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凡人一生，孔仙君【第三更】

  「這塊石頭是什麼來歷？」易小楓挑眉問道。

  莫非對方清楚？

  攤主回答道：「此乃至強魂石，裡面注入了一道意志，一位在歷史長河中曾攀登上天下第一寶座的至強者，他的意志，足以能讓你在性命攸關之時保下性命。」

  易小楓似笑非笑的問道：「這麼厲害？如何使用？」

  「得到這位至強者的認可。」

  「他是誰，我若買下，如何獲得他的認可。」

  「孔仙君。」

  孔仙君？

  易小楓沒聽過。

  他追問道：「如何得到他的認可？」

  攤主沒有說話。

  易小楓有些不爽，不耐煩道：「一百塊中品靈石，賣嗎？」

  攤主搖頭。

  易小楓轉身就走。

  這傢伙不誠心做生意，易小楓也懶得再糾纏下去。

  「你不知道孔仙君？」

  攤主的聲音傳來。

  易小楓搖頭。

  攤主沉默。

  易小楓繼續離去。

  就這樣，易小楓放棄了至強魂石。

  攤主依舊打坐著，他喃喃自語：「真的沒有人記得孔仙君……」

  易小楓一邊走，一邊在想。

  歷史長河裡的天下第一那麼多，老子師父就是天下第一，還在意過去的天下第一？

  易小楓暫時沒有不可擊敗的強敵。

  一路兜兜轉轉，易小楓也看到不少寶貝，但大部分標價很高，讓他覺得不值得。

  魔壇大會都是人精，這些魔修比正道修士黑多了。

  隨便什麼寶貝，標價都虛高。

  易小楓暫時沒有發現非常想要的寶貝。

  一個時辰後。

  易小楓碰見南秦尊者。

  南秦尊者竟然在客棧里聽人說書。

  說書人在講南秦王朝開國皇帝的傳奇故事，南秦尊者聽得如夢似醉，手裡還搖晃著一杯酒。

  易小楓走到他旁邊坐下時，他才回過神兒來，笑問道：「收穫如何？」

  「沒什麼收穫，你呢，聽自己的故事有趣？」易小楓笑問道，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南秦尊者笑道：「這狗犢子瞎扯淡，很多故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不過聽著聽著，容易讓我回憶起過去，想起那些悲歡離合，人老了，就喜歡回憶。」

  易小楓飲了一杯酒，問道：「若是世間有長生之法，你可願再去追尋？」

  南秦尊者的目光看向台上的說書人，眼神有些迷離，道：「要是再年輕一百歲，或許願意，但現在看淡了，活著有時候也是一種煎熬，一生對於凡人而言其實很長。」

  不知為何，易小楓總覺得他很有故事。

  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談及生死，南秦尊者總會散發出一種神秘的超然氣質。

  易小楓笑問道：「你這一輩子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說來聽聽，讓我不重蹈覆轍。」

  南秦尊者想了想，道：「遺憾的事情很多，最為遺憾的是當年辜負了那些隨我開疆擴土的兄弟，為了統一，我不得不處死他們。」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悲傷，也沒有慚愧。

  易小楓聽後也不驚訝。

  每一位開國皇帝似乎都會處死那些為其打江山的親信。

  南秦尊者看向易小楓，笑道：「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我的人生已經快要落幕，你的精彩才開始。」

  易小楓點頭，道：「對了，你聽說過孔仙君嗎？」

  聞言，南秦尊者皺眉。

  「孔仙君……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可為何想不起來？」南秦尊者喃喃自語。

  易小楓提醒道：「他曾經是天下第一。」

  南秦尊者依舊緊皺眉頭。

  這下子，易小楓也皺起眉頭。

  南秦尊者在隊伍里如同百科全書，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要是不知道孔仙君也就罷了，卻一副明明聽說過卻有所遺忘的表情。

  反常。

  南秦尊者端酒一口飲盡，詫異道：「真是奇怪，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莫非這個名字是一種仙神之禁？不能提起？」

  易小楓追問道：「仙神之禁是什麼？」

  「傳說，仙神不容許存在的事物，便會下達仙神之禁，抹除該事物在人世間的一切印記，包括芸芸眾生對他的印象，自古以來，修士之中不乏逆天而行之人，所以關於仙神之禁的傳說一直有，你是從何處聽聞孔仙君這個名字？」南秦尊者解釋道。

  易小楓將自己先前的經歷說了一遍。

  南秦尊者對那位攤主產生興趣，讓易小楓帶他去看看。

  兩人立即動身。

  他們的動作很快。

  再次來到那個攤位，攤主還在，至強魂石也在。

  南秦尊者蹲下，拿起至強魂石，笑問道：「道友，能不能跟我們講講孔仙君的故事？」

  攤主瞥了易小楓一眼，道：「你不識貨就叫你師父來？也算不錯，至少你還放在心上。」

  易小楓無語。

  南秦尊者笑道：「你說反了，他是我師父。」

  攤主愕然。

  「這個不重要，先跟我們講講孔仙君吧。」易小楓催促道。

  攤主沉默片刻，道：「孔仙君是一位天縱奇才，三年鍊氣圓滿，七年築基大成，三十歲便練出金丹，五十歲練出元嬰，百歲之年更是達到化神之境，不過他所在的年代無比久遠，那是一個仙神不顧凡人、妖魔肆亂的妖魔時期，孔仙君為保人族，殺穿妖族，立誓要屠盡世間所有妖孽，然而……」

  「一次仙神下凡，原來世間的妖怪，都是由仙神的寵物所孕育而出，當孔仙君想要殺妖祖時，被仙神阻止，孔仙君質問仙神，人與妖，誰重要。」

  「仙神說，一樣重要。」

  「孔仙君再問，妖食人，人殺妖，天經地義，為何要阻？」

  「仙神說，妖也有仙凡之別，凡人可殺凡妖，不能殺仙妖。」

  「孔仙君大怒，頂撞了仙神，甚至當著仙神的面殺了妖祖，惹怒仙神之眾，最終孔仙君被仙神鎮壓，他原本是人族的天下第一，人族的希望，仙神抹去了他的一切印記，讓後世凡人再也記不起他，再也記不起仙神曾經的疏忽。」

  故事到此結束。

  南秦尊者陷入深思。

  易小楓忍不住問道：「若你說的故事是真的，那冥冥之中確實有仙神的存在，你這樣說，不怕仙神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