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偷藝

  「怎麼賭？」坊主看到他能拿出這麼多錢，對莊嵐不禁多看了一眼，這些錢對一個業士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一個業徒可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得出來！

  「就賭在這十根獸筋之內，我能學會你的瓷紋業術！」莊嵐把激將法發揮到了極致。

  「哼，輸了的話，這些錢還有獸筋我可都要留下，你可不要怪我誑你！」坊主明知莊嵐故意激他，但偏偏受不了有這麼一個比他還狂的少年！

  「那是自然，如果僥倖贏了，前輩可不要後悔！」莊嵐狡黠地笑道。

  「哼，年少氣狂，你要真有這份能耐，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一直是個平庸的農夫！」坊主說罷，開始動手煉製那些獸筋！

  過程完全是重複的，坊主沒有半分遮掩，他的十指在鐫刻秘紋的時候，指紋完全是開放狀態，這樣即使他的手法再快，莊嵐也能牢牢記下那些訣印，並且用司空訣將它們混合在一起進行推衍，大量的衍算之後，一道清晰的業訣便印在了腦海！

  司空手在偷藝的能力上，絕對是首屈一指的盜家業術！

  十根獸筋很快被煉製完畢，坊主對韁屍筘根本沒有一絲興趣，他只是十分好奇地盯著莊嵐，從內心來說，他似乎更希望自己會輸，但理智告訴他這又是不可能的。

  「前輩，晚輩輸了，但你卻中計了。」莊嵐有些內疚地道，因為他的確學會了瓷紋，然而卻不能說，否則根本無法解釋一個農修怎麼可能施展工家業術。

  「怎麼？你是故意誆我的？」坊主突然目光一沉。

  「是的，這些獸筋已經煉化，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它的真正用途，所以你留著它永遠賣不出去，不如把它賣給我，我願意一百業幣一條收購。」莊嵐儘量裝出一副卑劣的嘴臉，但內心實在是難受得很，因為如此精妙的工家業術，不偷學實在太可惜了。

  「哼，滾！」坊主勃然大怒，把十根韁屍筘全部丟進了屋角當中的廢料筐！

  「一千！一千業幣一條！」莊嵐連忙改口。

  「滾！年紀輕輕如此狡詐，將來不會有好下場！」坊主盛怒之下橫推一掌，把莊嵐直接轟出了門外！

  強大的業壓讓他無所反抗，隨後只聽啪的一聲，他的身體重重摔到地下，頓時摔得鼻青臉腫。

  吳嬋尷尬地跑過來扶起他：「小嵐哥，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莊嵐站起來揉了揉臉，坊主的這一頓教訓他毫無怨言，如果對方能夠解恨，他巴不得再挨一掌。

  「小嵐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走出很遠之後，吳嬋忍不住問道。

  「我只是偷學了一門極品業術，但用的方法實在太卑劣，為了彌補過錯，我以後要想辦法報答郭家店。」莊嵐鄭重地道。

  「你真的學會了瓷紋？」吳嬋還是難以置信地。

  莊嵐點頭道：「是的，否則我怎麼可能把身上的業幣全部花光？只不過很可惜，那十條韁屍筘是瓷化淼紋，我要是自己煉，只能煉製平紋強度。」

  吳嬋突然道：「這簡單啊，坊主總是要倒廢料的，等他去倒廢料的時候，我們在廢料場等候即可。」

  「嗯，只能這樣了！」莊嵐重重點了下頭，那些韁屍筘他可不想丟棄，更不想被別人撿到，尤其是摸金門弟子撿到。

  「我只是很疑惑，郭老坊主為什麼故意把業紋開啟，即使瓷紋手法很難學會，但作為祖傳業術，也絕不會輕易將它示人的。」莊嵐邊走邊發出疑問。

  「或許……他會不會是個殘疾？」吳嬋突然信口一猜。

  「哦？如此一個天才，居然會是殘疾？」莊嵐恍然大悟，這個解釋很有道理，但他很難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一定是這樣，否則他怎麼甘心屈居在偏僻之地，而且名下沒有一個弟子？一定是他心態孤傲，怕別人恥笑他，所以故意躲在這裡！」吳嬋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

  「可能是吧！」莊嵐默默點頭，如果真是如此，他就更感到一絲內疚，因為正是郭老存在缺陷，他才偷學到了瓷紋業術。

  「小嵐哥，你也無需自責，一個人如果真有缺陷，他的業術很難傳承下去，你學會了他的瓷紋，對他來說或許是種解脫，否則一門祖傳業術斷在他的手裡，想必也是很痛苦的！」吳嬋不斷寬慰莊嵐。

  莊嵐：「嗯，嬋兒說得有道理，只可惜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殘疾，否則我可能醫好他，那樣就算跟他扯平了。」

  「不著急，要查出他有什麼殘疾並不難，我們有的是時間！」吳嬋見莊嵐逐漸恢復情緒，眉頭也緊跟著舒展開來。

  片刻後，他們回到了自家業宅，莊嵐進門前仔細查看了一圈，那些環伺在四周的不速之客早已離去，業宅附近十分安靜。

  兩個人進屋之後，將門戶牢牢閉合，莊嵐先來到那幾株香芝草跟前，用毓木皇經開始對它施展催化！

  殺了於寬之後，他在暮瀾獸林中用毓木皇經吸收了大量木元，如今只需要把這些木元注入到香芝草中即可。

  小半刻後，驚人的一幕果然出現，剛剛發芽的幾株香芝草，在毓木皇經的催化下，迅速長高了半寸多長！

  「小嵐哥，真是神奇的一門農術！」吳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莊嵐更是滿意地不斷點頭：「只要從其它木本上不斷吸取木元，就可以加速香芝草的生長，張家王朝之所以能在牧野時代橫行一方，完全是依賴於毓木皇經這種強大的催化功能。」

  隨後他又來到倉房，巡視了一眼正在孵化中的成百壇黑虱蟲，通過靈血和腐肉進行豢養，黑虱蟲的繁衍速度超乎尋常，一個月之內，數量就能成倍提升！

  最後他才回到敘事廳，在吳嬋的注視下，親手施展瓷紋業術，把剩下的幾根獸筋，全部煉製成了韁屍筘！

  「小嵐哥，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難以置信！」吳嬋見到莊嵐把郭家店的祖傳業術施展出來，臉上的驚喜一覽無遺。

  「嗯，可惜我現在只能煉製韁屍筘，因為所有的器紋都需要圖譜，而真正的極品器譜是絕不會外傳的。」莊嵐有些美中不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