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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阿娜手指在膝蓋上攥緊裙子,眼睛彎彎地笑起來,「不好意思啦。」

    賞南有注意到每個人的表情和神態,也有在發愁陳懸太溫吞謹慎,一心二用。

    塞林點菜飛快,就點幾個標註是熱門的菜式。

    國叔和國嬸在店裡到處跑著拍照,而李彩碧和劉睿涵在討論一些社會時事,討論得非常起勁。

    菜上齊後,眾人才專心吃飯。

    劉睿涵吃相斯文,他看了眼手機,說道:「對了,現在是旅遊旺季,這個村子沒什麼旅館,幾乎都住滿了,我只找到一間標間,大家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擠擠。」

    李彩碧數了數人數,「八個人,標間,你確定?」

    「沒辦法,不然睡帳篷?」

    那也不行,帳篷再有私人空間,那也只是一個帳篷,頭一回睡在荒郊野外還覺得新鮮,天天睡他們還是無法忍受。

    國嬸拍板,「這樣,我跟阿娜還有阿南一張床,你們幾個男人一張床,中間看能不能找東西給隔起來。」

    「?」賞南咬著陳懸夾給自己的雞腿肉,不解道,「我也是男的。」

    國嬸道:「你也就十八嘛,小孩子,不然你們六個睡一張床也睡不下啊,我反正一大把年紀我不介意,可阿娜肯定不行。」

    話雖如此,賞南情願打地鋪。

    「打地鋪吧,讓老闆多給幾床被子,地上總還是能睡的。」劉睿涵說道。

    「那我睡地鋪。」賞南立刻道。

    眾人也跟著開始搶著睡地上。

    陳懸敲敲桌子,「先吃飯。」

    男人面無表情時,很能唬人,周身氣息頓時就變得冷漠陰沉,雖然平時的陳懸也不是那麼好接近就是了。

    -

    餐館距離旅館不到百米,老闆一一看過身份證之後,很是熱情地讓人給他們找被子,被子嘛,酒店多的是,老闆只說別弄髒了。

    標間挺大的,放了兩張床之後還有不少余出來的地面。

    賞南頭一次和這麼多人睡覺,他坐在床上,手裡抱著陳懸塞給他的水壺,看著一群大人為了誰睡地上誰睡床上吵得不可開交。

    他抬著頭,看見國叔叉著腰,「老子還年輕,用不著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尊老,你們愛這個小的就行了。」他食指指著賞南。

    「……」

    塞林對國叔的嘴硬嗤之以鼻,「國嬸兒說你有風濕病。」

    劉睿涵也勸對方,「我們幾個都年輕得很,睡一晚地上不打緊。」

    李彩碧也附和,「是啊,嬸嬸和阿娜睡一張床,叔你就和阿南睡一張床上,你們一個老的一個小的,不正合適嗎?」

    國叔嘴都被氣歪了,他人老了,卻不服老。

    但奈何對面人多,他不服也沒辦法。

    只有陳懸沒發表意見。

    賞南拽了拽又在縫縫補補的陳懸,「你怎麼不說話?」

    陳懸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顆潤亮的珍珠,串到手裡的半成品上面,他微微彎了點腰,「他睡地上正好,我睡床上。」

    賞南:「……」他忘了,怪物沒有道德這種東西,它可能還巴不得國叔贏了這場「辯論」。

    昨晚睡在黃沙漫天的平野里,大家身上都髒兮兮的,但他們還是讓阿娜和國嬸先去洗,阿娜進洗手間之前,看了眼塞林,「塞林,要不你先洗吧?」

    塞林擺弄著手機,頭也沒抬,「不用,我等會隨便沖兩下就行了,你和國嬸不是還要洗頭,麻煩死了,你先洗。」

    賞南盤腿坐在地上看陳懸縫縫補補,順便也看塞林,其實塞林心不壞,就是說話難聽,他知道自己脾氣臭不討喜,沒人願意帶他玩兒,他就自己包圓了自駕游會用到的東西,這也是很大一筆錢了。

    「我覺得塞林人挺好的,哥,你覺得呢?」賞南趴在陳懸的膝蓋上,只有在光線直接照射在賞南並且異常明亮時,才能發現賞南的眼睛是不同於黑和棕的深藍,這是陳懸挑了很久的一對寶石,現在看起來已經和賞南本人慢慢融合了,變得水潤了些。

    「你喜歡他。」

    「不喜歡。」

    賞南不會給傀儡發瘋的機會。

    他看著陳懸手裡的動作,「你做的什麼東西?」

    「項鍊,」陳懸將手裡的東西鬆開,有白色珍珠和寬邊蕾絲,「給你做的。」

    「珍珠是真的還是……」

    「給你的當然是真的。」陳懸笑笑,「算是一個,禮物。」

    賞南裝作不懂,「平白無故送我禮物做什麼?」

    陳懸沒回答。

    阿娜沒在洗手間久待,她拿著吹風,用毛巾裹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了。

    一走出洗手間,她目光就被賞南的眼睛吸引了,她知道賞南的眼睛漂亮,但不知道這麼漂亮,可以說,她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

    因為是阿彩朋友喜歡的人,她看得出來,陳懸喜歡賞南。

    所以她一直都只是讚賞對方的眼睛,在此刻之前,她從沒打過賞南眼睛的主意。

    可是,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好想,吃掉。

    .

    大家都陸陸續續洗漱完了,自駕游相當累,不管是開車還是坐車的人,都疲累不堪。

    先洗漱完的倒頭就睡,不管床上還是地上,一倒就不起了。

    陳懸最後去洗澡,他從洗手間出來,看見賞南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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