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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賞南燒得昏昏沉沉的,莫名想起了下午在大教堂的時候,懷閃咬他的那一口……借著檯燈,賞南將左手舉到眼前,手背疼痛劇烈,連著整條手臂,都跟著發疼,咬痕已經變成了深紅,像是熟到腐爛的果子擠出來的暗紅色汁水與果肉。
賞南抱著手,疼得在被子裡蜷縮了起來。
[14:他咬到你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畢竟你又沒得罪他,他面對你的時候,一直還挺開心,我實在想不通也搜集不到信息,能解釋他咬你這個行為,最大可能是動物做標記,可懷閃是死神,不是動物。]
神父小堂的燈光徹夜亮著,神父生病,所有人都無法安然入睡。
賞南只覺得自己手臂都像是要斷掉了,指尖疼,肩膀疼,最後帶著後背的一半都密密麻麻地開始泛起疼意。清醒的時候,賞南艱難地用手去碰手背上的咬痕,那上面的溫度燙得驚人,遠遠超過賞南目前的身體溫度,周圍的肉也都軟得如同爛泥,像是被燒得快要融化。
「神父,這是我第一次給人下印章,很痛嗎?」
懷閃的聲音出現在房間,可能是因為注意力被帶走,賞南渾身的疼痛驟減,他掀開被子,眯著眼睛看著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自己床沿的懷閃。
也是死神。
賞南沒在懷閃手中看見鐮刀,可他頭髮是黑色,越發顯得臉蒼白,長袍是紅的,眸子也猩紅,不可忽視的冷意從懷閃身上緩緩流出,他正垂著眼看著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應該沒有惡意,光憑眼神,賞南都覺得懷閃是在準備收割自己。
「神父,告訴我,很痛嗎?」
賞南艱難地點了點頭,光是點頭,脖子被牽動,他疼得立刻皺起了眉。
懷閃在賞南床邊蹲下來,將賞南的手背從被子裡拖了出來,他看著上面可怖的咬痕,比下午那會兒看起來要可怕多了。
「神父,我會保佑您平安。」懷閃親吻了賞南的手背,正好親吻在咬痕上。一股涼意從傷口瞬間席捲了賞南的全身,這股涼意與之前的被灼燒感形成了兩個極端,混著疼痛,三種不同的極端的感受在他的身體中翻騰、分庭抗禮。
賞南掙紮起來,企圖將手從懷閃手中抽離,他啞著聲音說:「主教,聖主一定會懲罰您的惡劣。」
被汗濕的白色長髮在床上散開,有幾縷黏在了賞南的頰邊,他的臉被燒得微紅,就像聖主經中提過的妖嬈如曼陀羅會抓取聖子們心臟的魔鬼。
懷閃想再著重將那段話再重新寫一遍,無辜柔弱的漂亮神父明明比魔鬼還要可怕,他還想懲罰自己呢,好兇啊。
懷閃一直未曾放開過賞南的手分毫,所以賞南的掙扎也一直未能成功,直到懷閃願意放開他,懷閃放開賞南的時候,賞南身體的感受突然就好了許多,他側頭看向自己的手背,咬痕變成了一道銀色的月牙,但很仔細地看時,才能看出,那不是什麼月牙,而是銀色的鐮刀刀鋒。
「主教,為什麼?您是誰?」堪比魔鬼的神父虛弱地問道。
「神父不需要知道太多,您只需要知道,聖主會保佑您,」懷閃站起來,他站了許久,久到賞南以為他打算變成一座雕像,賞南咳嗽了幾聲,對方在這個時候彎下了腰——一個冰涼的吻印在了賞南的額頭,「神父,祝您好夢。」
說完後,懷閃就消失在了賞南的房間。
他一走,房間的門就被大力搡開,馬利維和幾個執祭,手拿工具,滿臉都寫著疑惑,「這門怎麼又突然可以打開了?!是聖主在對神父施行救助嗎?!」他看起來很激動,是博拉奇最相信聖主是真實存在的人之一。
醫生來對賞南進行了一些檢查,他們發現賞南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以為是之前退燒針的功勞,而馬利維則認為是聖主的功勞。
一群人忙活完,天都快亮了,賞南幾乎一整晚沒睡覺,他向大教堂告了假,又想起來下午還要一場婚禮需要主持……不過馬利維接到電話,說懷閃主教已經在婚禮現場,懷閃主教將代為完成正在生病的神父的工作。
這是馬利維第一次覺得懷閃主教還不錯。
沒了工作的壓力,賞南坦坦蕩蕩舒舒服服地在臥室睡到了下午,睡夢中,馬利維總是在進進出出,其實…..他沒有了父母親人,都被教會殺了個乾淨,馬利維真的算是這個世界對他最盡心盡力地人。
就是對聖主未免太忠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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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南在下午醒來,他房間窗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人拉開,外面時光看起來也就下午三四點的模樣,日光照亮了房間的一小半,深色家具看起來仍舊十分深沉陰暗。
他一扭頭,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懷閃,懷閃還穿著工作服,胸口扎著一朵紅色的花,應該是一離開婚禮就來了他這裡,但不知道懷閃在他房間到底來了多久,在那個一絲光線都沒有的角落又坐了許久。
[14:那個,有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14:愛意值5,黑化值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14出現時給賞南帶了這麼一個消息,不算好,但也不算壞,懷閃的黑化值死活不往下降,令賞南感到萬分疼痛。
「主教,您怎麼來了?」賞南從床上坐起來,剛坐起來的時候,有些頭重腳輕,眼前的景物短暫地模糊了一會兒,等完全清晰的時候,懷閃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在了賞南的床沿。