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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有個業餘的拳擊場,你問問你朋友想不想玩兒。」李時黎說道。

    秦旭把頭扭向后座,「打拳擊,你會嗎?」

    詫搖了搖頭,在秦旭露出失望的表情之前,他道:「我可以學。」

    秦旭立刻喜笑顏開,「那我按照約定好的給你錢,一十萬,要是你贏了我再給你翻倍。」

    「臨時學?」李時黎驚訝道,「秦旭,你他媽開什麼玩笑呢,雖然我說是業餘的,但你別請來的人都當業餘了,那都是在國內打過比賽又回這兒來的,就算是真業餘,你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去對打?」

    「別怪我沒提醒你,玩死了人,我就告訴你爸。」

    秦旭立刻指著李時黎嚷嚷,「哼,你又不是沒玩死……」

    「閉嘴。」李時黎吼了秦旭一聲,秦旭看出李時黎真要翻臉了,立刻噤了聲。

    車內的氣氛怎樣變化,詫都不關心,他只想要拿到錢,但如果這兩兄弟因為爭執,而導致車禍,當場撞死,也是他樂意看到的。

    但想到秦旭所說的四十萬,詫又猶豫了。

    沒有人類不愛錢的,他給賞南越多的錢,賞南肯定就會越愛他,越不會拋棄他。

    「我可以打,」詫手掌搭上副駕駛的椅背,他湊過去,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前面兩人一大跳,他低聲道,「我可以打,死了算我自己的。」

    惡意,根本就沒有死亡嘛。

    .

    賞南睡得沉,14在清理檢查一遍系統之後重新開始運轉,一上線,它就發現房間裡沒有詫的蹤跡,整個房子裡都沒有。

    可它也叫不醒賞南,除非賞南自己醒來。

    距離小城市內足有幾十公里的一套山景別墅里,地下室一層用燈紅酒綠來形容也不為過,大部分富一代都聚集於此,他們會攜帶專門服務自己的人員。調酒師,侍應生,荷官等應有盡有。

    幽暗的地下室亮著紅紅綠綠的彩燈,菸酒味道刺鼻,室內中心則搭了一個面積不算大的拳擊台,四周擺著好幾張黑色皮面的長沙發。

    除了沙發上坐著的人,不少地方還站著人,乍一看看不出誰是主角誰是中心,但憑藉聊天時的口吻可以判斷。

    詫已經看完了兩場比賽,他的嘴裡被工作人員塞上護齒,他咬了咬,讓護齒更加貼合齒面。

    秦旭跟在他屁股後面,直到他鑽過圍欄,秦旭趴在圍欄上,「你可以一定要贏啊,我他大爺的下了一百萬注,要是咱贏了,我分你一半,加上之前答應的四十萬,我給你湊湊,給你一百萬。」

    一百萬?

    詫垂著眼皮想了想,他之前在工地幫人幹活,雖然沒拿到工資,但他知道一天是兩百塊錢。

    對於金錢,他有概念,越多越好。

    「好。」他應下後,他的對手也跳上了台。

    他的對手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身形高大壯碩,他手臂搭在圍欄的膠繩上,肌肉呈塊狀分明鼓起,脖子上的汗水滑進胸膛黑幽幽的毛髮當中,他的拳頭看起來有沙包那樣大,粗壯的大腿如石柱一般穩健。

    打量了詫幾眼,他輕哼一聲,完全沒把這種小雞崽子一樣的小男生放在眼裡。

    沒人覺得詫能贏,但幾乎所有人都在為詫加油,歡呼聲和空氣中的酒精味道一樣濃重,極易將人哄騙得頭暈目眩,像興奮劑一樣注入弱者的體內,讓他上前拼殺,被打成一張肉餅。

    大家都期待著這個畫面,為強者歡呼沒意思,看弱者被扭斷身體,卻為了榮譽和尊嚴垂死掙扎,那才有趣。

    詫將護腕纏上手腕,用牙齒咬住另一邊,仔細纏緊後,他學著前面的人那樣原地跳了跳,做了簡單的熱身。

    裁判站在中間,看了看黑皮男,收到對方信號後,看向詫,詫點頭表示自己也準備好了。

    裁判才吹響哨聲。

    黑皮男大吼一聲,直接舉著拳頭朝詫撲過去,他雖然體型看起來笨重,可速度很快,詫上身後撤躲過對方的拳頭,同時一個左勾拳用力錘在了對方的臉上。

    對方的護齒被從嘴裡打了出去,在空中划過一道流暢的弧線落在了裁判腳下。

    這一記重拳將黑皮男打得連續後退幾步,他眼神驚愕地看著這個雖然和自己差不多身高,可不管是肌肉含量還是體型,都相差巨大的年輕男孩,他不敢相信,這樣的重拳,能是對方打出來的?

    周圍的歡呼聲更大,詫掃了眼,鮮紅的氣體源源不斷地從他們的頭頂升騰而起。

    他們不在乎輸贏,他們只在乎刺激不刺激。

    這些惡意都主動匯聚給了詫,不僅他們喜歡,詫也喜歡這裡,野蠻、暴力、血腥,可能還會有殺戮。

    詫抬起眼,他迅速移動到了黑皮男跟前,舉起拳頭,一拳砸向他的面門。

    黑皮男慘叫一聲,但拳擊手耐痛力和其他人不一樣,下意識反擊,卻被詫用小臂擋住,詫連身形都沒晃動一下,他完全接下了這一次反擊。

    他手腕一轉,扣住黑皮男的小臂,往後一折,「咔嚓」一聲,這比某些人手中的打火機點燃時的聲音可要響亮多了。

    黑皮男這次發出的慘叫痛徹心扉,但詫卻捂住了他的嘴,男生冷漠的半張臉在白熾燈底下不見血色,可眼底的墨綠卻興奮狂涌。

    他碎髮長長了,沒剪好,狗啃一樣,落在額前,幾縷長的擋住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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