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無言勿言

  旁邊上官裕看不下去了過來拿手拽他說到：「你這老傢伙，幹什麼呢。這話跟孩子說合適嗎。」

  章敬之擦了擦眼圈說到：「我心裡難受。剛收了這麼好的一個苗子。我還沒傳他什麼本事呢就要走了。我心裡能過意的過去嗎？」

  上官裕說到：「行了，我徒弟還沒了一個呢。怎麼了，那孩子底子差嗎？難得一見啊，魅魔。多少年沒見過啊。也沒了。」

  上官裕這邊連說帶勸章敬之還一個勁的直搖頭。張斯瑞看到這幕心裡突然想起古人說的一句話「臨事方知一死難啊。」

  倘若你孤苦伶仃一人，那死可能並不困難。但若你心中還有牽掛的人，還有家人，還有孩子，還有高堂父母，還有結髮的賢妻，還有未能實現的宏圖大業。此時讓你去死你心中會有多大的不甘會有多大的不願啊。

  不願死而知其必死，不願死而自擇其死，這種選擇對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來說多麼的殘忍，多麼的無情……

  上官裕開解了半天依舊沒有效果最後他也有幾分惱了對章敬之說到說到：「行了老傢伙，聽我的。你不就是嫌自己沒交給徒弟本事嗎。你現在倒是教啊，有一天你就教一天，有一個小時你就教一個小時，有一分鐘你就教一分鐘不行嗎？」

  章敬之聽後深吸一口氣說到：「哎，行。我現在就教。徒弟你這幾天別回去了。師父教你本事。」

  張斯瑞能說不行嗎，眼下這可是要命的節骨眼。能多學一分本事那就是多了一分活命的機會。

  當下跪下磕頭高聲說到：「師父，徒弟叩謝。」說完連磕了三個響頭。

  章敬之把他扶起來剛要說話門開了，沈千靈帶著夢魘進來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下邊是一條牛仔褲，配運動鞋。頭髮披散著。

  她一進門看到章敬之扶著張斯瑞，章老爺子眼圈還紅了這是怎麼回事？

  正發愣呢上官裕看到她了趕忙招手笑呵呵的說到：「哎呦，我的寶貝徒弟來了。快來快來，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要不是看這老頭是自己的師父沈千靈都想一腳踢過去。樣子太猥瑣了。

  「千靈姐。」上官瞾見沈千靈來了趕忙打招呼。張斯瑞聽到這話扭頭說到：「這不對啊。沈千靈是你爺爺的徒弟，你該叫阿姨才對啊。」

  話剛落音兩個女孩子全都厭惡的瞪了他一眼，張斯瑞猛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行了，你們聊吧。我得帶著斯瑞走了。」章敬之抓住張斯瑞的手腕子把他拉走了。

  離開了休息室章敬之走到一塊空地直接施法召喚空間門，打開門兩人來到一個十分寬闊的地下室，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地下室里放著一排排的木頭架子架子上有各種各樣得盒子。

  章敬之看著這些木架子頗為自豪的說到：「這是我一輩子的積蓄了。這裡面有各種靈法的靈紋圖鑑。還有一些我搜集的小玩意，雖然不算奇珍異寶但也算是十分罕見了。從今天起咱爺倆就把這裡給它掏空。」

  張斯瑞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到：「師父，難道這次您真的……」

  章敬之一愣轉而大手一揮說到：「人生自古誰無死。我生為靈法師活到現在也算是高壽了。到時候穿著軍裝死在戰場上也算是鞠躬盡瘁了。有什麼不好的。倒是你現在別這麼多，聽我的開始訓練。」

  「是。」張斯瑞低下頭不在說話了。

  嘴上雖然不說但是他的心中還是越發的不安，一百萬妖獸仿佛是壓在他胸口上的大山，是他頭頂上揮散不去陰霾。

  他心思這般不集中練習的表現自然不盡人意，章敬之看在眼裡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他畢竟是個孩子啊，如果再有一年……不，哪怕是半年，就算是三個月也好。自己一定有信息能把張斯瑞訓練成一個合格的戰士。

  已經過去四天了，張斯瑞的訓練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章敬之沒有訓斥他，可是他自己都過意不去了。

  早上早早起床翻開一本靈法圖鑑打開一盒滋補身體的藥物忍著異味拿起來就塞到嘴裡，一邊嚼一邊看書。他不想死，他想變強他想守護自己的家人！朋友！可是自己要面對一百萬妖獸……

  張斯瑞努力的將這個念頭從自己腦子裡抹去，但是這個念頭好像病毒一般在自己的腦子裡肆意生長無法控制。

  張斯瑞只能咬著牙去看那本圖鑑，想像著自己與妖**戰的模樣。

  一旁章敬之看到張斯瑞這幅樣子知道他心中有了心魔。

  輕嘆一口氣他走到張斯瑞面前問到：「孩子，你怕死嗎？」

  張斯瑞抬頭看向自己的師父決然的搖了搖頭。章敬之笑了說到：「死了那麼可怕你為什麼不怕？」

  張斯瑞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師父：「師父，您這是在訓斥我嗎？」

  章敬之摸了摸張斯瑞的頭說到：「恐懼並不丟人。因為恐懼人才會讓自己變得強大，才會團結起來對抗那些能夠給自己帶來恐懼的東西。包括死亡。也正是因為怕死，所以我們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要讓自己的生命更加有意義。」

  張斯瑞一把抓住章敬之的衣角哽咽的說到：「師父，我真的不想死。師父，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到這裡的。我應該是主角的啊。可是為什麼情況和我想的不一樣啊。我不應該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我不應該是天下無敵左擁右抱嗎？為什麼會這樣？師父你告訴我行不行？我害怕。」

  章敬之溫柔的摸著他的腦袋說到：「你我何必糾結從哪裡來，重要的是我們的歸宿在哪。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歸宿。你還要努力。」

  「師父……」張斯瑞放聲大哭，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師父在戰場之上縱橫馳騁而後被獸群淹沒，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父母渾身血跡的等著自己回家。

  他仿佛看到好多人……好多妖獸……他看到好多淚水……

  哭了許久，張斯瑞哭累了抬頭看到章敬之還在他的面前，他羞愧難當的說到：「師父我……」

  章敬之伸手攔住他的話輕輕搖了搖頭說到：「哭出來就好了。我們繼續吧，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