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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它甩動脖子,灼熱的火焰直奔他們而而去。

    幾個人瞬間就被火焰包裹,他們發出慘叫,在地上打滾,試圖滅掉身上的火,很快,他們就被燒成了一塊焦炭。

    鎮子已經開始在被踐踏燒毀,鎮民們的慘叫不絕於耳,響徹群山。

    在龍族的眼中,人類就只是人類,男女老少都沒有任何分別,奔跑在街道的人類被拎起來直至高空,最後鬆開爪子,人類慘叫著降落到地面,鮮血從他身下湧出,口鼻也冒出小股的血液。

    他們都曾共同分享過惡龍的苦難,參與過幫助過抓捕它們龍族,以飼養龍族為驕傲,以飼養龍族會消遣,將龍族鎖在囚牢中取血,將將死的未成年小龍驅趕至集市中心玩弄它們以供賺取金錢,他們的歡聲笑語,對龍族來說,是最頂級的羞辱。

    烏楊鎮的所有房屋都被燒毀,連隔著幾十公里的鎮民的房屋以及房屋的主人,都被摧毀屠殺殆盡,空氣中的血腥味引來了大群禿鷲,但因為懼怕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它們只是圍著鎮子轉悠。

    龍川盤旋在上空,它嘶鳴著,為曾在烏楊鎮喪命的同族,它只能以鮮血祭奠它們。

    任務結束後,它們回程,此後,世界上便再也沒有烏楊鎮這個鎮子的存在,世界上也不會再有人知道有龍族的存在。

    -

    賞南將船靠岸,在看了14給的說明步驟後,他花了一個月時間,才修好了破破爛爛的船,改過之後,這船變小了許多,看著也更加磕磣,帆是用拼起來的一件件衣服,甲板是將直接破爛的板子重新訂起來,也在河面上撿了不少東西,不然真沒辦法繼續出發了。

    而賞秋的屍體已經有了很大的臭味,她的臉也開始變形。

    賞南只能在山裡劈柴砍柴,將賞秋燒了,裝進一個小盒子裡。

    做好這一切時,入冬了,山風呼嘯,寒冷刺骨,河面上更甚,但賞南每天都會坐在甲板上發很久的呆。

    這是來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他能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呆很長很長的時間。

    看日出日落,看著河面從明亮變成漆黑,看兩岸群林從翠綠開始摻雜金黃。

    賞南並不覺得孤獨,14會和他說說話,不想和14說話了,他就將已經得到的記憶碎片翻出來反覆咀嚼。

    老師說過,京市是權利中心,權利的爭奪永不止息,不管是異化前還是異化後。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戰隊,也不記得賞秋有沒有戰隊,可從祁令翻臉來看,對方肯定是以為自己戰隊人類,從而開始傷害它的同類。

    他還帶著隊友對祁令實施過抓捕,祁令沒有傷害他,祁令只是對他非常失望。

    蝗蟲出現在青市,但之前從未探測到青市有出現大批量的蝗蟲群,所以要麼是蝗蟲進化,要麼是他們被利用了。

    賞南想了很多。

    在河面上飄了四個多月,船終於停靠在了一個比烏楊鎮大許多也熱鬧許多的鎮子邊上,賞南要給船上添一些補給,不管是炭還是食物。

    他將所有的金子和鑽石從帶在身上,栓好了船,跳到岸上。

    在船上這幾個月,賞南幾乎沒吃過正常的食物,他只會做火腿燒蘿蔔,是賞秋教給他的唯一一道菜,再好吃,他也吃膩了。

    賞南上了岸,第一時間去首飾店金器店帶打算典當一些錢。

    這裡已經比較現代化了,各種監測儀器都有,老闆見賞南的打扮邋裡邋遢,一時間還不敢收他的東西,「你不會是小偷吧?」

    「這些都是我媽給我攢的,你可以看,每樣東西上都刻著一個s。」賞南靠在櫥窗玻璃上,鎮定說道。

    老闆檢查了柜子上的每樣金器,喲呵,還真是,他一一檢測後稱了克數,調侃這有錢的小叫花,「你媽這麼有錢,你還穿成這樣?」

    「我媽死了,我爸娶了新老婆,天天打我,我偷偷跑出來的。」賞南睜著眼睛瞎編,可他說的基本都是真話,只有賞西東娶新老婆是假的。

    老闆看著稱上面的數字,「163克,我給你四百塊錢一克,市面上現在金價沒之前高了,就百□□,我是看你這鐲子打得還不錯……」

    賞南:「就四百,給錢。」

    包里揣著六萬多塊錢,賞南走出金器店。

    賞南先在街邊的小館子點了兩大碗餛飩,一份清湯一份麻辣,賞南風捲殘雲,吃得大汗淋漓。

    他穿得破破爛爛的,看著像個小叫花子,要不是看在長得不像個叫花子的份上,老闆都不敢煮給他。

    吃完後,賞南掏出一張一百的票子給老闆,老闆麻溜地找了錢,「下回再來啊。」

    應該沒有下回了,這裡不是賞南的目的地。

    跟著,賞南又去服裝店買了幾套合身的衣服,買了幾條女生的連衣裙,等會燒給賞秋。

    他比之前長高了不是一星半點,換上合身的衣服,他恍若隔世。

    終於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跑出來了。

    外形看起來不再像個叫花子之後,辦事就容易多了,買炭,買食物,都非常順利。

    「哎!你小子!」捧著只燒餅在啃的少年一頭和賞南撞上,他戴著破了幾個洞的鴨舌帽,說話時,油膩地舔了一道小虎牙,「不看路啊,草你大爺的。」

    賞南本著息事寧人,往旁邊讓了讓。

    那人卻蹬鼻子上臉,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不是本地人吧,河上那破船是你的吧,你身上的味道和那破船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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