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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賞南關上門。
如侍從所說,這個房間的視野的確非常好,能俯瞰北宮的整個後花園,放眼望去,甚至還能看見往中心靠攏的東南西三座恢弘的宮殿尖頂。
但這種窗戶……賞南把窗簾刷啦一下,從最左拉到了最右,打開房間的燈,比家裡的床鋪要大,看起來要更加貴重與精緻,誇張華麗的木雕,擺在桌子上的鮮花,帶有獨立的浴室和禱告室,牆壁上有著常見的聖主畫像。
不知怎的,平時都還好,可聖主畫像如果在房間裡的話,賞南總覺得是懷閃在房間裡。
雖然很麻煩很吃力,但賞南還是在浴室把頭髮洗了。
自己洗頭髮,他才體驗到了這麼長的頭髮洗起來有多困難,光是被水徹底淋濕透後,腦袋都有些被頭髮的重量扯著往下墜。
不能剪掉嗎?
[14:不能,只能修,古物說你的頭髮是聖主的嘉獎。]
賞南用了幾根毛巾才勉強讓頭髮不再滴水,又從柜子里翻出一把和吹風機很像的東西,對著頭髮拼命吹著,「你這麼說,那我還挺想當教皇的,等我當了教皇以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頭髮剪了。」
[14: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力。]
[14:採訪一下博拉奇新任教皇的夢想是什麼?答:剪頭髮。]
頭髮吹到半干,外面響起敲門聲。
之前那名侍從領著兩個人站在賞南房間門口,看見賞南,對方朝旁邊讓了兩步,讓那兩人上前,他則在一旁恭敬道:「神父,這是宗座親自為您挑選的人,您可以選擇留下或者帶回您的神父小堂。」
神父表面上表現得淡漠冷靜,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過了半天,賞南才清了清嗓子,「宗座這是……」
侍從深深一笑,「知道神父還不懂,所以挑的都是學過一些的。」
眼前兩人,一男一女,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論長相,他們完全比不上神父,輪氣質也是,侍從在心底嘆了口氣,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了,單獨看時已覺非常不錯,可當和神父處於同一場景下時,這兩人頓時就黯然失色。
賞南明白了,他語氣平靜且有禮。
「幫我謝過宗座,我暫時只想好好服務第一街區的市民,並且打算一直獨身……」
「這和您保持獨身並不衝突。」
「……」
賞南不想收,也不能收。
「對不起,宗座的好意我心領了……」賞南欲言又止,未說出口的話,侍從都心知肚明,他的拒絕已經十分明顯了。
侍從耷著眼皮,就像被釘在了賞南門口的地面上似的,另外兩人沒他那麼鎮定,額頭冒汗,眼珠亂轉,手指在衣服上揪來揪去,臉上寫滿了緊張和害怕,時不時會用祈求的眼神看一眼賞南。
幾方對峙,分毫不讓,正僵持著,走廊的一頭傳來咳嗽聲,懷閃從沒亮燈的走廊一端不疾不徐走來,他已經換上了睡袍,暗紅色的短髮微濕,帶著水光,稜角分明的臉在暗影的縮小下越來越清晰可見。
「沓噠主教,」懷閃徑直走到了賞南旁邊,手臂從賞南腰後穿過去,虛虛攬住,「您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啊。」
沓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您……」
「哦,」懷閃手掌微微用力,捏了捏賞南的腰,回答沓噠,「我今晚準備和神父共度,沓噠主教您是打算讓這兩人和我們一起?」
賞南在懷閃捏自己腰的時候,就知道懷閃是在幫自己拒絕掉宗座的「好意」,所以他很配合。
可沓噠明顯不是好說話也不是好打發的人。
他依舊是那副恭恭敬敬的姿態,身軀巋然不動。
懷閃濃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耷拉下來,他鬆開環著賞南腰身的手臂,懶洋洋地扯下來自己睡袍的腰帶,在賞南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抓住賞南的手腕,將賞南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微涼堅硬的胸肌下面雖然沒有心跳,可也立刻讓賞南像是被觸電了似的想要收回手。
在賞南收回手之前,懷閃單手將賞南從地面拖了起來,如狼一般將賞南撲在了門框上。
賞南身上的睡袍不知怎的散開,柔軟的布料大部分都落在了地上,在沓噠面前露出一小片肩膀和白皙的後背,蝴蝶骨被擠壓在神深色的門框上,像是一隻被擒住翅膀的蝴蝶。
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神父的反抗看起來更像是欲迎還拒。
賞南垂在靠屋內那一側的手攥成了拳頭,沓噠的宗座的人,不管怎樣,他都只能配合懷閃。
懷閃的唇壓在賞南的胸膛上,對方估計剛洗過澡,渾身都是香的,人類又有體溫,懷閃抱著賞南的手臂又緊了緊,他知道自己瞳色肯定在變,他感覺自己眼眶是滾燙的。
沓噠仍舊沒有離開,只不過抬起了眼,不再是之前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懷閃慢騰騰扭過頭,他的臉和耳朵從賞南的脖頸上掠過,賞南微微向後瑟縮,又被懷閃不明顯地拖了回來。
主教眸子漆黑,「沓噠,你確定你還不走嗎?」他說話時,伸手一把揪著沓噠拽到了眼前,皮笑肉不笑,「還是說,你想一起?」
懷閃主教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沓噠拼命從懷閃手中掙脫,連連後退,「好的,我馬上離開。」
沓噠匆匆帶著兩人原路返回,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