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黎明的真相（下）

  齊格飛在白青霜的面前大氣不敢喘一下，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

  「我知道的，審判長。」

  白青霜又扭頭看向教宗。

  「樊鎮老師，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沒有帶齊心竹去庇護所？」

  白青霜的疑問讓樊鎮微微皺眉，沒有帶齊心竹前往末日庇護所，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因為不管怎麼說，齊心竹都是最合適繼承聯盟先輩之力的人選。

  如果齊心竹都不可以的話，那麼別人也沒有什麼可能性了。

  樊鎮看了看正站在一旁的齊格飛，雖然齊格飛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騎士團成員。

  但齊格飛的這種優秀，是放在普通人中來說的。

  優秀的人也是有高低先後的，齊格飛的優秀和齊心竹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次元上。

  尤其是序列，齊心竹掌握了S級序列治癒者和A級序列鏡花水月。

  只要她成為了繼承者們的容器，那麼教會又可以安穩至少100年。

  白青霜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你為什麼沒有去選齊心竹？而是把這麼一個普通人帶到庇護所里？

  你應該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吧？這種差距根本不是修煉所能彌補的。

  就算齊格飛這樣的人擁有了繼承者的能量，也沒有辦法達到齊心竹的高度。」

  聽著樊鎮貶低自己，站在一旁的齊格飛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兩方都是大佬，可白青霜對他很明顯要比教宗對他看好得多。

  「教宗冕下，雖然我不如齊心竹有天賦。

  但我覺得我也有承擔一切的意志，和為了教會獻出一切的信念。

  如果教會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白青霜笑了笑，齊格飛的表態，讓人很舒服。

  他沒有在這個時候阻止齊格飛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對面的教宗。

  「看到了沒有？這個就叫做決心，也就是你們這群人最為缺少的東西。

  齊心竹確實非常優秀，她的優秀甚至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如果不是我的出現，她應該就是最好的替代者吧？

  你們為了這個計劃，籌謀了多久？安排了多久？

  可惜，是不是我的出現打斷了你們的計劃？

  真的是太可惜了，是不是呢，樊鎮老師。」

  教宗微微眯眼，盯著齊格飛，再次強調。

  「繼承者的力量不應該這樣浪費。」

  「這種情況怎麼能說是浪費？繼承者的力量，本來就應該交給有決心的年輕人。

  而不是那些只是為了延續自己生命，而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的傢伙們。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些人，樊鎮老師。

  雖然不知道他們和你之間的紐帶是什麼，不過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

  其實我想殺你，真的想了好久了！」

  白青霜的語氣突然變的生冷起來，這讓站在對面的樊鎮微微一愣。

  「想？想要是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這樣了。

  白青霜，你覺得這樣的玩笑有意思嗎？」

  「他覺得我在開玩笑？那你呢？」

  白青霜看向齊格飛，齊格飛有些無語了，怎麼什麼事情都要扯到他一下。

  他一個撲街，混在兩個大佬之間，活得好艱難啊。

  「我不太清楚教宗不可殺的意義是什麼，不過教宗本來就是聯盟教會的標誌，應該不可殺吧？」

  齊格飛不敢說太多，因為他也不太了解其中的緣由。

  不過白青霜這個時候卻開了口，主動在他面前說了起來：

  「呵呵，那我今天就來給你科普一下，教宗不可殺，這是從廢土聯盟創立以來就立下的規矩。

  這個規矩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口頭協議那麼簡單。

  樊鎮老師的生命，從他登上教宗之位的那一刻開始，就擁有了不同的意義。

  因為他聯繫著黎明圓盤，一旦教宗非正常死亡，那麼黎明圓盤，就會暴走。

  黎明圓盤的暴走，會引起整個內環聯盟的崩潰。」

  「內環聯盟的崩潰？黎明圓盤的暴走？為什麼？」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變革的原因了。

  因為現在的廢土聯盟，大部分的7階都是依託於黎明圓盤而存在的。

  他們的生命進階之力，也就是至高暗能是由黎明圓盤分離出來，匯聚在他們身上的。

  這種力量非常稀缺，罕見，但在黎明圓盤上，卻擁有很多很多。

  達到6階頂峰的超凡者們，凝聚不出最後的至高暗能，就始終沒有辦法跨越那最後一步。

  所以聯盟教會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者說研究出了一個技術。

  這個技術可以從黎明圓盤中，剝離出來一部分至高暗能，降臨在一個人身上。

  通過這樣的手段，就可以幫助6階超凡者達到7階。

  但作為回饋和代價，通過黎明圓盤晉升7階的至高超凡者，不能離開黎明圓盤太遠。

  一旦離開黎明圓盤太遠，他們的生命能量就會不斷地自我釋放，回歸於黎明圓盤。

  這聽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其實一點都不奇怪，黎明圓盤的運轉是需要能量的。

  雖然說它可以從虛空中獲得足夠強大的暗能，但這些暗能實在太過於粗糙了。

  這些暗能對於圓盤來說是空氣，而7階高手的生命，才是糧食。

  7階高手的生命，富含著非常優秀和完美的至高暗能。

  這些至高暗能還帶著一個7階高手對於自身力量的所有感悟，規則。

  在這些規則回歸圓盤之後，圓盤會做出一系列的序列補完。

  簡單的來說就是黎明圓盤在生長，它是一件活的東西。

  既然是活的東西，它就要吃飯。

  而黎明圓盤的飯，就是那些被它引導的7階高手們。」

  白青霜說得平平淡淡，可齊格飛卻有一種非常驚悚的感覺。

  而且，他好像記得有個人說過類似的話題，就是在夢魘城堡的時候。

  有人問過他，黎明圓盤吃什麼？

  那個人，好像是呂落？

  他當時的回答是黎明圓盤這種偉大的事物，怎麼可以和吃吃喝喝放在一起說？

  就算黎明圓盤需要能量，那也是從虛空中獲取能量，這樣偉大的事物，肯定都有一種非常高端的能量獲取方式。

  可現在白青霜卻告訴他，黎明圓盤的能量獲取方式就是吃。

  而且是吃人，吃聯盟最高階的人。

  7階高手們，就是黎明圓盤的糧食。

  這讓一直信奉黎明，願意追尋黎明與聖光的齊格飛，心裡怎麼都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黎明圓盤就代表著黎明教會的信仰。

  現在審判長居然告訴他，他們的信仰是要吃人的，而且是吃7階的人。

  他們努力修煉，究其一生達到7階，難道就是為了讓黎明圓盤吃嗎？

  好吧，如果說這算是回歸聖光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400年來從來沒有人提出來過？

  「教宗冕下，審判長說的是真的嗎？」

  在情急之下，齊格飛甚至忘了說敬語，樊鎮這個時候看著他，也沒有了隱藏的心思。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過這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

  如果不借用黎明圓盤的力量，廢土聯盟就沒有辦法產生那麼多的7階高手。

  7階高手的數量一旦不足，就沒有辦法去對抗異種君王。

  到時候，人類就會陷入巨大的危機中。

  甚至有可能會滅亡。

  所以黎明圓盤的力量是一定要使用的，如何正確的使用，才是我們應該研究的方向。」

  教宗解釋了一番，不過很快就被白青霜打斷了。

  「樊鎮老師似乎少說了幾點。

  人類靠著黎明圓盤的力量渡過難關確實沒有什麼錯誤。

  但如今的黎明圓盤，已經成為了你們控制整個廢土聯盟的工具。

  教會被你們徹底把持，而議會，也活在你們的陰影之下。

  到現在為止，議會的那幫傢伙甚至已經不知道，人類即使不靠著黎明圓盤，也是有辦法成為7階的。」

  齊格飛聽到這裡，馬上雙眼發光地看向白青霜。

  既然白青霜這麼說了，那麼情況很有可能就是白青霜就是通過自我突破，而達到7階的。

  所以白青霜才會那麼強大，和其他的7階高手差距那麼大。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問題都能說得通了。

  「審判長大人是自我突破7階的嗎？突破7階的辦法是什麼？」

  白青霜似乎就在等齊格飛問這個問題一樣，就連對面的樊鎮，其實內心裡也很好奇。

  他也想知道，白青霜到底是通過什麼辦法突破的。

  如果是在內環突破的話，她怎麼可能不受黎明圓盤的影響？

  「我的突破方式確實是自我突破，這也是我和內環其他7階不同的原因。

  你們應該也感覺到了，我遠遠要比一般的7階強大。

  因為我的力量，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自身的提取和鍛鍊。

  我借用黎明圓盤的力量很少，你們不要說你們也借用黎明圓盤的力量很少。

  借用圓盤的能量，其實不是這樣算的。

  只要是生活在內環的人，基本上都會被黎明圓盤所影響。

  你們可以把黎明圓盤的暗能，理解成為一種輻射。

  一環的輻射強度最高，可以達到曾經四環的100倍。

  二環的強度也很高，可以達到20倍。

  而三環，則是4-5倍。

  這種不合理的暗能，並不是沒有代價。

  這些暗能都是黎明圓盤直接吸收虛空能量製造的暗能。

  這些暗能的屬性非常偏向於聖輝，所以黎明教會才有如今的這種規模。

  因為只要生活在廢土聯盟，幾乎每個人都會感受到黎明的感召。

  這種感召就是一種心裡的感覺，這不是毫無理由的感覺。

  而是你們在吸收了黎明圓盤暗能之後的感覺。

  只要吸收了，就會有作用，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東西，也是黎明圓盤最為可怕的能力。

  它能夠在悄然無息中，影響一個人的心智，還讓一個人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影響。」

  齊格飛已經站在原地自閉了。

  他就是問一下7階怎麼達到，可白青霜居然和他說了那麼多恐怖的事情。

  搞得他現在突然有種信仰崩潰，道心崩塌的感覺。

  如果他繼續這樣修煉下去，是不是也會成為黎明圓盤糧食？

  「審判長大人，你還是沒有說怎麼才能自己達到7階？」

  白青霜笑了笑，賣關子似乎很有趣。

  今天的她看起來心情不錯，似乎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發生，或者正在發生了。

  「別急啊，我今天的心情特別好，所以就多說了一些。」

  教宗樊鎮在聽到白青霜說自己心情好的時候，臉色突然難看了幾分。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白青霜心情變好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值得銘記的大事。

  而值得白青霜高興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說說吧，我也想知道，曾經的你，是怎麼跨過那道坎。」

  白青霜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原來樊鎮老師也想知道嗎？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

  內環人做不到，只是因為內環人沒有經歷過足夠的苦難罷了。

  只要有足夠的天賦，足夠的經歷，足夠強大的意志，就可以成為7階。

  成為7階的關鍵，就是去凝聚至高暗能，突破生命的階位橋樑。

  而至高暗能這種東西，可以說是生命之力，序列之力，暗能之力。

  也就是樊鎮老師所說的融合，三位一體。

  齊格飛，你知道麼？

  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獲得了可以通往7階的鑰匙，而且是自己突破。

  就算你達到了7階，你也不會被黎明圓盤的力量所束縛。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用感謝我，就當是我的饋贈吧。」

  齊格飛突然愣住了，確實很驚喜，也很意外。

  可白青霜的饋贈對於他來說，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而樊鎮則是看向白青霜，眼裡儘是不可置信。

  「三位一體這種事情，歷史上也有很多人做到過，可如果成為7階真的那麼簡單。

  那麼人類也就不需要去藉助黎明圓盤的力量了。」

  白青霜微微搖頭。

  「你知道你們的差距在哪麼？就是因為內環的人口實在太少了啊！

  而且你們太過於依賴黎明圓盤，這種依賴，讓你們永遠都不可能突破7階。

  達到7階所需要的三位一體，是兩種力量，再加上最後的個人意志才行。

  個人意志，才是一切的關鍵。

  你們沒有對抗圓盤力量的意志。

  在大多數6階頂峰的高手眼裡，或多或少都有想過，自己能不能通過自身突破7階。

  但他們只要這樣想，就必定失敗。

  因為他們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把通過黎明圓盤的力量達到7階考慮在內了。

  他們的內心，是沒有拒絕黎明圓盤的。

  他們都給自己留了退路，都在想著，自己實在不行，

  而真正達到7階的辦法，正是徹底拒絕黎明圓盤。

  內環的人很難做到這一點，但四環就不一樣了。

  極多的人口，造就了許多驚才絕艷之輩，他們之中，不乏經歷、天賦、意志，集結於一身之人。

  就比如之前那個戰死的四環7階。

  狩獵人13隊曾經的隊長，狩獵人之王，盧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