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撤退

  屋裡安靜了差不多有七分鐘沈千靈開口對其他人說到：「大家都先出去一下，我和他說兩句。」

  屋裡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默默地離開了，沈千靈看了眼趴在窗台上的千影狸貓，千影狸貓也只好悻悻的站起來離開這裡。

  等屋裡只剩下沈千靈和張斯瑞的時候，張斯瑞看了她一眼躺到病床上說到：「你至少該留下一個男生做個見證否則這對你的清白可不利啊。」

  「心情不錯，失靈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沈千靈抱著肩膀說到。

  「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僥倖當了半年多靈法師。享受的也該享受了。沒啥好想不開的。」張斯瑞看著天花板說到。

  「行了，知道你心裡難過。別裝了。說出來心裡也許會好受一點。」沈千靈走到床邊說到。

  「有什麼好說的。自作自受，就這樣吧。至少我還活著。」張斯瑞說到。

  「斯瑞，我拿你做朋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沈千靈有些著急的說到。

  張斯瑞一下坐了起來說到：「我怎麼樣？還讓我怎麼做？開個失靈派對慶賀一下，或者寫首歌來表達我的憂傷？用不著。我很好。我還活著，這就夠了。不需要你多關心。也許我們以前是朋友，但現在應該不是了。你是靈法師閣下。我只是個平民。」

  張斯瑞說著起床要往外走，沈千靈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斯瑞沖她笑了笑說到：「其實不做靈法師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想著怎麼對付妖獸了。反正也打不過。」

  說完張斯瑞繞過沈千靈走出病房，病房外的那些人看到他都有些畏懼的後退了幾步生怕他因為衝動做出什麼傻事來。

  張斯瑞看到他們後退笑了一聲問到：「怎麼了？後退什麼啊。我又不是妖獸，我又傷害不了你們。我就是個普通人啊。」

  「斯瑞，你……沒事吧。」徐桂芳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往前走了兩步試探的問到。

  「沒事啊，我很好啊。你看，我很完整啊。簡直不能再好了。」張斯瑞笑著說的。但這話卻讓徐桂芳感覺更加的恐懼。

  「小三，姐姐理解你。不怕。」沈欣妍走過來勸到。

  「理解什麼？有什麼需要理解的？不過是失靈了而已又不是失身。怕什麼。」張斯瑞依舊面帶笑容的說到。

  「有什麼好笑的。你很開心嘛？」白澤走過來質問到。

  「為什麼不開心，我自由了，我不需要每天拼死拼活的為那些我根本不認識的人賣命了。妖獸來了我打不過那就死了好了。沒有人可以用道德綁架我了，我就是普通人了。多好。」張斯瑞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那麼開心。

  「你就這麼看待靈法師嗎？」白澤走過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說到。

  張斯瑞看著他的雙眼說到：「沒錯，靈法師就是一群蠢貨。你們拿命在保護的人也許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說不定人家只是把你當成了一個好用的傻瓜。」

  「你再說一遍？」榮譽感強烈的白澤最受不了這種侮辱，哪怕這種侮辱是從朋友的嘴裡說出來的。

  「怎麼，你只敢質問我嗎？你問什麼不問問你自己。數千年來靈法師的地位一直在走下坡路。從最初平民遇到靈法師要跪拜到後來的口稱閣下再到後來靈法師要無條件的服兵役這說明了什麼靈法師就是一條看門狗。用來防止門外另一條狗的。不是嗎？」張斯瑞話說完後白澤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他強忍著想要爆打張斯瑞的念頭鬆開手轉身離去了。

  張斯瑞抻了抻衣襟說到：「沒錯。我現在自由了。也許我放棄了很多特權比如說別人稱我閣下的特權。但是相比較自由而言我覺得這是非常划算的。謝謝你們，認識你們很高興但也許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因為我只是個普通人。媽，我們走吧。」

  「沒錯，你是普通人，而且還是個普通的懦夫。外面有數萬靈法師在為了自己的家人還有與自己並不認識的人浴血奮戰，而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恥嗎？」沈千靈從病房內走出來面色不善的說到。

  「他們怎麼做與我無關，我說什麼也和他們無關。再見。不對，不必再見。」張斯瑞說完拉著徐桂芳離開了醫院。走出醫院的那一刻張斯瑞從口袋裡拿出了他的靈籍卡，這張卡曾經滿足過他的虛榮心也給他帶來過更多的傷心，現在他想重新開始。做個普通人也許真的是一種選擇。

  張斯瑞回頭望了眼後面的醫院，沒有人出來送他。也好就這樣結束吧。也許下次自己一覺醒來會發現自己正在大學宿舍里，也許這裡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荒唐的夢罷了。

  他將手中的靈籍卡隨手扔到地上拉著徐桂芳的手往廣場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有個身影出現撿起了他丟在地上的靈籍卡。

  負責運人的直升機就在廣場附近，市民在靈偵司的組織下有條不紊的登機離開這裡。

  張斯瑞站在人群後面扭頭詢問徐桂芳：「媽。你打算去哪？」

  「都行。這世上總會有我們娘倆的存身之所吧。孩子你說實話，你真的沒事嗎？你那樣讓我擔心啊。」徐桂芳說到。

  張斯瑞低下頭說到：「難過又怎樣，已經失靈了。可我們還得活著啊。」

  徐桂芳點了點頭說到：「是啊，我們還得活著。只要活著還有希望。我也只有你這個親人了。從今以後咱娘倆就相依為命吧。」

  「好。媽，我餓了。」張斯瑞抬頭笑著說到。「好，你等著我身上還有錢我去給你買。」徐桂芳聽到這話也笑了，她現在覺得張斯瑞臉上笑容像天上的陽光。

  張斯瑞一把拉住她說：「別去了。等上了飛機在說。」徐桂芳點了點頭。

  他們從早上等到將近中午時才上了直升機，傍晚時分直升機才在龍淵市的安置區降落。

  下了飛機後有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做身體檢查然後安置他們住處還有食物。終於不用提心弔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