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合魂

  「恕難從命！」莊嵐很果斷地回絕了她。

  「你是看不上喬幫對嗎？痞、匪、娼、盜是被世人所不齒的四大惡業，除了恃強凌弱，痞修似乎沒有什麼值得稱道，所以一直以來連我都很令你厭惡。」

  莊嵐稍愕而道：「那也未必，天地萬靈，善惡有分，每一個職業都有存在的理由，我一直以來眾業兼修，其中就有四大惡業中的盜賊，但卻從來沒有罪惡和負疚感。」

  「噢？那是為何？」

  莊嵐繼續道：「你可聽說過盜亦有道？實際上萬業當中，本不存在善惡，只是修煉的人不同，讓它有了善惡之分，我把仁業貫穿在盜行當中，它就是善的屬性。」

  「在痞修的世界，你讓我貫穿仁業？」

  「仁在心中，萬業皆仁，惡在心中，萬業皆惡，既然盜亦有道，痞何嘗不能有道呢？」

  喬妃輕嘆一聲：「你沒有在痞幫待過，並不了解這裡的生存法則，所以才有這麼荒唐的想法，痞修需要痞凌之氣才能生存，一丁點的仁慈，都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錯！仁和慈並無關聯，慈只是主觀上的心態，在重大犧牲面前，它往往會有退縮，仁則是一種恪守，必須躬身而為，所以在仁者心中，根本沒有職業之分，萬業都可為仁。」

  「我又不是仁者，不需要踐行這些虛無縹緲的道理，更何況仁者只是傳說，亘古至今沒有這種職業，我倒是很奇怪，你哪裡得來的這種怪論，並且試圖讓我接受它？」

  莊嵐沉了沉眉：「是因為我陷入業階屏障，很久以來沒有突破，所以自行參想出來的一些道理，實不相瞞，如果不是為了踐行仁業，我也不需要到你這裡來。」

  「你要黑壟匾，是為了踐行仁業？」喬妃仰起頭盯著他。

  「是的，黑壟匾中有個秘密，我必須知道。」莊嵐回答道。

  喬妃沉默了片刻，目光中透出一股清幽：「你沒有想過，以我對你的情誼，連身體都可以交給你，難道會在乎讓你看一眼黑壟匾嗎？」

  「怎麼？黑壟匾中，莫非有驚天之謎？」莊嵐驀然而怔。

  「看過了這個秘密，你的性命也將不保，而我並不想讓你死。」喬妃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原來如此！」莊嵐的目光沉得像是一塊冰。

  「我也看了這個秘密，但是我能保住性命，因為我是喬幫幫主，並且掌控著黑壟訣，所以對方不敢殺我，你如果也想活命，就必須加入喬幫，在我的身邊謀事，但可惜你不肯。」

  「你我修為相差太大，如果跟你出入成雙，會讓喬幫數十萬弟子恥笑！」

  「以你的天賦，用不了多久就能進階業士，我會擔心被別人恥笑？」喬妃一言戳穿他的藉口，讓他的臉色連變了數變。

  「黑壟訣含有雙向禁制，如果殺了我，對方會不會受到制約？」莊嵐頓了片刻問道，黑壟訣的內容他很清楚，因為那本來就是他傳遞給喬妃的。

  「不會，黑壟訣跟黑壟匾是綁定的，只有幫主才有契約權，原本它是有繼承制，只不過這次是個例外，讓你一個外人獲得了黑壟訣。」喬妃斷然回道。

  「如果我強行觀看，必然會引發契約，從而驚動對方？」

  「是的，所以你看過之後必死無疑，對方的實力你無法估算！」喬妃面色鄭重。

  「如果這樣，那倒不如不打草驚蛇。」莊嵐大為無奈地搖搖頭。

  「我也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但是受黑壟訣的契約，秘密泄露之後，我即使不死，一身修為至少廢掉，你如果捨得讓我死，我也可以成全你。」喬妃目光灼灼，似乎並無虛言。

  「如果服用血晶呢？可否抵禦黑壟訣的血契制約？」莊嵐突然道。

  「那要看什麼樣的血晶，普通品質的血晶恐怕無能為力，黑壟訣的契約強度超乎你的想像，而且即使能夠抵禦血契，也還是會驚動對方，因為黑壟訣是雙向血誓。」

  「血晶也不行，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了。」莊嵐把剛要移出的一枚菩提核又放回袖鐲。

  「怎麼，還能有什麼方法？」喬妃側著頭問。

  「的確有一個方法，可是……這需要冒犯你！」莊嵐幾乎不敢看喬妃的眼神。

  「冒犯？怎麼樣的冒犯？」喬妃反而笑了起來。

  「當然是搜魂咒，你知道我是巫師……」莊嵐越發顯得難堪，因為喬妃很明顯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搜魂咒可是很傷神的，你忍心傷害我麼？」喬妃一本正經地道。

  「搜魂咒只是普通業術，我的祖傳巫術是合魂咒，可以跟你的魂魄暫時合體，從你的記憶中獲取信息，不會對神念有任何損傷。」莊嵐說得異常困難，幾乎是咬著牙說完這句話。

  「兩個人之間，竟還有合魂這種事？」

  莊嵐點頭道：「合魂咒可以向目標魂魄直接灌輸或複製業訣，但合魂的程度往往不會太高，現在我要從你記憶中獲得黑壟匾秘密，卻又不能觸動血誓，所以必須完全合魂，像一面鏡子一樣把你的記憶映現出來。」

  「完全合魂，是不是不能有反抗，就像是新婚之夜，兩個甜蜜的人合體一樣？」

  莊嵐為喬妃的露骨感到無地自容：「大致……相似，這個要求太過苛刻，我還是……」

  「我同意！」喬妃斷然答應了他！

  接下來，莊嵐開始了平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經歷，合魂咒雖然是純粹的巫術，沒有一絲色念摻雜，但喬妃如此美艷的軀體，在魂相中一覽無餘，莊嵐緊貼著她，簡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起先的經歷讓喬妃都羞得臉紅，但很快當莊嵐見到了黑壟匾的秘辛之後，內心的浮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寒而慄的一股恐懼！

  「慘絕……人寰！」退出神念之後，莊嵐情不自禁地發出驚呼。

  「你現在，還覺得仁者能夠貫穿於痞業當中麼？」喬妃面色緋紅，莊嵐此時就坐在她面前，並且就在她的金榻上。

  「其實，我也不確定仁業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哪怕只是傳說，我也願意相信仁業能夠化解某些業劫，尤其是像你這樣殺氣過重的痞修，業劫的傷害會格外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