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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55:07 作者: 夏末秋
    「談什麼?」

    鍾慕遠望著妻子一臉防備,無奈地嘆口氣,「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你說到做到,別為難鍾帥和小涵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說到做到?你的意思是我陽奉陰違?」江韻玫立馬擺出戰鬥的姿勢,儼如背脊豎起來的雌貓!

    「我沒那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真心接受這個媳婦兒!畢竟她是鍾帥的妻子。」

    江韻玫冷冷一笑,抓過化妝水在臉上輕拍,「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真心?」

    鍾慕遠一看妻子的態度,就知道多說無益,長嘆口氣站起來,抬腿就要往書房去。

    「怎麼?今兒個又要睡客房?」江韻玫細細地塗著精華素,臉都沒有側一下。

    鍾慕遠沒有說話,用關門聲回答了妻子的問題。

    書房裡,鍾慕遠望著桌上的一大壘文件,想到下午肖梓涵說的那些話,不禁思緒萬千。

    一直以來他總是怪自己當年沒有魄力,沒有膽量打破所謂的世俗觀念,但今天他才恍悟,當年的錯過不僅是他不夠堅持,還因為那個人缺乏媳婦的堅定和勇氣。

    1969年的冬天,他同數萬名知識青年一起響應毛.主席號召,到最偏遠、最貧苦的農村鍛鍊。也就是在那年,他結識了美麗又有才氣的上海姑娘黃奕,並打敗眾多男知青成功牽起她的手,甜甜蜜蜜地談起了戀愛.

    5年的插隊生涯里他們心心相知,他欣賞她的才氣和底蘊,她欽慕他的儒雅和博學,他們甚至突破道德的底線,一次次在那破敗的黃土窯里赤.裸相對,抵死纏綿。

    曾經,鍾慕遠認為此生非黃奕不娶,可是命運之輪變幻無窮,你猜得到開始,想得出過程,卻永遠估計不到結局……

    1974年鍾慕遠憑藉特殊的身份,被選拔

    為第一批共.產.主義大學生。黃奕沒有顯赫的背景,自然只能繼續留在陝西。他離開前那晚他們近乎癲.狂的痴.纏,也第一次把溫潤的液體灑在她的體內,然後萌發出一顆種子。

    黃奕懷孕了,在那個極度壓抑的,女知青大肚子其實並不奇怪,可像她這樣孩子的父親已經離開公社的就是大麻煩。她不敢告訴別人,最後輾轉找到了讀大學的鐘慕遠。

    他們決定生下孩子,於是鍾幕遠回京請求父母幫助。不想,父母卻堅決反對,理由是這樣的醜事會讓鍾慕遠的政治前途一片灰暗,甚至會讓有心人抓住這個小辮子,掀掉父親。在權衡利弊後,鍾慕遠動搖了,同意由母親帶著黃奕去打掉孩子,但他沒有想到,一向溫婉的母親在處理孩子的同時也處理掉了黃奕。

    流產後,黃奕不再跟他通信,甚至不願意跟他見面,等他千辛萬苦趕到插隊公社時,才知道黃奕早就獲得回城名額,還破格成為大學生。那一刻,他以為是父母威逼利誘她,可父親卻殘酷地告訴他,當年是黃奕主動提出以離開他的條件換取回城名額和入大學的機會。

    心痛氣急的鐘慕遠找過她,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時隔多年,他還記得黃奕的話,「從我知道你家世那天起,我就明白咱們不可能在一起,你能不顧父母反對,不顧家庭背景執意跟我一起嗎?不能是不是?你連咱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對你還能有何奢求?所以,我只能保護自己!」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時時環繞著鍾慕遠,讓他心生愧疚,也讓他對愛情斷了奢望。

    他不愛江韻玫,娶她只是因為她是他們這樣家庭最完美的妻子人選。將門出生,兩個哥哥都是政壇風雲人物,家世雄厚,人漂亮,多才多藝,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藝壇的新星。他們幾乎是一見面就定下來關係,公式化的交往後步入婚姻,然後有了鍾帥。

    這些年外人眼裡他們是模範夫妻,實際是標準的貌合神離。結婚後他才發現江韻玫的壞脾氣,她是江家的小女兒,太過嬌寵,又有搞藝術的人的冷傲,鍾慕遠在J省任職的時候,就從來沒在家吃過一頓飯,一來是忙,二來是江韻玫壓根不會做也不想做飯給他吃。

    一開始他總覺得江韻玫比自己小,要多讓著她,可漸漸地他發現夫妻之道真不是一味的退讓。他們開始吵架,不過他吵不過江韻玫,他也想過離婚,但迫於雙方的家庭,再加上江韻玫的強硬態度,結果不了了之,最後就拖成這樣——兩看相厭,相敬如「冰」,可人前還要裝成夫妻恩愛。江韻玫對他的要求是不要在外面養小/三;而他對江韻玫的要求就是不要纏著他吵架。

    這樣

    的日子想想都遭心……

    所以,他絕不讓兒子步他們的後塵,去搞政治聯姻。他沒有忘記當年江韻玫拆散兒子和那個女人時兒子的眼淚和乞求,也後悔當初抱著死理堅持與妻子統一戰線,活生生拆散一對璧人。

    這些年兒子對他們的態度,他懂,那是無聲的抗議;看著兒子清心寡欲,對誰都不咸不淡,他怕,怕兒子和自己一樣,斷了對愛情的奢望。所以在得知鍾帥打結婚報告時,他故意把消息壓下來。他想彌補兒子,也希望兒子能幸福。

    知道肖梓涵是二婚還有他們是閃婚時,鍾慕遠曾有一絲絲擔憂,但今天看到肖梓涵時,他鬆了口氣,他相信她會讓兒子幸福,也會讓這個家更像

    ☆、26晉江獨家發表

    晚上洗完澡,鍾帥坐在床上幫肖梓涵吹頭髮,看她還是愁容滿面,便蹲下.身來關切地問,「在想什麼呢?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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