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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主教,」賞南很快又要睡著了,他剛睡了一個小時不到,就被懷閃吵醒了,一句話字數超過兩個字,他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要不,您當我理髮師?」

    「薪水多少?」

    「主教隨便開吧,我給得起。」

    懷閃抱著賞南把他往上提了提,用捂熱後的手掌去揉搓神父的臉,看著神父的嘴巴被擠得嘟起來,他才湊過去用力吮吸一口。

    明明是很純情的行為,懷閃的眼珠卻瞬間門紅了,他把頭埋下去,拉開神父睡袍的腰帶,雙手毫無遮擋地抱住了神父的腰,他的長髮也將神父纏繞得緊緊的,一副斧頭都劈不開的親密架勢。

    翌日上午,神父小堂開始忙碌了。

    神父和執事昨晚收到了驚嚇,都還在房間門補覺,所以神父小堂今日暫時關閉聖告。

    眾人不像以往激動,因為就在今天早上,警察司將他們抓到了連環殺人案兇手的消息在第一街區公布了。

    兇手落網,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為了安心來日日做聖告的人不做聖告了,教堂內的聖告廳瞬間門就不再擁擠。

    廚房裡,阿仁繫著圍裙在忙碌。

    神父之前說他要煮麵條,他已經做好了一早起來就直面爆炸現場的準備,可一到廚房,卻發現廚房被擦拭得乾乾淨淨,像完全沒有被使用過。

    唯有灶台上還放著沒吃完的一大碗牛肉湯,用玻璃罩子罩住。

    那牛肉湯的顏色並不算好看,可阿仁卻從來沒見過神父做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將牛肉湯熱了熱,用勺子盛了一點兒,抱著必死的決心喝下去——味道出乎意料得不錯。

    幾個執祭都餓了,他們在客廳就聞見了從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跟狗一樣都跑來了廚房,都不給阿仁說這是神父的食物的機會,一人盛了一碗,並且催促著阿仁趕緊做主食。

    熱湯下肚,阿合眼睛瞪大,呆滯地看向阿仁,「阿仁執祭,您的廚藝怎麼突然提升這麼大?是聖主入夢授予您的麼?」

    「好喝啊!執祭,再做一些吧,等會讓神父也嘗嘗,以後我那可憐的神父,吃執祭做的食物的時候,再也不用皺眉頭了。」

    阿仁:「……這是神父做的,不是我做的。」

    鵝毛般的大雪在下午時分開始它的中場休息,聖危爾亞已經完全銀裝素裹,大教堂像是童話中的巨型城堡。

    沒開燈沒拉開窗簾的室內漆黑,只有微弱的雪光從各處縫隙中穿透進來。

    神父終於睡醒了。

    神父終於在主教的懷中睡醒了。

    賞南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懷閃的臉,懷閃的俊朗毋庸置疑,他睡著時沒有平時看起來那樣惡劣,難得令人覺得溫和安心。

    但是,他把自己抱得太緊了。

    試圖從對方手臂的桎梏之中掙脫的時候,懷閃醒了,懷閃一醒來,眼睛就血紅血紅的,他像一頭猛獸一樣把可憐的神父撲在身下,落在神父臉上的吻格外溫柔,他聲音嘶啞,「神父,感謝您,您讓我一醒來就如此的充滿活力。」

    第113章 死神頌歌

    和賞南原來的世界沒有什麼兩樣,因為博拉奇的每個人們都擁有健全的四肢與靈魂,他們的身體需求和精神需求也是相同的。

    神父的發梢沾上汗漬,垂落床沿,在雪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亮晶晶的微芒。

    「主教!」

    床頭用金屬色相框裝裱著一張聖主的畫像,平日裡,就算窗簾全部拉開,床頭的部分也難以被照亮,所以賞南平日裡也沒仔細去查看過這張聖主像細節處的描繪。

    神父修長的脖頸抻直,皮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見,臉上的潮色一如他眼中聖主像里聖主身上所穿著的紅色外袍,他不知道聖主像之前就是如此,還是今天變成了如此——畫中的人沒有直視前方,而是垂著那用紅色顏料淺淺一勾勒的眼皮,紅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下方的人。

    神父果真成了春日的那一片鈴蘭花中最耀眼潔白的那一枝,他被人毫不留情地採摘。

    昨晚剛洗過的頭髮,又得重新洗一遍吹一遍,不過這次是由主教代勞的。

    神父的浴室有諸多瓶瓶罐罐,顏色大小功能不一,都是馬利維執事為神父準備的,還在瓶身貼心地貼上了使用說明。

    賞南自己用的時候就用洗髮露,其他的都懶得用。

    主教則非常耐心,按照執事提供的流程,每個步驟都沒有跳過——在主教看來他是在幫神父洗頭髮,可是從神父的角度來看,自己不過是在被玩弄的同時順便被洗乾淨了頭髮。

    被重新清爽乾淨塞回到被子中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懷閃站在床邊,甩了甩手臂,「真是累啊,神父,有報酬嗎?」

    賞南累得眼睛再次睜不開了,「滾。」

    懷閃俯身惡狠狠地親了賞南一口,「聖主會懲罰您對上級的粗魯無禮。」

    賞南沒有回答懷閃,他又睡著了。

    窗外已經是下午時分,積雪遍地,一聲馬匹高亢的嘶鳴聲從外面傳入。

    懷閃站在窗簾後面,從窗簾沒拉緊的縫隙中看見了屬於公主個人的馬車,馬車後面跟著公主的車隊,華麗的隊伍一眼看不見盡頭。

    車剛停下來,阿拂就迫不及待地自己開了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她是獨自一人來的,兄長們都沒有陪同,隨行的人員中還有她的教師們。於是,她剛下車,就有人提醒她注意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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