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天亮

  這些光漪蘊含著亂霄星系的全部奧秘，只不過它的體量太過龐雜，以至於根本沒有人能相信，有誰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間，推衍出這些光漪的全部星奧！

  然而天賦往往就是如此，一件事讓一個天才去做，根本可以忽略常人能夠想像的極限，因為普通人去做這件事，就算再過十年，也還是做不到！

  莊嵐的天賦不僅僅取決於他的魂力，更深層的依仗是他擁有一隻獨一無二的天蚩蠱！

  天蚩蠱的推衍能力似乎有先天優勢，它就像莊嵐的第二雙眼睛，無盡的星海印在魂眸，星輝的閃耀沿著長空明滅不定，每當一個固定的周期重複出現，相應的業訣也就應運而生！

  所以，當晨曦漸漸升起之際，空中的星華開始退隱，它們並不是消失，而是依然存在，只不過在晝幕的覆蓋下，星息漸漸地難以察覺。

  而莊嵐這時候神情略顯疲憊，但眸光深處似乎有一片無盡的星海在灼灼燃燒！

  伊勢高雄始終目光微闔，群兵環伺之下，他似乎並不緊張，百萬雄兵在普通人看來的確很強，但可惜多數都是業徒境界，他想要全身而退根本易如反掌。

  但現在他要做的，是要在全身而退的前提下，把一萬多隻金俑帶走！

  金俑吸收了一夜的星元，體表上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雖然還不足以用來對戰，但是如果有相應的兵訣，同樣可以觸動它們。

  除了莊嵐和葛紫頤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葛家的亂霄星訣，然而伊勢高雄在這一夜之間，竟然也看出了亂霄星訣的一些奧秘！

  葛家遺失的那隻金俑，畢竟在伊勢家收藏了上千年，他們對金俑身上的秘紋進行了不遺餘力的精研，雖然無法窺測整座星訣的玄奧，但卻也了解到了一絲端倪！

  剛才的一夜對峙，伊勢高雄親眼目睹了萬甲金俑上的星元分布，根據一千年來伊勢家對這道星陣的領悟成就，迅速破解出了最為基礎的操控業訣！

  有了操控業訣，他就得以不費吹灰之力，讓這群金俑跟著他離開此地，因為金俑體內積蓄的微弱星元，已經足以維持它們的短時行走！

  所以在這看似平靜的一夜之間，莊嵐和伊勢高雄兩個人，實際上都在爭分奪秒，全力推衍著自己所需的業訣！

  隨著晨曦漸盛，伊勢高雄的目光也完全睜放，與之而來的還有一抹極度自信的笑意掛在他的嘴角！

  「哼哼，失去了萬甲金俑，暮瀾城還有什麼可以依仗？」隨著伊勢高雄身上突然爆發出的一股氣勢，他手下的三十多位業士高手瞬間受到鼓舞，作為兵修他們很清楚這股氣勢意味著什麼，那顯然是內在戰意的本能展現，跟在一個人手下如果久了，對他的意圖是很容易就能覺察得到的。

  「看來，你想對這些金俑動手了？」莊嵐精芒內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痕跡。

  「葛家已經沒有能力再保管這些金俑，不過我們伊勢家卻可以！」伊勢高雄不無驕狂地回道。

  「對於想要得到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去掠奪，這就是你們國士社的主張，也是你們舉兵入侵的根源！」莊嵐抬頭向高空中遠望，此時的星芒比之前實際上更加濃厚！

  「不錯，掠奪和侵占原本就是天然界的生存手段，誰的實力更強，誰就能略取更多的資源，伊勢家和國士社只是踐行了這條天律。」

  莊嵐目光迴轉：「然而你卻疏忽了一點，有件東西是永遠無法被略取的。」

  「什麼東西？」伊勢高雄依然孤傲地道，在他眼裡，根本沒有什麼是不可略取的。

  「是民心！無論多麼強大的入侵，都無法把民心奪走！」莊嵐的目光隨之又落到了萬甲金俑身上。

  伊勢高雄輕哧一笑：「哼，民心是用來奴役的，只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讓民眾屈服，還要民心有何用？」

  莊嵐淡然道：「這便是你永遠也無法得到萬甲金俑的原因，因為葛家的祖先正是從民心當中參悟出了亂霄星訣的奧秘！」

  「一堆廢銅爛鐵，跟民心有什麼關係？」伊勢高雄略顯狐疑，儘管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心中有個疑問卻又突然刺痛了他的直覺！

  這個疑問盤桓在伊勢家已經有千年之久，自從他們得到了那隻金俑，一千年來就從未間斷對它的推研，但是金俑身上有一道無比詭異的秘紋，讓他們至今都毫無進展！

  萬甲金俑之所以具有氣勢磅礴的威力，就因為有這道秘紋存在在金俑身上，通過這道秘紋，一萬多隻金俑能夠緊密相連，組合和幻化出繁亂紛呈的絕世兵陣！

  這道秘紋所傳遞的正是一種神奇引力，每個兵俑身上，都自發地向心於某個特定位置，而這個位置的唯一標誌，就是亂霄星訣！

  龐大而紛亂的亂霄星座，實際上是圍繞著某個中心而運轉的，葛家祖先從這座星系當中不但參化出精妙絕倫的兵陣，而且融合進了民心奧義，由此可見在很久以前，他們必然也是一方諸侯，甚至於建立過某個王國！

  「民心這種屬性，只有兼懷博仁的王室才會將它奉為至寶，你們國士社個個擄取豪奪，怎麼會認識民心的價值。」莊嵐突然間捻動業訣，一抹粼亮的辰陽從天而降，把他全身映得熏紅！

  「哼，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民心重要，還是實力重要！」伊勢高雄驀然抬手，一道強勁的業訣從指尖射出，周圍的光炁元素受到觸動，竟然凝聚成一團巨大的汀幕四處激盪！

  詭奇的一幕隨之出現，那些原本矗立不動的金俑，像是受到召喚一般向他面前走去，每一隻金俑雖然互不相干，無法聚結兵陣發動攻擊，但卻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它們，因為金俑的分布太過密集，它們圍在伊勢高雄周圍形成銅牆鐵壁，對伊勢高雄來說這是一道屏障，暮瀾聯軍很難傷到他們，他們卻可以隨時出手襲殺過於靠近的對手！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萬甲金俑就這樣脫離了葛家的控制，以伊勢高雄為中心匯聚成一個兵團，在晨光的映照下，散發著令人驚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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