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

  「這不叫特立獨行，這叫擔當。」

  「擔當？在一個社會意志的面前，個人的擔當是沒有作用的。」

  雖然之前李羅雅對呂落表現出了好感，但並不妨礙她在某些事情上和呂落爭鋒相對起來。

  不過呂落對於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你真的覺得，個人意志和擔當沒有用嗎？」

  「是的，個人的意志和擔當，和集體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那審判長呢？她的個人意志有沒有用？」

  呂落一下子就把李羅雅問住了。

  「審判長她……她是不一樣的。」

  「怎麼，審判長不算人？」

  李羅雅馬上察覺到自己已經進入了呂落的語言陷阱里。

  「我可沒有這麼說。」

  「既然審判長是人，她的個人意志也可以影響到整個社會的意志，那就證明我說得沒錯啊。」

  「呂落先生，你是把自己對標審判長嗎？

  雖然我一直都覺得呂落先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可這種想法，不夠理智啊！」

  同樣的語言陷阱，正常人都會規避。

  可一旦規避了這樣的陷阱，雙方的語言交鋒就算是打了個平手。

  這樣也就脫離了張一凡來之前所說的談判要求。

  服眾。

  呂落如果想要在這次的利益分配足夠主動，就需要足夠出彩，需要服眾！

  至於怎麼服眾，語言，能力，實力，都可以。

  和李羅雅的交談，就是語言上的交鋒。

  「我覺得，做人應該有一點夢想。」

  「什麼意思？」李羅雅皺眉。

  「四環人也會有夢想？」旁邊也有其他家族的人附和。

  呂落深吸了一口氣，隨著他的深呼吸，客廳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即使我出身卑微，即使我是一個四環人，即使我是一個孤兒。

  我仍認為，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

  我呂落，就是要成為和審判長那樣，可以以個人意志，干涉的這個社會，乃至這個世界的人。」

  【比如，成為廢土之王？】

  李羅雅看著呂落有些呆滯，她感覺此時的呂落身上，似乎散發著非同一般的光芒。

  這種光芒，太耀眼了！

  或許呂落所謂的夢想是一種奢望，但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把自己的夢想說出來。

  本身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李羅雅抿抿嘴，呂落的說辭沒什麼問題，但她還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酸楚。

  她撇過頭，沉默了一下後，又重新扭回來。

  「有擔當的人，確實很迷人。

  白月瞳小姐，還真是幸運啊。」

  「如果你是在誇獎我的話，謝謝你！」

  白月瞳緊盯著呂落，呂落說的話，做出的承諾，只有她會當成真的！

  所以，她已經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呂落說完這句話，其他人才有點反應過來的意思。

  他們有人想要嘲笑一下呂落，可到了嘴邊的話，又有點說不出口的意思。

  至少呂落是那種敢想的人，雖說這有點不自量力，但敢想，就會有進步。

  而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呂落的感謝那自然是一點誠意都沒有的那種，如今的他，早就已經不需要這些人的認可了。

  李羅雅感覺到了呂落的敷衍，不過李羅雅也不是很在意。

  「呂落先生還是這樣的特別，只是想不到，呂落先生會代表羅家來到這裡。」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畢竟內環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我來到內環發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呂落說的十分自然，讓人感覺他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呂落先生也這麼認為嗎？你畢竟是四環人，我聽說很多四環人現在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呂落知道這是因為四環的變革風潮已經傳到了內環里，他擺擺手。

  「那些人沒有什麼文化，就愛瞎幾把想！

  我們這些讀過書的人，才不會想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呵呵！這樣啊！」

  李羅雅看著呂落身旁的白月瞳，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一番的交談之後，李羅雅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認可了呂落。

  李家的背後是海星民生，還連帶著多個內環議會家族，得到了她的認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不過，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

  ……

  呂落和李羅雅互相點點頭，勝利的目光看向別人，好吧，精神勝利也算是勝利。

  「還要有人要等嗎？可以開始了嗎？」

  張一凡臉色複雜的看著呂落，低聲說道：

  「恐怕還得再等會，因為石家沒有到，他們是議長家族，也是目前實力最強大的家族。

  所以石家一般都是最後一個來的。」

  「懂了！擺架子的那種。」

  呂落對石家有過非常詳細的調查和了解，因為石家掌握著藍天生物科技！

  他們圓環工作室和藍天生物之間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說。

  家主石昊軒，是目前的13議員議長。

  議長的權力很大，擁有聯盟議會的一票否決權。

  顧名思義，如果聯盟想要通過什麼法案，沒有石昊軒的同意，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的。

  這個權力是相當離譜的，即使石家目前的處境並不好，但卻因為這個一票否決權，依然霸占著內環最強家族的名頭。

  「既然人沒到齊，那我們去溜達溜達，看看這個季家莊園還剩什麼好東西吧！」

  呂落對李羅雅點點頭之後，便帶著白月瞳他走到了一邊。

  張一凡欲言又止，舉了舉手之後，沒有說話。

  呂落剛準備上樓看看，就有人攔住了他們。

  「喂，人還沒到齊，現在上去，並不符合規矩？」

  呂落愣了一下，說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上樓看看都是算違規的。

  而且，對於這件事情比較熟悉的張一凡，也沒有開口提醒他。

  「是想看我出醜嗎？還是想要看看我該怎麼應對？」

  呂落沒有在這個時候去辯駁和爭執什麼，只是平靜地轉過頭看著這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樣的規矩。

  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規矩，也麻煩你一併講出來，免得我再去犯錯誤。」

  雖然是承認錯誤，但這話從呂落嘴裡一講出來，就有一種蠻橫不講理的感覺。

  開口的人叫金星，是金晨的哥哥，此時他看著呂落，臉色有點難看。

  「你這個態度有點惡劣啊！」

  「出來混，犯錯就要承認，挨打要站穩，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呂落向前走了一步，雖然沒有釋放出任何氣勢。

  可依然有一種很絕的氣息，他知道，金晨是第二個需要征服的角色！

  面對呂落，金星不自然的後退了一步，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堪。

  「你是四環人，對吧？」

  「對，然後呢？」

  見到呂落承認自己是四環人，金星就像是找到了呂落的弱點一樣。

  「四環和內環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這個時候加入內環的人，我看真的是要好好調查一下，免得出現間諜之類的人物。」

  金星這個對手的質量，很明顯是不如李羅雅的。

  呂落有些輕蔑地看著他。

  「間諜？如果一個間諜也可以出現在內環的話，那高牆上的守牆人，是不是都可以槍斃了？

  而且現在的內環，真的需要擔心間諜？

  你的意思是內環害怕四環了？」

  「內環怎麼可能害怕四環？」

  「那不就行了？別轉移話題啊，說說吧，這裡的規矩還有什麼？

  你說出來就行，說出來規矩，我照辦！」

  看著鎮定自若的呂落，金星有些吃不住他的感覺，他站在呂落面前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種壓力不像是長輩帶來的那種身份壓力，而是像在禱告時，主教大人身上的那種。

  這個四環人，為什麼這麼有底氣？他底氣從哪來的？

  「這裡的規矩……」

  金星有些說不上來話了，不過還好，有人為他解了圍。

  「這裡的規矩不多，這位朋友大可不必這樣。」

  來者是一個很高挑的女人，呂落簡單的目測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身高已經接近1米9了。

  在穿上了高跟鞋之後，她的身高甚至要比長高過2次的呂落還要高出一截。

  就算是呂落曾經蹬過的那輛三輪車，青蓮幫幫主李青蓮。

  恐怕都要比這個女人矮上不少。

  看著對方的氣場，還有出場的時間，呂落大概可以猜到對方的身份是什麼了。

  石家的人！

  如果他是內環的人，又沒有老婆的話，這個時候或許還會對對方產生點興趣。

  可惜，呂落這個時候已經有老婆了，還不止一個，那自然要正午陽光，一身正氣。

  「這位，貴姓？」

  【人類女性，5階超凡者，擁有暗能強度反應，擁有部分聖輝反應。

  能力未知，序列因子波動檢測，序列B-掃描：得出對方的部分能力信息。

  屬性：力量75，敏捷110，體質65】

  在呂落觀察對方的時候，這個石家的女人也在觀察呂落。

  呂落的觀察者分析了對方，這個女人也藉此機會，掃描呂落。

  「掃描序列嗎？這種觀察類的序列，確實會讓一個人在交涉的時候，占據巨大的優勢。」

  別的不說，眼前的女人，無論是實力還是能力都很強的。

  能力全面，屬性均衡。

  這樣的屬性值，靠資源來累積是不可能的。

  沒有絕佳的天賦和持久的鍛鍊，根本不可能達到。

  不僅僅是屬性值方面，暗能和聖輝居然也有。

  也就是傳說中的三位一體？

  可惜，這三位一體對於呂落來說，都太弱了。

  石婷玉盯著呂落，當她直視呂落眼睛的時候，居然有一種凝視深淵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她曾經見過一次，那就是用掃描能力，掃描教宗的時候。

  這件事情石婷玉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以為自己當時的感覺，只是一種錯覺了。

  但沒有想到，今天的呂落，居然給了她同樣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要比之前教宗給她的感覺還要強烈，而且要強烈很多倍。

  「你……」

  「我什麼？你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吧？我叫呂落，呂落的呂，呂落的落。」

  這算是什麼自我介紹？跟沒說一樣。

  石婷玉無力吐槽，不過她通過掃描感覺到了呂落的不凡。

  呂落已經隱藏起來的氣勢，依然給了她很大的壓迫感。

  「我叫石婷玉，很高興認識你，呂落先生。」

  石婷玉，呂落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昨天晚上那個女僕，就是石婷玉派過來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正在通過一些手段監視羅家。】

  呂落聽到這裡，臉色就不太好，羅家的男賓怎麼樣，呂落根本沒有興趣。

  張一凡這個最大的內鬼在這裡，他都懶得去檢舉。

  可女眷這邊就不一樣了，他老婆可是在這裡的。

  萬一這個女僕弄點黑色八卦，桃色新聞，再弄一點不合理的照片，那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呂落的臉色就變得冷漠了一分，原本已經收起來的氣勢，也外放了一些。

  他釋放的氣勢其他人是感覺不到的，唯有站在他面前的石婷玉，有一種直觀的感受。

  「這傢伙，在給我壓力。」

  「石婷玉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一見面就用序列掃描別人的舉動，是非常不禮貌的嗎？」

  呂落直接把石婷玉的序列說了出來，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序列之力這種事情，通常來說都是非常私密的。

  這屬於一個超凡者的底牌，或者戰鬥隱秘。

  沒有絕對的親密關係，大家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序列給暴露出來。

  就像是呂落，即使過了那麼久，他的三大序列，都沒有在別人面前暴露。

  呂落這樣直接把石婷玉的序列說出來，有點把對方得罪死了的意思！

  不過他說的理由也是有理有據，石婷玉用掃描能力掃描了呂落，被呂落髮現了。

  「你……怎麼知道的？」

  石婷玉壓低了聲音，在場知道她戰鬥序列的人有不少，不過掃描這個能力，才是她一直隱藏的東西。

  因為戰鬥序列這種東西，只要戰鬥幾次，別人都會有所了解，到時候會自然傳開。

  但掃描這種隱藏的輔助能力，是非常難以發現的。

  呂落微微昂頭：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真寫不出來！今天就一更了，

  我明天要整理一下細綱，梳理一下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