不是的邢澤前往監視,神秘事務司並未給予明確答覆。

  這純粹是一項自殺式的任務,且不提鄧布利多那高超的攝神取念術,光是這位老法師豐富的處世經驗就足以看穿邢澤的小心思。

  況且,霍格沃茨的教師也是藏龍臥虎,特別是那位對誰都恨不得用上一瓶吐真劑的魔藥學教授。

  輕輕地咳嗽聲打斷了邢澤的思索,他抬起眼睛看向了面前的老人。

  「您發呆了,先生。」班森說道,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份不失禮儀的微笑。

  邢澤大方地點點頭,伸手擦去了窗玻璃上的霧氣,「我不習慣坐火車,而且還是在這種天氣。」

  外頭的雪大得令人不安,儘管還不到六點,但天色漆黑一片,可見度更是十分低下。

  「天氣的確反常。」班森贊同道,「不過,更反常的是我們和外界失去了聯繫。」

  「你說什麼?失去了聯繫?這話是什麼意思?」

  班森伸伸腿,調整了下坐姿,「魔法電報失去了信號,列車上唯一的門鑰匙也沒法用了,加上這暴風雪……」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從邢澤表情來看,這位年輕人顯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邢澤嘆了口氣,他早料到火車上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但沒有想到會如此嚴重。

  如果列車無法行駛到新雷文斯卡村,那麼恐怕他們就會被困在這暴風雪中。

  班森意味深長的看著邢澤,他感覺眼前的年輕人似乎知道些什麼。

  「不能試試氣象咒嗎?」

  老紳士深吸了口氣,「幾乎沒有人能改變如此規模的暴風雪,如果我們能聯繫上總台和霍格沃茨倒還有點希望。」

  邢澤悄悄把手摸向了自己的魔杖,接著發問道:「那麼,老先生,為什麼要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訴我?」

  「哈哈,年輕人,結局無非是兩個。」班森收起了他的微笑,「你就是這一切異象的源頭,又或者你僅僅是一位魔法部的小職員。」

  邢澤緊了緊手中的魔杖,「那麼你認為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我更願意相信你是後者。告訴我,年輕人,如果你真沒有去過其他車廂,那是怎麼察覺到列車的異樣的?」

  總不該說是從自己被人毒死了這事上察覺的吧。邢澤在心中想了想道:「麗貝卡夫人,她在之前來過,我感覺她的神色和語氣有些古怪。」

  「僅靠這個?」

  「信不信由你,老先生。」

  班森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在考慮著要不要相信這個年輕人。

  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老紳士臉上重新帶起了那份笑容。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

  邢澤呼出了一口長氣,車廂里緊張的氣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能得到你的信任我萬分榮幸。」

  「哦不,年輕人,別高興太早。」班森站起身子整了整衣服,「從現在開始,你得跟著我,我們需要一切人手。」

  「可是……」

  「不不,別拒絕我,你說過願意提供幫助,我們可都是魔法部的人啊。」

  該死的老狐狸。邢澤在心裡咒罵了一句,他簡單收拾了下,拎起公文包跟隨班森走出了車廂。

  「我們去哪?」邢澤問道。

  「去4-A號車廂室,我有東西要讓你看看。」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4-A號車廂室,眼前的景象讓邢澤心中一沉。

  廂室里一片狼藉,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人癱倒在座位上,他臉色蒼白,嘴唇發黑,顯然已是死亡。

  「下次要我看屍體前,你最好提個醒。」

  班森雙手拄著手杖,毫無歉意地回道:「別那麼矯情,邢澤,這或許就是出自你手。」

  「你可真能開玩笑,老先生!」邢澤瞪了班森一眼,「中毒死亡?」

  「是的,中毒,蜘蛛之吻,一種不可檢測毒藥。」

  不可檢測毒藥?邢澤在記憶中找尋關於此名稱的信息。

  他記起這個世界的自己在霍格沃茨上學時,斯內普教授曾要他們寫過一篇關於不可測毒藥的論文。

  蜘蛛之吻便是不可測毒藥中的一種,有關於它的資料相當稀少,如何煉製這種毒藥也是眾說紛紜。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該毒藥至少需要三個月以上的熬煮時間,成功率低得可怕,所以彌足珍貴。

  「毒源呢?」

  班森並未回話,而是伸手指了指餐桌上的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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